公孫媛微訝,“太子殿下受傷了……嚴重嗎?”
“傷口大概有一寸長,剛剛止血,我們已經用了上等金創藥。”顏天真著,瞥了一眼公孫媛手上的藥膏,“公孫姑娘今天才受的傷,這才幾個時辰,傷口就消腫化瘀了,可見你手上這瓶膏藥比太醫院的金創藥還管用。”
公孫媛望著顏天真那眼神,心中只覺得她是光明正大想打這瓶膏藥的主意。
好東西總是很吸引人的。
但是鳳云渺受了傷,總不能不給。
給了,也得要他們還回來才行。
想到這兒,公孫媛將膏藥遞了出去。
“既然太子殿下受傷,自然應該給殿下用,不過,這瓶膏藥并不是我的,而是大公主的,據很珍貴呢,太子妃給殿下用過之后,記得歸還大公主。”
“這個當然了。”顏天真接過了膏藥,“公孫姑娘放心,我們只是借用,不會霸占。”
顏天真完之后,便拿著膏藥轉身離開。
陰謀詭計的形成,少不了要毀滅證據。
這瓶加了料的‘凝香軟玉膏’,當然不能繼續留在公孫媛手上。
顏天真回到自己的營帳,喊來了肖潔。
“潔,之前夢糾結的那個問題,其實我也很想問你。”
“什么問題?”
“真正的凝香軟玉膏,膏體略帶酸味,夢摻了香料想調節氣味居然就成了毒藥,難道凝香軟玉膏的氣味真的無法改變嗎?”
“這……”肖潔想了想,道,“這膏藥里面最重要的一味藥材,就是聞起來酸,想要除掉味道也不是不可以,我能用藥水洗掉那酸味,添加特制的花粉營造香氣,可是這么一來,那藥材身會遭受破壞,藥物價值會流失,這樣做出來的膏藥,效果就不會比原的好。太子妃確定要我除掉酸味嗎?”
顏天真道:“那你就試著把酸味洗掉罷,按照你剛才的這樣,再弄一瓶出來試試看,作為送給大公主的禮物,不能含糊。”
顏天真到這兒,將手中的那瓶膏藥遞了出去,“這瓶肖夢的杰作,你也拿著,看看能不能弄出氣味差不多的藥膏,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千萬不能再讓她搗亂。”
“是。”肖潔笑道,“原來太子妃也覺得她喜歡搗亂。”
“搗亂也有搗亂的好處,她的杰作,能幫我除掉我的敵人,這也算是大功一件啊,你們倆一個學醫一個用毒,互補,這樣很好。”
兩刻鐘的時間過去之后,隊伍整裝回宮。
大公主等人回到公孫府之后,公孫媛對大公主了顏天真借藥一事。
“我一聽是太子殿下受傷了,這藥自然不能不給,我也提醒過太子妃,這膏藥是大公主的,可是現在隊伍都散了,太子妃還沒有把膏藥歸還,莫非是忘記了嗎。”
大公主道:“公主的東西,公主自然會拿回來。”
之前與顏天真談話的時候,顏天真,不要告訴任何人那瓶膏藥真正的來歷。
就讓旁人以為這是大公主的東西,否則,公孫媛豈不是要疑神疑鬼。
公孫媛要是知道那是顏天真的東西,非但不會用,恐怕還要唧唧歪歪一陣子。
既然這樣,那就干脆不跟她實話,免得她啰嗦。
“或許太子妃沒把我的話當回事。”耳畔又響起了公孫媛的聲音,“借人東西,理應歸還,不管這東西貴重與否,太子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未免也太失禮了。”
“沒準她只是記性不好。”大公主不咸不淡道,“我的東西,她總得還回來,你就用不著操心了。”
公孫媛并沒有因為大公主的回答而結束話題。
“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她與大公主不和睦,這才刻意霸占著大公主的東西不歸還?”
此話一出,大公主頓時有些不耐煩。
“公主聽著你這話,怎么像是刻意要挑起矛盾似的?一瓶膏藥,犯得著這樣題大做嗎?沒準她這兩天就還回來了,這才借出去多久,你就耿耿于懷,不知道的還以為公主有多氣。”
“公主,我不是刻意要挑事,我是在想,你與她一直不和睦,她卻還要找你借東西,也不知存在怎樣的心思。我若是與人為敵,絕對不會管對方要東西。”
“你想表達什么?是覺得她不會還,還是覺得她會做什么手腳?”大公主斜睨了她一眼,“以后你若是對太子妃有不滿,別在公主這里,公主也幫不了你什么,別給公主添麻煩。”
大公主這樣的態度,讓公孫媛有些疑惑不解。
大公主與顏天真之間,一向是水火不容,見面就掐。
為何如今聽大公主話,似乎對顏天真的敵意不像從前那么強烈?
公孫媛思索著,耳畔又想起大公主的問話,“到現在為止,你莫非還存在著歪心思?”
公孫媛一抬頭,就對上大公主審視的目光。
公孫媛心知瞞不過,道:“我不敢有什么歪心思,我只是……心里依然放不下太子,希望公主你能夠理解我。”
“理解你什么?人家都了不要你,甚至五年都不立側妃,他都做到了這個份上,你心里還沒點數嗎?看看你這一廂情愿的矯情樣,公主跟你過多少遍?作為你的嫂子,還是樂意給你找一個好婆家,你這雙眼睛就只盯著東宮,能不能有點出息?真是自甘墮落,從前怎么就沒發現你這么固執。”
話到這,大公主一甩衣袖,“別煩公主了。”
公孫媛被訓斥了一番,也不好再下去,只得轉身走開了。
大公主跟她似乎已經不是一派人。
莫非,是怕了顏天真?
正想著,聽到前方有腳步聲響起,她抬頭一看,來人是他的哥哥公孫義與她的侄女公孫巧。
公孫義牽著公孫巧前來找大公主,看見公孫媛站在房門外,笑道:“媛媛,街角新開了一家酒樓,聽菜色不錯,我們一家人去嘗嘗可好?誒,你的臉色怎么有些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公孫義話間,發現公孫媛臉色緊繃,眉眼間毫無神采,聽他起酒樓的事,也是興致缺缺。
“你們去吧,我沒有心情。”她著,轉過了身。
公孫義連忙問道:“這是怎么了?為何沒有心情?”
著,瞥了一眼大公主的房門,“莫非你們又鬧矛盾了?娘子答應過我,不會再為難你的。”
“大公主沒有為難我,只是我矯情罷了。”公孫媛道,“我只是心里放不下太子,公主覺得我自甘墮落,大哥覺得,專一莫非是錯嗎?”
在大公主那里吃了癟,她希望能在兄長這得到一些安慰。
可她沒有想到,公孫義這一次竟是和大公主站在一起。
“娘子她雖然脾氣暴躁,有時話也不太好聽,可這件事,她的想法并沒有錯,她訓你,也是為了你好。太子妃是個狠角色,這將來東宮要是進了側妃,也爭不過她,別看她年紀輕輕,她高明著呢,太子殿下也是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妹妹你去跟她爭,不是自取其辱嗎?”
公孫媛聽著這話,目光沉了沉,“原來連大哥都不理解我……”
“為兄就是不贊同。咱們公孫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以你的身份,一定能找門當戶對的名門望族,嫁過去就是正室,將來會是當家主母,何必要執著進東宮做太子殿下的妾?妹妹啊,皇宮真不是個好去處,別想了。”
“多謝大哥提醒。”公孫媛淡淡道,“我回房去了。”
著,邁開了腳步。
她的步履十分緩慢,這一刻竟發現,沒有任何人能理解她。
巧兒雖然不懂事,從前總是向著她,如今,也不向著她。
大公主在面對顏天真時,似乎是退縮了,不再與自己站成一派。
大哥公孫義,更不用提了,什么都聽公主的,或許在他看來,親妹子也比不上娘子,只有娘子是對的。
還未走到房門外,她聽到遠遠地傳來一陣笑聲。
是公孫巧的笑聲,如銀鈴一般清脆。
她轉頭看向遠處。
公孫義一手攬著大公主的肩膀,一手牽著公孫巧,有有笑地走向府外。
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呵。
已經不指望他們能夠給自己提供什么幫助。
她身邊已經沒有一個靠得住的幫手,如今,只能靠自己。
……
是夜。
東宮大堂內燈火通明。
“尋寶一事,我已經傳信回國通知女帝,應該很快就會有回信。”
尹默玄品著佳釀,有些是笑非笑地看了顏天真一眼,“妹妹,有件事你應該還不知道,妹夫在聘禮的禮單上寫了什么。”
“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鳳云渺開口打斷他的話,“你如此藏不住話,以后與你談事我可就不放心了。”
“誒,竟然都要一起尋寶了,就出來讓妹妹高興高興。”尹默玄低笑一聲,“妹妹,你知不知道,九龍窟的鑰匙,妹夫早就送給你了。”
“九龍窟的鑰匙?”顏天真頓時就有些納悶,“去九龍窟還得有鑰匙?我還以為,兩張藏寶圖拼一起就行了。鑰匙長什么樣子?我不記得云渺有送過我什么鑰匙。”
印象中,鳳云渺送給她的東西……就沒有帶鑰匙的。
“這鑰匙的形狀長得很不一般。”尹默玄刻意賣了個關子,“大哥話就到這里,剩下的你自己猜吧。”
此話一出,惹來了顏天真的一個大白眼。
“大哥,你是不是存心的?云渺要給我驚喜,你提前就了出來,你出來也就罷了,還故意把話一半,留了一個懸念,這樣吊著人的胃口,有意思么?”
“你可以自己去問妹夫。”尹默玄笑道,“以妹妹的手段,使盡渾身解數,總能問到的。”
顏天真聞言,立即看向鳳云渺。
鳳云渺沖她莞爾一笑,“看你表現。”
“你們兩個合起伙來耍我是不是?話一半藏一半,讓我好奇,又不告訴我答案。”
顏天真冷哼了一聲,拿起桌上的花生米就砸兩人。
正打鬧著,身后不遠處響起一道女子的聲音——
“王爺,大事不妙了。”
顏天真立即停止了打鬧,望向從殿外走來的瑩。
“發生什么事了?”
瑩的臉色不太好看,莫非是鸞鳳國內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攝政王府出了什么事。
“剛接到的飛鷹傳信。”瑩走上前來,朝尹默玄遞出了字條,“南弦獄,跑了。”
眾人:“……”
“攝政王府的地牢,他都能跑出去?他這是長了翅膀不成。”
尹默玄的臉色有些陰沉。
“信上,昨天還在地牢里關著呢,看著也挺老實的,沒什么異常,今早給他送飯菜,牢里就沒有了他的蹤影。”
“我以為,一直關著他就不會有問題,真想不到還能給他跑了,他一個人應該做不到,大概有幫手。”顏天真到這兒,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南弦對寶庫也有很大的興趣,沒準,很快我們就能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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