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天真游到了尹默玄所在的船只,往船底下一看,也有那么三四人緊貼在船底。rg
她正準(zhǔn)備上前去偷襲,接近的時候,卻見眼前飄蕩過陣陣血霧,船底下的幾人一動不動。
離她最近的那個人,咽喉處一道血痕,還在往外冒血。
原來這幾個人,都已經(jīng)被殺死在水里了。
顏天真這才將頭冒出水面,呼吸著空氣。
而她這么一冒頭,有人聽見了動靜跑到船尾來看,正是尹默玄。
他也渾身濕透了,可見他也下過水。
看到顏天真的那一瞬間,他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又是水寇來了,你泡在水里做什么?快點(diǎn)上來,這群雜碎的水下功夫很好,你要是在水里碰上他們恐怕要吃虧的。”
顏天真這才發(fā)現(xiàn),尹默玄的額頭上有些青紫。
她頓時笑出了聲,“大哥是不是已經(jīng)在他們手上吃虧了?你這艘船底下那幾個人是你殺的吧?”
“不錯,雖然把他們殺了,一不留神臉上也挨了兩拳,那拳頭硬得很,你快上來。”
“我不上去了,大哥遞一根繩子給我。”
“你要繩子作甚?”
“我要去抓藏在其他船底下的人,我們所有的船都被他們盯上了。”
“別胡鬧了,你快點(diǎn)上來,我去抓就好。”
“大哥,在水下對付這些人,用繩子是最管用的,把繩子繞過他們身體隨便一個部位,讓他們在水下的動作受到限制,多纏上幾個人,再跳到船只上那么一拉,讓他們都打結(jié)在一起!運(yùn)氣不好的在水里就會抽筋嗆死,這個法子我剛剛才用,只要在水下足夠靈活就成。”
尹默玄愣了一瞬間,回過神后連忙道:“真是個好辦法!為兄剛才怎么就沒想到,還跟他們在水下搏斗了一番,挨個兩個拳頭,太費(fèi)勁了。”
“所以大哥你快點(diǎn)兒遞一根繩子給我,我們一起去救船,要是晚了,他們就要把船底給打穿了。”
“好。”尹默玄轉(zhuǎn)頭吩咐人去拿繩子,又朝著顏天真道,“為兄和妹夫去,你就在船上呆著吧。”
“他不在,他和伶俐早就下水游到水寇大船那里去了,他們也想把水寇船打穿,所以救船的事就咱們來做吧,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顏天真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尹默玄眼見著勸不住,只能無奈應(yīng)下。
既然她剛才已經(jīng)成功了一次,那他就要相信她有事成功第二次。
將手下遞過來的繩子扔了一條給顏天真,二人便分頭行動了。
……
“頭兒,那兩艘船上有幾個姑娘,相貌那叫一個漂亮。”水寇所乘坐的大船上,有一人朝著領(lǐng)頭人道,“頭兒你看,站在船頭的那幾個,怎么樣?”
話間,他的手正指向前方一艘大船,船頭處三名女子挽著褲管在撈著船里的積水。
正是瑩與肖氏兩姐妹。
她們所乘坐的那艘船,也被藏在船底下的水寇給鑿壞了。
“不錯,姿色都不一般。”水寇的領(lǐng)頭人朗聲一笑,“靠近那艘船,把姑娘們綁回去,告訴弟兄們,財物和美人帶走,其他人等,敢上前來擋道的見一個砍一個。”
“是!”身后的嘍啰應(yīng)著,召集其他人等準(zhǔn)備武器。
水寇們所用的武器,除了鑿船用的錘子與釘子,還有帶著繩索的飛爪,以及帶齒的刀劍。
大船已經(jīng)離對面的船只來近。
“飛爪準(zhǔn)備。”領(lǐng)頭人道,“看見船頭那幾個漂亮姑娘沒?用爪子的時候心一些,可別把姑娘弄傷弄?dú)埩耍胨啦换畹淖セ厝タ蓻]意思。”
“頭兒放心,我們一定會憐香惜玉的。”周圍的嘍啰們笑得格外浪蕩。
在領(lǐng)頭人的指揮之下,水寇們在船頭站成了一排,揮舞著手中的飛爪,齊齊拋出,扣上了正對面的船只護(hù)欄!
兩艘船只的距離漸漸拉近。
“不好,他們已經(jīng)逼上前來了。”船頭站著的瑩面色一沉,連忙轉(zhuǎn)過身朝身后的侍衛(wèi)們喊道,“快來人,用大刀把這些飛爪砍斷!”
眾侍衛(wèi)聞聲擁上前來,齊齊拿起手中的刀劍去砍連接著飛爪的鐵鏈。
然,那鐵鏈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質(zhì)做的,刀劍用力劈下去,竟也不能砍斷?
“這鐵鏈居然如此堅硬。”
“這下可怎么是好?”
一部分人要顧著打撈船內(nèi)的積水,另一部分人又要使出吃奶的勁去砍鐵鏈,這么分工合作,所導(dǎo)致的后果竟然是——打撈積水的人手不足。
船板的窟窿也來不及補(bǔ)上,積水來多。
對面大船上的水寇們笑得格外猖狂——
“就你們這點(diǎn)事,別掙扎了!”
“乖乖把美人和錢財交出來,大爺們一高興,不定就饒你們不死。”
然而他們很快就笑不下去了。
水寇當(dāng)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頭兒!我們的船也破了,船底下有他們的人!”
領(lǐng)頭人的臉色頓時一沉,“還不趕緊跳進(jìn)水里去看看!”
還以為對面那群人沒什么事,想不到竟然懂得反擊。
領(lǐng)頭人一聲令下,立即有好幾個人跳入水中,去船底查探。
眼見著水寇船也出現(xiàn)了問題,瑩喜出望外。
“太好了,一定是太子殿下他們。”她道,“趁著他們也混亂了,此刻攻擊是最好的時機(jī),弓箭手!”
“瑩姑娘,我們船里的積水來多了!人手不足啊,再不把水弄出去,船就要沉了,我們這船底下也有他們的人。”
“可惡。”瑩低咒了一聲,“來兩三個弓箭手也好!把弓箭遞給我!”
這個時候攻擊水寇船的確很合適,只可惜他們自己這一頭也即將面臨沉船問題。
想要找別的船只求援,奈何現(xiàn)在三國隊伍的船只已經(jīng)分散,為了不讓水寇的勢力太集中,船只與船只之間,不得不拉遠(yuǎn)距離。
不定別的船只也面臨著跟他們同樣的問題——積水太多,要是控制不了,隨時都要面臨沉船危險。
沒有太多的容器,眾人就只能用上雙手。
“肖夢肖潔,會射箭嗎?”
“會!”
“那就我們?nèi)齻上,其他人都忙著打撈積水,實(shí)在抽不開身了。”
“好!”
三人手持弓箭,站在船頭,朝著對面大船上的水寇射擊。
雖然三人的箭法都很準(zhǔn),奈何敵方的人數(shù)也太多,就單憑她們?nèi)齻人,壓根控制不住敵方的靠近。
而就在這樣的緊急關(guān)頭,有一名侍衛(wèi)突然喊叫了一聲——
“船底下好像沒有人再鑿船了!大家加把勁啊,我們的船肯定不會沉。”
船內(nèi)積水的數(shù)量總算得到了控制,在眾人的打撈之下,已經(jīng)愈來愈少。
“這是怎么回事?”水寇頭子頓時納悶,“他們那艘船底下的人干什么去了?鑿啊!”
他的話音才落下,就看見正對面一道人影破水而出!
那道紅影的速度十分輕快,隨著她的躍起,水花飛濺開來。
而等她站定的那一瞬間,水寇船上的眾人都瞪直了眼,眼珠子好似要脫眶而出。
只見那紅衣美人穩(wěn)定地立于船頭,雙手拉著一條手指粗的繩子,將那條繩子不斷往后拖拽,好似拖到了什么重物一般,用力一拉!
“嘩”
四個人頭冒出了水面,被捆在了一起,在水中艱難地掙扎。
“快來幫忙!”顏天真朝著身后的眾人道,“船底下的雜碎已經(jīng)被我綁住了,這些是我們的俘虜!”
顏天真唇角揚(yáng)起一絲張狂的笑意,抬頭朝著對面的眾水寇挑釁般地一笑,“你們派來鑿船的人,已經(jīng)部被我們拿下,你們?nèi)羰沁要繼續(xù)攻擊,就休怪我們大開殺戒了。”
顏天真話間,侍衛(wèi)們已經(jīng)涌上前來,將手中的刀劍架在四名俘虜?shù)牟弊由稀?br />
水寇的領(lǐng)頭人見此,非但不怒,反而仰頭大笑。
“好啊,你這美人可真有意思,你們的船只原是那么不堪一擊,光靠著你一人救下來,老子十分欣賞你的頭腦,并且鐘情于你這番容貌風(fēng)姿,美人,跟我回去做壓寨夫人?”
他望著顏天真,目光中帶著侵略般的陰狠笑意。
這番話頓時就惹惱了眾人。
“大膽!”
“放肆!”
“找死!”
相較于眾人的惱怒,顏天真倒是顯得格外淡定,慢條斯理道:“抱歉,你這長相太磕磣,姑奶奶我十分嫌棄,想讓我做你壓寨夫人,你也得有資才行,不如你先去回爐重造?”
領(lǐng)頭人臉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罰酒。趕緊地把船靠過去,老子要把這娘們拿下!”
顏天真冷笑一聲,“弓箭手排列!給我放箭!”
船上的雙方劍拔弩張,水寇大船底下,鳳云渺與鳳伶俐被數(shù)十人圍攻。
在水中不了話,配合靠默契。
一開始二人就設(shè)法奪下了水寇鑿船用的工具,在水寇的這艘大船底下打洞。
而水寇大船所用的材質(zhì),顯然比三國隊伍的船好得多。
三國隊伍那幾只船都是臨時購買,與一般商船的規(guī)模沒有差別。
而水寇大船所用的船板,簡直是——太結(jié)實(shí)了。
大概是干多了鑿別人船的事,他們自己便有了防范,把船體加固加硬,鑿起來實(shí)在是費(fèi)勁。
鑿一個洞的功夫,都足夠在普通船只上鑿下四五個洞了。
此刻,鳳伶俐左手握著尖利物,這東西的材質(zhì)是十分堅固的石頭,前端呈圓錐形狀,尾端呈不規(guī)則形狀,雕刻的輪廓剛好適合一只手握上去,他將尖端對準(zhǔn)了船板,另一只手拿著錘子,對著那尖利的鑿船石,使勁敲!
約莫要敲個幾十下,才能鑿出一個孔。
而鳳云渺就在他的周身掩護(hù)他,阻礙一個又一個敵人的靠近。
他手上同樣拿著鑿船工具,只等敵人逼近,就將手中的尖銳物扎向?qū)Ψ降哪X門,在水中帶出一陣血霧。
水下的搏斗是十分耗體力的,在陸地上還可以使用各種藥物,到了水里都派不上用場。
只能拼武力和水性。
鳳伶俐憋氣憋得有點(diǎn)久了,只能暫時離開船底,仰著頭將五官冒出水面,大口呼吸著幾口新鮮空氣,又潛回水中去。
到水面上呼吸都不敢把動靜搞得太大,以免水寇大船上的人員發(fā)現(xiàn)他的位置。
他才回到了水里,就察覺到手腕處一緊,被人捏住了。
轉(zhuǎn)過頭,就迎上了敵人刺來的尖銳物。
這一下差點(diǎn)沒躲過,好在有一把錘子闖入了視線中,正中了敵人的腦袋,在敵人暈乎之際,他將手中的尖銳物直插對方咽喉。
收回了尖銳物,轉(zhuǎn)過頭,鳳云渺已經(jīng)把錘子撈回在手里,沖他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繼續(xù)鑿船。
鳳伶俐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游到了大船底下。
鳳云渺又扎死了一個敵人,趁著有片刻的空閑,仰頭冒出水面呼吸了幾下,又扎回到水里。
在水下體力耗得快,不像在陸地上,片刻就可以殺敵無數(shù)。
他想到了一個更便捷的,對付敵人的方法。
此刻的水底下游蕩著幾具死尸。
他游到了死尸邊上,將他們的腰帶都拆了下來,打成死結(jié)。
三四條腰帶加在一起,長度也不算短了。
這一次,他潛到了更深一些的地方。
有兩個敵人的注意力此刻在船底的鳳伶俐身上,他游蕩到了二人的腳下,雙手各自抓住二人的一只腳,將兩只腳合攏在一起,手中的腰帶迅速將這兩只腳纏繞三圈。
二人頓時游不動了,在水中掙扎開。
他將兩人往水底身處拉扯,存心要多嗆他們幾口水。
手中的腰帶還有很長。
繼續(xù)。
他憋著氣潛伏在深處,目光鎖定鳳伶俐的周身。
一旦有人靠近,便迅速游到對方的腳邊,干脆利落地拿起腰帶纏個幾圈。
纏死他們。
鳳伶俐經(jīng)過不懈的努力,終于又把船底鑿了個洞。
同一時刻,水面上——
“頭兒!不知道什么地方又冒了個窟窿,咱們船也要開始積水了。”
“混賬!那么多人跳下去都沒用嗎?”領(lǐng)頭人臉色鐵青。
“已經(jīng)有十幾個弟兄跳下去了,一個上來的都沒有啊。”
“這船底下到底是有幾個人?能折損我們十幾人?!”
“不……不知道。”
水寇們的話聲,伴隨著一陣破空聲。
“咻”
“咻”
對面船上射來的箭雨,讓眾人都不敢直起身子冒出頭,只能都躲在護(hù)欄之下。
顏天真下令放箭,原也就沒能指望能將水寇重重打擊,只是為了阻礙他們的繼續(xù)前進(jìn)。
而他們果然也不敢再繼續(xù)靠近了,此刻自顧不暇,哪里還能想著去侵略他人。
“頭兒,積水來多了,怎么辦?”有人驚慌失措地喊叫,“跳到水底下的弟兄可能死光了!底下的人還在繼續(xù)鑿船底。”
若是想要打撈積水,就得起身,蹲在大船護(hù)欄下怎么打撈?
可一旦站起了身,就會被對面的弓箭手射成刺猬。
起身,要被射。
不起身,積水滯留過多會導(dǎo)致沉船。
可真真是——困難之境。
起也不是,蹲也不是。
“今天真他娘的損失慘重。”領(lǐng)頭人磨了磨牙,“不行,不能再這么僵持下去了,不被淹死,也得被射死了,今天就別想著能有什么收獲了,快點(diǎn)撤退!撤退!退遠(yuǎn)了,他們的箭就射不著咱們了!”
“就這點(diǎn)能耐,還要老子給你當(dāng)壓寨夫人。”顏天真望著對面不遠(yuǎn)處的那艘大船,此刻船頭上看不到一個人,幾乎都藏在護(hù)欄之下了。
而就在下一刻,那艘大船邊上冒出了一個人頭,那人仰頭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正是鳳伶俐。
“伶俐!”顏天真沖他招手,“回來罷,他們已經(jīng)撐不住了。”
“好!我叫上義父!”鳳伶俐回應(yīng)了一聲,潛回到水中去。
片刻之后,兩道人影齊齊冒出了水面,迅速朝著顏天真這邊游了過來。
顏天真注意到了,鳳云渺的手上還帶著一串東西。
他下水的時候并沒有帶上繩子,所以——他是抽了敵人的腰帶綁在一起,連成了繩子。
鳳云渺從水中躍上船頭的那一刻,手中一個拉扯!
一串人浮上水面,數(shù)了數(shù),至少有七八個。
有的還沒死透呢。
不遠(yuǎn)處,寧子初所在的大船上,眾人將這一幕看在眼中。
“還真是夫妻倆,用的辦法都差不多啊。”
司風(fēng)隨意地道了一句。
站在他身前的寧子初聽在耳中,俊臉一沉,反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掄在司風(fēng)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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