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鍋里的,看著盆里的,這種行為可不太好啊。rg ”
鳳云渺冰涼的聲線在空氣中響起,“西寧皇這心可真是大,也不知道能裝下幾個人。”
聽著鳳云渺的譏諷,段楓眠淡淡道:“朕沒有心情跟你斗嘴了,你也莫要來取笑朕。”
“嘴巴是長在我身上的,我想怎么,輪得到你來管嗎。”鳳云渺輕嗤了一聲,“段楓眠,宮已經(jīng)給了你很大的面子,只為了不想破壞友國關(guān)系,宮也只會給你這么一次面子。因為天真過,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畢竟是友國,不能讓對方太過難堪,宮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給你留點顏面,否則,你以為只是兩千萬兩白銀就能解決?”
“你這是在警告朕嗎?”
“當然是警告你,不要再對天真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倘若西寧國不是南旭國的友國,宮一定會把這些口供都流傳出去,讓你丟臉丟到姥姥家,宮不是個喜歡挑事的人,但宮十分討厭有人不知好歹地想要來搶宮的東西,搶人更加不可容忍。”
段楓眠之前想要搶的,何止九龍窟的財寶?
他對顏天真也是肖想了許久的。
此刻顏天真不在,鳳云渺便直了,“你雖然是一國之君,在她眼里,與人渣也無甚差別,你是否覺得爭奪別人的東西能夠獲得快感?貪得無厭,見色起意,狂妄自負,你可知,一個人的自信千萬不要大過自己的能力,否則就得吃教訓了。”
被鳳云渺數(shù)落了一通,段楓眠冷哼了一聲,“這一次,朕的確是失敗了,但也不需要你來教朕大道理,至于天真……”
提及顏天真,段楓眠的語氣柔和了一些,“朕已經(jīng)有綠袖了,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差點失去了綠袖,朕還意識不到她在朕的心中有怎樣的地位,朕不會再對天真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因為這世上不會有任何一個女子比綠袖對朕更好,朕應(yīng)該重視一個永遠不會背棄朕的女子,她的感情,無關(guān)朕的地位權(quán)利,這很難得。”
他有后宮佳麗成群,但是那些女子,喜歡的不僅僅是他,更多的是他的財富和權(quán)利地位,她們討好他,也不過是為了鞏固自身地位,享盡富貴榮華。
綠袖不一樣,她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在乎他這個人,她也怕死,但危險來臨之時,她愿意為了他而犧牲。
他有那么多女人,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
除了綠袖之外,他再也看不到誰有這樣的真誠。
他應(yīng)該重視這樣的女子,否則就是他的損失。
他風流花心,喜新厭舊,但是從今以后,他再也不會對綠袖產(chǎn)生“厭倦”“膩味”的情緒了。
綠袖,會一直一直在他心里。
“最好是像你的這樣。”鳳云渺清冷的聲音傳入耳膜,“你能知道珍惜真心對你好的女子,明你還不是蠢到無可救藥。”
“你別再奚落朕了,朕過,不想再跟你吵。從今往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最好能不相見就不相見。”
“宮求之不得,你以為宮稀罕看見你。”
鳳云渺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船艙。
……
“肖潔,她的情況怎么樣?”
“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不過身體還是十分虛弱,需要大補。”
肖潔已經(jīng)為綠袖針灸完畢,起身道,“我現(xiàn)在就去寫一副藥方,每日都需要按照藥方吃藥,這藥不能斷,至于能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行走,那就要看她的運氣了,不定養(yǎng)一養(yǎng),幾年后也能行動。”
“咳……我……是廢了嗎?”躺在軟榻上的綠袖睜開眼睛,話都有氣無力,“好痛……”
“知道痛就別亂動了。”顏天真坐在床沿邊上,安慰道,“能保住性命,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南弦那一掌打斷了你身上的多處經(jīng)脈,你有很嚴重的內(nèi)傷,需要調(diào)理。”
“那我這一輩子都要當個殘廢嗎?”
“為什么要想得這么消極?你才重傷醒過來,身體沒有得到任何回復,你當然會覺得使不上力氣,你需要大補,補了一段時間之后,再看看情況,你要熬個幾年,不能太急躁,段楓眠一定會找人伺候你,不用擔心。”
“我這副傷殘的樣子,只怕是會被陛下嫌棄。”綠袖苦笑道,“我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行走,我自己都嫌棄自己……”
“胡什么呢?跳舞有那么重要嗎?”
“陛下最喜歡看歌舞,而我最好的才藝就是歌舞,如果我喪失了這個才藝,那我……”
“放心吧,他應(yīng)該不會介意。”顏天真打斷綠袖的話,“這一點我可以跟你保證,如果他因為你不會跳舞就嫌棄你,那你真的是白白救他。”
“我……就算真的是這樣,我也不會后悔救陛下的。”
“你為他所付出的,他看在眼里,就算他再怎么喜新厭舊,他心里也會記得,在危難關(guān)頭,有一個女子會不顧性命地擋在他的面前,就憑這一點,他都必須要照顧你,請人把你給伺候好了。”
顏天真頓了頓,又道,“我依稀記得,我們在搬運九龍窟的財寶時,有一些密封保存的干貨藥品,好像是有幾株靈芝,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年頭,這靈芝應(yīng)該是歲數(shù)大好,我不太識貨,但我想九龍窟里的東西幾乎都是好貨,送一株靈芝給你。”
到這里,顏天真趴下了身,在綠袖的耳畔輕語,“算是你向我們告密應(yīng)得的酬勞,救你是無條件的,給你提供幫助也是無條件的。”
這話,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得見。
她是怕這船板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因此要湊到綠袖耳邊去。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太子妃了,我不客氣了。”綠袖到這,虛弱一笑,“太子妃的胸懷,我真是比不上,我當初還十分嫉妒你,現(xiàn)在想想,真是慚愧,這一次陛下能擺脫了南弦那個人,也要多虧了你們……”
“用不著給我戴高帽子,我沒你的那么好。”顏天真笑了笑,“人嘛,有嫉妒心也是正常的,你雖然看我不順眼,可你也沒做過害我的事,那我就不必要記恨你了,現(xiàn)在這世道能有幾個高尚的人?咱們都不是好人,但也不能做太惡毒的人,該狠則狠,該善待人時也要善待。”
“我還是要謝謝太子妃。”
“那我就接受了你這一聲謝,但愿你這身體能夠好轉(zhuǎn)起來,不過,你需要記住一點,你這傷是要養(yǎng)很久很久的,至于有多久,誰也不上來,這以后的日子里,不可自暴自棄,沒了才藝就罷了,別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綠袖點了點頭。
“記住我的話就好,我有點餓,要去吃些東西,失陪了。”
顏天真轉(zhuǎn)身離開,打開船艙門的時候,竟然看見段楓眠站在外頭。
二人對視著,顏天真客套般地笑了笑,“你應(yīng)該好好安慰她。”
言罷,過段楓眠走開了。
“西寧皇,藥方我已經(jīng)開好了,按照我上邊寫的抓藥吃,每天都要吃,不可斷開。”
肖潔囑咐了幾句過后,也離開了船艙,將空間留給了段楓眠和綠袖二人。
綠袖眼見著段楓眠走近,目光有些濕潤,“陛下,我再也不能跳舞給你看了……”
“沒關(guān)系,跳舞有什么重要的,你還活著就夠了。”
段楓眠伸手撫上她的眼角,“不要掉眼淚,朕已經(jīng)絲毫不介意你會不會跳舞了,你的舞姿在朕的腦海里,朕都不在意了,你更加不能在意。對了,回宮之后,朕就下令冊封你為妃。”
“不,我不想做娘娘。”綠袖搖頭,“陛下曾經(jīng)過,后宮里的妃嬪都是花瓶,我自認為與她們不同,不想成為她們之中的一份子。”
“封妃之后,你才能更理所應(yīng)當享受優(yōu)待啊,你放心,就算你成了妃嬪,也與其他妃嬪不同,在朕的心里你還是最特殊的,不會被人取代。”
“真的嗎?”
“真的,綠袖,朕想讓你一直陪伴在身邊,不要離去。”
……
樓船上的二十名西寧國死士回到了畫舫之上,段楓眠下令斬殺了其中五人,剩余的十五人,則命御醫(yī)救治,并且一一給了賞賜。
那五人,便是寫下口供的五人。
他知道他們是挨不住殘酷的刑罰,一般人都撐不過去,但他依然不會留下他們的性命。
在他看來,另外十五人,在經(jīng)受殘酷折磨之下還能強撐著不寫下口供,才是真正骨頭硬的死忠。
南旭國的樓船,已經(jīng)行駛開了。
段楓眠也命令手下,將畫舫掉頭,行駛回國內(nèi)。
兩國的船相背而行,很快便互相看不到蹤影。
“那姑娘多好啊,可惜就是眼神不好,命苦啊。”
“何止眼神不好啊?我還覺得她精神不好呢,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她竟然在感嘆著,怕是自己今后跳不了舞,不能博取西寧皇的開心,你她這腦子里是怎么想的?她就不知道為了自己而活,這一輩子都為了一個男人活著,真沒勁。”
“還是咱們太子妃有魄力,太子妃,要是殿下敢一心二用,一腳就能把他飛到天際,那位綠袖姑娘,要是有咱們太子妃一半的魄力,那也算是有個性了,只可惜她太沒個性,無私奉獻,換我,我才不這么傻呢。”
肖家兩姐妹與瑩一邊剝著桂圓干,一邊議論著。
“太子妃,賢妻就要會馴夫,我以后的夫君,要是敢不聽我的話,出去鬼混,我就給他的飯菜里下毒,毒他個半身不遂,不對,我要讓他不舉,然后我再換個人過日子。”肖夢嘿嘿笑道。
肖潔接過話,“我以后的夫君要是不聽話,我有一百種能讓他不快活的方式,他要是生了個什么病,我就給他亂開藥,讓他非要來求著我醫(yī)不可。”
“你們可真會想,我就不需要想這么多。”瑩莞爾一笑,“有其父,必有其子,太子殿下這樣的性格,伶俐肯定也要對我一心一意,他家教好,絕對不會出去鬼混的,他要是哪一天真犯了這個錯誤,用不著我動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要教訓他這個不孝子。”
瑩的話音才落下,對面的肖家姐妹倆對視了一眼,起身就走開了,不再與她交流。
“誒,你們怎么不聽我話了?我錯什么了嗎?沒有吧……”瑩望著走開的兩人,一頭霧水。
身后響起一道慢條斯理的女音,“你虐到單身狗了。她們兩個都沒對象,你這話豈不就是變相炫耀?你有伶俐,她們兩的婆家還不知道在哪呢。”
瑩聞言,轉(zhuǎn)過頭朝著身后的顏天真笑道:“原來是這么回事,那我以后就少在她們面前炫耀了,只可惜太子殿下當初沒多收幾個義子,否則她們也就能找到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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