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水之畔,銀術(shù)可狼狽的爬上河岸,看著自己麾下的士兵在對岸被一一誅殺,眼中已經(jīng)變得血紅之色,神色更是透著癲狂的怒意,卻在這一刻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語氣森冷:“趙樞兒,王一定會殺了你!讓這燕云之地的宋民陪葬,屠盡大宋之人。”
趙樞站在河邊,看著對岸癲狂暴怒的銀術(shù)可,眼中亦是森冷之極,殺氣四溢的盯著銀術(shù)可身邊的一個老者:“郭藥師,為何叛我大宋,你是漢民,從遼投宋以來,屢受恩寵,王不遺余力前來營救,你為何要判宋?”
郭藥師看著河邊的趙樞,看著涿水河中漂尸累累的女真甲士,心中充滿了懊悔和疑惑,為何懦弱無能的大宋出現(xiàn)如此強兵,為何自己視為豬狗的宋兵會將自己都為之戰(zhàn)栗的女真甲士屠戮如豬狗,這何等可笑。
只是自己殺了王安,獻(xiàn)了燕山府,為了表示徹底歸附女真,更是坑殺了三萬不愿投降的宋兵,此舉已經(jīng)是人神共憤,自己就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滅了大宋,堅定自己的選擇,當(dāng)下昂怒吼起來:“殿下雖然偉烈,可如何敵得過大金百萬雄師,大宋朝廷*不堪,民不聊生,士大夫視吾等武夫如豬狗,驅(qū)之如禽獸,此等國度,有何效忠之心!”
道這里,郭藥師昂挺胸,被自己的話語所服,心中的那一絲愧疚和懊悔被驅(qū)之一空。
“噗!”
就在郭藥師昂瞪著趙樞的時候,渾身一顫,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不要看他的眼睛!”
銀術(shù)可猛的一喝,伸手一抓,將郭藥師提了起來,一股罡氣籠罩。將郭藥師護(hù)住。
“趙樞,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那趙桓所恩寵與我,不過是看重我手中兵馬,可是其卻令王安暗中管束與我,收買我麾下親衛(wèi),暗中刺探與我。
滿朝文武以南歸之人鄙視、諷刺與吾等,王安自視朝廷大儒,視我如豬狗之輩,殺我歸降之人。毫無維護(hù)之心,此等待遇,我郭藥師為何不能叛!”
郭藥師七竅流血,面色猙獰咆哮。
“郭藥師,你錯了,殿下乃是仁義之輩,我張玨便是被殿下所救,若非金人咄咄逼人,我何曾叛金,若非金人乃是禽獸之輩。我張玨何必逃離!”
張玨看著猙獰的郭藥師,催馬上前,揭開面甲。淡淡的道,看到張玨出現(xiàn),郭藥師面色更是一黯,猙獰之色透著震撼。
“滾到后面去!”
銀術(shù)可看著這一場言語,伸手一抓,將郭藥師扔到了后面,若非郭藥師接應(yīng),自己只怕已經(jīng)被逼的逃回了關(guān)外。
“銀術(shù)可,王會親自取回燕京。城池,替王好好看守!”
趙樞淡淡的道。勒馬轉(zhuǎn)身對著張顯道:“你坐鎮(zhèn)涿州,經(jīng)營涿州、安次、直沽寨一線。修建堡壘和營寨,封鎖住燕京南下之地,那些胡騎部用來修建營寨。”
趙樞道得到時候,看到四周被殺死的女真軍卒,目光中閃過一絲狠辣:“將女真騎兵部誅殺,連同這些尸骸在此地鑄造成京觀。”
隨著趙樞的命令既下,身后的大軍快行動,數(shù)萬女真大軍被直接斬殺,在河邊堆積成三堆京觀。
看到這些女真騎兵人頭鑄就的京觀,銀術(shù)可面龐直接被氣的扭結(jié)起來,無數(shù)女真騎兵氣憤的嚎叫著,卻無論如何也不敢渡過河流。
張顯此時得到命令,立刻統(tǒng)帥此地的大軍,驅(qū)趕俘虜?shù)暮T開始沿著加固涿州的城防,沿著涿州之地,朝東南直沽寨的方向,所以險要地勢,關(guān)卡之地建造營寨和堡壘,在盧溝河一帶更是嚴(yán)防死守。
趙樞不得不如此做,涿州距離燕京最近,可謂是燕京的南大門,燕京居北,地勢較高,涿易二州和燕京之地極少有天險,只能修筑大量的營寨,這也是不得已為之。
如果沒有完顏宗望,郭藥師沒有投降,自己就可以揮師北上,徹底收復(fù)燕京,然后依據(jù)古長城沿線,借助山河之利,徹底堵住女真大軍,可是現(xiàn)在不能,自己只能在燕京四周,不斷修建營寨,層層疊疊,耗費大量的物資,甚至不求防守住,只求能夠拖延南下的女真大軍,讓自己可以騰出手來消滅完顏宗望。
“走!去南方!”
趙樞看了下北方,長吸了一口氣,朝著南方奔襲而去。
自己堵截完顏宗望的防線是東起直沽寨,經(jīng)歷霸州、雄州、保州、唐縣直到最西邊的行唐,這是一個近百里的防線,而趙樞手中只有數(shù)萬軍卒,招募的大量燕云青壯年,卻沒有多少戰(zhàn)力,只希望憑寨而守,會有些實力。
趙樞此次前來的便是距離真定府最近的行唐,嚴(yán)格來,行唐是真定府的轄縣,被女真攻破后,破碎之極,姜夔在女真南下渡黃河的時候,就立刻派兵深入到了這里,在這里修筑城防,假設(shè)弓弩,已經(jīng)和女真留守真定府的大軍交鋒了不少次,好在完顏宗望只顧著汴梁,顧不了這些,否則到不好抵擋。
在趙樞追亡逐北,大殺銀術(shù)可的時候,完顏宗望渡過黃河,斬殺前來勤王的天威軍、辛德軍,擊殺了十萬勤王大軍,陣斬六員大將,逼近了汴梁城下,將城西兩萬戰(zhàn)馬掠走,繁華的汴梁城中終于遭受了一次兵火。
面對重重壓迫的二十萬女真大軍,汴梁城中的守軍慌亂失措,若不是李綱坐鎮(zhèn)指揮,殺了十幾個慌亂無措和玩忽職守的將領(lǐng)后,整個汴梁的防御才算有了一些秩序。
“哈哈,這便是汴梁么?這便是大宋的都城么?”
完顏宗望看著偌大的汴梁城,哈哈大笑,神色恣意狂妄,目光透著癲狂之色。
“什么狗屁的漢人江山,什么狗屁的不可侵犯的百年大都!”
完顏宗望的目光盯著汴梁城,心中充斥著萬千豪情,轉(zhuǎn)身對著一旁的浩然道人道:“國師,你們道門為之忌憚的宋人都城就是如此么?”
“將軍,最好慎言!這汴梁還沒有攻下來!”
浩然道人看到完顏宗望竟然有欺辱門派的心思,不由冷笑起來。
“國師,且看吧!帥數(shù)日就可以攻破這城池!”
完顏宗望道的時候,揮動令旗,無數(shù)大軍再次攻擊都城而去。
汴梁城中,宗澤帶著岳飛守住一方城池,看著下方驕狂的女真騎兵,大怒不已:“宗帥,為何不讓吾等出城沖殺!”
“女真勢大,其中高手如云,若不是憑借汴梁大城,加上弓弩犀利,只怕難以守住,天威軍和辛德軍悍勇,可是卻一擊而潰。我們只能勉力守住便可以了!”
宗澤看著下方的大軍,憂心忡忡的道。
“朝廷為何不讓勤王軍部進(jìn)城,若是大軍都聚集于此,守城也不會如此捉襟見肘,動無辜的百姓了!”
岳飛看著四周的城墻,心中有些不忿道。
宗澤自然明白,這是朝廷防備武將呢,只是卻不便告訴岳飛,心中更是有些嘆息,國家危亡存續(xù)之際,朝廷諸公卻還在防備武將,讓人心中嘆息,而更讓人氣氛的是,南方而來的十幾萬大軍,被女真攻破之后,就后撤數(shù)十里,一直觀望而不前,陡失了忠義。
“這大宋怎么了?汴梁能夠守得住么?”
宗澤樣揚天嘆息一聲,目光望著四周,透著濃濃的憂慮。(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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