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第一眼見到鹿目達也,凱辛只當他是個追隨自己姐姐而來的少年人,縱使知曉他在岳重身邊待過了很長時間,但根據(jù)情報顯示岳重從未教過他任何韜略。
連岳重都處心積慮的想去對付,凱辛自然不會把鹿目達也放在眼中,不過事實證明天才的人物從來都不需誰引路前行,他們身就有了一條別人從未走過的路。
在沙耶加乃至所有魔法少女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做出了正確的判斷后及時趕到,粗略了解了其他地方魔法少女的事情知道失聯(lián)率高達百分之九十,鹿目達也便沒有時間去與凱辛解釋什么了。
“事不宜遲,每拖延一刻都會有魔法少女遇難,仁美姐這里就拜托你了。”
繞開凱辛指揮的輔戰(zhàn)部隊,志筑仁美從戰(zhàn)機上的彈射口一躍而出,漫天四溢的黑色氣流與血色迷霧仿佛便是她腳下的道路,行走天際云端也風輕云淡。
她天然就屬于這里,黑暗也就是魔女的領土,如今的使徒們妄圖以背棄了魔法之道的神之力顛覆這一常識,哪怕志筑仁美可以接受但纏繞在她靈魂之上的魔女決不答應。
見到志筑仁美已經(jīng)進入到戰(zhàn)場中,鹿目達也這才與凱辛道:“仁美姐的支援恐怕會對輔戰(zhàn)部隊造成波及,凱辛先生是否能夠命令他們撤離?”
“你想做什么,她真的是來幫忙的?”凱辛的經(jīng)歷與性格注定他會懷疑沙耶加以外的任何人,若不是因為自己畢生的理想都傾注在沙耶加身上,他連沙耶加也同樣會懷疑。
就對志筑仁美持有戒心,而她不由分的進入到戰(zhàn)場之中去,凱辛無法判斷出她是想要去幫助沙耶加還是借著這黑暗的盛宴重現(xiàn)魔女的光輝。
那可是曾經(jīng)的滅世魔女,表面上看似乎被沙耶加擊敗后重修于好,可誰能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黑暗時空的回環(huán)已經(jīng)打了魔法少女們一個措手不及,若沙耶加隕落于此,這個世界就再沒有任何希望可言。
服凱辛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岳重沒有做到這一點,鹿目達也同樣如此,何況他現(xiàn)在的時間是如此的急迫:“之后我會給你一個解釋,但現(xiàn)在沒時間這些了,他們要是不撤的話必定會死傷慘重,兩個不同性質(zhì)的黑暗碰撞下沒有任何生靈可以幸免,你要讓他們做出無謂的犧牲嗎?”
凱辛凝視了屏幕中的鹿目達也片刻,圓神弟弟的身份并沒有讓他心中多出半分的信任,他不知道為什么鹿目達也執(zhí)著于要讓輔戰(zhàn)部隊撤離,是他真的心懷憐憫還是在忌憚他們?
最后凱辛選擇了相信后者,也就是最壞的那個推測,縱然是自己錯了,犧牲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也是可以接受的,于是他當著鹿目達也下令道:“加強進攻!”
“你瘋了!”鹿目達也瞪大眼睛看著凱辛冰冷的面具,從唯一露出的那雙眼睛里,他看到了視人命如草芥的冷漠。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聲音了,也從不缺乏理想者,他們每一個就堅持自己的對的,但彼此的存在和對立注定了只有無盡的紛爭,你永遠做不到讓所有人的想法與你一致,要么將他們消滅,要么放棄自己的理想。”
半年前岳重對沙耶加的話還深深的記在鹿目達也腦海中,當時他其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但現(xiàn)在想來岳重所的或許真的有他的道理吧。
自己與凱辛,信念不同,做事的方法也不同,想要讓他改變決定光憑言語是做不到的。
“先生,只能拜托你了。”鹿目達也走到戰(zhàn)機飛行員耳邊輕聲了一段話。
戰(zhàn)機飛行員的臉色急促的變幻,最終留下了無比堅定的意志,他同樣是輔戰(zhàn)部隊的一員,也是沙耶加的正義的追隨者,不管凱辛有什么理由,若是有機會去拯救在黑暗時空回環(huán)外奮戰(zhàn)的同袍,他舍棄生命也義無反顧。
鹿目達也能夠讓他相信自己和志筑仁美沒有凱辛所揣測的那般惡意,戰(zhàn)機進入其間若是遇襲的話,同樣坐在戰(zhàn)機中的鹿目達也也斷無生還的可能。
飛行的銀翼急速的向地面滑墜而去,它不斷發(fā)出警告的信號,然后以自己的身軀擋在了輔戰(zhàn)部隊的炮火面前。
“不要進攻了,立即撤退!”
先進的通訊系統(tǒng)讓輔戰(zhàn)部隊大軍提前就發(fā)現(xiàn)了這架戰(zhàn)機的異動,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在與人類的敵人作戰(zhàn),心中還沒有向同胞乃至同袍開火的覺悟,所以戰(zhàn)機飛行而過的瞬間,所有輔戰(zhàn)部隊不約而同短暫停下的攻擊,懷揣著復雜的心情等待凱辛的命令。
凱辛也沒有料到鹿目達也會做到這一步,他之前敢對鹿目達也出手那是因為鹿目圓香還是以一個普通人身份艱難留存在這個世界的女孩,若是鹿目達也的死能夠讓鹿目圓香心境波動而被迫神化反而是凱辛希望看到的事情,但現(xiàn)在鹿目圓香的身份又有所不同了。
她是魔法少女中不遜于沙耶加甚至更勝一籌的絕對戰(zhàn)力,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對超脫世界的恐懼便并且以神明的力量行走于世間,自己若是害死了她的弟弟進而導致的后果不是凱辛所能夠接受的。
那不是自己會付出生命代價這般簡單,最好的結果也將導致魔法少女組織從內(nèi)部分裂,至于最壞……凱辛一時無法想象得到。
“你才是真的瘋子,他們早已經(jīng)有了犧牲的覺悟,你居然敢把自己當著靶子放在他們面前。”
凱辛心中長嘆,真正重視起了鹿目達也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大男孩時,也不得停止了進攻的命令。
他依舊堅持不讓輔戰(zhàn)部隊撤退,但他們不能繼續(xù)進攻的話留在這里除了威懾以外意義不大,為了能活得更久一些,凱辛下達了力守備的命令。
一道道的能量護盾在鹿目達也的眼中點亮,他終究沒有讓凱辛做出撤退的決定,但能夠轉攻為守好歹沒有浪費自己的一番苦心。
“只希望仁美姐能盡快結束戰(zhàn)斗了,姐姐那邊已經(jīng)將注意力轉移到這里,只要舊奇異點顯露出了痕跡,以她們?nèi)说暮狭魬撃芡瓿苫丨h(huán)的中斷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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