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的臉上雖然沒有更多的變化,但在這猩紅之下,內(nèi)心還是變得有些變化沉重。
不過這內(nèi)心活動,還是被無花強(qiáng)行壓在了心底,他知道,眼下就是考驗(yàn)自己的時候了,若是能夠突破,那么必然能夠得到血千仇的認(rèn)可,甚至是得到這一百零八人的認(rèn)可,到時候這支神兵,就將被自己掌控在手里。
一念及此,無花臉上的表情發(fā)鎮(zhèn)定。
“血統(tǒng)領(lǐng),這番陣仗雖然強(qiáng)悍,卻也嚇不住僧。你別忘了,我為佛門中人。羅漢金身,萬法不侵。更何況這區(qū)區(qū)煞氣。”無花趾高氣揚(yáng)道。
但其實(shí)心中并不好受,這煞氣入體,同樣讓他血液之中,感覺到冰寒之感,仿佛要窒息一般。
但此時,無生卻是不得不這么做。
因?yàn)樗麩o路可退。
血千仇卻是昂首,一言不發(fā),看向無花,但那不屑的眼神,好像在無花的不自量力一般。
此時,無花的周身之上已經(jīng)漸漸布上了一層血色,肉身之力轟然展開,正是此時的玉髓生精境界。
更為奇特的是,其周身的皮膚之上,在血色之后,竟然變幻成一片淡金色。
羅漢金身訣!
在這種情況下,無花沒有絲毫的保留,也容不得他有絲毫的保留。
“天龍寺密宗神通——羅漢金身訣?”血千仇眼神微動。
畢竟是王朝的武將,多少之間,對于修行界秘聞還是知曉一些的。此刻見無花施展神通秘法,眼神之中出現(xiàn)一抹歆羨。
“不錯,正是我密宗神通,羅漢金身訣,貧僧已修成肉身神通,你的煞氣雖然對我有些影響,但絕對傷不了我。”無花一臉自信的道。
血千仇微微一笑,收攏目光,看著無花,不屑道:“可是那又如何?就算你羅漢金身決厲害,就算你肉身之力強(qiáng)橫,可以不懼怕我等兄弟的血煞之氣。但是……你覺得憑借你孤身一人,在這山中,能夠有什么作為嗎?”
“呵呵,既然話道這里,那我索性也就坦白了。血統(tǒng)領(lǐng),我要你們歸降。”無花淡定道。
“歸降?”血千仇聞言,好似好笑,冷哼出聲。
“不錯,歸降。此番千佛城的變故,你們雖然未曾出手。但你們的存在,對千佛城而言,是一個隱患。我敬你是一條漢子,知道你當(dāng)年的事情,血性男兒,不該有這種命運(yùn)。跟隨我,我將帶你見識一番不一樣的天地。”無花道。
趁熱打鐵。如今自己與血千仇之間,基上是一種氣勢上的對拼,若是勝利了,那么今日的目的便已經(jīng)達(dá)成了一半。
“哈哈哈,真是笑話。我血千仇一世英雄。遭人陷害,才淪落道今日地步。但縱然如此,龍困淺灘,又豈是你這么一個毛頭娃收服就能收服的?”血千仇回應(yīng)道,對于無花的話,根沒有表現(xiàn)出來分毫興趣。
“呵呵,龍困淺灘?血統(tǒng)領(lǐng),句不中聽的話,在世俗人的眼中,或許你算得上是一個人物。但在修行界之中,你的存在,就太過稀松平常。縱然在武周國的眼中,你也不過只是一個武將,一個有些驍勇的武將。少了你,依然會有另外一個靈臺境的高手頂上去。你不想想,為何你被陷害之后,會無人在意?是你沒有為武周國立功?還是你未曾得到百姓和將士的認(rèn)可?都不是,只是因?yàn)椋阒皇且粋靈臺境界的武將,沒有意外,永遠(yuǎn)都只能是一個靈臺境的武將,已經(jīng)沒有了成長的余地,似這般人,隨手一抓,天地之間,便有大把存在可以替代。”無花道,沒有絲毫的避諱。
此刻,他已經(jīng)凌然無懼。而且他方才所言,就是為要讓血千仇認(rèn)清楚,在整個修行界而言,他的存在實(shí)在卑微的可憐。
而追隨自己,有朝一日,或許可以接觸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他不相信,這樣的誘惑,血千仇能夠拒絕。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血千仇在此刻竟然勃然大怒,嘶聲吼道:“住口!我卑微?如果我稱得上是卑微,那么現(xiàn)在的你,又算什么?俘虜?是不是連卑微都稱不上?”
毫無疑問,無花方才的話,已經(jīng)深深刺激其心中的一種野望。正如無生所言,在世俗的眼光之中,他的確不凡,甚至是超然。但在有些人的眼中,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修行界,他卑微如螻蟻。
無花搖頭,眸光一寒,好像做出了什么重要的決定一般:“血統(tǒng)領(lǐng),不是僧低看你,怕是你我之間,真正的螻蟻,不是我,而是你!”
但這句話出,無疑已經(jīng)是一種挑戰(zhàn)。
金身流光,無盡威嚴(yán)。
無花在金身之下,承載了一百零八人的煞氣入侵,咬牙之間,出了這句話。
你我之間,有螻蟻,但真正的螻蟻是你而不是我!
一瞬間,憤怒,可笑,瘋狂……糾結(jié)在血千仇的臉上。他想不明白,此時的無花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在這種情況之下,膽敢出這句話。
“瘋了!”
“恩?會不會在等煞氣入侵,迷失了心智,得了失心瘋啊!”
“我看也是,不然能出這么不敬腦袋的話……”
一聲聲言語出現(xiàn),在無花完這句話之后,直接響徹在山林之中。
風(fēng)言亂語!
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無花此刻根就是一種瘋癲的狀態(tài),不然又怎么會出這種話?
要知道,兩人在修為上就有一絲差距,無花只是出去靈臺中期,但血千仇卻是沉浸在靈臺中期不知道多少年,而且憑借這軍煞之氣,更是使得其戰(zhàn)力可以堪比靈臺后期。
再者,血千仇就是武將出身,肉身之力同樣不俗,后來因緣際會,修煉破魔心法,一身元力,同樣至剛至陽。
也就是,單論功法而言,無花并不高明多少。
故而,在這種懸殊對比之下,無花還能出如此狂妄的話,實(shí)在是讓眾人難以理解,甚至,引以為笑。
而無花的臉上,在此刻沒有絲毫動容。
這群人的嗤笑,不能影響其心智,反而更是刺激其內(nèi)心之上的野望。
他要戰(zhàn),更要一戰(zhàn)而勝。
這是他的唯一出路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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