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岡山谷,極其壯觀的黑旗部落汗帳外……
“貝斯圖爾!你個不識大體只圖一時之快的雜種!給老子滾出來!讓這些狗種守著豬窩,你是條漢子嗎!”
在幾個舉著庫吉特王旗的護衛保護下,一名梳著橫辮幾近禿頂的男子沖著汗帳咆哮著,然沒將此處作為黑旗部落的腹地看待,各種粗俗語句層出不窮,守衛汗帳的黑旗衛士也只得忍氣吞聲任其侮辱,可見其威懾力非同凡響。
“塞加可汗!我剛才已經了,近日貝斯圖爾可汗身染瘧疾,不能見你!陛下請回吧!”看守帳口的衛士盡力推辭著,只因貝斯圖爾尚未回歸,而塞加的草原鐵騎早已將阿蘇岡山谷圍得水泄不通,一旦令其得知事實,黑旗大營將會在頃刻間遭到清洗。
“去你媽的!!老子不管他發什么病!我可是應天下人的法才沒讓你們變成馬蹄下的稀泥!”塞加然聽不進話,抬手一拳擊倒了衛士,準備與護衛一同闖入帳中。
“咚!咚!咚!咚!”
營地正中的戰鼓突然響了起來,令人振奮的鼓聲同樣吸引了塞加和他的護衛,幾人停下腳步,轉身朝戰鼓方向望去,只見手握鼓槌的貝斯圖爾威風凜凜的立于戰鼓之前,而同一時刻塞加的后背亦傳來了一絲涼意。
“可汗,實在是失禮了,這么做只是為了讓你們兩位靜下心好好談談。”大帳頂端,菲拉開了弓箭。
塞加摸著臉上的疤痕,如同野獸一般的雙眼死死盯著菲的雙手,質問:“聽過你,你這子就是禪達那個多管閑事的雇傭兵吧,你和貝斯圖爾究竟在計劃著什么!”
貝斯圖爾丟下鼓槌,推開塞加的護衛,來到他跟前,:“陰謀?我只想便宜你這老子,只要你的軍隊停止追捕我的族人,他們會在半個月內穿過圖爾布克關返回庫斯卡,還你一個安生的草原!”
“我怎么知道那些散兵游勇會不會在沿途掠奪我們的村莊!除非你以項上人頭擔保!但你們別指望我會相信這個反復無常的家伙!”塞加并不相信自己的老對手,出言侮辱道。
“沒有我的命令,黑旗勇士不會四下劫掠!一旦你點頭,我就翻過阿蘇岡山脈離開卡拉迪亞,黑旗游擊隊都會隨我而去!背信棄義的懦夫!”貝斯圖爾不甘受辱,兩人因言語不和而掐在了一起,展開了一場實力相當的搏斗。
打斗中,久經沙場的貝斯圖爾與常年征戰的塞加斗了個旗鼓相當,久久未分勝負。而迫于壓力,貝斯圖爾的衛士及塞加的護衛都不敢上前助陣,菲對此情形也感到萬分無奈,只得等待二人爭斗的結果。
拳來腳往幾十個回合,塞加不慎露出了一絲破綻,貝斯圖爾成功抓住了機會一記過肩摔將塞加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前一步踏住了他的胸膛。
“只會摔跤有什么用!吃我一刀!”塞加抽出腰間的馬刀剁向貝斯圖爾的大腿,但被對方疾退閃過,待塞加從地上站起,貝斯圖爾也已抽出了身后的長刀待戰。
勁風吹過,卷起的灰塵飛入貝斯圖爾眼中,塞加快步上前對著貝斯圖爾的武器連砍數刀,盡力格擋下攻擊后,貝斯圖爾起腳掀起了腳下的沙土,以同樣的手法回敬了塞加,一刀將其兵器打落,又一次將塞加踹倒在地。
“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對手,我需要一點時間將命令傳遞給各地的黑旗族人,若你沒有異議,就撤走你的軍隊!”
塞加在其護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極不情愿地取出了停戰書,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將其遞給了貝斯圖爾,:“如你當初所愿,和平三年!如果這期間黑旗掠奪者敢再一次踏入我的草原,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在我失去耐心之前快滾吧!”作為勝者的貝斯圖爾下了逐客令,心有不服的塞加也沒有多作爭執,拍了拍戰甲上的灰塵,轉身便走,且大營外部已經有庫吉特的隊人馬來此接應塞加回歸了。
“戰亂已經平息了是嗎?你做了正確的決定,贏得了應當屬于你的榮譽,我替所有心系大陸命運的人們感謝你!”
菲眺望塞加的近衛隊遠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之前自己還萬分擔憂貝斯圖爾會因個人感情而殺掉塞加,因而引發汗國與黑旗部落的面戰爭,但現在這一切都已經過去,貝斯圖爾也已經擬好了敕令,令所有信使趕往草原各地的黑旗營地傳遞撤軍的命令。
“行軍的準備已經完成了,天一黑我們就會離開!怎么樣,奧格斯特,想知道我和塞加之間的恩怨嗎?”處理完一切事宜后,貝斯圖爾問了這么一句。
“如果你堅持……那就告訴我黑旗部落與庫吉特汗國之間的紛爭吧。”
貝斯圖爾遙指阿蘇岡山谷東側的荒嶺,意味深長的解釋道:“曾經,統治庫斯卡大草原的庫吉特人分為三大部落,分別是以禿鷹為象征的黑旗、以蒼狼為象征的藍旗、以角馬為象征的黃旗,在踏入卡拉迪亞的版圖之前,三大部族曾經非常和睦,直到藍旗與黃旗的汗王懼怕黑旗祖先的軍力,在卡拉迪亞落腳后就設計殺害了我的祖先,還建造關隘將黑旗軍拘于大陸之外……”
“如今的庫吉特汗國就是當時藍旗軍與黃旗軍的結合嘍?這很有用,能給我講講部落的情況嗎?”菲追問道。
貝斯圖爾繼續道:“好的,你必須知道,庫吉特人天生是馬背上的民族,但三個部落都各有所長。例如我們黑旗,所有的族人都有著無與倫比的體魄,能騎善射的聚落注定是最好的戰士,在三大部族中勢力最大。而藍旗就不一樣了,族人身材矮卻力大無比,當今塞加軍中所有的步兵都源自藍旗部落。黃旗部落素以軍備精良而出名,既有強弓勁矢的游騎兵,也有鐵甲鋼槍的重騎兵,因此絕對不能看了他們。”
“明白了,現在的庫吉特汗國統合了藍旗與黃旗的長項,而昔日最強盛的黑旗部落依然有著和他們分庭抗禮的實力,所以你們將背棄民族建立汗國的兩個部落當做死敵,為堅守民族尊嚴而戰,我的不錯吧?”
“可以這么,但我個人對祖先們的想法并不贊同,他們為之奮戰是為了在大陸分一杯羹,而我則是為了帶領部落重振草原民族的精神!”
由于菲也理解了他行動的理由,貝斯圖爾最后強調了一番,便起身離去。
眨眼間,天色已晚,一輪彎月出現在星星點點的夜空之中,黑旗部落遵守他們的承諾攜帶物資翻過了阿蘇岡山嶺,離開了卡拉迪亞版圖。草原各地的黑旗軍隊也逐一收到斥候或信鴿的傳信而集中在圖爾布克關前,那顏博力遵守合約打開了關口放行,千名以上的黑旗軍隊浩浩蕩蕩地穿過圖爾布克關,與東面的友軍會合后繼續東進。
夜幕之下,只見塞加的部隊為了防備萬一而鎮守在阿蘇岡山谷外圍,黑旗軍撤走之后,守衛的士兵也終于得以松一口氣,就在塞加準備揮軍回城之時,菲只身潛入軍中參見。
“可汗,恕我失敬了,今次你們雙方都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我代表卡拉迪亞聯盟感謝您的合作!”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表達謝意的同時也算是為日間對塞加的冒犯之舉致歉。
“你以為我會從心底里向貝斯圖爾服軟?我只是為了抽開手對付境內出現的德魯亞邪教徒而已。回去告訴你的禪達伯爵,庫吉特會與卡拉迪亞聯盟站在同一陣線。”塞加對菲的出現并沒有感到絲毫驚訝,似乎早已猜到此局面。
“我會的,再次感謝您的合作,這對聯盟已經是莫大的鼓勵,繼諾德、維吉亞之后,庫吉特也加入了聯盟,抵抗暗黑騎士團入侵的準備工作也是時候收尾了。”菲再次致以敬意,并向塞加出了眼下的狀況。
塞加聽后,顯得格外感興趣,甚至脫下了剛穿上的鱗片戰甲,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表示愿意聽他講述當下的情況,以及庫吉特作為加盟國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德魯亞教團已經在大陸外的某地部署了入侵軍隊,軍力強度定然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隨時可能傾巢而出襲擊大陸,且大陸內部的德魯亞信徒也將揭竿而起,會讓我們陷入腹背受敵的狀態。雖然我無權過問戰時的安排,但就我個人觀點而言,庫吉特為驃騎之國,將會作為具最強機動性的支援活躍在戰場之上,而現在身后的隱患也消除了,您所需要做的大概就是采取黑旗部落的游擊戰法,以汗國的將領們為單位在大陸各地建立營地,以備不時之需。”由于自己在聯盟中無非是個無名卒,菲不敢妄作評論,只是草草敘述了自己的看法。
“游擊戰法?那些信徒雖然四處作亂且戰力低下,但為數不少的武裝成員也能對游擊部隊造成重大傷害,這么做是否明智?”塞加見過德魯亞人的戰斗力,僅僅憑借斥候就能與正規軍抗衡,不禁感到一絲涼意。
“您的擔心不無理由,但即將來臨的圣戰,我們是守的一方,戰斗的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中,如果選擇在獵殺者無法波及的區域,例如多國通用的商道等處消滅暗黑信徒,他們也只能干瞪眼了吧。”
塞加感覺菲的有些道理,遂轉身查看營中的戰略地圖,指出了草原上的一些坐標:“暗黑教團在草原的信徒多半集中在西南草原、西北山野一帶,盡是我庫吉特人可能染指的地區,那些四處散播罪惡的邪教徒們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就如你的法,我會讓領主們追捕他們,不留仁慈!”
進一步將消息通報給塞加后,菲與之一齊擬定了消滅暗黑信徒的計劃,一切準備就緒后就準備辭行。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可汗。請恕我先行一步,來日戰場上再見吧。”
“你幫了我大忙,子,看起來你還是不簡單的將帥之才!我也沒什么可以給你的,去找我的軍需官,他會給你準備旅途中所需要的一切。”塞加并沒有多做挽留,只是取出一枚軍用的令牌交在了菲手中。
“謝謝,我真的該走了。”他表以謝意后收起了腰牌,離開了塞加的營帳。
這時,在大陸邊界的山崖處,赤血的神駒與傲骨的禿鷹一齊出現在山頭的某處,貝斯圖爾望著頭頂的一輪彎月嘆息道:“究竟誰才是狼,誰才是失了羊崽的牧羊人,三年之后一切都會改變……!”面對即將來臨的黑暗年代,卡拉迪亞諸國均整頓軍力以備萬,北陸的維吉亞人與諾德人在停戰后一直通力協作,有效的軍事交流令兩國的軍備水平、士兵素質都得到了大幅提升,西南的羅多克王國則采取強硬的手段動用囚犯乃至暴徒等不被國人接受的人力資源組成了新的王國衛隊抵御入侵,唯有大陸中央的芮爾典王國依然無所動作,似乎是擁有曾經縱橫的皇家騎士團而令他們產生一種心理安慰吧。
然而事實卻是,現今的芮爾典王國失去了昔日的強盛,常年與周邊諸國的戰爭耗盡了國庫的資源,地方領主只能依靠從屬民囊中征收高昂的稅賦來維持軍隊日常支出,哈勞斯國王也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遂即召集了國會成員商議應對方案。
城堡內,該十分正式的會議卻并沒有展開,偌大的圓桌前只有哈倫哥斯、克拉格斯、克萊斯兄弟正商量著什么,兄弟三人在芮爾典身居高位,同時也是哈勞斯的心腹,但今日國王送出了通牒卻并未現身,其他參會議員也因公事繁忙而陸續離去,這令他們感到事有蹊蹺。
“大哥,你認為國王召我們來此……是好事嗎?”三人中的老幺克萊斯問自己的大哥哈倫哥斯,似乎認為其兄會做出解釋。
“很遺憾,我也不清楚哈勞斯在想些什么,但召開國會卻自己缺席,確實不是他的格調,一定出了什么事。克拉格斯,你得到了什么消息?”哈倫哥斯同樣滿頭霧水,詢問一旁的克拉格斯。
“幾日前哈勞斯造訪烏克斯豪爾,據內弟迪林納德所,國王親自造訪當地一個失勢貴族,還領走了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但國王的事迪林納德也不好多問,只得到了這些消息,你們慢慢斟酌吧。”克拉格斯交代了自己得到的消息,將謎題交給了自己的兄弟們。
兄弟三人苦想了一段時間,互相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約而同的:“被哈勞斯帶走的貴族子嗣身份非比尋常,今日國會缺席定然與之有關。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哈勞斯!”
當他們決定離去之際,國王的一位傳令官來到了城堡大廳,通知三人趕往帕拉汶城外的騎士團駐地,并要求即刻啟程,三人雖尚有疑慮,但國王的命令就是絕對,打發走傳令官三兄弟就離開了城堡,騎上快馬沖過市集,直奔城外的會面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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