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托莉雅大喊。???
可是已經遲了,她眼睜睜地看著刀刃從兩人的頸脖一寸寸的咬入,切削,分離。彷如每個畫面都已定格。
鮮血噴濺而出。
死亡也無法將他們分離,兩具無頭的尸相擁著慢慢倒下。
還是遲了么?
為什么?
為什么劍再快,卻連一個人都救不了?
為什么連手無寸鐵的平民都不放過?
生命、愛情、幸福,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難道真的只有殺戮和力量,才可能保護這一切么?
“喲,那邊還有個妞,還挺標致。大伙快過來!”士兵們迅靠了過來,卻沒有現這個女孩的眼中,只剩下濃濃的殺意。
既然是這樣,那便殺吧。
“虎切——奔虎襲!”
削塵出鞘,銀光涌動。
托莉雅在人群中劃過一紅一銀兩道光亮,步伐沉重如鉛。
一步一斬!
每一步躍起都異常輕捷,但落地劍出卻有如千鈞之力匯于劍芒,精準切向士兵們的喉管。
十人倒地,捂著自己的脖子,拼命地呼吸,卻不能為自己的肺部多添一分空氣,只能掙扎著窒息而亡。
殘忍么?
不?這比起提哈人的痛苦什么都算不上!
“虎切——瘋虎狂!”
劍光如電,迸射而出,劍舞如落英,幻出道道虛影,快得無法格擋。
手筋、腳筋、雙耳、鼻子、雙眼。
給我斷!
再十人倒地,如牲畜般在地上出哀嚎。
剩下的一人拼死地用慌亂的調子吹著集結哨子,請求著部隊支援。
托莉雅只是靜靜地看著、等著。
來吧,要是幸福要靠力量來保護的話。
那就讓我變成修羅守護他們的幸福吧。
“劍為何物?”黑的中年男子,輕啟薄唇。
年少的托莉雅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師傅,剛才的那一句明明是在問自己,但是師傅的眼神卻游離在窗外,仿佛在質問著另外一個虛空的幻影。
“父親過,劍是武器,是用來贏取名譽和財富的!”托莉雅想了好久,只能把從父親那里聽來的法搬出來。
“劍是武器,劍是武器。呵。。。得沒錯。”如此庸俗的法,竟然得到這個出塵男子的認同,嘴角勾出一彎淡薄:“但是多少人已經忘記了,它只是武器。”
“咦?”托莉雅不解地望著師傅。
溫暖的大手按上女孩的頭。
“初習劍者,劍只為武器,謂之物劍。”男子仿佛從夢中忽的清醒,重新注視著自己的徒兒。
“三到五年即有成,劍法演練千遍,劍早已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隨身所動,謂之體劍。”
“再過五到十年,劍客邊開始有著自己追求的目標,劍便開始隨人的執念而動,執念強,劍強,謂之魂劍。”
“到了這個境界,劍客已執著于他手中的劍,心中的念,不曾有半分動搖,為貫徹自己的道,斬斷一切阻攔自己之物。”
托莉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男子無奈地嘆息:“但是人的執念,又豈是皆為善念?”
“或殺伐、或守護、或為利、或為名、或為權、或為人、或為己。”
“強大的執念,帶來強大的力量,或者可以無敵于天下,被人尊稱劍圣、劍神,但是回己身,卻是離自己來的追求來遠。”
“多少人著救世救民之心,到了最后,劍上染上的鮮血,比自己拯救的還要多。”
“多少人為了能讓自己和家人過上好日子,以劍換利,到了最后,卻仇家遍地,一個家人都無法保住。”
“多少人為了揚名天下,爭強好勝,無所不用其極,到了最后,只剩下一生罵名。”
男子倒吸一口涼氣,按在托莉雅頭上的忽地抽離,扶著自己的額頭。
沉默良久。
“那師傅,是不是這就是最高的境界了?”托莉雅問道。
“不是。”男子緩緩道來:“但卻是最恐怖的境界。”
扶額的手慢慢地把額前的頭撩起,露出觸目驚心的傷疤:“那個挫敗我的男人,就一生都如野獸般深陷于自己的執念之中,不能自拔。”
“是喜是悲,也只有他自己才能評價。”
“但是托莉雅啊,你要記住了。”
“不要忘了自己的心!”
“劍只是武器,只有秉承自己的心,才能做到真正的不滯于物!”唰!一名諾德海軍的頸脖綻起噴濺的血花,緩緩倒下。
這是第幾個了?
托莉雅已經忘了。
感覺不到疲憊,感覺不到傷痛。
她開始為血而興奮,為殺而快樂。
因為只有這些人的熱血,能暫時平息她心中的憤恨。
削塵劍舞,蘸血為畫!
師傅的話語,在腦海中若隱若現。
魂劍之境——執念——永不翻身。
詞句像翻飛的劍光,時不時閃現而出,但是很快被心底另一個瘋狂的聲音壓倒。
殺了他們!
禽獸不如的家伙。
為了守護而殺戮。
不要有更多的背景生了!
沒錯,殺了他們!
殺!殺!殺!
殺!
“虎切——虎牙破!”
劍光直奔諾德海軍剛趕來的援軍,瞬間將排頭三人斬落在地。
削塵回揮,又帶走一條正準備驚呼的生命。
在靈活刁鉆的削塵面前,嚴密的鎧甲完沒有任何左右。
面甲上的眼洞、護喉和脛甲的縫隙,削塵都能如靈蛇般削入。
托莉雅像死亡天使一般在敵軍中穿梭,身上沾滿了自己和別人的鮮血。
兇殘的眼神,兇殘的劍。
“天啊,她是什么?”
“我明明砍中她了,怎么。。。。”
“惡魔也不過是這樣了吧?”
惡魔?如果只有惡魔才能阻止你們這些惡魔,那就成為惡魔吧。
劍再動,凜冽的劍氣呼嘯著撲向顫抖的敵人!
!!!!!!?
沒有血肉撕裂的聲音,沒有慘叫的哀嚎。
只剩一聲短促的“叮”為這一劍劃上句號。
拉多爾的彎刀準確地架著托莉雅的長劍,狂笑:“啊,多好的殺意,多美妙的眼神。原來這里不止我一個惡魔。”
彎刀勁力猛然爆,把托莉雅壓得連連退步。
“不過呢,惡魔只要一個就夠了!”呼、呼、呼。
迅捷地翻過一處矮墻,希瓦娜足一點地,借力翻上屋頂。
一瞬間,十數箭矢呼嘯而至。
希瓦娜一扭柳腰,在空中堪堪避過,同時手腕一抖,三道寒光迸射而出。
啊~!
慘叫聲立馬傳來。
少了三個,還剩多少?十個?十一個?
數學差的希瓦娜不禁皺眉。
算了,反正只是時間問題。
身子剛一落地,立馬力奔出,同時吹響口中的哨子。
一聲輕輕的鷹鳴從不遠處響應而起。
同時黑暗中三只利矢破空而來,釘入緊追著希瓦娜的諾德海軍隊中。
又是一陣慘叫。
希瓦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討厭死了!叫什么?
害得我又亂數了。
到底還剩多少啊!?
強大的腰腹部力量支撐著希瓦娜那嬌俏的身軀在疾奔中急停扭身,手弩激射!
又兩名追擊敵人倒地。
哦,還有十五個啊?
哎,果然數字什么的,最不在行了。
后翻落地,希瓦娜的身影徒然消失在巷中。
銀羽部隊最特殊的游記戰法,一百名銀羽隊員分散在街頭巷尾,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和身法的迅捷,在移動中消耗著敵軍。
每名隊員都受過專門的聽音辨位訓練,能夠通過互相配備的鷹哨迅分辨出隊友的位置和距離,以便在黑暗中給予隊友最快捷的遠程打擊支援。
這只部隊,簡直就是為了在黑暗中狩獵而生!
整整兩個隊的諾德海軍突擊隊居然連一個女人都能跟丟!
“居然不見了。”隊長一咬牙:“這些可惡的老鼠,在地道里竄來竄去,等到抓到她們,肯定得好好折磨一番,讓她們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四顧不見,隊長只能轉身就要帶隊離開。
嗒~
“!?”腳下的感覺不對,這種粘稠的感覺和味道。
是油!
隊長用最快的度拔腿,企圖沖出巷。
可惜已經晚了!
火光從屋頂落下,一瞬間化為火龍在巷中疾奔而出,吞噬著著剩下的十五人。
轟!希瓦娜在巷口靜靜地看著,為這火焰而出神。
多么像啊。
三年前山寨被攻破的一剎那。
“為什么!”眼看自己收容的難民一個個被軍隊活生生地扔進烈火里,她接近崩潰“為什么!!!”
“我們沒有殺人!”
“這些都是活不下去的難民!!!”
“我們只是搶劫了過往的商隊而已!!”
“我們也只是為了活命啊!!”
“快停手!!”
“停手啊!!!”
“求求你們!放過他們!”
手已經被捆版的草繩割破,頭也已經磕破,但是那些軍人繼續面無表情地把難民一個個推入火中!
焦臭的味道一陣陣的傳來,讓這個平日爽朗的大姐頭呆若木雞。
誰來?誰都好?
誰來救救我們!
“救救我。”
隊長身焦黑冒煙,匍匐著穿出巷,艱難地在地上蠕動。
希瓦娜面無表情地走向了他。
我數學好差,但是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整整兩百人。
整整兩百人活活被燒死。
掙扎著、哭喊著,變成焦炭。
“救命。。。。”隊長已快失去神智,呻吟道。
多丑陋啊,這種乞求的姿態。
就如當日的自己。
宛如失去一切依靠,一切希望。
有任何一根稻草,也要緊緊抓住,哪怕那是敵人。
是那個男子,那個滿臉笑容,玩世不恭似的男子,在最后關頭想天降之神一般救了她。
她還清晰記得那沾滿敵人血液的手伸向她時的情境。
“吶,以后就一起戰斗吧,加入我們,一起保護我們想保護的東西。”
“佩雷爾大人”希瓦娜默默念道,手中的長弓拉滿弦:“現在的我,也在保護著這個城市!”。
弓響,弦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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