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過去了。
拉格納的隊伍卻還沒向前推進夠5米。
沒錢進一步都是艱難的一步,每個街口都能遇到激烈的巷戰隊伍抵抗,矢石從各個意想不到方向偷襲,不斷地拖慢他們的進度。
而那個可惡的臭子總能在間不容歇的空隙中揮舞他那致命的長刀,一開始拉格納和魯達還能看清楚他的揮刀的動作,及時地格開那柄恐怖的刀刃。但是到后面,那家伙的速度就快,快到基難以考肉眼捕捉,他就像是在風中一根最為纖細的鋼絲,可以輕而易舉地避開友方的箭矢飄然而至,而當你終于看清楚他的時候,他已經可以帶著不可思議的高速把你一分為二。
“陛下,要不我們先行撤退!等待后續部隊的支援!”魯達一邊舉高盾牌擋下新一波的箭矢,一邊向拉格納提議。
“沒用的,魯達。連戰損最為輕微的我們都陷入了僵局,其余的部落肯定也已經落入泥潭之中了。要等待他們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暫時撤退雖然能保我們自己,但是卻等于放棄了所有還在泥潭中掙扎的其他部隊。”拉格納堅定地搖搖頭:“我始終相信,這個蛛沒有大到足以束縛住像雄獅那么大的獵物!”
拉格納一斧子把擋在前方的路障砍成粉碎大聲地呼喊:“沖!我的勇士們!用我們的武器開出一條道路來!”
“呀咧呀咧,老家伙們出乎意外地有干勁呢!”
陰影中的拉西笑了,他用力躍起,雙腿快速地在兩棟房子間的墻壁上接連蹬踏躍升,輕盈得就像一只白鶴,最后單手攀附,穩穩地停在閣樓的檐上。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對力度、速度、絕度有著絕對嚴苛的要求,要是往日的拉西是絕對沒有這一份功力的,但是使用了羅森那些奇怪的藥劑后,卻完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現在的拉西,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血脈在他的血管中洶涌地跳動,充血的耳膜可以清晰捕捉到幾條街外的聲響,原平凡的動態視力也得到了極大程度的提升,士兵們急速揮劍的樣子在他看來簡直就像是慢動作一樣搞笑。
對的,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那個平凡的我,現在的我,就和君臨天下的王一樣。
生殺予奪,一手掌握!
但是如果拉西有空照一下鏡子的話,他估計會被現在的自己嚇到。他的雙眼早已變得血紅,滿臉的青筋憤怒地勃起,可以清晰地看出每一下的跳動,高速壯大的肌肉把衣服較窄的部位擠得隆起,活脫脫一個瘋子。
拉西再度躍起,長刀劃出完美的弧線,從天而降,直劈而下。
下方的諾德軍士還沒來得及舉起盾牌就被凜冽的刀光一分為二。
“是那個可惡的賤民!他又來了!在后方!在我們的后方!快保護好陛下!”隊伍中有軍官大聲地呼喊提醒!
“是啊,我們是賤民。”拉西笑了,他感覺自己的心根就不想笑,但是他自己的臉部肌肉卻已經開始抽動:“請好好享受賤民們的憤怒吧。”
“垃圾們!”拉西身形一矮,數把長槍已經釘在剛才他所在的地方,再慢上一秒,他就已經成了馬蜂窩。
一秒!?
一秒在他的眼中,已經有如一個世紀那么長。
他的目標早就不再是被團團保護的拉格納和魯達,而是剛才那個大喊賤民的軍官。
一秒之中,他已經透過層層的防護,揮動的武器,飛舞的箭矢,精準地找到通向目標的路勁。
下個一秒,刀光迸裂!
要更快!還可以更快!
狂風一樣一的刀勁席卷而來,閃過盾牌,晃過劍戟,而后綻開一片最為明亮的閃光。
軍官的咽喉出現一道細細的血線,而后鮮血狂噴!
還沒等其余的武士們把拉西包圍,他已經在箭矢的遮掩下再次退回屋頂。
紅衣的少年肆無忌憚地狂笑:“屈服吧!跪拜吧!從今天開始你們才是賤民!”
拉西笑聲狂放不羈,姿態如癲似狂,不禁讓人心神一震。
“拉西只是一個平凡的孩,好好地活下去就好了。別再傷害自己了,知道么?”一把熟悉而又清脆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有如一滴冰水緩緩滴上狂躁的心頭,安撫著所有的躁動。
如白玉般的手腕慢慢地搭上拉西的肩膀。
那種熟悉的觸感,那把熟悉的聲線,一切都不會錯,的確是她。
但是錯的,是時間和空間,她,絕對不可能在這里。
姐姐!
是幻覺么?還是藥物的副作用?
不可能的,姐姐,明明已經。。。。。。
但是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那動聽的聲線,那溫軟的手掌,還有隱隱約約的梔子花香。
拉西很想回過頭去,再看一眼那張魂牽夢縈的臉龐。
但是在轉頭那一剎那,他卻遲疑了,他居然不敢轉過頭去,他從心底里害怕,怕連僅有的這一點幻覺都會消失無蹤。
“姐”拉西低低喚了一聲:“你還是那么看我。”
身后的她并沒有回答,只剩下一聲低沉的嘆息,不清到底是哀傷還是無奈。
但是樓下的諾德士兵卻沒有給他任何敘舊的時間,大量箭矢破空而來,徑直射向拉西。
拉西覺察到了,但是他卻沒有躲。
對于現在的他來,飛馳的箭矢就如用勁力奔跑的烏龜一樣,一點點慢騰騰地靠近,但是他沒有選擇躲開。
因為他不知道姐姐是否能躲開。
他決心守護著她,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哪怕“姐姐”可能只是一個幻影!
拉西快速地轉身,向后擁緊那個瘦弱的身體,然后向樓后的巷子躍去,這一連串的動作雖然已快如閃電,但是已經足夠讓后面的箭矢追上他了,幾只帶著倒鉤的箭矢噗地插入他的后背。
劇痛幾乎讓拉西站立不穩,兩人身軀緊貼著墜下了樓房,拉西左手護住姐姐嬌弱的身軀,右手不斷揮舞長刀削砍下落時遇到的障礙,在某些來不及揮刀的障礙上,他毫不猶豫地用身體擋住姐姐,一時間拉西的身上便劃出無數處傷痕,鮮血直流、觸目驚心。
他忽地覺得不對勁,手中的軀體似乎一點重量都沒有,輕的有些易于尋常。
拉西連忙轉過頭去,卻發現姐姐早已嘴角流血,面色慘白,但卻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
他發現自己開始發抖,而且抖得愈加厲害。
不過很快他就停止了顫抖,因為他發現姐姐的身體來模糊,竟像輕煙一眼慢慢地飄散,最后消失無蹤!
“不!”拉西仰天哀嚎,簡直像是野獸在絕望地悲鳴:“不!不會這樣的!不要走!你不要走!”
身的傷口好像在一瞬間部綻裂了一樣,發出了難以忍受的疼痛,拉西只覺眼前一黑,趴倒在地。
拉西眼中的世界在慢慢地變黑,只剩下一絲絲姐姐留下的氣味,縈繞不散。
那絲氣味恍恍惚惚,竟像一縷若有若無的絲線,穿過已經模糊的意識,系住心靈中最深處的一點光景,然后緊緊纏住,往外拉扯。
漸漸地,眼前的畫面再次清晰了起來。
那個已經被埋葬在內心深處的那個雨夜再次回到拉西的面前。
“賤民!你們這些賤民,就和狗一樣卑賤!還和我談感情!哼!”高大的諾德貴族男子一邊叫罵著一邊用力踩踏著匍匐在地的女人。
而她那因痛苦不斷顫抖的身軀下,躲著另一個瘦弱的身軀,其上一雙眼睛正不斷地涌出屈辱的眼淚。
“不!不!!!快住手!”拉西大喊著沖向前去,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徒勞地穿過他們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幽靈一般。
拉西認得那個高大的男子,因為他已經在兩年前被拉西親手剁成肉醬。
他是姐姐的情人,或者準確點,是姐姐的顧客。
拉西的父母早亡,兩姐弟從就流連在諾德的貧民窟中。
為了讓拉西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一無所長的姐姐只有出賣自己唯一值錢的東西——美色。
漸漸地,姐姐勾搭上了當地的一個豪門貴族,希望借此改善兩姐弟的生活。
那個紈绔子弟一開始還挺像樣,隔三差五地送來各種禮物和財物,兩姐弟也從貧民窟中搬了出來。
可是年少的拉西缺為此倍受白眼,街頭巷尾的人們都在討論著他姐姐是如何的放蕩無恥,因為這樣年少的拉西開始看不起自己的姐姐,甚至有點抗拒和姐姐一起居住,終日在外廝混。
到了后來,因為那個紈绔子弟好賭成性,家中財富十盡**,最后竟然隔段時間就到姐姐的家中索要財物作為賭資。
就是那個雨夜,喝得醉醺醺的他再次來到姐姐的家里,要求姐姐歸還他曾經送的首飾,但是經過那么久的索求,姐姐家里哪里還有一點財物?索求無果的他借著酒勁發起風來,對著姐姐就是一頓毒打。剛好被回來的拉西撞見了這一幕,拉西完不顧兩人身體上的差距,大喊著就撲了上去,結果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被打翻在地,直至姐姐奮不顧身地匍匐在他的身上,為他遮擋那些要命的拳腳。
姐姐的身子已經痛得弓了起來,嘴角緩緩地流出鮮血,但是她那張蒼白的臉色卻掛上了淡淡的微笑,她的嘴唇輕輕地動著,重復地對年幼的拉西著:
“別怕,拉西,別怕!”
“拉西,都是姐姐不好。”
“拉西只是一個平凡的孩,好好地活下去就好了。別再傷害自己了,知道么?”
“拉西。。。拉西。。。。拉西!”
拉西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再一次在他面前重演,他跪倒在地,不斷地捶打著地面,大喊著:“停手!停手啊!混蛋!你聽見了么!混蛋!停手啊!我要殺了你!”
那個貴族終于打累了,往姐姐身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雨下大,遠處的男孩哭喊著推搡著姐姐,但是她卻不再有任何反應。
只剩下那一縷幽香,在雨中飄蕩。
“混蛋!混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拉西已經無力再捶打地面了,只可以趴在地面,痛苦地低喊著。
“對!殺!我要殺光這些貴族!”遠處年幼的拉西也撕心裂肺地大喊道。
兩雙眼睛同時變得血紅如妖!
殺!
殺!
部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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