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級審判使是黑暗審判團里的中層干部,職務級別相當于中隊長的存在,每個二級審判使的手下都有一批三級審判使,一般的追逃和刺殺任務都是三級審判使來完成,比如在那座隱秘的山谷里,我遇到的那五個黑斗篷,是三級審判使。至于二級審判使的上頭,是幾個一級審判使,每個一級審判使都負責了一個專門的部門,級別在大隊長之上,軍團長之下。在一級審判使之上,是掌管整個黑暗審判團的神秘長老,據那名長老三十年前曾參與卡拉迪亞入侵戰,與圣王里昂曾經面對面交戰過,沒有分出勝負,他掌管黑暗審判團之后,給里昂造成了很多麻煩,曾經在一夜之間橫掃半數以上的抵抗軍將領,一度讓整個卡拉迪亞大陸的抵抗軍陷入混亂。
當然,這些是威廉告訴我的,他甚至毫不掩飾地告訴我,當年他加入山地中隊,甘心做一個百夫長,實際上背負的是監視的任務,他,在每一個中隊里,都會滲透一個二級審判使,至于是誰,連這個中隊長都不會知道。
我:“那你告訴我干什么?”
威廉笑了笑:“因為你的價值特別大。不別的,你在短短的兩個月時間里,取得了我們最危險的敵人,那巴爾和老g的信任,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這是一個巨大的機緣,也是你對自己實力的證明,你證明了你對于情報方面的天賦價值遠遠超過其他人。所以……”威廉站了起來:“我命令你加入黑暗審判團!”
我愣住了,好半晌才笑出來:“你開啥玩笑呢,你要我加入黑暗審判團?”
威廉點了點頭:“不是要,而是命令!我現在以二級審判使的身份,命令你加入黑暗審判團!”
我撇了撇嘴:“我能不接受命令么?”
威廉:“可以,不過不接受命令的代價很嚴重。”著,他擺了擺手邊的劍。
我苦笑道:“雖然我和你比較熟,但你這是在威脅我么!
威廉:“這不是威脅,我既然已經像你坦白了身份,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要么成為我的同事,要么成為我的劍下亡魂。審判團的秘密不能讓外人知道!
我:“我不出去行不行?要我加入黑暗審判團,成天搞陰謀玩暗殺,那樣很痛苦的!
威廉不話,他甩給我一包東西,轉身從窗口消失了。
我打開包裹,里面裝著的,是一件黑色的斗篷,和一個漆黑的骨質火焰形掛飾,背面鏤刻著三朵火花。我知道,那是黑暗審判團三級審判使的辨識標記。
我這樣加入了黑暗審判團。
其實黑暗審判團也不錯。我沒有功夫,所以暗殺這類的事情輪不到我,可能分給我的任務最多也是滲透或者搞情報。我撇撇嘴,這個威廉,太霸道了,不過不是笨蛋,他這么做看起來似乎是強迫我加入黑暗審判團,但從另一個角度來,也給了我一個不錯的靠山。至少在黑暗教團內部,還沒有誰有膽子敢對審判團成員下手,至于出去以后,脫掉這身皮是了。
我把東**好,這時候那兩個哨兵也模模糊糊醒了過來,我:“你們兩個貼身保護我的家伙,太不盡責了,睡得這么香?”
年輕的哨兵揉了揉脖子,看了看我,一臉茫然。
夜晚很快降臨了。
塔爾博力亞村的篝火盛宴已經結束,整座村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完好的幾間房子都是留給百夫長以上的長官的,我有幸也分得了一間,但我這間房間的位置相當有玄機,左邊是曼格納的房間,右邊是維森特的房間,這不像是安置,更像是一種監視。換做是白天時,我可能還會有些緊張,擔心被看破,但現在我已經完踏實了下來,不別的,有三級審判使的身份保駕護航,這兩個隊長還真沒辦法拿我怎么樣。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隨后是維森特那公事公辦的聲音:“埃蒙斯先生,你睡了嗎?”
我推開門,不管怎么,我現在明面上的身份還只是一個百夫長,怎么也沒道理坐等維森特這個隊長自己進來。
維森特很紳士地為笑了笑,走了進來,:“地方招待不周,還請多多見諒。”
我客氣地笑笑:“挺好的了,我一直在外面做任務,風餐露宿的,現在頭上有個屋頂,這很不錯了!
維森特笑了笑,:“還不知道埃蒙斯先生在外面做什么任務呢!
我微笑道:“起來還是二月份的時候,那時候我們中隊的……哦,現在應該是大隊了,執事夢比優斯讓我出去弄十萬第納爾的軍費,以及一大堆軍械回來,我于是漂泊到現在。”
維森特又笑笑,:“那么現在完成了多少呢?”
我忽然有些警惕起來,這個維森特似乎對這件事情挺有興趣,我:“快了吧,第納爾倒是不愁,愁的是那些軍銜,到現在已經完成了七八成的樣子!
維森特“哦”了一聲,從門外突然又走進來一個人,正是今天扇我耳光而不得的曼格納,他站在門口,卻不進來,外面的火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一下子兩個隊長集中在我的房間里,這多少有些奇怪。我表面上氣定神閑,左手已經握住了腰后的手弩。
曼格納:“你不是埃蒙斯?”
我:“是的,難道你們才知道么?”
曼格納:“聽你的腦袋很值錢?”
我的眼角跳了跳,笑道:“只是炒得高,不一定真會有人要!
曼格納撇了撇嘴,:“這老子不管,只要你是埃蒙斯夠了!
我:“那你想要干什么?”
曼格納:“老子做海盜是為財,加入這狗屁教團也是為財,既然有一個一百萬的腦袋擺在我面前,你我要干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看向維森特:“你們是一伙的?”
維森特笑了笑,沒話。
我又看向曼格納,:“教規嚴禁無故自相殘殺,算你給我安上個罪名,要殺我這個百夫長,也輪不到你第十五大隊的隊長來。你這么做,不怕被絞死么?”
曼格納走了進來,屋里的油燈照亮他的臉,扭曲猙獰,他咬著牙:“殺了你,領了錢之后,我找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隱居起來,改頭換面,又有誰能絞死我?”
我嘆了口氣:“維森特,你怎么?”
維森特端起杯子慢慢地喝水,:“我什么也沒看到。”
我:“你這責任撇的倒干凈!
維森特聳了聳肩。
我:“難道你們不怕審判團嗎?”
曼格納的臉色變了變,突然放聲大笑:“審判團?這里是山高皇帝遠!再,我可是督軍的親信,你以為審判團會因為你一個的百夫長來找我曼格納的麻煩?”
我嘆了口氣,沒想到這個秘密剛剛得到要揭破,這未免太沒有神秘感了一些。我把領子揭開,露出戴在脖子上的那枚火焰掛飾。當掛飾拿出來的時候,我感到屋里的油燈都跳動了一下。
曼格納和維森特的臉色立刻變得很滑稽了,先前猙獰可怖的曼格納,猙獰立刻凝固在他的臉上,他扭曲著滿臉的橫肉,一臉的不敢相信;維森特則再也保持不了他的紳士風度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杯子咣當一聲掉在桌上。
我靜靜看著他倆,握著手弩的左手不敢有絲毫大意。
曼格納臉上的肌肉跳動著,嘶聲道:“不,我不相信,你這個東西是哪里來的,快!”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不要問,不要,現在退出去,管好你的嘴巴,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維森特立刻站了起來,往門外走。曼格納臉上的肌肉還在抽動,突然,他哈哈一笑,似乎是做出了什么樣的決斷,嗓門都大了起來:“審判使又有什么了不起,這里也沒有別人,你死了也白死!一百萬擺在面前,不拿的人是傻子!”完,他怒吼一聲,反手一斧頭當頭劈下,聲威凌厲。
我下意識舉起手弩,扣動扳機,另一只手緊握住軍用鋤向上格擋。
這么近的距離內,兩根淬了劇毒的弩箭毫無懸念地射中他的胸口,但與此同時,曼格納的大斧也看在我的軍用鋤上,一股大力震得我虎口酸麻,軍用鋤幾乎要脫手飛出。
在這時,一點閃著寒光的劍鋒從曼格納的胸口透了出來,曼格納的眼睛一瞬間瞪大了,瞳孔急劇地收縮著,他放開了握斧的手,竭力向后摸索,企圖要把刺進他背后的那柄劍拔出來。
但是,劍手沒有給他機會,我看見那點劍鋒突然一絞,鮮血立刻像開了閘門的河水一般涌出來,一瞬間染濕了他胸前的鏈甲。接著,劍手一腳把他踢翻在地,拔出劍來,在曼格納的斗篷上擦了擦血跡。
曼格納的眼睛都沒有閉上。
劍手赫然竟是維森特,他殺了曼格納,又看了我一眼,眼里是不出的從容。我再也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維森特慢慢收劍回鞘,:“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一句話都不會往外。埃蒙斯先生,祝您今天有個好夢!敝,嘴角浮起一縷標準的,紳士式的笑容,他鞠了一躬,拖起曼格納的尸身向外走去。
我忽然覺得他臉上的那抹微笑,很冷。(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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