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人高的陡坡,很快第一個侍從騎士就爬了上去,但剛一冒頭,就被一個羅多克弩手揮起鋼鋤,鋤暴了腦袋。rg但這個羅多克弩手緊接著被其后趕到的侍從騎士一弩箭射穿了面門。
更多的侍從騎士,踩著同伴們的身體,翻上了高地。高地上羅多克人的火力輸出漸漸稀疏了下去。
肉搏開始了!
與此同時,第一批沖刺的重騎也從四面八方刺過來的長槍包圍下沖了出來,第一排近兩百名重騎,只剩下了不到三四十人。
他們剛從第二陣線的背后穿透出來,馬匹的速度才慢下來,迎面而來的,就是瘋了一般狂奔上來的排矛手,一連串戰矛幾乎根不給任何招呼的機會,一瞬間就穿透了這三十幾個重騎兵的身體和馬匹。
第二戰列原支離破碎的陣型,在第三陣列涌上來的同時,奇跡般地恢復了,這些羅多克戰士們完不需要跑動,所以他們不僅套著屬于自己的無袖板甲,外面還罩了一層他們的堡壘狙擊手同胞們的身板甲。
兩層板甲,把他們包裹得臃腫不堪,跑上幾步就會氣喘吁吁。但好在,現在的他們完不需要跑動。
斯瓦迪亞重騎的沖刺一停下來,就仿佛落進了絞肉機里,先前他們肆意屠戮的場面完顛倒了過來,這些套著雙層鎧甲的標準的鐵罐頭們,甚至比重騎們的鎧甲還要厚。無法沖刺的重騎們只能徒勞地揮舞巨大的騎槍做緩慢的突刺動作,一些反應快的,丟下了騎槍,拔出狼牙錘或雙手劍,狠狠地劈砍下去,卻只能在羅多克鐵罐頭們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羅多克的鐵罐頭們,揮起鋒利的直刃軍用刀或稍短一些的重型軍用槍,瘋了一般狂剁狂刺起來,幾乎是每一次刺殺,就會有一名斯瓦迪亞重騎被掀下馬,身體上被洞穿一個槍孔。
第一次的,斯瓦迪亞重騎心里居然產生了無從著力的無助感和恐慌。
之前那名引領沖鋒的重騎頭目,已經在穿透第二陣列之后被亂槍捅死了,此時場上軍銜最高的重騎頭目終于揮動騎槍,高喊起來:“退后,退后集結,準備再次沖鋒!”
潮水般涌上來的重騎,立刻又潮水般涌了回去,在三百米之外,重新列出了楔形陣。
第一陣列,陡坡上的戰斗依舊在繼續,在精擅肉搏戰的侍從騎兵面前,失去了板甲保護的羅多克堡壘狙擊手,逐漸失去了主動權,從一座座陡坡上,被趕了下來。
重騎列陣的同時,侍從騎士們和羅多克弩手對于第一陣列那些零星高地的爭奪立刻進入了白熱化。
羅多克弩手瘋了一般地反攻,希望能夠把侍從騎士們推下高地,好在對方重騎再次沖刺之前,再組織一次致命的齊射,但侍從騎士們則希望阻止這次致命的齊射,雙方立刻殺紅了眼。
很明顯,羅多克堡壘狙擊手雖然是遠程單位里肉搏最強的兵種,但在標準的肉搏單位,下馬侍從騎士的面前,還是不夠看。很快,就有超過半數的高地落到了斯瓦迪亞人的手里。
那些被占據的高地上,立刻有射術好的斯瓦迪亞人,從地上翻揀出了尚能使用的攻城弩,很快轉向羅多克人,開始了射擊,如此,又引發了新一輪的爭奪。
但參與爭奪的,只是人數來少的羅多克弓弩手,第二戰列和第三戰列的步兵們始終不敢輕動,因為對面的重騎楔形陣,已經開始了慢跑。
經過方才一陣慘烈的搏殺之后,對面留下了一千三四百具侍從騎士的尸體,這一數字還在不斷上升,而重騎則至少戰損了近七百人。第一波攻擊,重騎的戰損率便高達三成半,這應該是斯瓦迪亞帝國與羅多克帝國戰爭史上,最慘烈的一次野戰吧。
但羅多克人也不好受,至少有八百弩手在肉搏戰中被消滅,而在第一波重騎的沖刺中,幾乎崩潰的第二陣列至少戰損了半數,現在還能站起來擋在重騎沖鋒路線面前的,只剩下不到一千人。看起來,似乎比斯瓦迪亞人的傷亡要少一些,可是羅多克人最應引以為傲的遠程優勢,已經徹底失去了,要用三千步兵擋住對面還剩下的兩三千重騎的沖擊,這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更何況,對面最精銳的斯瓦迪亞皇家騎士還沒有投入戰斗呢。
阿拉也負了傷,他的臉上,被一個垂死掙扎的重騎破了相,一劍劃破了左邊的臉頰,留下一道猙獰的血口子,但他沒有時間包扎。在之前的戰斗中,他的出現使得瀕臨崩潰的第二陣列恢復了陣型,甚至他一個人就至少手刃了十幾個重騎兵。
但還是杯水車薪啊……
阿拉看向遠處,斯瓦迪亞重騎兵已經開始進入沖刺距離了,那些殘缺不的騎槍紛紛放平,像一座樹林一瞬間被伐倒。
在列陣整齊,鎧甲光線的斯瓦迪亞皇家騎士背后,那片密林依舊安靜,沒有任何動靜。
“只要那些皇家騎士也投入了戰斗,埃蒙斯就會出現吧!”阿拉喃喃念叨,他咬破了嘴唇,鮮血和臉上傷口里涌出的鮮血混成了一團,他緊了緊握住已經從中折斷了的直刃軍用刀的雙手,咆哮起來:“羅多克的弟兄們,為我們幾百年來,死在斯瓦迪亞人手里的兄弟們報仇的時候,到了——”
“——殺!!!”“阿嚏——”我猛然間打了個噴嚏,鼻子酸酸的。
“怎么?感冒了?”凌零在一旁緊張地問我,“感冒了就休息一下吧,不定你那瘋狂的想法是生病導致的幻覺呢?”
我冷冷看了一眼他:“你感冒會出現幻覺?”
凌零閉上了嘴巴。
過了一會兒,帕拉汶城外,一團煙塵滾滾向東北方向而去,緊接著,另一團浩大數倍的煙塵跟著,滾滾追擊而去。
我點了點頭,從馬上跳了下來,直到現在,我才終于敢放下一些心來。
“傳令軍,解下馬肚條,讓馬匹吃飽喝足,所有人開始進食,十分鐘之內必須進食完畢!”凌零低聲向身后傳令下去,無克第一個就坐倒在地,掏出一條豬腿啃了起來。
十分鐘之后,絕大部分戰士已經默默吃完了口糧,無克也把一根光溜溜豬腿骨丟在了地上,打了個飽嗝,我遠遠看了一眼帕拉汶的方向,那邊的煙塵已經消失有一段時間了。
“開始吧。”我點點頭。
黃昏的最后一絲暉光消失于地平線下時,帕拉汶城腳下的那座馬廄村莊忽然遭到了不明身份人士的洗劫,村莊里許多地方燃起了熊熊的大伙,死傷者的哀嚎聲混合著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傳出很遠。
五分鐘之后,帕拉汶大城的吊橋放下了,城門打開了,一只由一千名帕拉汶民兵組成的駐軍開赴村莊剿匪。
十五分鐘之后,一千人的民兵隊伍在烈火熊熊的村莊里遭到了毀滅式的打擊,只有幾十個人渾身帶血,有幸從燃燒的村里逃了出去,據他們顛三倒四的陳述,對方只有不到四百人,看得出來,都是久經沙場的土匪。
三十分鐘之后,第一批兩千人的帕拉汶王宮衛隊開出城門,在燃燒的村莊里與這只不到四百人的土匪交火,土匪不敵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王宮衛隊,開始向后撤退。
王宮衛隊窮追猛打,在南部牧場的平原上追擊了四五英里,終于在剛好無法看清帕拉汶示警狼煙的距離上,遭遇到了至少兩千五百名裝備精良的不明武裝的伏擊,王宮衛士們堅固的無袖板甲,在那些埋伏在長草里的弩手們的射擊下,并不比一張紙堅固多少。
更不用那些從草原深處幽靈般突然出現的渾身黝黑的鐵甲武士,他們的鎧甲不但堅固,而且個個身手非凡,雪亮的狹長斬刀如同一道道閃電,每次閃爍,必會收割走一條生命。
這兩千王宮衛隊一瞬間遭遇到了毀滅式的打擊,有些落在后頭的斯瓦迪亞人,立刻嚇得止步不前,慌慌張張趕回了帕拉汶大城。
又過了三十分鐘,帕拉汶城都沸騰了起來,紙醉金迷的帕拉汶人第一次知道了,有一只精銳的神秘武裝,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帕拉汶附近,燒了一座村子,還伏擊了一個大隊的王宮衛士。
這可是在帕拉汶啊!卡拉迪亞最強悍的國家斯瓦迪亞帝國最戒備森嚴的首都!居然有那么一只一兩千人的不明武裝敢如此囂張!這是褻瀆,**裸的褻瀆!這嚴重玷污了斯瓦迪亞人崇信的騎士精神!之前來了支一兩千人的馬匪隊伍,縱兵洗劫了城外村,這已經是對帕拉汶人進行的不可容忍的侮辱!所以圖雅斯將軍帶著五千血玫瑰騎士團出城追擊去了。現在又來了這么一幫人,是不是天下的亡命之徒都在今天摔壞了腦子,要來獅口里拔牙了?
必須要剿滅,而且必須一個個活捉回來,送上絞刑臺!
所以,為了凈化這些罪孽深重的土匪,為了懲戒那些摔壞腦子的亡命之徒,駐扎在帕拉汶城里最最精銳的,戰斗力最強的一萬王宮侍衛立刻集結完畢,在帕拉汶市民們鮮花和葡萄酒的歡送下,浩浩蕩蕩除了城門,向帕拉汶南部,他們的同胞被伏擊的地方奔赴而去。
無克剔了剔牙,對我:“將軍,這帕拉汶的王宮衛士是不是都是這樣的貨色?我看是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吧,我只是出動了五百狂蟒之牙,配合德克士那家伙的死神之眼,瞬間就打崩潰了他們的士氣。他們斯瓦迪亞人不是最講榮譽的么,現在一個個跪成一排,很有榮譽么?”
我不耐煩地看了看天色,:“行了,我們的時間有限,四五英里的距離,加上動員集結時間,差不多他們也該出城了,如果被他們一萬人正面撞上,我們再怎么也是個死!”
無克呸地一聲吐掉剔牙的樹枝,:“得嘞,你就瞧好吧,看我給斯瓦迪亞人送上什么樣的見面禮!”著,扛起他的大斧頭興沖沖朝那一千多跪地投降的俘虜走去。
“斯瓦迪亞人啊……”我喃喃自語,“那幫家伙,都是被騎士迷昏頭腦的白癡,以為真正的戰斗都跟決斗似的么,打不過之后交出武器就行了?現在給他們好好上一堂課吧,教會他們,戰爭是殘酷的。”
我自言自語間,德克士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后,:“將軍,按你的吩咐,陷阱什么的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死神之眼,最擅長搞這些動作了。”
我笑著點點頭:“打下帕拉汶,你們是頭功!”
那邊,無克已經一斧頭砍掉了一個斯瓦迪亞人的腦袋,渾身是血地走向第二個……
一個半時之后,天色已經完漆黑,牧場上的夜空格外開闊,無數璀璨的繁星在夜色里閃爍,一條煙縷般微亮夢幻的銀河橫亙整片天空。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銀河了……自從我終止了作為吟游詩人的卡拉迪亞之旅,回到布尤恩的那天起,我就再沒見過這么美麗的銀河了。
但今晚的銀河,對于帕拉汶人來,一定不是美麗的。
第一批帕拉汶王宮衛隊的援軍到達時,即使隔著幾百米的距離,埋伏在長草里的我依然能夠看見他們一個個都像塑像一樣傻了,愣愣地站在那一圈火把周圍,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憤怒,以及不出來的屈辱。
沒有抱頭痛哭的,這有點出乎我原的預計。
但是下一刻,就有至少十個人跪下來嘔吐。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千多個他們先前的手足同胞,被剝去了鎧甲,砍掉了頭顱,精赤的身體堆成了一座巨大的京觀。他們的武器,上千把劍,都密密麻麻插在這座十數米高的巨大京觀之上,遠遠望去,好像長了一層鋼鐵長毛。
圍繞著那座京觀,插了數百把熊熊燃燒的火把,把這一切照得清晰可見。
無克興奮地搓著手,聲:“將軍,我的手藝還不錯吧?”
我嫌惡地看了一眼這個渾身是血的家伙,沒有話。
后續的帕拉汶王宮衛士陸續到達,來多,最后這座京觀附近至少集結了八千人。
我聽見他們聲嘶力竭的怒吼和咒罵,大意是要抓住我們,塑造成同樣大的京觀,又或者是要抓住我們,讓他們的神懲罰我們下地獄之類的。
“太沒有創意了。”我冷笑了一聲,“回頭咱們給他們一些創意。”
無克興奮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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