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吉奧?格拉斯“哦”了一聲,沒再話了。uukla
獨角獸向著愛米林的方向奔馳了大概十幾分鐘,很快就找到一條從托斯德爾通向愛米林的官道,道路兩側是半人高的牧草。上了官道之后,我開始不斷放出夜梟,收集這附近的情報,心地繞過幾只羅多克巡邏隊。
愛米林附近的羅多克巡邏隊數量出乎意料之外地多,似乎羅多克人已經在愛米林附近嗅到了什么,我開始擔心泰達米爾他們,生怕這愣貨會作出什么硬碰硬的蠢事。
不過還好,一直到我抵達愛米林,都沒有發現什么打斗的痕跡。此時還是破曉前,整座愛米林村都沉浸在夜色中。
塞爾吉奧?格拉斯從獨角獸的吊籃里跳了下來。雖然獨角獸跑起來很平穩了,但這家伙還是一路上都在暈,嚷著停一停停一停,結果還是到了目的地,他才終于有機會下來喘口氣。
我心地潛近愛米林,現在還不太了解情況,等在愛米林的究竟是我的人,還是審判團的人,又或者是羅多克人,這都不好。
我踩在獨角獸背上,從愛米林低矮的土墻上探出腦袋看了進去,里面就是愛米林的打谷場和馬廄,空空如也,既沒有草垛,也沒有馬匹,看起來整座愛米林好像是空的。
但是,為什么那邊的瞭望塔上,為什么會有人舉著兩盞燈在晃動?
等等!
我還沒來得及縮下頭,就聽到一聲輕微的,如同風吹落葉般沙沙作響的聲音,似乎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急速靠近。
與此同時,一層極其恐怖的危機感猛地浮上我的心頭,仿佛我已經到了生死一線之間。
感知到了我瞬間如同僵直般的不祥感,獨角獸突然一矮身,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就從它的背上栽了下來。
失去重心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到一個什么尖銳的東西突然在我頭頂劃了一道,接著我就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的。
勉強睜開眼睛,受驚大過受傷,地面上插著半截弩矢,方才應該就是這根弩箭在我頭頂劃了一道子。
我摸摸頭頂,沒有流血,但是黑斗篷的風帽已經被劃出了一條半英尺長的口子,如果方才不是獨角獸把我顛倒在地上,這根弩矢大概會直接從我的前額插進去吧。
我貼著墻根趴著,伸手拔出那根一把插在土里的弩箭,和我平常所見的制式弩箭不同,這根弩箭的箭簇是很圓滑的流線型,尾部黏著一些絨絨的羽毛,整體的箭桿也并非是標準的圓柱體,而也是上粗下細的流線形,這樣的弩矢應該能夠保證在空中飛行時彈道的穩定性,也能避免發出太大的不必要的響動。
單單這一根弩矢上下的功夫,就不于一把普通的日耳曼劍了。
到底是誰,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我還在猶豫,忽然看見塞爾吉奧?格拉斯長大了嘴巴,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他指指天上,又對我打手勢,好像是叫我趕緊躲開。
我下意識看向了天上,卻什么都沒有。
但下一秒,我就被一蓬細密的黑漆漆的鋼針從天而降,當頭籠罩住了。
這些鋼針并非是垂直地從天而降,而是帶有一定的拋射弧線,應該是從土墻里面射出來的,這彈道角度掌握得簡直是出神入化的地步。
我并不擔心鋼針的問題,因為第一時間,獨角獸就已經撐開了它的透明護罩。雖然水晶球里的靈魂儲量早就空空如也了,但抵御這個等級的攻擊,獨角獸身的能量就足夠了。
果然,刷的一聲,一片數十根鋼針灑在防護罩上,卻沒能洞穿進去,四下飛散開來。
對面應該有一個很厲害的狙擊手。這附近的地形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地,只有愛米林村里的建筑可以提供一些掩體,所以我不可能轉頭就逃,唯一的選擇就只有強行突進愛米林,可是我又不知道里面的虛實,在對方狙擊手的監控下,也不敢放出夜梟,結果就落到了這樣挨打的局面。
我咬著牙,貼著土墻站著,盡量把自己的受彈面減到最,反正不會有弩矢能穿透土墻的,是吧……
我的思維剛想到這一段,我就聽見后面的土墻那邊,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嘯,以及沉悶的風聲,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弩箭能射出來的,那至少是羅多克的攻城弩才能達到的效果,而且,似乎這聲音猶有過之。
獨角獸再次一頭把我頂翻在地,在我倒地的同時,一個孩拳頭大的,打制成螺旋形鉆頭狀的箭簇徑直射透土墻,撞了出來,如果我還保持剛才的姿勢站著,絕對會被射出一個拳頭大的對穿血洞。
這根粗箭射穿土墻后,就耗盡了力氣,卡在土墻坯里,這明射出這一箭的家伙,似乎并沒有什么功夫,至少沒有芬利爾那樣如同玄幻般的功力,卻能逼得我狼狽不堪,即使隔著一堵土墻,還是擔心自己一個不心就被干掉了,這簡直比應對芬利爾還要棘手。
我很不甘心地摸了摸腰間的飛刀,想我都沒有看見對方,不知道這把飛刀還能不能奏效。
我正在猶豫,塞爾吉奧?格拉斯忽然朗聲道:“里面的朋友,請停一停。我們只是過路的客人,不知道哪里得罪到了貴方,我們立刻就走,還請不要趕盡殺絕。”
塞爾吉奧?格拉斯在這句話的時候,腰微微彎下,身子微微前傾,兩只手緩緩伸到了背后,緊緊握住了他的兩把彎刀。
我知道,他絕對不是在討饒,而是在騙對方回答,一旦對方回答,被他捕捉到了方位,他馬上就會給予閃電般的一擊。
至于這一擊是否會奏效,就看他的風格有沒有改變了。
土墻后面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我貼著墻根,聽見里面傳來沙沙的聲響,不知道是什么動靜。過了一陣子,在塞爾吉奧的動作都快要緊張得僵硬的時候,里面突然傳來一個我記憶里非常熟悉,雖然隔了很久的時間沒有聽到,但再聽到時卻依舊感覺很溫暖的聲音。
那個聲音:“既然立刻就走,為什么現在還不走?”
話音剛出口,塞爾吉奧就如同一陣黑色的旋風,裹在重重刀影中,一閃之間掠過了墻頭。
我只來得及吼道:“刀下留人!”
與我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一串炒豆子般的刀磕在鐵坯上發出的鏗然聲,以及塞爾吉奧的驚呼和怒罵聲。
我想也不想,踩在獨角獸上就翻過了墻頭,剛翻過去,我就喊了起來:“別打了,都是自己人!克雷斯,停手!我是埃蒙斯啊!”
我的聲音剛發出去,就感覺到一股勁風沉重地搗向我的胸口,但因為這一聲,又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接著,塞爾吉奧喘著粗氣,擋在我的面前,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對面那個藏在月光下的東西。
是的,是一個大塊頭,比我,甚至比一個副武裝的斯瓦迪亞騎士都要高出好幾個頭,大概有三米五左右,左手(如果那個能算手的話)舉著一面橡木鑲鋼板的巨大櫓盾,右手揮舞著一根兩米來長的鈍頭粗鐵坯,一看就還沒來得及加工。那個大家伙是人的形狀,渾身上下披著無比精良,還泛著冷光的鋼板甲,從板甲的縫隙和關節間可以看到許多鐵質的螺帽和滑輪,在那個大家伙頭部的位置,一頂精良的覆面盔的面甲緩緩打開,發出吱呀呀的聲音。
從打開的面甲里,露出一張先是滿臉迷茫,接著充滿了激動,再之后是滿臉狂喜的表情。
那是一張熟悉的臉,很熟悉很熟悉,當年一起在布尤恩長大,一起去山地人訓練場接受訓練,這張臉始終都伴隨在我左右,直到后來我被夢比優斯趕出了訓練場,就再沒有重逢過了。
克雷斯,那個總喜歡鼓搗一些奇怪東西的,和我一樣被布尤恩的諾德人歧視的家伙。他好像一都沒有變,除了瘦了一些,頭發亂了一些,眼圈凹陷了一些,臉色差了一些以外。
他好像還在鼓搗他那些奇怪的東西,而且,從眼前這個大塊頭的造物看來,他鼓搗的東西來奇怪了。
我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這個大塊頭,記憶里克雷斯的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短短是不可能半年時間就長成這樣。我拍了拍大塊頭的肚子,發出鏗鏗的空響。
我:“克雷斯,這東西是啥?”
那東西背后傳來一聲開門般的吱呀聲,然后克雷斯就從那東西里面鉆了出來,依舊是干干瘦瘦的樣子,眼眶通紅,上來先二話不給了我一個擁抱。
克雷斯:“老大,我終于活著見到你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沒有話,知道他這一路上應該受了不少的苦。現在凱撒死了,莫洛多夫也死了,我在村里的老兄弟里,就剩下克雷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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