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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墳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妖樓(庚)

作者/梅村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我和雷也擰亮了電筒,十三層的樓道里有一股獨特的氣味,我一時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它,像是一種歷經幾百年風雨的老屋才有的那種陳腐的味道。和張之前的一樣,樓道里堆著大大的箱子,非常的凌亂,有些堆起了一人多高,過道里顯得異常擁擠。

    張帶著我們進了樓道盡頭一個沒門沒窗的空屋,告訴我們,這就是上次樓里住戶帶他來的那間,他轉進廚房,把耳朵貼在水管上聽了聽,沖我們搖搖頭,:“常叔,可能我們得等會兒了,您要不去緊里頭那間,風點兒,有動靜我們叫您。”

    我拍拍張的肩膀,拿出兜里的羅盤,在屋里轉了起來。這樓修的確實有怪異的地方,一個是并不是正南正北向,稍稍傾斜了十幾度,不知是為了什么。二是,如果不是因為地塊太的原因,很少有只修一棟塔樓的,不經濟是一方面,孤零零的戳在那真成了鎮妖塔了。

    但我走到里間屋時,羅盤的指針開始異樣的擺動。這不同于我在海眼井里那種指針亂轉,也不同于在神農架時,兩極反轉,這是一種輕微的抖動,開始我還以為是我的手凍的有些顫抖造成的,后來才發現,這種抖動是有規律的,一秒鐘大概兩到三下,然后停個幾秒鐘,又開始抖動,這種情況我一時沒搞清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張和雷蹲在廚房的地上,點上煙,聊著天。我走回廚房,把耳朵貼在水管上聽了聽,有水流的聲音,時大時,偶爾有人走動關門的聲音,并沒什么反常。

    大約十點半時,水管里開始傳來隱約的麻將聲。麻將我打得不多,只是逢年過節缺角時才上場,但因為八十年代的麻鬼附身的事件,和京城里幾個麻壇一頂一的高手有過很多交流,里面的門道還是知道的很多。

    但一聽之下,真是令人驚異。牌場如戰場,牌品見人品,牌桌上的人,都有自己的打牌習慣和方式。但真正的高手,卻有幾種不同的方式來應對不同的局面,正所謂,一般人七分運,三分技,高手三分運,七分技,到了頂尖高手,就無需技運,運好時,技張揚,運差時,技堅實。

    所以老北京麻壇一等一的高手魯三炮,曾告訴我,他已經修煉到不用上桌,在旁邊聽一下桌上四個人打牌的節奏,已能判斷出誰輸誰嬴,誰掌控局面,誰可能伺機反攻。我雖學藝不精,又缺乏實戰,但和頂尖高手的交流,還是讓我對牌局有了不同凡人的見識。

    起魯三炮,他的外號聽上去粗俗,實際包含了很深的麻將哲學。這外號的意思是,他每十局牌必點三次炮,但每次最終的嬴家還是他。但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外號,卻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點這三炮,他這三炮,一炮用來迷惑對家,一炮用來放走下家,還有一炮用來盯死上家,可以,手風再順,牌再好,也要點出去這三炮,當然什么時候點是個講究。

    這的有點兒遠了,魯三炮的故事以后有機會再給諸君講吧。但從水管里傳來的麻將聲,與正常的打牌有很大不同。怎么呢,那就像是一個人打,又像是幾個機器自動在打,沒有生氣,沒有思想,沒有情緒的在打。節奏一致,快慢相同,輕重如一,關鍵是就這樣一直進行下去,沒有中斷,沒有結束,怪不得聽到這麻將聲的人就再也睡不著了。

    張和雷見我聽得認真,也不再聊天,湊過來,也貼著水管聽著。

    “常叔,就是這種麻將聲,沒人話,光打,是不是很奇怪?”張問了我一句。“這恐怕不是打麻將,或者不是人在打麻將。張,你還聽到過什么別的?”我不再去聽那讓人抓狂的麻將聲。

    “我那天還聽到了拉二胡的聲音,但拉得不好,老跑調。其他的沒聽到,但樓里的住戶還聽到過唱戲的聲音,尖銳的慘叫聲,還有什么笨重的東西在地面拖拽的聲音。”張一邊不停的搓手跺腳,一邊著。

    “如果有其它聲音,叫我,我去樓道里看看。”我拍拍張的肩膀,轉出了那個四面透風的房間。

    樓道以電梯間為界,兩邊各四套房,我們呆的那半邊,有三戶都是沒裝修過的,沒窗戶沒門,而另一邊正好相反,只有一戶。我慢慢走到那半邊。最里面的一間門框上似乎貼著春聯,正中還有個門神的畫像,應該是有人居住過的。而且與另外幾戶有個不同是,門把手上沒有灰土,應該最近有人進出過。

    但我忽然注意到,門框上方釘著幾個釘子,但不是排成一條直線,每個釘子上都掛了個香囊,這香囊上落滿了灰,看來是安門的時候就釘了上去。我伸手摸了摸那香囊,里面似乎是幾個銅錢。我心想,這戶應該是懂風水的,在用銅錢沖煞氣。正想著,樓梯間的電梯門忽然開了,里面出來一個同樣穿軍大衣的中年男人,一只手還提了個保溫桶,似乎是下了晚班回來的工人。

    他下了電梯似乎發現了不對,四下張望著,猛地看到了在過道盡頭的我。我正轉過身來,和他四目相對。那人明顯的愣了一下,接著手里的保溫桶落在地上,喊了一聲“媽呀!”保溫桶也顧不上撿,鉆回了電梯里,電梯門合攏了,依舊可以聽到里面瘋狂的按鍵音。

    雷和張從屋里躥出來,以為發生了什么事,表情緊張。我笑著向他們搖搖頭,“明天估計樓里又會多一條鬧鬼的實例。”張告訴我,那二胡的聲音開始了。我們連忙走回去,貼著水管,聽了起來。

    在麻將聲中,隱隱約約,似有似無,好像那二胡聲離得非常遠,但過了一會,樂音慢慢清晰了,好像拉二胡的人在漸漸走進。但確實如張的,樂曲中有明顯的拉錯音的情況,顯得很刺耳。但很快我又發現,那個人在反復的拉一首曲子,而第二遍和第一遍完一樣,甚至連錯音的地方都完一樣。

    我把這疑問告訴了他們倆,讓他們也注意分辨,也許這只是我的錯覺,但很快,他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張不可置信的望著我,點了點頭,道:“難道譜子就是錯的,那個人一直按照錯的再拉?”

    我搖搖頭,“不可能,這么明顯的走音,我們都聽得出,演奏者怎么會不知道?演奏的時候偶爾走音,其實是很偶然的情況,但你要做到每一遍都錯,走得音還要一樣,可能比拉對還要難得多。”

    “會不會是哪家放的錄音帶?”張又問道。

    “不像,你們仔細聽,每一遍還是有一些細微的差別的,應該不是在循環播放。也許拉這曲子的根不是人。”

    我們從樓里出來的時候,已是凌晨,雷問我,下一步還怎么查,我告訴他們,還是先把缸中的遺骨、杜老爺子的侄子,以及馬家的墓地先搞清楚。一步一步來吧,這事錯綜復雜,而我們看到的還都是表象,急不得。

    第二天中午,張給我打來了電話,馬家的墓地找到了,問我要不要去看看?我放下電話,出門打了輛出租車,直奔城西。馬家的新墳在馬王村北面一里地的一個山坡上,這個土坡不高,但樹木蔥郁,樹林里三三兩兩嵌著不少墓碑,看來村里的老墳大部分都遷到這了。

    張領著我,翻過山坡,到了另一面,指著半坡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墓碑告訴我,馬家的墳就在這了。我走進這片墓地,慢慢看著碑上的文字。這片墓地應該比馬家原來的墓地,所以移過來后,應該是擺不開,所以每個墓占地都不大,和上面的石碑比起來就不太協調,有的碑前后距離很近,想看清楚碑后的文字,得側著身擠進去才行。

    我就這么一個碑一個碑的看過去,其實我并不知道能在碑文上找到什么,只是一種微妙的預感,而張就徹底不明白我的做法,干脆坐在一邊等我。有意無意的和我閑聊著“常叔,杜老爺子的侄子,我在村里打聽了,村里的老人已經三四年沒見過了,確實和杜老爺子長得很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得,如果不是年輕個二三十歲,走在路上肯定得弄混。我讓我們所里的戶籍警給村委會打了電話,他們杜老爺子的侄子,三四年前回了陜西,也上終南山修道去了,一直就沒回來。”

    我點點頭,心里卻想,這沒人在村里見過,并不代表他不在村里,看來所有的蛛絲馬跡都在把我指向一個我曾經并不相信的事實,當然,現在還無法下這個結論,還有幾件事必須核實清楚。

    這時我已經漸漸走到了這片墓地的中心,一個比周圍的碑略高大一些,氣派一些的石碑前。

    (古人見此月,今人見此月。此月鎮長存,古今人還別。若人心似月,碧潭光皎潔。決心是心源,此更無。--《五燈會元》卷一八《安州應城壽寧道完禪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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