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衡所派出之士子在各世家豪強宅院之中都是獲得了禮遇,此些豪強拍著胸口,承諾將協助使君一臂之力,必將平定青州賊寇,妄提士子游俠,在漁夫都可為承諾自殺的今日,豪強之承諾無疑讓黃琬也有些心安,禰衡并未派遣官吏,卻是派遣地士子,所要言明之事,便是此些豪強子弟為青州效力,而絕非像使君效命。
不得不,在有禰衡之支持后,黃琬極快便掌握了青州軍政大權,無論是州郡或者縣亭里,為官為吏者,多為地世家子弟,若不是禰衡之聲望,黃琬與青州之內,卻是政令難行,上下不從。
次日,黃琬與州府之內開始晨議,而禰衡便坐與黃琬之側,原先,州牧從屬官吏卻是只得立身與黃琬身后,而也不得直接參與晨議,只能為州牧出謀劃策,只是,禰衡地位非凡,便是坐與首位,也未必不可,主簿焦和坐與首位,禰衡與其后,焦和乃禰衡生父之故交,出于禮法,禰衡并未坐與其先。
此次乃是使君首次與諸位官吏相見,所來往之官吏極多,西漢青州刺史治所與廣縣,而東漢青州州牧治所卻與臨淄,臨淄屬齊郡,州牧治與臨淄,齊郡自太守之下皆來拜見。
禰衡坐在一邊,聽著此些官吏自報官職來處,功曹史,五官掾,諸多督郵,主記事掾史,錄事掾史,奏事掾史,少府史,門下督賊曹,門下賊曹,府門亭長,門下議曹史,門下掾,門下史,門下書佐,門下吏等等,無數官職卻是聽的禰衡都有些頭疼,不過,禰衡還是得牢記此些官銜,日后必有所用之處。
官吏們向使君敘職后,又拱手向禰衡行禮,禰衡只能一一起身回禮,若是別的使君看到此等場景,定然大怒,只是黃琬還要借靠禰衡之力壓制叛賊,禰衡勢力強,他卻是安心,黃琬禰衡遇刺之后,并未有提及太平道之名,黃琬要奏高朝廷,禰衡卻是不許,禰衡知道,此番作法,只是會更快*反太平賊道。
而禰衡尚未解決盤踞與青州之內的太平道教徒,若是冒然行事,只怕會被此等突如其來之禍患而百姓遭殃,黃琬一一拜見之后,便未有多,讓官吏各赴其職,卻是單留下門下督賊曹,兵曹掾史,門下賊曹,尉曹掾史,賊曹掾史五人,要商議青州賊患之事。
此五人,卻是有些面紅耳赤,其管轄青州齊郡賊寇諸多事端,使君方來便與自家守土之內遇刺,無疑是對其五人之辱,黃琬卻未有繼而羞辱之意,轉頭看向禰衡,禰衡看著此五人,家事清白,出身豪強,倒也可用,他看向門下督賊曹陳凜,笑而言之:“陳賊曹,不知帳下將兵幾許?”
“郡卒一千六百員,輔卒兩千余,縣亭之卒亦有一千員。”這位賊曹卻是報出了個模糊之數,禰衡皺了皺眉頭,看來此賊曹是個不通事的,否則,豈能不按編制長吏之名而言?禰衡也未有表達心里之不滿,繼而笑曰:“可,使君初來,府中尚未有府卒守衛,可能與賊曹處借得精卒五十,以用之?”
陳凜答喏。
不出半日,陳凜便將士卒送來,禰衡看了過來,此些士卒皆高大健壯,雖無禰衡門客那般悍勇,卻也是稱的賣相不錯,看來,陳凜倒也未有糊弄了事,禰衡便教太史慈以此等士卒為首,掌握府邸治安,又以重金賞之,使太史慈日日C練,禰衡卻從未想過,要以此等士卒來鏟除青州太平道。
此乃惑敵之手段也,可謂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
與此同時,豪強子弟也紛紛趕至,其與臨淄之內等候數日,待得子弟至,方才前往州牧府邸之中,此些士卒卻是守與門前,望見數十人浩浩蕩蕩前來,紛紛拔劍立叱:“止!”
“受使君相邀,青州子弟前來拜見!”卻是為首之人拜道。
士卒便立刻入府稟告,禰衡與太史慈便立刻出了府,看著面前數十人,大多卻是其門客奴仆,世家子弟唯有六人,禰衡拜道:“衡見過諸君!”
“見過少君!”子弟們紛紛回禮,禰衡便拉著為首之人手腕,將其領與府邸之內,牽手,在漢朝無疑是對友人下屬最為親熱的禮儀,眾人進了府,黃琬卻是在處置公事,府邸之內,權由禰衡所掌,禰衡又請之入座,諸多士子相繼而坐,禰衡熱切的看著他們,卻是等待他們自報家門。
“在下氏儀,別字子羽,乃營陵子弟,氏厘乃家父!”這是位風度翩翩之少郎,二十出頭,模樣甚俊,拱手著,卻是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禰衡點了點頭,這氏儀氣度不凡,看來卻是個不錯之人才,禰衡又回禮。
“在下陳宮,別字公臺,乃齊郡子弟。”相比氏儀,陳宮卻是有些年長,早已過了而立之年,身材干瘦,卻雙眼冷峻,他在青州之內有偌大之名望,東武陽陳氏,雖不是個大姓,但卻以陳宮之才名而聞,其年幼之時便與兗州名士邊讓交好,成為忘年之交,因而聞名,與青州之內,多拜名師,才名不凡。
“陳宮”禰衡一愣,再看了看此中年人,這不是日后呂布之謀士麼?原先還是青州之人!陳宮模樣頗有些倨傲,禰衡卻也不惱怒,有才者傲,此乃正言,禰衡笑著拱手道:“早聞陳公臺之名,今日得而見之,幸甚!”
陳宮也連忙回禮。
“在下橋蕤,別字子藺,出自昌國橋氏。”比起前兩位,橋蕤之模樣實在不敢使人恭維,只是,人不可貌相,此人不倨不卑,卻是有些能臣之模樣,禰衡一時間也沒想起此是何人,只是點頭拜見。
“在下張勛,別字公祖,乃東萊張氏之家主!”,聽聞,禰衡卻是一愣,禰衡卻是有些不懂,這家主又何以前來?所派些家中子弟便不好麼,張旭搖頭言語道:“家父早逝,吾之妻又未曾生下半子,卻是家道流落至此。”
禰衡輕笑,卻看著身邊太史慈言語道:“卻是汝之鄉鄰!”
太史慈看著張勛,兩人顯然是相識的,張勛拱手笑了笑,太史慈亦回禮,卻是準備稍后再敘,禰衡看向最后兩人,此兩人皆長得粗壯,腰佩寶劍,其中一人言語道:“在下劉勛卻是與兄弟同名。”他看著張勛笑道。
又言:“別字子璜,乃北海劉氏,先祖乃齊王劉肥,高祖皇帝庶子!”劉勛有些自傲的言語道,禰衡等人又是行禮,劉勛是個沒有爵位在身的,即使如此,對方身為皇室貴胄,卻也應敬之。
“在下紀靈,別字伏義,濟南郡人。”最后一位便回答的簡易了許多,禰衡又一愣,袁術帳下大將紀靈?青州之人才,何其多也?
眾人一一拜見,禰衡又喚人將出美食,分與木案之上,眾人跪坐,便敘話起來,閑扯了半日,禰衡揮手呵退了周圍之奴仆,眾人也便沉默下來,看著眾多日后之名臣名將,禰衡心里也安穩了許多,自己心中之謀劃,也可進行了。
注①:氏儀,又名是儀,吳國之名臣,因為孔融挖苦其姓,而改姓是。
注②:橋蕤,張勛,袁術麾下大將,出自《后漢書·呂布傳》:暹,奉大喜,遂共擊勛(張勛)等于下邳,大破之,生禽橋蕤,余眾潰走,其所殺傷、墯水死者殆盡。
注③:劉勛,廬江太守,出自《三國志·孫破虜討逆傳》:后術死,長史楊弘、大將張勛(就是之前那個張勛)等將其眾欲就策(孫策),廬江太守劉勛要擊,悉虜之,收其珍寶以歸。
策聞之,偽與勛好盟,勛新得術眾,時豫章上繚宗民萬余家在江東,策勸勛攻取之,勛既行,策輕軍晨夜襲拔廬江,勛眾盡降,勛獨與麾下數百人自歸曹公。
紀靈與陳宮就不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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