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應(yīng)該是7,寫錯了,明天找編輯改回來!不影響閱讀……)
夜深人靜,風(fēng)再起時,吹散了天上的云層,星光熠熠,一輪月出,灑下清冷的光輝。
許念娘來到院子中,站定,氣定神閑。
突然間,陳三郎就看見了他手中把握的刀,長約四尺,古銅色,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現(xiàn)出一抹冷冷的鋒芒。
然而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這柄刀有多少了不起。它的造型普通,材質(zhì)似乎也不高端,就是一把平凡的兵器。
不過陳三郎也知道,兵器如何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誰拿著。
執(zhí)刀在手,許念娘開始舞刀,舞得很慢。
陳三郎眼睛睜得大大的,他知道許念娘為什么這么慢,快的話,自己根看不清楚。
劈、砍、削、掃……
許念娘每一次出刀,動作中規(guī)中矩,非常標(biāo)準(zhǔn)。
看著,陳三郎莫名想起偶爾看到的一些街頭賣藝的人。他們在街道上擺開攤子,敲響銅鑼,然后就開始舞刀弄槍。在套路形式上,竟真有幾分相似。
一邊是賣藝混飯吃的人,一邊是絕世高手,兩者居然能聯(lián)系在一起,陳三郎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于荒誕滑稽。但事實上就是如此。
慢慢看下來后,陳三郎發(fā)現(xiàn)其中最大的不同,那就是許念娘舞耍之際,不帶起絲毫的風(fēng)聲,非常安靜。
不知不覺,許念娘忽而收刀。仰首望天,淡然問:“我這刀如何?”
“如果到街上賣藝。估計沒有人扔錢。”
陳三郎老老實實地道。
的確,賣藝的手段。那是不管如何,必須耍得虎虎生風(fēng),氣勢十足,這樣才能贏得滿堂彩。要是慢吞吞,一點聲勢都弄不出來,觀眾們沒看頭,恐怕掉頭就走。
許念娘哈哈一笑,不以為意,呼。猛地再動,一刀朝著虛空劈出。
這一刀,劈得真兇猛,直接帶出一抹刀光!
刀光將空氣劈得發(fā)出炸響,隱隱竟有雷鳴之聲,能嚇人一跳。
一刀之后,許念娘凝氣提神,停頓片刻,然后才是第二刀。
這一刀。同樣生猛……
陳三郎坐在門檻上,看得入神:毫無疑問,許念娘現(xiàn)在的刀法赫然一變,和剛才截然不同。但是看得別扭的是。這一刀刀地使出,中間都有停頓,雖然時間不長。但停頓就是停頓,仿佛流水被分成一截截的。很不流暢。
這個節(jié)奏,分明是許念娘故意造成的。
唰!
刀光橫掠。隨即消失。
“這一套刀法如何?”
陳三郎很認真地道:“從無聲到有聲,好看多了,只是這樣的刀法,真能殺人?”
許念娘微微一笑,手腕一轉(zhuǎn),耍出一個刀花。
所謂“刀花”,乃是動作連貫,到了一定速度,那刀尖形成的花樣。
一個刀花產(chǎn)生,不等消散,緊接著又是第二個,環(huán)環(huán)相套,無綿無盡。但見刀光熠熠,千變?nèi)f化,幾乎找不到兩記同樣的刀法。
好看!
第一反應(yīng),陳三郎便覺得好看。看著刀光揮舞,但絲毫感受不到冷冽的鋒芒殺氣,反而給人一種很漂亮的印象。像雪花飄舞,像落英繽紛……
實在想不到這位岳父大人能舞出這么好看的刀法來。
這一套刀法耍得快,不過一會兒,許念娘已經(jīng)停住。
“很精彩。”
陳三郎主動送上贊美。
許念娘不置可否,忽問:“你心里應(yīng)該還是很失望吧。”
陳三郎回答:“確實有點。”
岳父大人可是絕世高手,他親眼見過那等石破天驚的閃電般的刀法。與那等刀法相比,先前耍得三套刀法便等于是孩玩泥巴,毫無威力。
“那你想一想,我為什么要給你看這樣的刀?”
“因為我不懂刀。”
陳三郎很誠懇。
因為不懂,所以只能從簡單開始。
“不,你錯了。”
許念娘卻否定了他的回答:“你現(xiàn)在看的刀,就是我真正的刀。”
陳三郎有些茫然,理解不能。都道釋兩家的學(xué)問最是玄虛,最擅于玩弄文字游戲,一如猜字謎。可現(xiàn)在許念娘的法,卻也不遑多讓。
“刀你已經(jīng)看過了,能看到幾分,那便是你的造化。夜了,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
許念娘下了逐客令。
陳三郎便告辭回家,見宅子里還亮著燈,進去一看,華叔在桌子邊上打瞌睡,聽到聲響,慌忙迎出來。
“華叔,你怎么還不睡?”
華叔呵呵一笑:“少爺不回來,我不放心。”
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著實不少,一樁接著一樁的,很是讓人心驚肉跳。
“我已經(jīng)回來了,你快去睡吧。”
“好。”
進入書房,點起燈,陳三郎渾然沒有睡意。腦海猶回蕩著許念娘過的話,以及那三套風(fēng)格各異的刀法。
許念娘絕對沒有喝醉,他的言行舉止,定然都有著深意。只要理解了,便等于抓住了機遇。
問題在于,何為深意?
和衣躺在床上,雙手枕頭,陳三郎冥思苦想,突然坐起來,喃喃道:“最開始的時候,他先傳授給我刀訣,然后三天后再去找他……嗯,如果今晚沒有不速之客,沒有枝外生枝,那么三天后,我去找他,是否便如今晚一樣,耍三套刀法?”
對,肯定便是這樣。
那么由此可推知,先刀訣,再看刀,便是一個循序漸進的程序過程。只是還看不懂刀譜,就來看刀,一時間急促了,所以領(lǐng)悟得更加吃力。但不管怎么,這刀譜和刀之間定然存在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要是把兩者擰在一起,不知會發(fā)生什么效果。
想到這,陳三郎頓時變得興奮起來。他知道許多傳承,都輕形式,重真意,所謂“法不傳六耳”,絕非捧著秘籍觀摩,便能得到真?zhèn)鳌?br />
如果刀譜是形式,那么刀就是真意了。形式與真意結(jié)合,應(yīng)該就是答案。
于是乎,他當(dāng)即開始默念刀訣,一個個字符,仿若具備實體般在腦海浮現(xiàn),并且與許念娘施展的三套刀法影像產(chǎn)生了交集,兩者之間,互相吸引,互相靠攏……
果然對了,就是這樣!
陳三郎興奮得差點要高呼出聲,這一晃神,忽然感到有些影像缺失掉,而一些刀訣字符找不到對稱搭配的文字,也就慢慢消失。
他倒不覺得著急沮喪,因為這是很正常的情況。月下看刀,紙上識譜,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完領(lǐng)悟,繼承許念娘的衣缽,那已經(jīng)超出人力的局限。誠如許念娘所,能看刀幾分,得看造化。
陳三郎趕緊收斂精神,神貫注沉浸在腦海世界當(dāng)中。盡可能詳盡真實地,把看過的刀法還原出來,從而與刀訣融合……
不知過了多久,泥丸宮中忽而有異動,一束刀光形成,石破天驚,仿佛要開天辟地般。
但其實,那不是一道真的刀光,而是一股意念。
刀意!
刀意開鋒,當(dāng)頭斬向被金色龍氣層層包裹住的《浩然帛書》。(未完待續(xù)請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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