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沒回答，慢慢吃牛排，許久后無奈道：“比如你左羅和許璇知道我拿了八十萬歐元的中介費，你們會怎樣？”

    “非常憤怒。”

    “對啊，你們只能非常憤怒，拿我沒辦法。如果是方凌，她會把我拉到廁所揍我一頓。”蘇誠嘆氣道：“相信我，我有一雙火眼金睛。比如我知道你要拉方凌，我也知道我會幫你拉方凌，同時我也知道方凌會在不滿的情況下暴力對待我，但是呢我還會去拉方凌。知道為什么嗎？”

    左羅搖頭：“難道因為你有一顆赤誠的心？”

    蘇誠被牛排嗆著，咳嗽許久，喝幾口牛奶平緩，你能不能不幽默？蘇誠道：“因為方凌的加入讓七組最少有一定資能接77號的單，你不了解我，我這人看起來文弱。”

    左羅道：“實際上是真的文弱。”

    “……”還能不能聊天了，蘇誠無視，道：“我內(nèi)心是爭強好勝的，我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最好。就算是當警察顧問，我自認為也能做的非常好。而七組的資源就不用多了……我如果能幫助七組干掉一組，我內(nèi)心會很有成就感。”

    劉默也有這樣心態(tài)，左羅也有。這是一種私心，很不高大上，但是左羅內(nèi)心就想七組成為部門最好的部門，這是他的一個奮斗目標。

    左羅道：“因為你認為方凌有可能暴力對待你，所以你不打算幫助我服她。”

    “是，我沒那么賤。”

    左羅道：“我保證她不會對你使用任何暴力。”

    蘇誠微笑，雖然雞窩頭，錯扣衣讓這微笑一點魅力都沒有，但是蘇誠還是微笑道：“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知道你能做到，我昨晚就知道你想拉她入伙，特別是你槍指了她，她還殊死一搏的情況給她加了不少分。”

    左羅問：“意思是你很了解我？”他不否認蘇誠的。

    蘇誠搖頭：“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完了解另外一個人，我只是多看多觀察多聽多想而已。”

    ……

    相比左羅，蘇誠就好多了，精心挑選的花束，外家一張卡片，里面還有一塊巧克力，方凌一聞到花香，神清氣爽，立刻對蘇誠好感加了一分。但是仍舊堅持道：“我暫時沒打算去七組。”

    “我是來道歉的。”蘇誠將花插到花瓶上，坐在椅子上道：“我昨天最后態(tài)度不是很好，而且并不知道緝毒處的偉大，左羅和我科普了緝毒處，我感覺非常歉疚，所以特意來向你道歉。”

    方凌一笑，大方道：“沒事，我們做事也不是為了別人知道，心中有成就感就滿足了。每次我們查一批毒品，就會在心里計算，我們救了多少人。”

    蘇誠一愣：“這計算方式不對吧？”

    “恩？”

    蘇誠道：“無論你們查了多少毒品，只能影響到毒品的價格，并不能救多少人。如同香煙一樣，把香煙價格提高1%，煙民還是會抽，只是支出大了，同時會選擇更加低廉的香煙。看起來提高香煙價格是為了倡導戒煙，實際上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導致了煙民費用的增加。緝毒也一樣，主要依靠宣傳吸毒的危害，讓青少年遠離毒品，塑造出一個價值觀。但是事實不太好，有一部分青少年反而以吸毒為榮。”

    “……”方凌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反駁。

    “緝毒處對社會的貢獻很大，但是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大。比如你們這次行動，最好目的達到毀滅毒品，抓捕幾百人，導致貨物供不應求，價格暴漲，也有部分人被逼無奈賣身，鋌而走險，或者自殺之類。貢獻確實很大。”蘇誠道：“你看我們七組現(xiàn)在在辦什么案，是關系到幾十萬人生計的大案，關系到A市外交領域，關系到國際影響的案件……我們什么了？沒有，刑警都很低調(diào)，我們破了案，不會上電視節(jié)目，市民不會知道我們繳獲了多少東西。我們只是讓這些事沒有發(fā)生。”

    方凌鄙夷：“吹牛吧？”完不相信。

    “左羅，告訴她，我們在辦什么案？”

    左羅想了一會：“雖然蘇誠有點夸大，但是基差不多。這案件會導致很多人失業(yè)，并且進出口貿(mào)易受到極大打擊，影響某大企業(yè)國際形象，甚至導致其破產(chǎn)。同時會造成社會恐慌等等。”

    蘇誠道：“左羅想招募你的一個原因，并不是因為你的魯莽和你智商太低……”

    方凌大怒，一撐手臂到蘇誠面前：“再一遍？”

    蘇誠淡定的擦掉臉上的唾液，美女的唾液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忍受的，正色道：“左羅招募你是因為你會地方言，而我們要抓的罪犯很可能和地人有關……姐姐，初步估計一百公斤以上的C4，你知道一百公斤的C4在A市爆炸的后果嗎？你不知道，我們知道，左羅知道，所以他一個不擅交際的人，連自己警員中槍都不去看望的人，為了避免這一切發(fā)生，他來看望，懇求你，希望你能幫助他。”

    方凌看看左羅，看看蘇誠，坐回去，搖頭：“我不相信。”

    左羅道：“這點你必須相信。局里下了通知，為創(chuàng)建文明城需要，兩個月內(nèi)A市所有警察取消休假。另外，衛(wèi)生局以醫(yī)療檢查為名義，巡視各大醫(yī)院，保證急救人員的在崗數(shù)量。消防局以工作培訓為名義，從各縣調(diào)集了千名消防員到A市各消防隊進行實踐考核工作。方凌，這些不是開玩笑，A市目前很可能面臨炸彈的威脅，并且很可能是持續(xù)數(shù)月的炸彈威脅。”

    蘇誠補充道：“我們很希望在第一顆炸彈爆炸之前就把人抓了，但是知道很不現(xiàn)實。那我們希望在第一顆炸彈爆炸之后就把人抓了，也很困難，我們需要一位地人幫忙。”

    方凌看蘇誠，問：“哪個村？”

    “孫家村。”蘇誠補充一句：“我昨天聽你了，黑山老妖的硬性毒品來源很可能是孫家村的東南亞走私線。”

    方凌聽到這里，道：“如果我能幫忙，我愿意暫時借調(diào)到七組。”

    騙個妹妹不要太簡單，難的是忽悠左羅和自己一起忽悠妹妹。

    蘇誠搖頭：“不是借調(diào)，是轉(zhuǎn)崗。因為即使結(jié)束炸彈案，我們還要持續(xù)挖掘和追查。相信我，七組比你在緝毒處要精彩的多，也許你將來要面對的不會是窮兇極惡的亡命徒，但是一旦你加入七組，你很可能在將來要面對這個星球上一等一的犯罪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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