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明白蘇誠意思，如果有證據表明土星總部有炸彈，那第二顆炸彈就不會在土星總部爆炸，因為警方肯定要介入。

    方凌道：“好，就算得通，那為什么要竊聽土星集團保安經理的電話？”

    “我做了很多假設，其中一個假設是內賊求爆。你看這份資料，土星集團投了企財保，并且是第三責任人企財險，這家保險公司是西瓜下屬集團的國際保險公司。”企財險保護企業財產，比如火災，包括了巨災地震之類的項目。但是如果是有人縱火，或者有人安置炸彈，那企業只能向縱火人或者炸彈客進行索賠。不過，如果是購買第三責任人保險的話，那炸彈客恐嚇造成的損失，保險公司是要負責的。

    蘇誠繼續解釋：“無外乎兩個假設，第一個假設，西瓜是土星最大客戶，向其旗下保險公司購買保險，很正常，業務往來嘛。這時候有壞人想攻擊西瓜，或者想搶土星的單子，或者怎么樣，于是雇傭火藥阻止土星繼續生產西瓜S1。這是會對土星和西瓜造成絕大傷害，不過土星有了這份保險，傷害就非常低了。第二個假設，土星因為某種事情，覺得自己工廠要違約了，完不成西瓜S1的生產任務，同時還會損害企業形象，S11可能就不會再找土星，其他行業一看土星這信譽，也會減少和土星的業務。但如果土星變成了受害者，一切都翻轉過來。兩個可能，土星買兇殺土星，外人買兇殺土星。”

    方凌所有所思，看來蘇誠在爆炸發生前已經有了非常清晰的邏輯，只要定位是哪家企業，就可以按照邏輯去尋找蘇誠想要東西，土星集團提供了蘇誠想到的保單資料。即使這樣，蘇誠也沒有肯定土星是主謀。

    方凌問：“土星保安經理？”

    “如果土星有鬼，保安經理，總部保安大部分會被調派到分廠去。總部形成一個沒有防護的區域，給火藥充裕的時間和空間進行滲透。我知道你要問，為什么不竊聽董事長兼總經理呢？或者是他們親信？畢竟火藥這一單是根據雇主需求做壞事的。不行，因為如果他是主謀，你們一監視和竊聽他，火藥肯定會發現。即使他不是主謀，或者火藥不知道他是主謀，火藥既然要在土星集團進行第二次爆炸，也會對董事長進行面的了解。反而保安經理他是會忽視的。”

    蘇誠站起來，到寫字板位置，邊畫圖邊寫：“什么地點爆炸的宣言最有力？土星集團總部最高層，二十七層的董事會議室或者是董事長辦公室。如果董事長是主謀，那么爆炸點在二十七層。如果董事長不是主謀，最好爆炸點是總部的地下停車場。”

    蘇誠總結道：“從以上分析，我們來研究下利潤和風險。首先是火藥，他要盡可能減少作案次數，留最少線索，以減少自己被捕的風險。所以第二顆炸彈選擇土星總部是最好的選擇。其次是主謀，無論主謀是誰，目的就是要工廠停工，停止生產S1，攻擊總部等同是斬首，破壞生產大腦。所以如果將火藥智商拉到和我齊平，無論他是比高我還是比我低，我作為一位罪犯，主謀，我的第二顆炸彈肯定選擇土星總部。”

    蘇誠完，拿起電話，那邊傳來左羅聲音：“我馬上回來。”

    作為一個支出和收益的算賬者，肯定不想再對左羅一番同樣的話，于是蘇誠就順手打電話給左羅，開免提。懶人嘛，這世界上的大部分科技都是因為人懶才出現的。

    蘇誠一笑，對方凌道：“我和他過不急，你看跑過去，又要跑過來。”

    方凌沒有理會蘇誠調侃，仔細思考后，問：“萬一一組和你一樣智商，開始監控土星總部？”

    蘇誠再連接左羅電話，開免提：“那比較棘手，技術科消息，確認一組已經被監視，他們如果轉而監視土星總部，那第二顆炸彈我就不知道會在哪爆炸了。”

    左羅聲音傳來：“就我們七組幾個人，怎么監視土星集團這么大一個公司？”

    蘇誠道：“我們破解土星是主謀，還是受害者。如果是主謀……首先，土星集團老總肯定非常厲害，不能否認吧，這么大企業。如果他是主謀，我覺得有可能會有苦肉計，不管有沒有，爆炸點必然是二十七層。如果土星是受害者，爆炸點就是地下停車場。”

    左羅：“為什么不可能是辦公區？”

    蘇誠道：“工廠爆炸前五六分鐘，火藥通知了管理疏散人員。這其實沒有必要的，我們之前討論過，不殺人是因為要耽誤警方的警覺，但是他打電話了，排除了這個可能。我傾向火藥不會故意去殺人。”

    左羅道：“你的估計就只有5%把握，死了人你就推，對吧？”

    “呵呵。”蘇誠干笑一聲：“只能從大概率推。”

    左羅道：“現在已經確定從工廠管理接到電話，到爆炸，一共是七分四十二秒，不是歹徒的五分鐘，也就是歹徒等所有人撤離后，或者大部分人撤離爆炸范圍后，才引爆的炸彈。從這點判斷，我更傾向蘇誠你的推斷。”

    蘇誠道：“從這一點上判斷我個人又傾向土星是主謀，土星是主謀的情況下，他才對人命有顧慮。從利益看，工廠工人沒有意外險，只有撫恤金。其次，死了很多人，對土星其他省外企業會造成致命的流言沖擊。沒死人，工廠被炸了，歹徒特意通知，這些都是給土星其他工廠工人一顆定心丸。”

    左羅同意了蘇誠的推斷，好一會道：“停車場可以監視，但是二十七層怎么監視？”

    蘇誠回答：“我現在還不知道，因為我對土星內部管理并不了解。但是我認為最好的辦法肯定是臥底，至于臥底哪一行比較合適，我得再收集一些土星集團的資料。”

    左羅問：“有什么好的建議？”

    蘇誠道：“查詢下最近一兩年內土星有沒有被開除的高管，中層管理者，他們一定對土星集團內部管理流程很熟悉。然后以稅務人員或者以其他公務人員的名義，對他們進行詢問。首選對土星不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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