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林檢察官一口否決：“這不可能，沒證據(jù)就沒搜查令。”

    左羅解釋：“這件事兵貴神速，如果我們開始調(diào)查，十有**會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我就跳過張檢察官，直接找你來拿搜查令。”

    “什么案件？嫌疑人是誰？”

    左羅道：“楊梅林汽車尾氣毒殺案，李屏的搜查令，社交軟件，家庭，賬戶，公司，名下不動產(chǎn)，部要。”

    “殺人案很嚴重，但是也算普通殺人案，為什么要繞過程序？”林檢察官問，見左羅不回答，道：“好，那下案件。”

    左羅道：“不好。”

    “臥槽了個去，你就堵門要搜查令，什么都不？部門也不能這么囂張。”

    蘇誠道：“林檢察官，其實你要先問為什么來找你、”

    “為什么來找我？”林檢察官問。

    “我知道你干過七年的內(nèi)務(wù)局，后來轉(zhuǎn)崗到環(huán)保局，通過自己考試成為檢察官。”蘇誠道：“這個案件和高級警務(wù)人員有關(guān)系。”

    林檢察官想了一會：“你們先去找內(nèi)務(wù)局吧，內(nèi)務(wù)局開單子，我就特批。行吧？”

    “我實話，我們之前也這么打算，但是內(nèi)務(wù)局局長，最少需要兩名副局長同意才能開單子。”左羅道。

    林檢察官道：“好，我開給你，然后你查到誰是兇手，上法庭，對方律師，警方通過不正當手段進行搜查……最少要能交代的過去，你認為他有嫌疑，總得給點什么。否則這搜查令我開不出來，就算要抓局長和市長，我也不能開。”

    蘇誠道：“我們接到匿名舉報電話，李屏雇兇謀殺蕭云，將現(xiàn)場的挺真實的，過程啊……”

    “等等，錄音拿來。”

    “錄音可以事后補給你。”

    林檢察官：“左羅，你來像劉默了，劉默這行為在A市缺乏環(huán)境。”

    左羅看蘇誠，蘇誠一咬牙：“行，他不怕多事就告訴他。”

    左羅一直是站著，現(xiàn)在坐下來，喝口水，然后開始將事情和兩人推測出來，最后道：“我們認為李屏是非常重要的，能幫助我們了解，甚至重創(chuàng)吊死鬼的一個人。從作案手法等分析，我們認為李屏是找歐陽長風幫助，尋找專業(yè)人員進行謀殺。”

    林檢察官在左羅到一半時候就就不安站起來，左右走動，等左羅完，問：“你們就肯定能搜出證據(jù)？”

    蘇誠誠實回答：“這案件屬于雇兇殺人，種種跡象都無法和李屏聯(lián)系在一起，如果我們開始調(diào)查李屏，必然被吊死鬼所察覺。他們對法律比我們還了解，知道我們辦案程序，只要設(shè)置一個預警，我們很難拿他有辦法。李屏會不會留下證據(jù)呢？我私下和你，有，手機里就有證據(jù)，李屏和殺手通話兩次留有錄音，一次是殺手要求他將一個U盤插入李屏的汽車內(nèi)三十秒，其他不用他管了。第二次錄音，殺手告訴李屏，失手了，不知道蕭云死沒死。”

    左羅道：“宋凱入侵了李屏的手機，沒想到李屏因為律師職業(yè)，習慣的保留有電話錄音，他手機內(nèi)存很大，滿了就覆蓋前面的錄音，他自己可能忘記了手機這個功能。這證據(jù)是非法入侵獲得證據(jù)，不能用，所以我們要搜查令。”

    “左羅，打擦邊球真的不好。”

    左羅道：“如果對手是普通人，我肯定會照章辦事，但是對手是吊死鬼，A市最大的壞蛋，我必須反常規(guī)。”

    “唉……劉默雖然用一些非法手段，我不喜歡，但是我挺佩服他的正氣。”林檢察官道：“你們把匿名舉報電話發(fā)給我，我回單位后發(fā)電子搜查令給你們。可以吧？”

    “謝謝。”左羅感激擁抱林檢察官。

    林檢察官不習慣，推開，問：“你們不找老張，是不是信不過老張？”

    “我們不知道信得過誰，但是查了你的、你老婆的，你孩子的經(jīng)濟生活情況，我們就賭你了。”

    “臥槽，你查我？”

    “恩，包括你購的消費細節(jié)……比如你老婆中午在手機購，糾結(jié)買三十塊的鋼筆好，還是買六十五塊的鋼筆好，點過來點過去對比，頁面開了好幾分鐘，我們就覺得你可信。”

    “選擇困難癥最根原因是因為窮是吧？”

    左羅慚愧道：“對不起，非正常案件，只能通過非正常程序來辦理。不過你放心，內(nèi)務(wù)局那邊注冊過，局長會監(jiān)督我們，以保證我們不會濫用職權(quán)。”

    “因為他也很窮是吧？”

    蘇誠拉左羅，人家現(xiàn)在很惱火，我們還是走吧。

    電子商務(wù)時代，特別是手機代替錢包的潮流出現(xiàn)后，一名高手黑客能獲知你家里基的運作情況，你消費了什么，你愛好什么，甚至可以將你當月的開支細節(jié)列出來。來方便的生活，也讓生活來透明。而且因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商們安防護做的不是很好。現(xiàn)在市場上出現(xiàn)一個不合法的灰色團隊，稱呼為手機監(jiān)控團隊，只要你把錢和號碼給他們，他們就能提供手機內(nèi)的任何信息，還能讓你實時監(jiān)控。他們是很厲害的黑客嗎？不，只是普通的，知道運作原理，會操作軟件的人而已。

    那這些軟件是哪來的？

    舉個真實的例子，著名的HakingTea司，就是專門向球政府和執(zhí)法部門出售手機、電腦、行車電腦等監(jiān)控工具的公司。該公司被黑客襲擊，導致大量工具外泄，甚至將公司部掌握的漏洞和后門公開，有人評價這一事件稱，整體提高了球民間灰色地帶的行業(yè)水平。

    ……

    擦邊球左羅內(nèi)心還是糾結(jié)的，但是吊死鬼實在太難挖了，在內(nèi)務(wù)局局長和張副局長默許下，打擦邊球也算是一種策略。

    接下去是行動，警局物證組和技術(shù)科人員聯(lián)合行動，在控制李屏同時，對李屏公司，住所，名下不動產(chǎn)，手機，電腦等私人物品，賬戶等等進行搜查。

    第一次搜查信息現(xiàn)場備用，交七組封存，再進行后續(xù)調(diào)查，防止有人惡意篡改物證。

    行動時間花費大約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就完成了對李屏所有信息的初步搜查。

    首先出線索自然是李屏手機，里面有兩段通話錄音，這不是唯一好消息，更好消息是，這錄音對方?jīng)]有經(jīng)過變音。壞消息也有，兩段錄音不能表明是買兇錄音。

    第一段：

    李屏：喂……

    某人：將抽屜U盤插到他車上。

    李屏：誰？

    某人：嗯？

    李屏：要插多久？

    某人：三十秒。

    第二段：

    李屏：喂……

    某人：出問題，你穩(wěn)住。

    李屏：發(fā)生什么事？

    某人：冷靜點，你沒事。

    手機采集的信息是由宋凱負責，只有七組人知道這個錄音，宋凱開始進行聲音比對，對比的對象是警方內(nèi)部一些視頻資料，比如聯(lián)誼會拍攝的，比如內(nèi)部群里大家語音聊天，比如審訊資料等等。

    第二個突破，搜查李屏家時候，李屏的女兒，蕭云妻子正巧在家，非常驚訝。突然情緒失控，質(zhì)問被控制的李屏，李屏剛開始否認。后來大怒，我做這些還不是因為你？作為律師的他發(fā)現(xiàn)失言，立刻一聲不吭。

    第三個突破，找到了放在保險柜的U盤，就是電話錄音中的U盤，技術(shù)部門經(jīng)過查詢，發(fā)現(xiàn)其中有木馬，再比對蕭云的智能行車電腦，雖然沒有肯定證據(jù)，但是可以合理懷疑。李屏為什么沒銷毀U盤？暫時不知道，也許他認為保險柜很保險。

    李屏確實是邊緣人，沒有找到和華太太，或者是馬局，或者是歐陽長風有非法來往的證據(jù)。物證組，技術(shù)科等都認為只是普通的命案調(diào)查，并沒有懷疑其他。

    李屏在被控制兩時后，接受審訊。

    ……

    審訊前期標準程序之后，左羅單刀直入：“很多成功的男人喜歡逢場作戲，為什么你對蕭云這種行為不滿意？”

    “我沒殺人。”

    “我知道，我只是問，你對蕭云的行為滿意嗎？”

    “當然不滿意，是我給他機會，把女兒嫁給他，帶他去認識人，建立人脈。如果是隨便玩玩就算了，他把人家肚子都搞大，這算什么？他還告訴我要自己出去開辦律師事務(wù)所，這是要做陳世美嗎？”（注：陳世美是清朝官員，據(jù)是好官。因拒絕幫助同鄉(xiāng)，被污蔑。）

    左羅疑問：“我們法醫(yī)沒檢驗出來死者懷孕了。”

    “我沒是她，她的老婆現(xiàn)在在意大利，五個多月了，他資助她去意大利完成服裝設(shè)計課程。自以為做的很隱秘……”

    蘇誠道：“好吧，動機我們知道了，那現(xiàn)在……我們談點實際的吧，我們知道你從誰那找了殺手，我們手上也有證據(jù)。我們還知道殺手讓你將U盤接到蕭云汽車三十秒，事后還讓你冷靜。”

    李屏很震驚，顯然他還沒想到自己沒有刪除電話錄音。原坐在這個位置就讓他很難受，現(xiàn)在如同被脫掉了衣服一樣，他不知道警察到底掌握了多少資料。他很難冷靜下來仔細思考，這一瞬間他感覺，汽車，房子，名利部離開了自己。

    蘇誠道：“殺人案，才死一個人，我們興趣不大。我們有興趣的是歐陽長風。”

    “……”李屏深呼吸，努力穩(wěn)定自己情緒。

    “歐陽長風已經(jīng)被捕，幾條罪名是鐵板釘釘，我估計就算死不了，最少一二十年吧。但是我們并不滿意，我們想要更多。通常來，殺人罪是沒有交易的，但是這次例外，你很幸運，你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如果你愿意完配合我們，我們可以提供交易，交易條件是檢察官和警方會向法官求情。”正常情況求情后，一般免死。

    蘇誠前面先警方掌握資料，不等李屏思考，轉(zhuǎn)移到更重要話題，在潛意識中李屏已經(jīng)認為警方有足夠指控他的證據(jù)。

    李屏想了很久，或者愣了很久，過了好幾分鐘才道：“我需要時間。”他非常需要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從這點看，他并非是一個非常講義氣的人。夫妻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影視作品和現(xiàn)實不太一樣，在現(xiàn)實拍攝一些視頻中，遇見危險，幾乎沒有人為了友情和愛情會頂在前面，讓其他人逃命。除了孩子，父母保護孩子時候，很自然的頂在前面。

    一個國內(nèi)外惡作劇視頻為例，偽裝成被擊斃樣子，嚇路人，結(jié)果視頻中雙人出現(xiàn)的，部是優(yōu)先進行自己逃命，其中包含了情侶，夫妻，無一例外。

    歐陽長風講義氣一個原因是講義氣是他的招牌，出名和為人的根基，無論他內(nèi)心多少不想講義氣，表面上一定要講義氣，也會按照這條標準來要求自己。或許他就是一個講義氣的人。其實無所謂，他內(nèi)心是黑暗還是光明，和警方?jīng)]有關(guān)系。

    蘇誠道：“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是名額只有一個，無論是雇主也好，殺手也好，故意謀殺死罪是跑不掉的，你自己考慮吧。”故意殺人中激情殺人的原因會成為法庭參考的證據(jù)，有可能收到了受害者的言語刺激之類的。但蓄意謀殺就不是了，買兇殺人更不是了。

    蘇誠按下口袋電話，站起來拉開窗戶的簾子。

    兩名特警押著一名面無表情的年輕人從窗戶前走過，蘇誠道：“隔壁的審訊剛剛開始，你還有時間。”話不能被抓把柄，蘇誠的這兩句話很模棱兩可，有心人知道他指什么，上了法庭可以狡辯自己沒有誘供，自己只是，殺手有可能會投誠，雖然殺手還沒抓到。另外一句，自己只是隔壁還等著自己審訊，你有時間思考。

    李屏問：“你們想知道什么？”

    “歐陽長風的所有事，比如他的合作伙伴是誰之類的。”

    ……

    李屏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的不少，很多東西是蘇誠他們之前根沒有想到過的。

    李屏他知道正義社會這個組織是歐陽長風組織起的，但是并不知道組成結(jié)構(gòu)。

    李屏知道是九年前的事，當時他和歐陽長風關(guān)系還很鐵，就因為知道這些事讓他慢慢減少了和歐陽長風的來往。李屏經(jīng)常約歐陽長風去釣魚，喝酒，這是他們兩人的共同愛好。但是歐陽長風拒絕過幾次，李屏直接問，歐陽長風告訴他，每個月有幾天不方便。李屏開玩笑，歐陽長風順口回答：是商人聯(lián)盟的聚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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