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路指揮官許璇出現(xiàn)在屏幕上：“馬局的臺式電腦內(nèi)有燃燒彈。”
可以看見許璇身后還在燃燒的電腦臺式主機，同時還有一邊站立的馬局，另外數(shù)名便衣正在努力滅火，但看樣子是徒勞無功長站起來，面對屏幕：“馬局，好久不見。”
馬局表情輕松，走向攝像機：“這么多人，是不是大家想我了，半夜找我一起開會。”
局長笑道：“果然厲害，電腦內(nèi)竟然還能安裝燃燒彈。”
馬局正色道：“我是警察大學的特聘教授，電腦內(nèi)存儲了大量敏感資料。為了防止壞人盜竊，所以設置了小燃燒彈機關。”
局長道：“呵呵，馬局心思慎密，佩服。是感覺到危險了吧？”奇怪，馬局怎么會知道的？這個問題蘇誠也想問，吊死鬼他們怎么會下決心對自己和左羅下手，這很出乎蘇誠的意料。
突擊馬局別墅由許璇帶隊，四名便衣外加一組抽調(diào)走的沒有參與演習，駐守Z部門的藍河特警。特警翻入別墅，警報器就響起。事后才知道，別墅安裝有運動感應器和紅外感應器’方缺乏偵查，別墅和民居又大為不同，結果他們破門而入的時候，書房的電腦正在熊熊燃燒，并且火勢蔓延到整個書房。思南拼了燒傷，將主機拖了出來，但是身邊沒有滅火裝備，水又無法直接澆滅，甚至使用棉被也無法阻止內(nèi)燃。
馬局道：“危險無處不在，如我們這樣久經(jīng)考驗的人都知道，有備無患。”
呵呵，局長干笑，不夠完美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Z7的人太少了，而且始終是焦點，他們不敢對嫌疑目標進行直接蹲點。
局長道：“老馬，是不是奇怪哪里出問題了？”
馬局反問：“出什么問題了？”
局長問：“你那位小保姆呢？”
“她今天拽校。”馬局道：“感謝局領導對我的關懷。”
思南一手端盆子，一手泡在盆子冷水里，出現(xiàn)在鏡頭：“馬局，這邊請。”
馬局對鏡頭點頭：“那我先離開一下，作為一名老警察，我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但是我一定配合警方。”
“再見。”
馬局點下頭，突然問：“怎么沒看見Z7的人？”
局長微笑不語，內(nèi)心開始對Z7擔心。畫面切掉后，張副到旁邊使用唯一的固定電話和林鎮(zhèn)派出所聯(lián)系。方凌回應，左羅回了短信，一切正常。這時候就是左羅下車抽煙看手機的時候。
內(nèi)務局局長對局長道：“看來還可以。”
局長曳，表示不是很滿意，站立對下面竊竊私語的人道：“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演習已經(jīng)結束，具體的評估工作以后再說吧。今天太遲了，警局對面有家賓館不遠，今晚就請大家先在賓館入住……至于手機吧……”
“就先留在這里。”內(nèi)務局局長道：“我們會幫你們接電話報平安，謝謝大家的配合，請大家有秩序的離開，乘坐電梯，并且上車，我們會護送你們到賓館。”
這些就不是蘇誠的計劃了，是幾個頭頭臨時決定的，他們決定先留下手機，看看今晚會不會接到他們本不應該接到的電話。電話也許沒有內(nèi)容，但是如果有這樣匿名電話，自然就成為內(nèi)務局關注的目標。
不過這行為已經(jīng)有些出格，不過三處突襲取得巨大戰(zhàn)果后，幾個頭頭都認為必須追擊一步，即使不合規(guī)。
局長也道：“如果要回家的，要手機的，我們也不反對。”來啊，來拿手機啊，回家呀。看明天內(nèi)務局會不會把你十八代賬戶都挖出來。
在座的多是司法系統(tǒng)的成員，領導層，覺悟絕對夠。雖然覺得控制行為不合適，但是看這排場，警局內(nèi)正在搞大動作，他們也很配合，沒有人提手機和回家，也沒有人表達不滿，并且聽從制服警察的指引，乘坐電梯，乘坐汽車到三百米外的賓館。
人都離開，只留下內(nèi)務局局長，警局局長和張副局長三人，內(nèi)務局局長道：“說實話，如果不是蘇誠那次暗示，我還真不敢懷疑老馬。”
局長道：“看老馬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我覺得是沒跑了，他必然是其中一位成員，而且是骨干成員。”
張副反問：“為什么？”
局長道：“警察是最多接觸社會黑色面的一個群體，在我的生涯中，見過很多很多次因為證據(jù)不足，因為各種原因，無奈的看著嫌疑犯無罪釋放。我們做這一行，多少都有正義感。吊死鬼之前打來電話說的一句話挺好玩，他說有時候警察的秩序并不能覆蓋整個社會。”
內(nèi)務局局長道：“這是一種責任心，一種榮譽感和使命感。”
“這詞用的太正面了吧。”局長道。
內(nèi)務局局長曳：“老馬這批人，是這個時代的生力軍，主流人物。改革開放，我們直觀的看見A市的不足。工業(yè)中最基本的車床落后發(fā)達國家?guī)资辏鹑冢虡I(yè)，航運，能源等等，我們除了做廉價的世界工廠別無瘍。振興A市，首先是要振興經(jīng)濟。振興經(jīng)濟首先要振興實業(yè)。振興實業(yè)首先要振興技術。別人不可能白給我們或者賤價把技術賣給我們。那怎么辦？只能偷，只能搶。”
“一部分商家利用這些非法渠道得到的技術，信息，慢慢成為行業(yè)龍頭，而后使用壟斷手段快速積累財富，再運作資本進行實業(yè)技術研究，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一家華氏集團，就解決了大量的就業(yè)人口，制造了全球認可的品牌，在全球一百多個國家有分公司，海外影響力極大。而就在第一個目標完成之后，不可避免就出現(xiàn)了內(nèi)部危機。”
“創(chuàng)業(yè)難，守業(yè)更難。原本可能他們認為有責任，有義務的帶領A市走向光明。但是在有了成果之后，個人利益就開始凸顯出來。我認為在前幾年吊死鬼他們已經(jīng)有這方面的問題。但是他們核心強大，華氏必然是主龍頭，歐陽長風是中流砥柱，老馬吧，說實話我現(xiàn)在也不好定位，但是顯然最少是骨干。歐陽長風意外被捕，華良還是能扛住的，華氏的影響力巨大，加上有老馬這樣控制了黑色團隊的人支持，商人聯(lián)盟還搞不出多少事情來。”
“第一個是周銀河作死，周銀河膽子已經(jīng)大了起來，依仗自己在商人中的地位，單方面利用武力來掩蓋自己罪行，這時候已經(jīng)代表吊死鬼團伙部分失控。吊死鬼快刀斬亂麻，割肉殺了周銀河。原本以為可以扭轉乾坤，但是何剛和華太太的刺殺競賽讓商人主龍頭華良拋棄了公正和公平。這時候吊死鬼團伙已經(jīng)離心離德，接著又挖出了方投。”
“方投是一個不甘被控制和制約的人，他無力去反抗聯(lián)盟和團伙，他知道很多壞事團伙不會干。于是就想到自己組建一個信伙，到這里就算了，最多是商業(yè)劍蝶……但是方投加上了高成，就成為了一顆炸彈。吊死鬼團伙的覆滅現(xiàn)在看來只是時間問題。”
張副道：“我一直在擔心Z7，現(xiàn)在看吊死鬼就是給Z7挖陷阱。蘇誠這次倒是好漢了一次，為了抓人，瘍了踩可能存在的陷阱。”
局長道：“我并不是很擔心，因為吊死鬼現(xiàn)在內(nèi)部混亂。吊死鬼敢公開襲擊警察？殺死警察？我不認為他敢這么做。但是很可能他們也想除掉Z7的左羅或者蘇誠，兩人除一，Z7基本就沒戰(zhàn)斗力了。瞻前顧后，想吃肉又怕胖，從這方面想，我覺得就算是陷阱，力度也不會很大。以左羅的能力，加上蘇誠的頭腦，應該可以應付。而且你們也知道，蘇誠會舊能的遠離危險。說難聽點，就是非常怕死。”
內(nèi)務局局長點頭：“現(xiàn)在我們擔心也擔心不過來，警力那邊非充足，就由他們?nèi)フ{(diào)兵遣將。我們得準備下一步，這次三支特警突襲大有斬獲。一，我們要防止證物被污染。二，我們要嚴格保密。三，我們要眷的完成對證據(jù)的梳理。四，快速抓捕涉案人員。這就要辛苦兩位了。”
張副沉吟一會：“今天內(nèi)務局出席的人似乎不多。”
內(nèi)務局局長點頭：“可能是我有些敏感吧。目前我第一大將是陸任一，我今天也是試探一下他。他不知道信號被屏蔽，而且人躥目田狀態(tài)，并沒有任何不妥的舉動。接下去，我要對內(nèi)務局內(nèi)部業(yè)務主負責人進行一些調(diào)查。”業(yè)務主負責人，比如陸任一屬于刑事主負責人。還有金融方面的，司法系統(tǒng)的，公務員的，事業(yè)單位的負責人。這些人屬于中高層，權限很高。內(nèi)務局權限是最高的，內(nèi)務局的中高層可以隨意瀏覽警方或者其他部分的保密資料。
“行。”張副點頭：“我們也稍微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今天看來要通宵。”
局長道：“張副，你安排一下，給特警他們弄點吃的，最關鍵是要保證現(xiàn)長物不被污染。”
“好的。”張副準備離開，而后轉頭道：“那個叫齊鳴的好像還不錯。”
內(nèi)務局局長悠悠道：“我已經(jīng)和他談過了。”
局長笑：“沒關系，我回頭讓左羅和他談談。”和我搶人，原本自己認為齊鳴可以再觀察一下，但你要搶人，那我就不客氣了。
……
雖然情郎車禍綴，但是許璇仍舊泌工作，昨晚到現(xiàn)在她還沒有休息，手持搜查令的她帶人將馬局別墅翻了過來，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蘇誠點的四路兵馬中，唯獨是許璇這一路一無所獲。
這半年時間來，許璇的狀態(tài)似乎在走下坡路，客觀來說，每一次失誤都有客觀的原因，比如這次。但是在三路突襲都取得巨大進展的時候，許璇這一路不僅無功而返，還需要公共關系科上門道歉，賠償馬局的所有損失。雖然大家沒說什么，許璇內(nèi)心非常氣惱。氣惱的不是別人，就是蘇誠。
許璇自認為比周斷強吧？體能，反應都不用說吧？但是蘇誠寧可用周斷也不用許璇，反而是發(fā)派給許璇到馬局這一路。
四路特警組長和四名刑警負責人早上九點在張副辦公室開會，匯總情況。那三路意氣風發(fā)就算了，東照顧許璇情緒，說了一句：“許隊，你男人能干就可以了嘛，再說你無功而返也是存在客觀原因。”
許璇不爽到極點，張副問：“許璇，蘇誠綴了，要不要去看看？”
“這邊事先忙完，他只是小傷。”許璇輕嘆口氣，開河村夜戰(zhàn)的情況她已經(jīng)知道了，她內(nèi)心真正不高興的是蘇誠弄險，她現(xiàn)在更擔心是蘇誠被人盯上。蘇誠的黑色哲學是中庸之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但開河村說明，蘇誠已經(jīng)成為標靶。轉念一想，自己著急同時，蘇誠可能穩(wěn)坐釣魚臺，然后享受自己的急切關心……有時候蘇誠這德行讓許璇很想家暴。
和許璇想的不太一樣，蘇誠在醫(yī)院現(xiàn)在也并不開心，因為有內(nèi)務局的人正在拜訪他。
是一名小姑娘，經(jīng)驗似乎并不豐富，但是一雙眼睛練的很凌厲。
“蘇顧問，你的意思是，你并沒有想弄死嫌疑犯？”
“廢話。”
“可是按照我實地勘察，那邊是一條直路，嫌犯沒有捆安全帶，后座無氣囊。而前排四個氣囊全部炸開，你還捆了安全帶。”
蘇誠不耐煩道：“把電話給我。”我沒死不行是嗎？
旁邊陪同的制服女警將電話給蘇誠，蘇誠撥打電話：“Z7左羅，接內(nèi)務局……蘇誠，找局長……局長大人，麻煩你和你手下說一聲，磨磨唧唧吵我半斜，就那么幾句話問來問去。”
內(nèi)務局局長有些驚訝：“問你？哦……這是程序，蘇誠你在林遠縣受的傷，由林遠縣內(nèi)務分局負責，他們認為你有嫌疑而已。把電話給他。”
蘇誠把電話給小姑娘，小姑娘一接電話就很緊張，一直回答，是。說完電話，再看了看蘇誠，終于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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