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也算理由? 韓員外心頭登時升起一股怒火,但他卻不得不陪笑道:“這個靠衙門公署近的宅子也不是這個價啊。” 他的倒是在理。那些靠近衙門公署的宅子都在五千兩以上,有的豪宅甚至作價一萬兩。 而且通常主家也不會賣,因為那些宅子的主人多半也是京官。 寧修這么其實是一種心理戰(zhàn)。他當然不一定會留在京師任職,但卻要給韓員外一個心理暗示。 這樣一來,韓員外潛意識里認為寧修會留京任職,氣勢上就弱了不少。 “寧某這里只能出價一千五百兩,怎么樣,韓員外意下如何?” 寧修卻是不管那許多,直接給出了自己的期望價格。 韓養(yǎng)廉卻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家伙,直接攔腰砍吶! 都商賈錙銖必較,讀書人狠起來那是遠勝商賈啊。 韓養(yǎng)廉有些后悔碰到寧修這個買家了。 最重要的是,此人是新科進士,鐵定授官的,得罪了他肯定沒好處。 “寧老爺,一千五百兩也太低了,老兒不能賣。” 韓養(yǎng)廉雖然有顧忌但心中的底線還是不會被輕易突破的。兩千兩,什么都不能低于兩千兩。 寧修見他態(tài)度如此堅決,知道自己給的價格低了,便淡淡道:“那韓員外以為多少價格合適?” “兩千兩,什么也得兩千兩!” 韓養(yǎng)廉剛一完便后悔了,他從寧修的眼神中看出寧修是詐他的,而他竟然被詐出來了! “好,那就兩千兩!我會叫人把銀子送到韓員外府上,請韓員外把房契準備好!” 寧修卻是立刻抓住機會道,不給韓員外反悔的機會。 韓養(yǎng)廉心中苦笑,打了一輩子的雁到頭來卻被雁啄了眼。 罷了,兩千兩就兩千兩吧。 “好,老兒會準備好房契,寧老爺拿來銀子咱們便做交割。” 從韓府出來,寧修又去了牙行。 那牙子對寧修直是贊不絕口,三千兩的宅子被寧修三兩句話徑直砍到了兩千兩,這本事可真是絕了。 “公子爺,哦不,寧老爺真是文曲星下凡吶,這口才也沒誰了。” 寧修只覺得好笑,文曲星和口才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他也不想計較這些,頓了頓道:“宅子買了,不過婢女仆人還得請一些,還得勞煩哥了。” 那牙子笑的合不攏嘴:“好好,不知寧老爺有沒有什么特別要求?譬如簽賣身契的。” 寧修驚訝道:“還能簽賣身契嗎?” 牙子咽了口吐沫:“明面上是不可以的,但私下里可以簽。寧老爺若是想讓仆人們簽,的可以代為運作。” 寧修搖了搖頭:“既如此便不必了。還是按照兩年一簽,或者三年一簽吧。” “不知寧老爺準備用多少婢子,仆人?” 寧修略作思忖道:“便先來兩名婢子,四名長隨,四名粗使仆人吧。” 牙子也不多話,立刻拍著胸脯保證道:“好嘞,您就請好吧,一應(yīng)事宜包在咱身上,保證讓您住進新宅子當日就能使喚上仆人!” 這種事情寧修當然不能全信牙子,最終還是要由他來篩選的。 家仆遴選這種事情大不大也不,寧修多少得花費些工夫,也好免去后顧之憂。要不然萬一后院起火那可真夠他受的。 寧修離開牙行并沒有直接回會館而是去了張宅。 一來是感謝張閣老營救劉惟寧的大恩,二來也是將自己和靈兒即將成婚的喜訊告訴張居正和張懋修。 以張戚兩家的關(guān)系,寧修與靈兒婚宴當日張居正多半是要參加的,能夠有張居正這樣真正的大佬坐鎮(zhèn),寧修也是夠有面子了。 誰料到了張邸他才得知張閣老不在府中,便先把消息告訴了張懋修。 “哈哈,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寧賢弟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了。” 張懋修樂不可支,比他得知自己高中狀元時還要開心。 寧修無奈道:“懋修兄屆時可否賞臉一去?” “那是必須的。” 張懋修收斂了笑容,極為嚴肅道:“你我兄弟一場,我若連你婚宴都不參加,也太不像話了。” 張懋修雖然出身官宦之家卻并沒有沾染那些紈绔的氣息,他定了定神道:“到時我親自給你做伴郎如何?” 寧修卻是被嚇了一跳。 “此話當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然作準。” 寧修心中大喜。 好嘛,狀元郎給自己做伴郎,到時再讓內(nèi)閣首輔做證婚人,這個婚結(jié)的值了! “對了,寧賢弟有沒有想過在京師謀個差事?” 見張懋修主動提起選官的事情,寧修淡淡道:“順其自然吧。” “可是寧賢弟即將與靈兒完婚,屆時若是外放了,豈不是要兩地分離,受那相思之苦?” 張懋修蹙眉道。 “這個” 寧修嘆了一聲道:“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若是真的外放,也是命吶。何況相比于京職,我更想要任個州縣官歷練歷練。” 這下張懋修目瞪口呆道:“呀,寧賢弟還真是與眾不同呢。旁人都是擠破腦袋想要擠到京師來,你竟然想要外放。” “清流詞臣的路子不是誰都能走的。”寧修頓了一頓道:“大明也更需要實干家,若不外放歷練哪里有可能做些務(wù)實的事呢?” “好吧,既然你如此了我也不勉強了。本想著與父親大人一聲,叫吏部文選司關(guān)照一二呢。” 寧修知道以張居正的身份,只要一句話吏部文選司絕對照辦。可他并不想這樣走后門。 這倒不是他有道德潔癖,而是就像他的,想要通過外放州縣官歷練一二。 “愚兄這些日子在翰林院都呆的悶死了。” 張懋修苦笑一聲開始抱怨:“都翰林院是好地方,可愚兄去了不過數(shù)日便覺得如牢籠一般。但家父有命,愚兄只能勉為其難了。真是羨慕寧賢弟啊。” 寧修聽到這番話直想翻白眼,心道我的公子哥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在這個拼爹的時代有這么個好爹是多么幸運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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