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章判如何歇斯底里，伊斯依舊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

    擯除掉那些無意義的重復(fù)、語氣詞以及人身攻擊，伊斯從章判口中只聽到了一個重點：

    隨身空間。

    自章判道基損毀后，那座被生死簿收錄的瑤臺瓊室，很可能就是章判原擁有的隨身空間，亦是楊戩口中的穿者金手指。

    這個推論包含了兩層意思。一是第二維曾經(jīng)輪回過的甄嬛世界，也許并非章判自行修煉設(shè)計而成。

    二是瑤臺瓊室這類隨身空間是地球人穿后的附屬品，并且它并不稀有，最起碼在楊戩眼中，這是穿者普遍會有的“標配”。

    伊斯此前之所以會對這個世界的真實性有所懷疑，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緣于第二維與無多在章判手上經(jīng)歷的那場修羅輪回。

    章判的修羅道，修羅道里輪回的世界，為何會以地球上的電視劇劇情為藍？

    因為楊戩的出現(xiàn)，伊斯原以為自己找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事實也確實如他想的那樣，章判還真是個穿者。

    然而，隨著章德升卸下偽裝，暴露他擁有隨身空間的秘密之后，這個問題的答案再次陷入了一團迷霧當(dāng)中。

    不過這一次，困擾伊斯的并非是他所在宇宙的真實性，這個宇宙必然、也只能是真實的，但它為什么，為什么會以地球人的神話、乃至電視劇為藍，去構(gòu)筑它的真實？

    穿者金手指的誕生，跟基層宇宙世界的這種形成機制，是否存在著某種必然的因果關(guān)系？

    “楊戩，你是如何穿到這里來的？”

    伊斯特意用“穿”這個詞替換了第三宇宙生物之間慣用的“降臨”一詞。

    除了繼續(xù)向楊戩他們假裝他也是地球來的穿者以外，在他看來，既然楊戩話里話外都表明地球人的穿是一件很普遍的事，那么，或許他們的“穿”跟第三宇宙掌握的降維技術(shù)一樣，是由地球人憑借先進的科技或者高的法力促成的結(jié)果。

    誰知，楊戩卻仿佛兒戲般地回答道：“啊？怎么穿的？車禍啊！”

    “……車……禍？”

    “對啊，b”

    楊戩左手握拳比作汽車，右手食指和中指岔開擬作人，隨著嘴巴里面出的音效，繪聲繪色地模擬了一遍他在馬路上被車撞飛的場景，然后腦袋一歪，凸出舌頭，兩眼一翻，表示他就這么死了，然后穿了。

    “那你的金手指又是怎么回事？它們的形成機制是什么？”

    “你問我，我哪兒知道啊。”楊戩一臉“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伊斯從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想要弄死楊戩，他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又把第一個問題問向章判。后者沒好氣地道：“哼，我是生病死的。”

    “不會是艾滋病吧？”楊戩不知道為什么露出一幅很羨慕的表情，氣得章判牙根癢，“你T有艾滋呢！”

    “夠了！”

    伊斯一聲斷喝阻止了兩人繼續(xù)爭吵，他忽然覺得自己此前通過楊戩去研究他所代表的地球人是一個極其荒謬的錯誤。

    旁敲側(cè)擊以及循循善誘的方法對楊戩這種第二維似的**是沒有效果的，經(jīng)過他那不同尋常的腦回路出來的話，根就不能當(dāng)真！

    章德升以其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但他一個廢人，無論察覺還是不察覺，其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不等他調(diào)集四周的輪回之力，伊斯便把他收進了隨身玉玨里。

    楊戩眼見伊斯捉了老頭，倒有心給這穿者老鄉(xiāng)情，畢竟大家穿一場，能在這里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但不能他開口，一陣光華閃動，他自個兒竟也被伊斯給關(guān)了進去。

    輪回道外，一直待在原地沒動的骨京忽然皺了皺眉頭。

    章德升不見了。

    修羅輪回如今由他掌握，章判既然在修羅道中休養(yǎng)，自然逃不過他的感知，但就在剛才，獨屬于章德升的氣息驟然消失不見，這種情況下，要么，他就是離開了修羅道往別處去了，要么，他就是死了。

    而無論是兩者中的哪一個，都必然跟剛剛進去的神子有著莫大干系。

    “閻羅王，神子剛剛……”

    就在骨京向閻羅王通報此事之時，輪回道口轟然大開，伊斯從里面施施然地走了出來。

    骨京嚇得一激靈，連忙彎腰一躬，根不敢問與伊斯同去的二郎神又去了哪里，唯恐神子對他剛剛的行為有所不滿。

    但伊斯什么話都沒，徑直往楚江殿的方向去了。

    “骨京，神子怎么了？”閻羅王見骨京話半句就沒往下面繼續(xù)了，不由傳音詢問道。

    待確認伊斯確實已經(jīng)走遠，骨京才回神答道：“神子進了輪回道后，章判的氣息就消失了。”

    聞言，閻羅王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對骨京道：“我知道了。”

    骨京摸不準閻羅王的態(tài)度，又報告道：“還有二郎顯圣真君，真君同神子一道進了輪回道，可出來的只有神子一人。”

    楊戩畢竟是玉帝的親外甥，若他在地府中出了意外，玉帝老兒必定會得理不饒人。

    閻羅王有些頭疼地皺了皺眉頭，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仙逆中有個刑天就已經(jīng)夠倒人胃口的了，怎么神子也這么不讓人省心！

    囑咐骨京不要將此事外傳，閻羅王身形一動，便來到了楚江殿外，只見神子跟個沒事兒人似的跟楚江王談笑風(fēng)生，他不由無奈一嘆，朗聲道：“神子可否借一步話？”

    伊斯轉(zhuǎn)頭看了閻羅王一眼，便先把手中的袋子交到了楚江王的手上，出了殿門，向閻羅王問道：“有事？”

    閻羅王開門見山，向伊斯問起楊戩的下落。后者自然不會他把那二貨關(guān)進了玉玨中，只楊戩回了仙界。

    但地府此刻是閻羅王的地府，若他連有沒有人從地府飛升仙界都不知道，那地府可不得像個篩子一樣被玉帝打探得一清二楚。這些年，他又如何能在酆都帝君的眼皮子底下搞了那么多的動作？

    只見他正色道：“神子，我尊您母親為仙逆之，謝您在凌霄殿上力挺包某，將生死簿交還與我，但這并不代表您可以在地府肆意妄為。無論是章德升的生死，還是二郎顯圣真君的下落，還請神子給包某一個明確的答案。”

    伊斯見閻羅王神情嚴肅，反而輕松地笑了笑，“若我不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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