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現(xiàn)在就想嫁人啊？我才上初一啊，你至少得等我初中畢業(yè)吧？”

    “誰嫁你了。我要是不上學(xué)了，都快十九歲了，家里肯定得讓我趕緊嫁人，你又老長不大，你覺得我家里會同意啊？”

    “你不是要上大學(xué)嗎？怎么又要嫁人了？”燕飛一臉疑惑。

    “唉……也不知道我這樣飯都做不好的人，能找個什么樣的婆家……”這姑娘也不搭他話，自顧自地嘟嘟囔囔，也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了。

    “找個****啊！你瘋了呀？不上學(xué)你干什么？”燕飛看著這姑娘神神道道地，有點迷糊了。

    “上大學(xué)？能上大學(xué)誰不想上啊！我看我是沒誰沒希望了！”

    “你這人有毛病吧？”徐燕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偏偏嘴里還啃著肉，讓燕飛簡直不知道該怎么這姑娘了。

    “沒毛病。反正我聽家里人了，自從隔壁有了新開的商場，現(xiàn)在家里生意太差。我大姐還要讀研究生，我二姐也上大學(xué)，到時候我再上學(xué)，都沒學(xué)費了。”徐燕有氣無力地回道，又抬頭看了他一眼，惡狠狠地啃著骨頭：“誰讓你個破孩不長大，不長大。我啃死你，啃死你……”

    “你大姐上大學(xué)，二姐上大學(xué)，怎么你家里就這么偏心呢？對了，研究生是啥玩意兒，上完大學(xué)還有學(xué)上嗎？”燕飛就納悶了，隔壁那兩父母絕對有毛病啊！現(xiàn)在哪還有不讓女孩兒上大學(xué)的？

    “你不知道！現(xiàn)在旁邊有個大商場，里面東西比我們的還好還，人家進貨多價格還能便宜。我們家根就沒生意了，隔著路就是大商場，誰還上我們家買東西了？你都沒看見現(xiàn)在我們家天天都沒人嗎？”徐燕給燕飛解釋。“掙不來錢他們也沒辦法呀？總不能讓我大姐二姐上到一半不上了吧？研究生算什么，還有博士生博士后呢！”

    “嗨，我還以為你在學(xué)校里沒學(xué)好，被開除了呢！不就是錢嘛？你好好上學(xué)就是了，擔(dān)心這個干嘛！博士后以后還有什么？博士皇嗎？那不得上到胡子白了！”燕飛終于聽明白了原因，頓時就放心了。

    “你知道個屁。”這姑娘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氣得都粗話了。“還博士皇，你以為大學(xué)四年是好上的，上學(xué)吃飯穿衣哪個不要錢？算了，了你也不懂。除非我能像草店村那個妮兒，找個有錢婆家，供應(yīng)我上學(xué)。不過人家就是個中專，我這是大學(xué)，花費可不一樣……”

    “徐燕，我算看出來了，你天天就想到我這兒混點吃的是吧，你可是得給我當(dāng)媳婦兒的，還想著別的家？”

    徐燕的那個草店村的妮兒，是去年初中畢業(yè)的，大概是考上了中師還是中專。這個燕飛只是聽，具體也不很清楚。這家還有個超生出來的兒子也上學(xué)，年年還要交超生罰款，家里交不起兩個人的學(xué)費，就把這姑娘給許了出去，誰出錢供應(yīng)上學(xué)，畢業(yè)了以后就嫁給誰。

    同村有一家人就接了這個話，兩家一起一合計，擺了酒宣布兩家的年輕人算定下了親事，未來的婆家供應(yīng)上學(xué)，畢業(yè)了分配回來就結(jié)婚。

    自由戀愛在吃飯都不能保證的前提下啥也不是，何況那家年輕人也是初中畢業(yè)，人也不錯，兩人都滿意，這事兒就成了。

    其他的情況燕飛就不知道了。估計徐燕現(xiàn)在還是挺羨慕那姑娘的，畢竟有人供應(yīng)上學(xué)，婆家還是同村的，算不錯的了。

    “燕飛，你就是站著話不腰疼，我都上了這么多年學(xué)了，上不成大學(xué)不就白上了嗎？還不如早點上個中師出來，現(xiàn)在都分配好當(dāng)老師去了！”徐燕氣鼓鼓地道，著著就又流眼淚了。“你年紀那么，了你都不懂。你以為嫁人就像你想那么簡單啊？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現(xiàn)在就是一孩兒嗎？”

    “原來我在你眼里就是孩兒啊？”燕飛頓時被擊中痛處了。每個周末只要去學(xué)校給徐燕送吃的，總會有幾個瘋姑娘來湊熱鬧，也肯定都能聽見隱約幾句‘就是年齡太’的評論，聽多了也煩。

    “哼，反正你就是。唉，只要我不上學(xué)，就沒多少好日子可過了……”姑娘已經(jīng)被打擊到眼淚都沒了，就木著個臉吃吃吃。

    “活該……你趕緊去找個給你上大學(xué)出學(xué)費的人家去吧！”燕飛看她還能記得吃，繼續(xù)冷嘲熱諷。

    “你以為很好找嗎？再人家的那是中師，上三年出來就分配回來當(dāng)老師了。我這可是四年，何況年齡也大，以后不定什么樣了，沒人會愿意的。”

    這倒也是，中師來時間就短，而且學(xué)校一般都在縣里或者市里，離家近也放心，人家培養(yǎng)三年出來，孩子們也就剛到結(jié)婚年齡，正好回來結(jié)婚。大學(xué)就跑的遠了，天高皇帝遠，萬一以后不回來了，人家雞飛蛋打，誰樂意啊？

    還有個原因，徐燕她父母人緣也不怎么好，估計就是有那個心思的人家，也信不過他們。

    “你不會也考三年的大學(xué)上？”燕飛可不知道徐燕想了有多少，他還盡給出餿主意。

    “你到底懂不懂啊？三年的那大專，我要是考隨便考個科都得四年，四年……”徐燕頓時就氣炸了，啃了一半的骨頭就砸過去了。

    “哼哼……反正也都是上不起。遲早得嫁人，等著不上學(xué)了趕緊回來吧，先嫁給我，以后我上學(xué)你在家給我做飯吃。”

    “我就是上不起，上不起怎么啦……燕飛，你真狠毒啊，你就不怕我以后做飯給你下毒？”徐燕都氣懵了。

    “不怕！”燕飛淡定無比。

    “我……好吧。我不和你了。反正我上不了大學(xué)，也不怕丟人。你要是敢給你爸媽，他們要是同意了，我就給你做飯來。你趕緊找你爸媽準備彩禮吧！我們家肯定得不少要。”徐燕氣過了頭，也就不氣了。“對了，你爸媽都上班的，肯定有錢吧？你他們會不會讓我去上大學(xué)啊？”

    “怎么了？又想給我當(dāng)媳婦兒了？”

    “嘿嘿，其實就算不能上學(xué)，天天跟你這吃好的也不錯。主要你還，我可不想那么早就嫁人在家看孩子，就是給你做個飯，多輕松。”這姑娘著著就不著調(diào)了，還用特詭異地目光上下打量燕飛。

    “什么叫我就好了？你那都是什么眼神？”燕飛這孩子從就跟著爺爺，其實對男女的事兒根不怎么懂，沒聽懂姑娘話里的意思。

    ”唉……我比你大這么多，你家里肯定不愿意。上學(xué)還得花錢，你和你弟弟也上學(xué)，估計我是沒指望了……”徐燕自自話，又垂頭喪氣了。

    “你就是個神經(jīng)病！”燕飛被這姑娘一下高興一下傷心的表情都給弄糊涂了，真不知道什么好了。

    “是呀，我要是個神經(jīng)病就好了，也不上學(xué)，也沒人管，什么也不想，多好？”姑娘著著就又梨花帶雨了。

    “得得得，就上個學(xué)把你難受的。你等著給我當(dāng)媳婦兒吧，以后我要有錢了，就把我家的鐵匠鋪重新開起來，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做飯拉風(fēng)箱就行了。”燕飛心里有想法，可就是不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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