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也沒什么流動人口，街道兩邊住的大多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偶爾來個新來的，也要不了三天就被街道的人知道來龍去脈了。

    所以警察找到這里真沒有什么稀奇的。

    看到警察的第一眼，燕飛的確有過片刻的緊張，不過還沒等兩個警察看到自己，他就馬上就恢復了平靜。

    一來他自家就有個舅舅就是警察，對警察也算是了解；二來嘛，就是自己心里面都準備計劃了半天了。

    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朝兩個警察笑了笑，對著臉色不太好看的林秀梅道：“媽，有客人啊？正好我去河里抓了兩條魚，一會兒你給做了吧！”

    正在林秀梅懷里的燕超看到魚就高興了起來：“吃魚了吃魚了！”

    “飛，你先把魚放下，這兩個同志有話問你。”林秀梅一邊一邊抱著燕超，免得他跑出來，又對著兩個警察道：“兩位同志，這就是我們家大兒子。他剛放假回來，上午就是他帶著弟弟出去玩的。”

    從燕飛進屋，兩個警察就對他進行了人工目光掃描，特別是盯著他的兩只手看來看去，還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在用眼神交流什么。

    “不用這么正式，就是隨便問兩句。”兩個警察也沒回避什么的，就開始對著燕飛道：“這個……同學吧，我們就是過來問個事兒。你不要擔心，沒什么的。”

    “什么事兒？趕緊問吧，我還得去學校給我媳婦送飯呢！”燕飛自從獲得了五哥的‘經驗秘籍’，比兩警察還放松呢！就當是考試成績好了，被老師問，反正沒當場抓住自己，也沒證人，怕個啥！至少他不用擔心錯話了嚇著朋友。

    “你媳婦兒？你多大啊？”有個警察明顯看著年齡不大，一下子就被燕飛帶溝里去了。

    “我十三了，不過我這媳婦兒是從玩大的，我們倆自己商量的事兒，我都還沒給我媽呢！”燕飛笑著道。

    這話一處，警察臉上頓時就精彩了，連那個老警察臉上也是一抽一抽的，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

    “我你子怎么今天一大早就趕來了，中午還不在家吃飯帶超去學校，原來是給人家送飯去了。怪不得給我們帶吃的都是做好的，感情是給人家吃剩的？”林秀梅聽燕飛話，聽著聽著就聽明白了。這子整天來去不定，簡直都是來無蹤去無影的，這下明白了，立刻就有吃未來兒媳婦的醋了。

    “我那不是還沒想好怎么給你們嗎？”燕飛辯解道。

    “嗯嗯嗯……”旁邊的年齡大的那警察嗯了幾聲，顯示自己的存在。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話了，你們問吧問吧！”林秀梅剛才來還想起身質問燕飛呢，這下趕緊陪著笑坐下了，繼續抱著燕超等著他們談話。

    “今天上午你去哪兒了？”警察剛才一時問了不該問的話，也有臉紅，趕緊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然后很是正式的問道。

    “上午帶弟弟去養牛場了，然后回來又去學校給媳婦送飯。”大概是覺得這么太簡單了，燕飛還解釋了一句。“我媳婦在一中上高三了，這不馬上高考了，她學習好，肯定能考上大學的，我這幾天給她弄好吃的補補去。”

    “高三了？你十三，你媳婦上高三？還一中的？”警察差又被他帶歪了話題，還好醒悟的早，趕緊話題一轉。“嗯……那個，這個先不了。你去養牛場的路上，有什么事兒發生嗎？回來的時候，又發生了什么事兒？遇到過什么人？詳細。”

    “沒什么啊，我帶著弟弟去養牛場，我們倆能認識什么人？就是去看了一圈，然后回來，嗯……回來路上給他買了個西瓜吃，還買了菜。”燕飛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警察頓時不知道該問什么了，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另一個警察。

    年齡大的警察嗓子里干咳了一聲，發話道：“什么事兒都沒有嗎？你弟弟是不是看見個偷，然后還喊了一聲？”

    “有嗎？他一直見什么喊什么，倒是遇到個偷，不過有人去追也沒追上。”燕飛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后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了，你們是在調查上午打死人的事兒吧？我去河邊抓魚的時候就聽了，就是東關口那邊發生的是吧？我們倆就是從那兒走的，幸虧運氣好沒遇上，要不然嚇著我弟弟就麻煩了！”

    “你不害怕嗎？”那個年齡大的警察跟著問道。

    “我怕？不就打死個人嗎？你沒聽過我嗎？去年我就在我們那兒抓住過三個偷牛賊，黑更半夜的，我弄個棍子偷偷上去，一頓狠揍，三個人都被我放倒了！后來你們破了大案子，派出所還獎勵我錢了呢！”不用刻意做作，這件事兒是燕飛為數不多的人生經歷中，算是比較長臉的一件事兒吧，提起來心里得意是難免的。

    也不用刻意掩飾什么，就是一副帶著‘其實不算啥’的謙虛，帶著自豪帶著少年人的得意模樣兒。那種明明心里恨不得哭著喊著要你表揚我，臉上卻帶著不好意思；嘴上著事一樁，卻恨不得世界人都知道，裝的生怕別人聽見的一樣，這就是少年人。

    “還有這事兒？”年齡大的警察立刻就被吸引住了，不過很快他就止住了繼續問下去的**，轉而道：“你們沒遇上是好事兒，如果你想起來什么事兒了，記得告訴你父母，讓他們及時匯報就行了。”

    “行啊！”燕飛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兩個警察一走，林秀梅立刻拉著兒子進屋，開始‘審問’起來：“吧，上午那事兒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啥事兒？打死人的事兒啊？你不相信我，問問燕超不就知道了。”燕飛才不怕她，明擺著她一臉擔心，裝出來的嚴肅根嚇不住人。

    “不是就好，這兩年嚴打剛松了，這牛鬼蛇神就冒出來了，你這兩天就別帶著燕超出去玩了，好好在家待著。”林秀梅松了口氣，如釋重負的拍了拍胸口。

    結果話音一落，燕超就開始喊起來了：“不行，哥哥要帶我去買新衣服呢！”

    燕飛也反對：“我還得給徐星送吃的呢？再帶著弟弟玩有什么不行了？總不能大街上有人死了，縣城的人都不出門了吧？”

    “你們呀……”林秀梅看著兩個兒子，瞪了他們一眼，然后又忽然笑道：“算了算了，不管你們了，反正你們倆出門心。大街上剛出了這樣的案子，估計那些偷啊也得安分幾天。我去給你做魚去，一會兒做好了你去送你‘媳婦兒’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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