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許將這段記憶封印一解除,鬼童想起了當年的往事,頃刻之間就明白了過來,是老妖婆害的他!因為,它跟青面“共事”這么久,也深深知道老妖婆平日里的齷蹉!
“老妖婆,我要殺了她!主人,你快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殺了她!”鬼童情急之下,也跟著牡丹喊許為“主人”了。
許嘆了一口氣,把青銅鏡一抖,鬼童就被抖落了出來,二話不,鬼童操縱起一塊毛巾,在正堂里的一個水桶里浸濕之后,就飛進了老妖婆的臥室,里面,隨即傳來了嗚嗚的聲音,那是老妖婆被濕毛巾封住了口鼻,呼吸不暢而發出來的。
她年紀雖大,但是平日里有巫術傍身,倒也不懼一般的敵人,但是此刻,被許催眠了,根醒不過來,掙扎只是下意識的,鬼童也有數年法力,狠命壓捂之下,不過一時三刻,一生經歷豐富多彩的趙七婆,就結束了她“輝煌”的一生。
“這樣死了也好,好在,你還沒有身敗名裂!”許輕嘆道。趙七婆,雖然為非作歹,但是明面上,好歹還是方圓十幾里內有名的神婆,算命、驅邪、請神、看風水,無所不能!
半晌,鬼童才出來,也不用許多嘴,他就主動飛進了青銅古鏡,然后蹲在里面,角落里,一言不發,只是低頭玩弄著手中的棒棒糖。那棒棒糖早已發黑,不知道多久了,估計,是他死的時候,手中抓著的那一根。
即便是艷`鬼牡丹,這時候也看出來這鬼頭情緒不對。
許也心中不忍,心,我解除他記憶的封印,到底是對呢,還是不對呢?
“好了,別傷心了,都是往事,就讓它隨風飄去吧!牡丹,你好好安慰一下這個弟弟!”許勸慰,同時交待牡丹道。
“知道了,主人,牡丹會盡力做主人喜歡的女鬼。”艷`鬼牡丹再次拋`媚眼,又準備她的那句馬`屁`臺詞,“主人最帥了,是天底下最帥的……”
“我不喜歡女鬼,我也不帥。”許嫌聒噪,未等她話完,就直接將青銅古鏡扔進了儲物戒指。世界頓時清靜了!
隨后,許在趙七婆的房間里轉了轉,萬化天眼仔細探查之下,又發現了這趙七婆的一些秘密。在她的床底下有一個箱子,里面裝了足足好幾十萬現金,還有一古老的冊子。
許當即朝那邊走了過去,當然不是貪圖那些現金,這些都是不義之財。他真想不通,這老太婆一大把年紀,要這么多錢干什么,還養鬼害人?!錢帶進棺材里嗎?許的目標是那冊子!
將冊子拿了出來,許翻開看了看,上面是繁體字,質地似乎是羊皮,年代很有些久遠。一般想要長期保存,皮質的書籍自然是比紙質的好。
“養鬼操鬼之術?還有祭煉僵尸之法?”許輕語,上面的內容令人觸目驚心。
那種金箍禁制,似乎就是這冊子前面的內容,比較簡單,所以被許輕易破去,許看到后面的時候,發現,還有很多高深奧妙的法訣,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破去的,看來,這趙七婆練成的手段不多,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怎么害人呢。
許隨意看了幾眼,發現盡是一些邪門巫術,他也不稀罕,不喜歡修煉這種類型的,但是畢竟是一門功法,也許以后能用得著,還是收在了儲物戒指中。
那些不義之財,許來打算部燒掉,但是后來想了一想,就留下了,打算回到杭城之后,找人托途徑,捐贈到桃花村來。因此,也一連收進了儲物戒指。
走出來的時候,許又無意中看了一眼標著“符水”的一個壇子,萬化天眼滲透而入,頓時發現了里面的玄奧,所謂“符水”的質。
那符水,足足有半壇,里面的成分很簡單,除了有香灰、莫名其妙的符紙燒成的紙灰,其余的就是抗生素的成分了。許的萬化天眼有顯微功能,能精準到分子層面,一眼就能分析出里面蘊含的東西。
“居然是抗生素?”許哭笑不得。
那里面的抗生素就是普普通通的頭孢,但是量很大,倒出來一碗的話,里面蘊含的頭孢的量,早已超過了正常人使用抗生素的量。頭孢很便宜,香灰和紙灰也不要多少成,對方卻賣好幾百一碗,簡直是……許都不想什么了。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這是濫用抗生素啊,不管什么病,都來一碗這個“符水”,碰到頭孢過敏的,是會出人命的。就算不出人命,亂吃藥也是會醫死人的,頭孢也并非能治百病。而且,抗生素用多了,會產生“超級細菌”,給以后的生命安帶來隱患。
看看時間不早,似乎再過兩三個時就要天亮了,許趕緊回去休息。回到帳篷的時候,張開元醫師恰好醒來,不過,只以為許出去尿尿了,就沒怎么在意,叮囑他早點睡,明天還要繼續干活呢。
這里沒有搭建專門的廁所,大家平時要上廁所都是去附近的農戶家里借用,廁所很臟、臭,自然沒有大城市里的洗手間那么干凈、豪華,但是沒辦法,出來義診嘛,就得將就。還好這里不是非洲那種地方,有的人去非洲援助,想洗個澡都成問題。在這里,好歹可以隨便洗澡,還有天然的山泉水供飲用呢。當然了,許他們也不是喝生水,而是燒開了再喝。
至于晚上上廁所,就隨便找個樹林解決了。
第二天,一直到下午傍晚的時候,才有人發現趙七婆去世了,但是也沒有人太過驚訝。畢竟,趙七婆年紀大了,平時看起來也顫顫巍巍的,骨瘦如柴,一陣風就能吹跑,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的。沒什么好奇怪的。
一直到下午才發現,是因為趙七婆無親無故,住的地方又陰森,大家平時沒什么事都不大敢去。今天是有一個老農路過那里,在外面叫了幾聲,見到沒人應,這才進去查探了一下,然后就見到趙七婆靜靜地躺在床上,“睡”得極為安詳。老農直覺很強,大聲叫了幾聲,趙七婆都不應,老農就知道不對勁了,連忙過去摸了摸鼻息,絲毫沒有,又摸了摸手,尸體早就冷了!
老農于是慌亂地退了出來,趕緊通知村里人。
趙七婆的尸體被暫時停放在了義莊,村人將在那里舉辦喪葬儀式,隨后送去火化。
不過,義診工作照常進行,大家并沒有因為此事而影響到看病的熱情,十幾里內的村民們也都陸續趕來,但比前一天,是人少多了。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幾乎就沒什么人了,義診隊在桃花村村民們的幫助下,收拾東西,準備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臨走的時候,村人歡送,村民們還給了義診隊一個大大的驚喜,那就是,他們抬來了一塊碩大的木雕牌匾。
村長操著蹩腳的普通話,夾雜著鄉音,大聲介紹道:“還希望諸位貴客,恩人們,不要嫌棄!這塊牌匾是我們的心意,望貴客們千萬要收下!”
邊上,有老人介紹,這塊牌匾是山里的老柏樹制成,由村里的幾名老木匠合力雕刻,時間雖然趕了點,上的桐油也還沒怎么干,但是絕對是用心做出來的!
大家看了之后,也紛紛稱贊,是良心之作,手藝精湛,足以比擬藝術品,更加重要的是,它代表了眾多村民的一片感激之心。
上面雕刻著四個大字,蒼勁有力:“仁心仁術”!
再下面,則是一行字:“桃花村村民于****年**月**日送給來自銀杏醫院的最可愛的人!”
義診基地諸多儀器、攤子,很多都要輕拿輕放,心裝車,還要拆卸帳篷,各種事情,其實沒有兩三個時,還真的走不了。
村長邀請孫偲渺、張開元、杜文謀三位隊長去家中坐,是這里的事情有村民們幫忙,又有諸多醫生指導,不會出問題。孫偲渺他們盛情難卻,就只好跟著去了。
許自然留在原地幫忙,正在搬東西的時候,儲物戒指里的青銅古鏡一個勁地跳躍,顫動,許心中一動,借口要上廁所,就走了開去。
找到一戶農戶家里,要上廁所,對方熱情地領著他去,到了地方之后,對方讓許慢慢的,然后離開了,許就在廁所里,一邊蹲坑,一邊將青銅古鏡拿了出來。
“哎呀,主人,你竟然上廁所呃!”牡丹驚訝夸張的聲音道。
“聲點,被人聽到就不好了!”許輕聲喝斥。牡丹還想從鏡子里探出頭來,看許的下面,但是,許又怎么可能放她出來呢,只是將鏡面略微朝上,牡丹頂多看到他的衣服,哀怨不已。
“主人,討厭啦。”牡丹嬌`嗔,習慣性地拋`媚`眼,隨后道,“放心好了,你的聲音會被人聽見,我們兩個的,無論怎么大喊大叫,人類都是聽不見的,除非我們有意讓他們聽見。嗯,主人,有事請盡情吩咐牡丹吧,牡丹想和主人做`愛`做的事情!”
“少廢話,剛才你們想干嘛?”許問道。
牡丹伸手指了指邊上的鬼頭,淵淵。
“怎么?你有事?”許看了鬼頭淵淵一眼,略有所思。
“嗯,主人,我,我想……想回家看看。”淵淵聲道,隨即,怕許誤解似的,接著補充了一句,“是我生前的家,不是老妖婆那里!”
許沉吟,牡丹見主人不高興,連忙勸道:“弟弟,你這又是何必呢?你這樣會嚇到你的家人的。人死如燈滅,生前的事情早已跟你無因果。沒必要的,只能徒增傷心而已。唉,沒有心,就不會傷心,為什么我老是會想到傷心呢?我又沒有心。”
最后一句,自然是牡丹在神經病似的自言自語。
鬼童淵淵面無表情,道:“我只想暗中看一看,并不會顯形出來。主人,求你了!”
“……好吧。我和你一塊去。”許自然是不放心,怕鬼頭搞出事情來,畢竟,他剛剛收服這兩頭厲鬼,跟它們并不是很熟,對它們的性情還是不是特別了解。
許上完廁所,出門時朝這戶人家道了聲謝,就朝那戶人家走了過去。當然,他不是徑直過去的,而是假裝在村莊里游玩,走累了,恰巧經過那戶人家,便上前攀談,討杯水喝。
鬼頭這時候已經被許放了出來,就站在許的身后,靜靜地盯著他生前的父母,爺爺奶奶。
盡管是大白天,但是是陰天,并沒有太陽,所以,鬼頭可以站在許身后。除了許,旁人根看不見它。
許和這戶人家寒暄,時間不長,只有七八分鐘,畢竟,沒有借口一直停留,義診基地那邊,還等著幫忙呢,盡管不缺許這么一個人,但是別人都在忙碌,許在閑逛,總歸給人感覺不好。
所以,七八分鐘后,許喝完水,道了聲感謝,就帶著鬼頭離開了。
許帶著它轉身的時候,竟然發現,鬼頭的眼角邊有一滴淚水,不禁心中暗奇,鬼會傷心他知道,雖然鬼沒有心。但是,鬼居然還會流眼淚?這是什么鬼?許敢斷定,那眼淚絕不是幻化出來的,而是真真實實的淚水,他的萬化天眼能保證這顆眼淚的真偽。
“沒有心,就不會受傷。弟弟,以后就跟著姐姐,一直微笑就好了!”回到青銅古鏡中,牡丹憐愛地摸了摸鬼頭的頭,笑著道。若是牡丹流眼淚,許相信,她的淚水一定跟她身上的焦糊、血淋淋的心臟一樣,都是由鬼氣幻化出來的,但鬼頭淵淵的,卻是貨真價實。
“可是,我不會微笑。”鬼頭面無表情。不知道為什么,他被趙七婆祭煉豢養之后,就失去了一切表情,既不會微笑,也不會哭泣,也不會皺眉,就好像面癱一般。不管情緒是何種。
許回去的時候,楊偉就陰陽怪氣地嘲諷:“嘖嘖,上個廁所這么久,是故意偷懶吧!”
倪苗反駁:“人家上多久關你屁`事。”
曾雨瀾也來了一句:“多管閑事,干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曾雨瀾那不屑的表情,頓時讓楊偉仿佛中了一箭,捂著心,極為傷心。若是牡丹看見,恐怕要引為知己。
許搖搖頭,懶得理會楊偉,徑直幫忙干活去了。他力量大,一個頂好幾個,就連許多常年干農活的村民都稱贊不停:“想不到許醫生長得斯斯文文,力氣還著實有一把子!”
“人家是能文能武,人才啊,棟梁啊!”
許謙虛地道:“哪里哪里,我呀,也就是時候跟著家里人干過幾年農活,嗯,也是農村里出來的!”
許的爺爺那一代,年輕的時候也是在農村的,只是后來才在鎮上買了房子。所以許的童年也是在農村度過的。
見到村民們夸贊許,楊偉不由發嫉妒,他卻不知道,嫉妒身就是一種仰望。
義診隊打包收拾好,裝好車,在村人敲鑼打鼓,以及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們的歡送下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這片待了足足三天的地方,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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