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八。黃歷上寫著。
宜︰破屋、壞垣、求醫(yī)、治病。
忌︰諸事不宜。
楚軒翻了翻黃歷,微微皺了皺眉。
“修行不過初窺門徑,也敢學(xué)人家鋌而走險?”
話是對人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站立不安的三人,然后從黃歷上撕下來一張紙。
“那人我已經(jīng)殺了,事情會有一個結(jié)果。不過在結(jié)果出來之前,你們不能離開百草堂。”他轉(zhuǎn)過身,打量著前堂的老物件,甚至在破舊的座椅上伸手抹了抹。
“至于你們?nèi)齻……叫什么來著?”
三個相貌迥異的男子相互看了一眼。
“的張之棟!”這是老大。
“我叫張之遠!”老二。
“張、張之謙!”自然就是老三。
兄弟三人一臉討好,老三話語間似乎有些磕巴。
很難想像這三人是親兄弟,因為他們之間的長相根沒有一絲相同之處。
沉默了會兒,楚軒指了指藥鋪,道︰“這里荒廢太久了,需要人手來修繕。幫我打理一年,然后,你們可以離開,當(dāng)然,我這里是允許逃跑的。”
他饒有深意的看著三人。
“大人,怎么會,您的手段我們是……”
楚軒擺了擺手,打斷了張老大的話︰“不要叫我大人,叫我……嗯……楚大夫吧。”
“楚、楚大夫!”
“行了,你們?nèi)プ鍪氯グ桑笤旱脑簤σ仄隽耍鱾院子也需要打掃,交給你們了,但是要注意,不要弄壞東西,明白嗎?”
“明白!明白!”
三人退下,沒過多久,老三又跑了進來。
“楚……啊楚……啊楚……”
“重。”楚軒撐著額頭,一臉無奈。
“來……來……來人……找……”
“行了,我明白了。”楚軒趕緊擺了擺手。
……
……
百草堂外。烈日當(dāng)空。
蓮兒抬頭望了望,忍不住用手遮掩了下。
“姐,那人架子太大了吧。”她撅著嘴,有些不滿的道。
“蓮!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愈發(fā)驕躁了!”蘇魚懶洋洋的瞥了她一眼。
“姐,我、我錯了。只是,只是那人明明是求人辦事的,大熱天兒的,竟然讓人將我們晾在外面,我們蘇家在整個白云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好不好,若是被人知道這件事情,那我們蘇家在白云城還有何面目可言啊?”
“的似乎很有道理。”蘇魚打了個哈欠︰“但是,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大么?”
“啊?”
蓮愣了下,似乎沒有理解姐的意思。
“在大羅洲,除了白云城,周邊有數(shù)千座散亂的城鎮(zhèn),南方,還有十六個宗主國。可是僅僅一個大羅洲,在整個天下,不過是八荒四海之外的蠻夷之地。”蘇魚魂游天外的著︰“天下很大,大的難以想象,所以,我白云城蘇家得罪不起的人很多,那些人更不會去在意你一個的蘇家的臉面,仿佛老虎不需要在乎螞蟻的感受一樣。”
從來未見過姐和自己過這種事情,蓮怔了怔,爭辯道︰“可是……可是他……”
“你想他會是這種人么?是嗎?”
看到蓮頭,蘇魚笑了︰“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知道,他開口欠一個人的人情的分量有多重么?”
她撐開手中折扇,緩緩道︰“中州太和宮發(fā)布的海捕文書出自天下共主——人皇之手,一直是天下魔道魁首排列的標(biāo)桿。能在榜單前列的人物,不是深淵大妖,就是蓋世魔頭,或是隱匿一方的宗派霸主。
你口中提到的那位,他四年前在海捕文書之中名列第二十九位,排在他之前的,都死一些年齡超過上千歲的糟老頭子,哪怕有些人修為比他高,依舊排在他的屁股后面,他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都多,他誅滅的宗派世家,不定超過了整個大羅洲的總和,這種人物,你覺得我白云城蘇家能不能惹得起呢?”
蓮被嚇壞了,縮了縮脖子︰“他、他難道是個大魔頭?”
“大魔頭?呵呵!”蘇魚搖了搖頭,明亮的眸子里閃爍著某種光︰“他是整個天下年輕一輩最耀眼的一個,同一個時代,不,應(yīng)該是整個人族歷史上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人物,和他生活在一個時代,無論你是天賦絕,還是驚采絕艷,和他相比都不過是滄海里面的一粒塵沙罷了。哪怕師姐都曾過,追上他的腳步,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已經(jīng)有沒有可能做得到的問題了。”
“那會有這么厲害的人啊!”蓮攥著袖子,覺得姐似乎是在嚇唬她。
“隨便你信不信,告訴你,他要是真要將你扒皮抽筋,我可是救不了你的。”蘇魚眨了眨眼,然后指了指大門︰“看,他來了。”
“啊!”
蓮轉(zhuǎn)頭一看,嚇的立馬躲在了蘇魚的身后。
“魚。”
“嗯。”
蘇魚收起了懶洋洋的模樣,變得文靜淡雅了起來。
楚軒看看了天空,皺了皺眉︰“找個地方話吧,家里荒廢太久了,需要修繕。”
蘇魚注意到了“家”這個詞,她古怪的眨了眨眼睛,︰“前面有個茶館,要不我們?nèi)ツ钦劇!?br />
“好。”
楚軒頭,兩人朝著茶館走去,后面,一個進退兩難的身影似乎在猶豫著,蘇魚憋著笑,佯裝嚴(yán)肅。
茶館人不多,很清靜,兩人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叫了壺茶。
“殺……”
“我叫楚軒。”
“呃!”蘇魚有些不解。
楚軒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光︰“算起來,我的家鄉(xiāng)算是在白云城吧。那間叫百草堂的藥鋪,是我母親的遺物。而楚軒這個名字是我母親給我起的。”
“原來你還有這種身世,算起來,我們豈不是老鄉(xiāng)?”蘇魚笑著。
“或許吧。”他頭,仔細(xì)打量了下蘇魚︰“還是老樣子,成天穿著男裝,修行也沒有什么起色。”
“男裝又怎么了,衣服不就是讓人穿的么。”蘇魚撐著臉頰,笑著︰“而且我一天要,看戲,聽曲兒,吃東西,好多事情要做,那有時間修行呢?”在他面前,蘇魚倒是沒什么好避諱的,或許避諱也沒什么用處。
“有理。反正黃泉道破落已久,做一些開心的事情,總比那虛無縹緲的振興宗門要強得多。”對于蘇魚的懶惰,楚軒到表現(xiàn)的很支持。
“你也是這么想的?”蘇魚眼睛亮了起來︰“要是我?guī)熃阋策@么想就好了。”
“你……師姐!”
仿佛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下,楚軒怔了怔,某種復(fù)雜之極的目光一閃而逝,很快又恢復(fù)到波瀾不驚的模樣。
“對了,好幾年沒有看到師姐了,她一直在中州尋找黃泉印的線索,你呢,有沒有在中州見過她啊?”蘇魚忽然睜大了眼睛,一臉好奇的問著楚軒。
“如果你不想走進你師姐的世界,就不要再打聽她的事。”
楚軒放下茶杯,神色忽然變得冷冽,很恐怖,不過蘇魚卻注意到他的手掌微微的顫抖了下。
“我、我只是好奇。”
“好奇的東西往往沒有想象的那么好看。好了,正事吧。”他抬頭道。
雖然有些好奇,但是涉及到某種層面的事情,仿佛大人的事情不必只會孩子,蘇魚不好打聽,只好將楚軒交代的事情了︰“死掉的那人我查了下,只是一個角色,算得上街巷里的披肩客,做一些牽線搭橋的生意。你殺他是為什么,我不太清楚,所以只能大范圍的查……”
這些東西還是很復(fù)雜的。從昨夜到今天,接觸、詢問、盤查的一共有一百三十二人,涉及興隆號、巡查司、以及當(dāng)時身處鴻鵠樓的客人共十三股勢力,她發(fā)動了宗門在白云城的所有暗線,對這一百三十二人進行盯梢,而這群人與第二波和第三波進行接觸的人建立成冊,最終涉及到整個白云城達到六千人之多,在如此之多的人中尋找一絲線索,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有人想殺我,或許涉及到二十多年前我母親的死因。”楚軒提了一嘴,神色很淡然。
“呃,明白了!”蘇魚的神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她斟酌考慮了下,言簡意賅的出了一句話︰“鴻鵠樓的掌柜很有嫌疑。”
楚軒沒有問她是怎么查到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黃泉道宗好歹也是上古七道之一,在怎么落魄,底蘊還是有的。
“鴻鵠樓的掌柜叫什么?”
“董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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