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便被認為是一個天資聰慧的孩子,也許在普通人的家庭中父母親朋都會為我而感到驕傲自豪。但在我的家人眼中我也只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于我那個至善至美的哥哥,在所有人的眼中他甚至都不只是一個天才而已,他更更像是神。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必然會將其做好,達到極致。那種夸張的天賦已經完全不能用天才一詞來形容。我沒有真實見過達芬奇與特斯拉的日常生活,不過想來即便是他們也不過如此罷。”
“在這樣的兄長映照下,我只能是一棵平凡的野草而已,而我這株野草甚至連給我哥哥做個綠葉的資格都沒有。”
“自小我便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雖然我也能取得非常不錯的成績,然而換來的只是一些聽上去只是敷衍的夸獎,隨后他人的目光便投向了那個更為璀璨光芒的哥哥。”
“你大概無法體會那種感覺,明明自己已經非常努力,取得的成績卻永遠無法獲得他人的關注,那種感覺甚至要比被無視更加痛苦,因為那是一種無比弱小的感覺。”
魏馬緩緩地講述著,若寒看著他,他無法想到這個在之前從未與自己進行過談話的人竟會向自己這般敞開心扉,對此若寒感到意外,也感到其盡在情理之中。
“于是我開始了各種各樣大的嘗試,嘗試在我哥哥沒有涉及過的領域取得成績。音樂、茶道、擊劍、辯論總之我讓自己變得更加全面且優良。不得不說我是幸運的,富足的家庭條件讓我可以更加廣泛地拓寬我的興趣范圍,父母也樂得我便如雨如此優秀,在他們的眼中我的哥哥是一個曠世天才,而我這個相比之下很是平庸的弟弟無法取得那樣的成績,在其他領域中斬獲一些成績也是極好的,畢竟在他們與他人談論起孩子的時候,也不可避免地會提及起我。”
說罷魏馬的臉上露出很不符合其年紀的苦笑,隨后道:“只是當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只是沉浸在自己孜孜不斷的努力之中。在一些時候,我甚至愚蠢地認為我已經越了我的哥哥。”
“但忽然有一天,我驚訝地現,我并沒有越他,對于那些我所涉及的領域,他并非無法應對,只是不屑去做罷了。不屑,對!就是這個詞。”
“只要我那天才的哥哥愿意,他可以通過學習迅掌握某一領域知識要領,并取得令人驚異的成績。這是一種可以說與生俱來的本領,他人是嫉妒不來的。而我也現我之所以不斷地區拓寬自己所接觸的領域并非是要越他,而是我在潛意識中對其有所畏懼,我在回避著與他正面較量。而我哥哥嘛他好像也意識到了我對他的敵意,所他可能也在有意盡力地回避著與我有著同一個興趣愛好。嗯哼,算是對我這個弟弟尊嚴上的保護吧。”
魏馬說罷聳了聳肩道:“就是這樣,這便是我之前的人生。縱然我也是十分優秀的,不過我的哥哥便如一座大山一般,永遠屹立在我的面前。”
“當意識到這一點后,我有所釋然了。縱然我知道自己也許一輩子都無法越他,但我還是愿意按照自己的意愿行走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當然,我的哥哥永遠都是我的目標與敵人。”
說到這里,魏馬的臉上甚至浮現出了一抹有些憨厚的笑容。
“很勵志的故事。”若寒淡淡地說道。
魏馬努了努嘴道:“一個故事的勵志與否并不取決于故事的過程,而在于結果。就現在我的狀態來看,這不算是一個所謂勵志的故事,這只是我曾經的人生經歷罷了。而對于我來說,這些過往并不算是什么會讓人嘴角處露出欣慰笑容的事情。”
“我之所以說這些并非是想給你什么啟迪,鼓勵你向前看。我只是想向你分享一下我的這些故事罷了。畢竟這些事情不是我可以向任何人都可以訴說的,我相信你是一個非常守口如瓶的人。”
“謝謝。”若寒道。
“同時,我也認為這便是我同樣被那個雨果打敗后而沒有徹底頹然的原因。”
“你與我,包括不在這里的阿修羅。我們都曾經失敗過,然而只有你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我承認你的情況更為特殊,不過我認為身體上的傷勢并不是你如墮落的原因,真正的病因在這里。”說罷魏馬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若寒見狀默然。
“雖然沒有接觸,但我能想象到之前你的人生必然是一帆風順的,至此巨大的失敗讓你無法接受。畢竟你都沒有敦克島的決戰之中,不過與敦克島的無緣對你來說并不是沈名壞事,失敗早來一些總比晚來的時候要好。”
說罷魏馬站起身來道:“總而言之,我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至少不要像現在這個樣子。拜托,這個校園中已經少了幾個強悍的身影,我不希望看到你也永遠下去,如果身邊缺少磨刀石的話,我也不會變的鋒利起來,如此我又怎么可能越我那天才的哥哥呢。”
“最后,祝你好運。”說罷魏馬緩緩離去。
望著魏馬離去的身影,若寒不禁有所凝思。
當離開比爾金的診所的時候,若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自己還是太過單純,心中還對未來抱有太多的幻想,然而現在這些幻想最終徹底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在比爾金細致的檢查之后得出了確認診斷,若寒的手臂傷情依然沒有太大的好轉,一切如常。而在若寒如此長時間地沒有來復查的情況下,比爾金話語變得委婉了很多,但其中心思想并沒有變化,那就是以若寒的傷勢想要自天英中取得一個優秀的成績進而畢業并不是什么問題,不過若是想成為一名機甲騎士,那是完全沒可能的。
“沒有可能嗎?”若寒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心中所抱有的最后一點希望徹底破滅,此時的若寒十分理解萬念俱寂這一詞語。
看來自己未來的人生伙伴不再是機甲駕駛艙,而是高濃度的伏特加酒。
心中異常苦悶若寒行走在校園中的路上,孑然的身影顯現出無比的落寞。
就在其心神俱滅的狀態之中,其路過一臺飲品售貨機,而在售貨機前站著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年輕人。
年輕人看著面前的售貨機完全一副懵懂的樣子,臉上寫滿了疑惑,待其忽然看見若寒后便如現了新大6的航海者一般,臉上滿是激動與喜悅。
“喂!同學!你可以幫助我一下嗎?”
若寒對此人毫無理會,徑直地向前走去,但長袍年輕人很快地跑到他的面前將其攔住,露出一副嬉笑的臉龐道:“嘿嘿,同學,可以打擾你一點時間嗎?我現在很想喝上一罐無糖咖啡,然而這臺售貨機的操作實在特殊,我都懷疑自己是幾個世紀前沒有接觸過互聯產品的古代人,但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
若寒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人,其目光木納且冰冷。然而他的目光卻并沒讓年輕人有所退卻,其依然很是期待地看著他。
看來這個家伙真的很想喝咖啡。
若寒想到
咣當!
隨著咖啡罐從出貨口滾出后,若寒轉頭看向年輕人道:“這里的售貨機使用時需要學生的,如果你不是這里的學生或者工作人員,那么你沒有辦法進行購買。”
年輕人皺了皺眉道:“世界上還有這種規矩?這里是世界名校天英還是由希特勒控制下的柏林?”
若寒道:“你這么比較也不是不可以,也許二者間真的有些相同之處呢。”
說罷若寒轉身離去。
“喂,等等!”取了罐裝咖啡的年輕人追了上來,其依舊一副笑模樣地對若寒道:“謝謝你的幫助,真的非常感覺。說來剛才使用了你的,我還沒有付你錢呢。”
“這瓶算我請你的。”若寒繼續冷冷地說道,腳下的步子沒有絲毫放慢。
“呃,這樣實在是非常不好意思,怎么說我們也是第一次相見,怎么能讓你這么隨便地請我喝東西呢。嘿嘿,要不這樣,作為回報我請你喝下午茶如何?”
“不必了。”若寒冷冷地說道。
令其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年輕人依舊沒有放棄的模樣,其繼續在若寒的身旁喋喋不休道:“喏,你別看我這個樣子,其實我并非是外人,我是天英的工作人員,只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一直都被派遣在外地,嗯算是持續地出差吧。所以現在對這里不算特別熟悉,這一次回來是進行一些工作上的交接,說來我還是非常喜歡這里的,畢竟這里永遠都有著潮氣蓬勃的學生,不像我所在的那里,只有一個個目光呆滯的研究人員,他們看上去便好似我小學課本中所見到的偉人石膏像。”
喋喋不休多得聲音在若寒身旁回蕩著,讓其感到頗為煩悶,其猛地停下身來都看向年輕人道:“如果你真的需要工作的話,那么就去工作好了,現在的我只需要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度過,可以嗎?”
年輕人瞪大了眼睛隨后點了點頭道:“嗯,好的。”
“謝謝!”若寒冷哼一聲,隨后邁步繼續向前。
“喂,你叫什么名字?等你日后有時間的話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啊,放心!不是有違校規的酒水,只是無糖咖啡。”
“我叫星巴克!”若寒不爽地喝了一聲,隨后其低聲道:“無糖咖啡?見鬼去吧!我現在只想要喝酒!”
入夜時分,宿舍內若寒已經處于昏醉之中,手中杜松子酒瓶內已經所剩無幾,濃烈的究竟在其血管中迅流淌著,仿佛要將其體內的血液完全稀釋掉。
此刻若寒已經完全陷入飄飄然的狀態之中,現在的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雙手不再顫抖,其恢復到了曾經平穩,無論經過多么長時間的戰斗,其都不會出劇痛。
“哈哈!也許我需要帶上這些東西進入我的駕駛艙,它們會幫助我戰勝圣堂中的所有人的嘿嘿嘿”若寒著醉醺醺的怪笑,隨后再度將酒瓶端了起來。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若寒皺了鄒眉,隨后大聲喝道:“抱歉,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已經休息了。”
然而房門聲依然繼續,若寒歪了歪嘴,隨后大聲喝道:“你沒有聽見我說話嗎?我已經休息了!”
然而房門聲依然繼續著。
“見鬼!”若寒低聲罵了一聲,即便處于昏醉的他也已經意識到來者不善,莫非是天英校方的管理人員?自己最近的表現已經完全違反了學校規章制度,按照正常情況,學校完全可以將其開除。
但現在得到若寒早已不在乎這些了。
“來了,來了不要再起敲門了,那聲音簡直要比軋路機還要吵”說話間大若寒腳步蹣跚地來到房門前,在其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其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大的打算,大不了今晚便是自己在天英的最后一夜。
而當房門被打開的時候,若寒看到了一張滿是笑容大的臉龐。
若寒瞪大著朦朧的雙眼看著來人,反應好一會兒其才門猛然醒悟過來,來人正是白日中自己幫其購買無糖咖啡的那個年輕人,此時這個年輕人依舊身著著一身白色長袍,露出與白日中相同大的笑臉看著自己。
“喏,星巴克晚上好,說來你現在身上的氣味可完全不像是星巴克的味道。”
若寒向前伸了伸頭道:“是你?”
“沒錯,是我。”
“你你來這里干什么?”
年輕人聳了聳肩道:“白天的時候說好了我要請你喝一杯的,不過當時我有工作要做,而你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一切便都暫時停止了。而現在我徹底自由了,準確地說有一段自由的時間,于是我便來請你喝一杯嘍。”
說罷年輕人的臉上又露出一抹壞壞大的笑容。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你已經先干為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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