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醫(yī)院廢墟中,若寒再度同雨果相見,雖然二人之間的距離依然十分遙遠,但若寒卻感到自己從未同雨果如此之近。
曾經那個將其籠罩于其中的冰冷陰影,此刻是如此地觸手可及。
那個在自己無數(shù)夜夢中將其驚醒的夢魘,現(xiàn)在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夜色依然是如此漆黑,便如曾經若寒不斷奔跑尋找著羅杰德身影的夜晚。
那一晚他最終在那臺其二人初次相遇的販賣機前相遇,而這一次他終于徹底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可以教會自己如何將仇恨變成這個世界最鋒利的武器。
在身體與精神上受到種種摧殘后,若寒終于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此時的他只需要拿起這把用仇恨淬煉的無比鋒利的武器刺穿雨果的心臟,便算是完成了一切。
其也將就此得到解脫。
雨果不了解若寒的辛酸歷程,他甚至不知道在與自己的那場戰(zhàn)斗后若寒受到如此重的傷勢,他只是驚訝與這臺毫無理性說毫無人性的戰(zhàn)斗機甲,是由若寒所駕駛的。
“怎么會是...是你?”雨果驚詫地說道,雖然無法看到此事雨果臉上的神情,若寒也知道他的臉上必然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
“呵呵,很意外嗎?”若很冷冷地問道,其聲音中充斥著陰冷刺骨的氣息。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在操控著這臺機甲?”
若寒道:“如果我不在這里,那么我應該在哪里呢?莫不成我應該坐在天英那明亮的教室中血洗,躺在溫暖的寢室被褥中香甜地睡眠著?拜托,如果我真的話會是什么結果?我會在那場毀滅的大爆炸中徹底失去生命,成為著惶惶世間最不起眼的一顆塵埃,而在那個時候我的聲音又有誰可以聽見呢?”
說罷機械臂赫然發(fā)力,鋒利的鋼刃向前推進,雨果展開身后的惡魔巨翼,整個人踏著腳下的滾滾廢墟向后滑動著,但二人之間的僵持卻并沒有結束。
“到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在我離開天英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雨果急切地問道。
“嘿,雨果,你在與社會脫節(jié)時間太長時間的原因嗎?竟然會想我詢問這么愚蠢的問題,我們現(xiàn)在可是敵人啊!”說罷的機械手臂再度赫然發(fā)力,這一次雨果并沒有選擇使用蠻力繼續(xù)同對方進行拼搏,只是展動雙翼向后疾退了出去。
而若寒也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向雨果進行追殺,其站在原地,通過的視覺系統(tǒng)靜靜地看著雨果,待雨果在不遠處落定后,若寒才緩緩開口道:“我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你的翅膀,不得不承認它很好看。”
雨果沒有答言,他從來沒有稱呼過自己的雙翼為翅膀,但此刻他也沒有向若寒解釋道理。在嘴唇的驚訝與不解后,此刻的雨果終于開始徹底冷靜下來,并以為最快的速度開始接受了若寒便是自己敵人的這一事實。
而在接受這一現(xiàn)實后,早先雨果心中的驚訝逐漸轉為了憤怒。
“不可原諒。”雨果冷冷地說道。
“嗯?”若寒不解地望向雨果。
雨果道:“無論你處于哪一方的勢力,有著怎樣的目的,在剛剛的戰(zhàn)斗中你都不應將無辜人牽扯其中!那簡直便是劊子手的行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短暫的差異后,若寒忽然狂笑起來,通過機甲,那笑聲更透著一種空蕩的恐怖。
“這句話從你的口中說出來當真很是滑稽,一個新人類,一個對人類安全有著巨大威脅的新人類竟然說無辜二字,哈哈,抱歉我雖自認笑點不低,不過我還是被你所講的話戳中了笑點。”
雨果冷冷地望著道:“你認為我所講的很可笑嗎?”
“不可笑嗎?”若寒反問道。
雨果冷哼一聲道:“無論我是什么身份,我終究沒有做出任何傷及無辜的行為,而你們這些滿嘴仁義道德之輩,心胸中卻毫無敬畏之心,雙手上沾滿了鮮血!”
“嗯哼,說的不錯,相當不錯。”若寒道。
“平日里你也是如此說話的嗎?字字句句都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嗎?別開玩笑了,你心中的那份所謂的正義也不過是的出于你自己的感情角度罷了。”
“你說我上幾傷及無辜?但今晚的一切都是由于誰所引起的呢?看看這廢墟,看看那些在戰(zhàn)斗中不幸遇難的人,他們也許要咒罵戰(zhàn)爭的參與者,但這一切都是由誰而起?即便我是一個嗜血的瘋子,但也總是需要世界給我一個舞臺不是嗎?”
雨果冷聲道:“不要扭曲事實,今晚的事絕非我們這一方瀆者所為,而我現(xiàn)在也在的幫助警視廳一方來控制著這副局面。”
若寒道:“哦,如此的話你從天英離開真的是可惜了呢,否則本學年最佳獎項必然要頒發(fā)于你了。”
“雨果,今晚的事情可是一日一月所所能造成的?今晚的一切都是蓄勢爆發(fā)而已。世間萬物,有因就有果。”
雨果道:“看不出你還鉆研了佛教文化,可是你的行為中我可沒有看出什么仁慈。”
若寒道:“鐳射體育場事件中我也沒有看到新人類仁慈的一面。”
對此雨果也無法解釋,無論如何鐳射體育場事件都被完全歸于新人類的罪責之中,無論雨果以及漫研社的眾人如何反抗,其最終也都被劃為“兇手”一列。便如若言先前的瘋狂屠殺,其最終都會被算在自己頭上一般。
若寒道:“我并不想亂殺無辜,但如果事情實在沒有進展的頭緒,也只能如此了。”
“混賬!”雨果的口中最終蹦出著兩個字來,此時的他徹底明白若寒已不再是那個曾經的若寒,現(xiàn)在的他已經徹底變成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而這樣的敵人顯然是難纏且可怕的。
若寒吟笑道:“同感同感,在我眼中你也是同樣的混蛋,一個充滿了謊言算計的變種人。”
“正是因為你這么一個卑鄙之人,我的人生徹底發(fā)生了改變,一切的一切都擺脫了先前的軌道,徹底變得一塌糊涂!”
“而我現(xiàn)在所要做的,便是修整這份錯誤,讓一切都回到正軌之上。”
話音落下后,獨臂上的鋒利鋼刃已經瘋狂地運轉起來,磨牙般的轉速聲在廢墟上回蕩著,仿佛是死神用磨刀石頭擦拭自己的鐮刀一般。
“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地回答于我。”若寒忽然對雨果道,雨果輕輕地挑了挑眉。
“還記得我們之前的那場戰(zhàn)斗嗎?”若寒一字一字地緩緩說著,便好似其在會想著那場曾經的戰(zhàn)斗場景一般。
“那次戰(zhàn)斗中...你使用了你的能力了嗎?”
雨果望著面前這臺并不算高大,卻是更為強勁的猩紅色機甲,猶豫了片刻后其緩緩地點了點頭。
隨后若寒便陷入了沉默之中,周圍的空氣中只回蕩著鋒利鋼劍飛速轉動的聲音。
“謝謝你。”若寒忽然對雨果道。
“謝謝你的坦誠,你讓我解開了一個糾結于心頭之上的一個結。”
雨果道:“這個真相讓你感覺舒服一些了嗎?”
“也許吧,只是我現(xiàn)在的心中并沒有那么太過強烈的感覺,說來這與我之前所設想的還是有些不同的,我也本以為自己在得知這一消息后會無比喜悅呢,但...并沒有。來看,我我早已經對這些事情釋然了。”
雨果聞言忽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突然,且笑聲中充滿了一種不屑的嘲諷。
“笑什么?”若寒道。
雨果道:“沒什么,我只是在笑你經歷這么多事情后人變得更加虛偽起來了。”
“此言怎講?”
雨果道:“如果你的心中真的釋然的話,又豈會問我這個問題?那次戰(zhàn)斗中我又沒有使用自己的瀆者能力真的非常重要嗎?”
“現(xiàn)在在你的內心深處并沒有對曾經輸于我之事釋懷,你需要一個答案,一個可以安慰自己的答案。”
“如我所說,在那次戰(zhàn)斗中我使用了能力,那么你便可以原諒自己的失敗嗎?你就可以在內心之中告訴自己我之所以會輸給雨果那個卑鄙兇小人,一切都只是因為我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我并沒有輸給他,我所輸給的是那份不屬于人類的能力,我雖敗猶榮,我可以原諒自己。是這個樣子嗎?哈哈,拜托,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我卑鄙原因嗎?”
雨果的話宛如一把把利鋼刺扎入了若寒大的心中,雨果用最為直白的話語,硬生生地揭開了若寒心中的傷疤,使其鮮血淋淋,不留一絲余地。
而雨果卻變得更加得意起來,其展動雙翼,身體緩緩浮起,腳掌離開的地面。
“喏,這便是我所擁有的能力,無論你操控著何種形態(tài)的機甲,你都不會擁有這樣的能力,他們并非與生俱來,卻也并非可以人人所有的。”
“對于這種能力可以說所有人又愛有恨,每個人都向往在這種能力,然而在其無法擁有這種能力的時候便會對其產生巨大的恐懼。”
“而這種近乎神的力量也幾乎可以說無所不能,坦白地說在我擁有這份能力至今,都無法完全掌握其所有的力量,可以說其永遠無限的可能性。而面對這份可能性,你所駕駛的那臺機甲的必然性又有多少呢?”
“巧舌如簧!”若寒忽然嚴厲地打斷了雨果所言。
“我真的是小看了你,在離開天英后你反而變得更加詭辯了。”
“嗯哼,被我說中了心事而惱羞成怒了嗎?”雨果繼續(xù)笑著都對若寒道。
若寒道:“無論你有怎樣的詭辯,我都會用現(xiàn)實粉碎你你的話,讓你徹底明白人類的真正力量。”
“呵呵,人類的真正力量...我可是很期待哦。”說罷雨果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而這份微笑在他人眼中看來真的非常欠揍。
正當若寒準備發(fā)作的時候,雨果忽然開口又道:“既然你問了我一個問題,那么作為回報你也應該回答我一個問題。”
頓了頓后,雨果道:“在你之前駕駛這臺機甲的人叫什么名字?”
雨果問話結束后,若寒陷入沉默之中,半晌后,若寒那難以抑制的笑聲自中傳了出來。
“你的這個問題當真很不錯,現(xiàn)在我也開始對你的那份能力有所好奇了,你是通過那份能力感受到了什么嗎?”
雨果冷聲道:“少廢話。”而通過若寒的幸災樂禍得到變態(tài)笑聲中,雨果的心底已經生出了幾分不詳?shù)念A感。
若寒道:“說來這件事情的確是一件非常值得保密的內容,不過既然是你,我愿意將振奮秘密分享出來。”
“不要說出來,若寒,不要說出這個名字!”
米諾娃神宮中,羅杰德拼命地通過通訊設備對若寒怒吼道。
然而他的聲音對若寒并沒有任何影響,其依舊使用著那份拿捏的聲調對雨果道:“先前駕駛著此臺機甲的人便是我的搭檔,她的名字叫...茉莉。”
瞬時間,雨果的頭仿佛受到五雷轟動一般,其瞬間便已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眼中瞳孔都陷入一種無限放大的狀態(tài)之中,體內的黑色物質隨著澎拜的血流飛速流轉著。滔天的磅礴殺意破體而出!
透過監(jiān)視器屏幕,羅杰德都感受到了雨果所釋放出的那種超強烈的殺意。羅杰德沉重地閉上了眼睛,以手撫額沉聲道:“完了。”
茉莉這個名字徹底刺激到了雨果。
在這個世界上,雨果深感虧欠的女人只有兩個,一是阿瞳,二便是茉莉。
曾經的雨果也屬于這一行列之中,但當雨果變成了南丁格爾ero后,其也便成為了現(xiàn)在雨果的死敵。
現(xiàn)如今阿瞳已逝,而茉莉竟似乎步上了ero的后塵,這種打擊讓雨果著實無法接受。
而轉念之間雨果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先前所接觸此機甲之時,那駕駛者的表現(xiàn)給雨果一種失控的瘋癲感覺,完全不如若寒這般有著高度理智的駕駛者
當醒悟到這一點后,更為強烈的憤怒在雨果心中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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