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毛敏與朱烈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景源，顯然這兩位“愚笨”的手下還沒有領會景源所要表達的含義。
景源輕嘆一聲，好似在表現自己心中的無奈，然而卻對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很是滿意。
“效果，這已是現在大部分人行事的標準之一，可以說出現在各行各業，大到國家政府，小到企業個人。”
“國家需要一串虛假卻有據可依的數字來證明自己的強大，政客們需要華麗的政績擁有提升的機會，企業需要鋪天蓋地的廣告為自己做大宣傳，個人嘛...以上所處都是出于個人的需要。”
毛敏、朱烈聽著這頗有哲理的講解不禁連連點頭，那好學的模樣頗像認真聽講的小學生。
“所以說效果這東西實在是可實可續，且絕對實用的好東西。不過今天效果與往日不太一樣。”
景源搖著頭，目光看向指揮車內掛著的十余臺監視屏幕，屏幕中滿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雖然在我接到命令只是的第一反應是一場政治秀而已，然而我察覺事情絕非那么簡單，如果像依靠人數來達到某種是效果大可完全不用驚動到警視廳，調集如此多的治安官撐場子，暗中搞一個民眾游行也便是了，相比與面對我們這些人，那些政客更喜歡去勸說沒有政治立場的普通民眾，我們在這里扮演的角色實在是太尷尬了。”
朱烈聞言皺了皺眉道：“隊長，你的意思是今天這場活動...我們才是主角？”
這句話讓毛敏也感到不知所以然，不過經由朱烈提醒毛敏也隱隱察覺到這極有可能才是事情的真相。
景源這時露出一副頗為老賴的樣子，聳了聳肩膀道：“我可沒有這么說，我來這里可是為人民服務的。”
“拜托！隊長，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在藏著掖著了，這可沒意思了。”毛敏不禁抗議道。
景源嘿嘿一笑道：“朱烈啊，應該只猜對了一半，為了今天的這個效果，我們是要出很大的力氣，不過主角卻并非我們。”
主角既非政客又非警視廳，那么又是誰？
然而景源卻給出了一個讓人失望的答案。
“我也不清楚。”
毛敏、朱烈聞言不禁都哀嘆一口氣，剛剛提起的興致蕩然全無。
景源道：“說你們年輕你們總是不服，難不成看不出今天的我們就是被當成一堆棋子利用了？可以說無論是我們還是外面那群鬧得熱火朝天的人都只是起到一個作用——牽制。”
“牽制...什么？”毛敏再次提起了興致。
“就是這片工廠！”這次景源自信地給出了答案。
然而在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又有什么可牽制的。
這時朱烈道：“莫不成有土地開發商看中了這里，想要利用輿論等方法將這片地炒起來？”
景源點了點頭道：“這個說法聽上去還算靠譜，不過卻并不符合邏輯，要知道土地開發只需拿到政府方的正規批文便可，既然能讓政府動了如此大的陣仗，那么批下一塊廢棄廠房的土地好像也并非什么困難事情，何必要在這時搞什么‘廢土抗議’的機會，實在是吃力不討好。不如穩穩地拿下地皮在利用媒體資源進行炒作，花費精力小，效果也更顯著。”
毛敏道：“隊長你的意思是誰沒人會為了拿下這塊地費這種力氣？”
景源道：“只是我個人的猜測而已，畢竟我要是有那么強大的頭腦早就不干這份差事，下海經商過富貴生活了。”
說著景源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已顯松弛的肌肉道：“我想是有些人想讓我們在今天控制這片土地，也許并不想讓我們做什么，只是想...讓我們控制其不發生其他的...意外。”
朱烈道：“這一片廢棄廠房能有什么意外？”
景源搖了搖頭道：“一切都不少說，廠房中沒什么，不過誰知道地下有沒有什么...”
朱烈道：“莫不成這地下有金礦？”
毛敏不屑地冷哼一聲道：“你有沒有搞錯，月島是人造大陸，哪來的近況，當年的人們會將金子埋在地下造金脈出來等后人來挖？腦子沒病吧。”
朱烈自知失言，不過面對毛敏的諷刺還是不甘心地挺了挺脖子。
景源被毛敏一說也受到影響，噗嗤一笑道：“小毛說的對，想來這地下也不會有什么金礦石油，更不會有什么惡龍神獸。總之我們今天便是要呆在這里，確保其不會有多余的事情發生。”
毛敏追問道：“可是隊長這又回到了剛才的問題上，那么為什么非要我們呆在這里呢？什么人來這里呆上一天不都可以嗎？”
這句話無意中提醒了景源，景源的眼中忽然閃爍起來。
“你說的沒錯，上層并不需要我們來達到這個效果，他需要的不是我們。”
“那需要的是什么？”
“立場！”一個詞從景源口中脫口而出，隨即景源更加確定了自己的這項判斷。
“立場？”朱烈仿佛有些明白了什么，不過其距離真相還仿佛隔著一張紗紙。
景源道：“上層之所以讓我們動用了如此大的陣仗并非單純地需要人手，他們需要表明自己的態度，這份態度有可能不僅僅是一方的，還有外面的那群人后背所代表的勢力。”
治安官、參選議員、記者、普通民眾...
這些東西看上去雖沒有什么，不過所代表的集團無異于十分龐大的。
想到這里景源不禁咽下了一口唾沫。
用如此龐大的力量施壓，在這片廢棄的廠房中究竟隱藏著什么？
景源突然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被人壓在賭桌上的籌碼，籌碼的本身便是自己的生命，而決定自己性命的很有可能便是某一個人的一念決定。
他.媽的！
景源心中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
“隊長...”毛敏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被景源出手制止。
“你們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出去在盯上一會兒，別出了什么亂子。”景源突然下了逐客令。
毛敏與朱烈很識相起身離開了指揮車。
待二人離開指揮車后，景源繼續躺了下來，然而這一次他已再沒有了先前那份悠閑的感覺，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車棚頂部。
“上天保佑，今天千萬不要出什么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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