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車很少。rg
許是因為下了雪,車速也都挺慢。
陶夭脫了大衣坐在副駕駛,目光落在車窗外,不時看到絢麗的煙火升騰而起,漂亮極了。
這座城市,一如既往讓人著迷。
“陶夭。”男人低沉的聲線突然拉回她的思緒。
陶夭側頭看去,輕聲應:“嗯?”
程牧一只手握著方向盤,視線在正前方,也沒看她,隨意發問:“你身上那兩道疤,怎么回事兒?”
“什么?”
“聽不懂人話?”程牧語調微揚,還是沒看她。
陶夭神色微微怔了一下,沒吭聲。
好像是第一次,有人當著她的面直接問,身上疤痕怎么回事兒?語調隨意卻直接,既沒有太意外,也沒有很惋惜。
程牧的語調非常隨意,就好像在明天天氣怎么樣。
“不方便?”
“家里人喝醉了,酒瓶子砸的。”
“……”
程牧側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陶夭重新看向了車窗外。
她穿著白色高領毛衣,漆黑的長發被雪水打濕了一些,此刻披散著,將臉蛋映襯得就剩下一點,顯得下巴尖尖,惹人憐愛。
程牧余光瞥見,下意識在心里想象她時候的樣子,想來想去,也就能勾勒出薄而瘦的脊背,以及,倔強銳利的眸子。他隨意想了想,又問:“你爸媽都是做什么的?”
陶夭轉過頭,神色古怪地看著他:“你問這些做什么?”
“閑來無事,隨口問問。”程牧聲音很淡。
陶夭哦了一聲:“不行嗎?”
“隨你。”
程牧話音落地,兩個人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被他三言兩語打擾到,陶夭心情微微起伏,收回目光,不再看街景了。
“喜歡聽什么歌?”程牧又問。
“隨便。”
程牧隨手開了廣播,調到了音樂頻道,動聽的女聲流淌開來。
……
我們都是,一個人加上另一個人的長相
時間的墻,從他們的手掌到我們的肩膀
流浪星光,代替著那么多眼神對我話
早點回家,早點回家
光溜溜,黏答答,孩提時光被原諒
牽絆絆,踉蹌蹌,白發靠我們欣賞
生命很長,美好或者悲傷細數也數不完
……
心款款,影恍恍,牽手的步履成雙
天茫茫,月蒼蒼,你們的流域回蕩
笑吟吟,聲緩緩,盡頭前的路暖暖
泥土中央,屋瓦頂上升起太陽
……
很溫暖的一首歌,似乎還沒怎么聽,唱完了,最后一句歌詞尾音消失,陶夭下意識看了開車的男人一眼。
香江金字塔頂尖的男人充當她的司機,不太真實。
陶夭胡思亂想,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
“感覺很自豪?”邊上,突然傳來了程牧玩味的問話聲。
陶夭不接他話茬,反問:“徐東呢?”
“東子比你大十歲。”程牧勾唇笑看她一眼,似有所指道,“你這連名帶姓叫起來,夠隨意的。”
陶夭:“……”她恍惚想起,她一開始管徐東叫徐特助。
“帶老婆出國旅游了。”程牧回答了她先前的問題。
陶夭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結婚了啊?”
“不應該?”
陶夭抿唇搖搖頭,她只是覺得有點意外而已。畢竟,從沒聽到徐東已婚的消息。
程牧看著她淡淡笑了一下,收回視線。
一路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著話,時間也顯得快了起來。
八點十分,車子駛到了海棠園。
程牧將車子停進車庫去,順手攬了陶夭肩膀往里走,順帶著隨口問:“會做飯嗎?”
“會。”陶夭極力適應著被他攬著走的感覺。
程牧點點頭,告知她:“除了許媽和一生,其他人部放假回家了,這幾天你暫時住這邊。”
陶夭腳步微頓:“我就會做普通的家常菜。”
她蹙著眉提醒,神色一正經。
程牧抬手揉揉她臉蛋,有些好笑地道:“我要是想吃滿漢席,我不會找你。”
陶夭神色一怔,咬著唇笑了,松口氣的樣子。
程牧揉著她臉蛋的動作停了下來,略帶涼意的指尖往后去,在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的時候,正好伸進她衣領,落在她溫熱的后頸上。他像逗弄動物般捏了捏她的后頸,俯身看著她眼睛,笑問:“今天怎么這么乖?”
陶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和下巴,下意識就像往后退,身子后仰差點摔了,又被程牧一把扯到懷里去。
路燈靜靜地亮著,天地間萬籟俱寂,漫天飛揚的冰雪里,她清楚地聽到了程牧的心跳聲。
砰,砰,砰——
隔著衣服,沉穩、有力。
“程先生?”許媽含著些喜悅的聲音突然打破了一方安寧。
陶夭從他懷里退了出去,可,剛才按在他胸膛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時候被他攥緊了手心里。
程牧就那樣攥著她的手上了臺階,進門。
兩個人在玄關處換鞋,許一生握著幾個煙花棒蹦了過來,邊跳邊喊:“放炮放炮,程爸爸快給我點,我要放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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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存稿的每一天都好惶恐,掉頭發掉的我生無可戀。/(ㄒ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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