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有幾秒鐘的失神。rg
她看著鏡子里映出一對男女的臉,恍惚間覺得,她好像突然不認識里面兩個人了。
鉆戒很有分量。
大合適。
卻被他那樣隨意地圈到她無名指上。
程牧,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無名指和鉆戒代表著什么意思吧?
陶夭怔怔地看著鏡子里男人含笑的眉眼,抿著唇,聲音輕輕地問:“你干嘛啊?”
“喜歡嗎?”程牧又問一次。
陶夭眼睛微微彎起,有些好笑地:“程老板,你未免有些太大方了!
“快點長大!背棠猎谒浇锹淞艘粋吻。
陶夭伸手想要將戒指取下來。
程牧按住她手,語調(diào)低沉:“你取一個試試?戴著。”
陶夭并未和他過多地糾結(jié)這個問題,莞爾一笑,聲音柔柔地:“我一會要拍戲呢,拍戲的時候不能戴戒指的,這么貴重,得先收起來!
程牧看著她眼睛,半晌,點點頭。
陶夭洗漱完,拿了戒指出去。
程牧開了淋浴洗澡,嘩嘩的水聲在里面響起,她幫他帶上門,站在外面發(fā)了好一會呆。
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嗎?
太意外。
她有點不敢問。
程牧這樣的身份地位,會動娶她的念頭?
他,快點長大?
陶夭抬手在眉心里按了按,暫時將鉆戒心地收了起來。
她其實沒有特別喜歡的顏色,可這一種粉,燈光下發(fā)出夢幻又美麗的光,幾乎在瞬間,擊中了她的心。
陶夭收了戒指,心情恍惚地出了房間。
腳步有點輕飄飄的。
——
上午,九點。
香江國際機場,一樓大廳。
歐陽璟推著一個碩大的黑色行李箱出站,一邊打哈欠一邊打電話:“到大廳了,D方向,你們?nèi)四兀俊?br />
“休息室等你著呢,馬上過來!睔W陽瑜在那邊。
歐陽璟隨手掛了電話。
旅途勞頓,他抬手又打了一個哈欠,在身上摸出煙盒和打火機。
“不好意思,這里不能抽煙。”邊上巡查的保安不等他點燃香煙就到了跟前,禮貌笑著提醒。
歐陽璟抬手拿下已經(jīng)放進嘴里的煙:“抱歉,一時忘了。”
保安點點頭,轉(zhuǎn)到了其他地方去。
歐陽璟收了煙盒和打火機,抬眸掃視。
很快,視線落在一處。
歐陽琛兄弟三個遠遠也看見他,一起加快了腳步,歐陽琛甚至拿下頭頂?shù)拿弊訐]了揮,笑著喊:“老大!”
歐陽璟露出一個笑容,松開行李箱,張開雙臂。
歐陽瑜啊一聲撲進他懷里,捶著他肩膀:“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呢,天涯浪子!”
歐陽璟爽朗地笑了一聲,松開他,將邊上歐陽琛和歐陽瑾一起抱進了懷里,拍拍肩膀。
歐陽琛和歐陽瑾比歐陽瑜含蓄很多,意思一下松開了手。
四個人相對而視。
歐陽瑜多看了歐陽璟兩眼,哈哈笑起來:“我去,黑成這樣啊,你還是不是我們家老大啊?”
“風(fēng)吹日曬的,能不黑?”歐陽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問歐陽琛,“家里準備得怎么樣了?”
“還好!睔W陽琛微笑著。
歐陽瑾拿過了歐陽璟的行李箱,幫他推著。
四個人一起往停車場走。
并非正式場合,他們四人穿著風(fēng)格迥異的衣服,臉上都掛著笑,各個身高腿長,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清俊相貌卻很快吸引了許多注意力。
“天吶,四胞胎!
“好俊的四個伙子!
“好像是歐陽四少!”
“就是他們!”
“啊啊啊,我好迷他們的,我要上去要簽名!”
“都好久沒見過他們同框了。”
幾個拿著飲料背著包的年輕女孩話音落地,很快圍上去,笑著要求:“歐陽公子,能給我們簽個名嗎?”
上午九點多,又并非節(jié)假日,機場大廳人不算多。
歐陽瑜隨手拿過遞到跟前的紙筆,刷刷刷地畫了好幾條連筆魚兒,眨眼笑著:“給,別誤了航班!
幾個女生頓時眼冒桃心地看著他,有人突然:“四少你玩微博嗎?那個陶夭長得和你好像誒!
歐陽瑜忍俊不禁:“你們是她的粉。俊
“嘿嘿!迸行┎缓靡馑。
歐陽瑜咧嘴笑著:“我知道她。我這帽子就是她送的!痹捖,他抬手在自己帽檐上點了點。
女生愣一下,回神:“對呀,都忘了,她和琛少爺關(guān)系很好的!
四個人里面,唯一穿西裝的那個就是琛少爺。
幾個女生看著他,眼見他神色淡淡一副不好接近的樣子,有些悻悻地打消了讓他簽名的想法。
打發(fā)了幾波顏粉,歐陽四兄弟很快出了機場大廳。
四人到了停車場上了同一輛車。
歐陽瑾開車,歐陽瑜坐副駕駛,歐陽琛兩兄弟坐在后排。
車子剛駛上正路,歐陽瑜拿出手機上,找了早上的熱搜新聞給歐陽璟遞過去,笑:“看,妹,和我長得像吧?”
歐陽璟饒有興趣地低頭看一眼,神色微微愣一下,笑著問:“你不是她和程家那一位在一起?”
歐陽璟常年在外,手機信號時有時無,和家里保持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聯(lián)系,先前從歐陽瑜那里知道了一些陶夭的事情。
倒是沒想到,這頗得爺爺喜歡的丫頭是他們妹。
眉眼精致,看上去很可愛。
還剪了個男孩頭。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下面的評論,就聽見歐陽瑜又:“這就是程家那一位啊,跑到她拍戲的地方去探班了,真膩歪。”
歐陽璟瞥了他一眼:“你這語氣像個深閨怨婦!
“不是我怨婦!”歐陽瑜扭頭看著他,憤憤不平地,“妹才十九歲誒,你他,這完是老牛吃嫩草!”
“我看妹這不是笑得挺開心的。”
歐陽瑜哼一聲:“有的玩有的吃,姑娘都會開心啊,不一定就是因為他好不好,你都不知道,妹以前過得有多可憐!
“怎么?”歐陽璟挑挑眉。
歐陽瑜挑揀著將陶夭的事情講給他聽,最后語氣心疼地:“妹肯定是迫不得已才跟他在一起的。你他脾氣又臭年齡又大,以前還那么愛打架,哪個女孩跟他會幸福啊!
歐陽璟:“……你這偏見夠深的!
“反正等妹回了家就沒他什么事了,我們歐陽家的姑娘就算談過戀愛,那也多的是人喜歡!
歐陽璟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歐陽琛,問:“爺爺?shù)囊馑??br />
歐陽琛淡笑:“爺爺?shù)箾]起這些!
歐陽璟點點頭,將手機遞給了歐陽瑜:“爺爺都沒表示,你跟這瞎嚷嚷什么呢!
歐陽瑜收了手機,撇嘴:“爺爺雖然沒,可我知道他就是這個意思。再了,程叔來就比我們高一輩,我們妹這么他都下的去口,簡直禽獸!還有他們家,一個前女友的寡居大嫂,一個剛進門的后媽,后媽還帶著兩個孩子,想想都知道多糟心!”
他邊上,歐陽瑾跟著幫腔:“我也覺得程家不合適。上次秦爺爺?shù)剿麑O子,現(xiàn)在想起來覺得挺合適的!
“不合適。他大學(xué)期間就談了兩個女朋友!睔W陽琛突然。
歐陽瑜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就是。他花心著呢,長得也沒有多帥,根配不上妹!
歐陽璟撲哧笑了:“雨澤聽見你這話該哭了。”
歐陽瑜哼一聲:“我現(xiàn)在就覺得這世上沒有男人能配得上妹。老大你不知道,她脾氣很好誒,人也很乖,長得又漂亮,雖然先前沒念過什么書吧,可是起話里很知書達理呀,而且還會演戲。學(xué)歷什么的都不是問題,她才十九,別大學(xué)了,從高中念起都來得及,有我們琛哥在,完可以連跳兩級上名校,風(fēng)光畢業(yè)!”
“四兒得對!”歐陽瑾一邊開車一邊猛點頭,“十九歲還是個姑娘呢,考慮戀愛婚姻問題太早了!
歐陽璟落下車窗,摸出了煙盒,嘖嘖嘆息:“有段時間不見,你們這自自話的事見長。十九歲大不大,那也不是孩了,妹自己沒一點想法啊,要你們擱這操心。我可提醒你們,心適得其反。她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心里自有一桿稱了,照片上那笑容也不是假的!
話落,他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側(cè)頭吸了一口。
歐陽琛瞥了他一眼。
歐陽璟笑:“解解乏,你忍忍。”
歐陽琛將自己那一側(cè)車窗也落下去些許,抬眸看向了車窗外,萬般景物一閃而過,風(fēng)里帶著涼意。
他在心里微微嘆息了一聲。
那張偷拍照上,陶夭的笑容的確發(fā)自內(nèi)心。
無論她和程叔是怎么認識怎么開始的,好像都已經(jīng)不重要,他們都走進了彼此的心里去。
這是事實,雖然他不想承認。
——
中午,十二點半。
乾州影視基地。
陶夭下了戲,沒有換衣服,和一直等她的尤可人、鳳奕、程牧一起去外面餐館吃飯。
她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清俊英氣。
程牧一只手落在她后頸擰了一把,聲音低沉:“以后有事情再瞞著,讓你好看。”
“疼!碧肇部s了一下脖子。
程牧松了手,又幫她揉著自己剛才擰的那一塊。
陶夭朝他笑了笑,輕聲問:“你是不是吃了午飯就回去呀?”
“嗯。不舍得?”
“沒有。我就隨便問問!碧肇裁蛑。
程牧將她攬進懷里:“你要是求求我,指不定我留下來再陪你一晚,暫時不回去!
陶夭呵呵一笑:“還是別了吧,工作重要。”
像他這么日理萬機的大忙人,抽出一天時間過來看她,她心里已經(jīng)非常意外了。
程牧的確忙,聽她這么也沒堅持。
邊上,尤可人看著兩人膩歪歪的樣子,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昨晚就是這樣,以致于她忘了告訴陶夭她有個未接來電,上午陶夭拍戲的時候,她表妹還打電話埋怨了她一通,語氣讓人不悅。
尤可人有些郁悶地想著,很快,跟著到了不遠處一家川菜館。
四個人剛坐下,程牧電話響了。
中午,餐館里人挺多,他拿著手機去外面。
尤可人松口氣,將陶夭手機遞給她,笑著對她:“你有個表妹昨天打電話了,是讓你晚上給她回,我忘了告訴你。然后她早上又打了一個,是讓我長點記性。郁悶了,沒聽你有表妹呀。”
陶夭接了手機:“先前老家的,最近才聯(lián)系上。你在香江影視城見過一面吧,就是那個。”
尤可人點點頭:“這樣?那你快給她回電話吧。”
陶夭翻開了通訊錄,給趙沁兒撥了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一直沒人接。她微微蹙著眉拿開手機,想了想,發(fā)短信問她:“什么事?”
趙沁兒沒有很快回復(fù),她將手機放到了邊上去。
鳳奕做主點了餐。
服務(wù)員給幾人倒了茶,將菜單拿下去。
程牧沒一會兒回來,幾個人剛閑聊了幾句,鳳奕的電話突然又響了起來,他也去外面接。
川菜館生意很不錯,大廳墻壁上有不少名人和老板的合影。
陶夭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服務(wù)生端了兩個菜上來,問過他們之后,又端了四份米飯。
三個人暫時沒開動,等著鳳奕。
餐館大廳里,墻壁一側(cè)的液晶電視正播放午間新聞。
陶夭閑來無事,多看了幾眼,嗯,安西衛(wèi)視。
可能是誰隨意調(diào)的頻道,聲音有點大,女主播字正腔圓地著話,一正經(jīng)的嚴肅樣子和餐館熱鬧的氛圍有些不搭。
這世上每天都有很多事發(fā)生。
陶夭看了幾分鐘收回視線,一抬眸,鳳奕打完電話走了進來,眼看三人都沒動,意外地笑了一下:“抱歉了!
話落,他順勢坐下,看了陶夭一眼。
陶夭微愣:“怎么啦?”
鳳奕又看一眼程牧,笑:“公司那邊的電話。你個人檔案不夠完整,明天早上跟我去抽個血,補充幾條信息!
“?”陶夭咽了口米飯,“在這邊嗎?”
鳳奕笑:“嗯。這邊方便一些,血樣送檢回香江那邊就行!
陶夭哦了一聲。
她對鳳奕的話向來比較信服。
邊上,程牧和尤可人也并未察覺出任何問題。
公司會定期要求員工體檢,尤其是娛樂公司,對藝人身體健康狀況原也比較重視,這些挺尋常。
鳳奕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面色自然地消化著剛才歐陽老先生的那些話。
陶夭很有可能是歐陽家流失在外的千金姐,商界大亨歐陽杰失蹤多年大兒子的親女兒,他的親孫女兒……
歐陽老先生親自打電話給他,可見態(tài)度非常重視。
想想也是,三代里唯一的女孩兒。
鳳奕腦海里驀地閃過微博上那些粉絲評論,一時間更覺得有些好笑喟嘆,心情復(fù)雜。
老先生親自拜托他,話里的意思也非常明確。
這事情他暫時不打算告訴陶夭。
同是孤兒,他當(dāng)然能明白這件事對陶夭意外著什么,一旦弄錯,那落差估計一時半會難以接受。
歐陽家的顧慮很周,也是為她好。
鳳奕放下茶杯,下意識地,又看了程牧一眼。
這一位,應(yīng)該不知道?
他暗自揣測著,突然聽到電視里女主播有些悲痛的聲音:“緊急插播一條新聞。今日上午十二時許,我省安陽高速甘遠路段發(fā)生一起五車連撞的特大交通事故,現(xiàn)在讓我們連線一下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的臺記者!
女主播語速略快,話音剛落,原熱熱鬧鬧的餐館里安靜了些許。
近幾日,安西省進入雨季,有些地方因持續(xù)性降雨引起好些自然災(zāi)害,已經(jīng)在上引起了廣泛關(guān)注。
高速路上五車連撞,這新聞也算少之又少了。
餐館里眾人都下意識看向了電視。
電視畫面切換,高速路段車禍現(xiàn)場畫面出現(xiàn),男記者打著傘,聲音急促:“……目前已確定死亡人數(shù)三十三人,傷亡十七人。現(xiàn)場比較混亂,第一批趕來的醫(yī)護人員正在緊急施救……”
“蘇瑾年?”安靜的餐館里驀地響起一道驚呼。
鳳奕的目光落在記者身邊一副擔(dān)架上,重傷者的面容在畫面里一閃而過,衣服被雨水沖刷著,鮮血浸染。
是蘇瑾年?
他正愣神,耳邊傳來砰一聲響。
陶夭手里的茶杯砸到了餐桌上,水漬濺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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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寫到新聞詞就犯了職業(yè)病,卡很久。
希望沒硬傷,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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