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鳳奕接了電話,聲音溫和帶笑。
陶夭定定神,聲音里也帶了一點笑意:“我這會閑了。你剛才聊聊,是工作上的事情嗎?”
鳳奕應(yīng)聲:“猜到咯?那,你什么個想法?”
“誒?”
“喜歡拍戲嗎?”鳳奕問。
陶夭一愣,若有所思,卻一瞬間沒什么話。
鳳奕溫和的聲音又從那邊傳來:“前幾天你來公司,來想談?wù)勥@個事情。可后來出來定時炸彈的事情,一忙亂就給耽擱了。”
“哦。”陶夭恢復(fù)到了先前話少的樣子。
鳳奕也不介意,繼續(xù):“是因為許蔓的原因,進(jìn)了這圈子?”
“奕哥。”陶夭聲音帶著一點啞。
鳳奕笑:“我都明白,你隱瞞的原因也很能理解,我們都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別有壓力。上的言論不用理會,路人黑這些每個明星都會遇到,難免的,無視就好。”
饒是他這個經(jīng)紀(jì)人再能干,有些事也無法左右。
這世上哪來毫無黑子的明星?
陶夭也不是人民幣,他不可能讓每個人都不問緣由地去喜歡她,那也根不切實際。
這道理,陶夭自然明白。
她輕輕地呼吸了一口,笑著:“謝謝你。”
“喜歡拍戲嗎?”鳳奕又問。
陶夭老實:“我不是因為喜愛拍戲的,可要是我對這個行業(yè)沒一點感情,也有點不對。”
“明白了。”鳳奕想了想,問她,“真的不打算重回學(xué)校了?”
“嗯。”陶夭這下回答得很干脆。
似乎從她回到歐陽家開始,許多人都會問起這個問題,這么幾天過去,她有些反感了。
鳳奕聽出了她這一點情緒,卻沒有順勢轉(zhuǎn)移話題,而是一正經(jīng)地又:“是不想回,還是不敢回,想過這個問題嗎?”
陶夭:“……”
鳳奕笑了:“逃避,躲開不愿意或不敢接觸的事物。不知道你自己發(fā)現(xiàn)了沒有。你應(yīng)對某些事的時候,態(tài)度不夠積極。”
比如許蔓。
比如過去。
她從來不提,連最好的朋友都瞞著。
這丫頭,給自己心里留了角落,安放著所有讓她無法釋懷的事情,同時在別人一靠近會表現(xiàn)出回避的態(tài)度。
鳳奕聽見陶夭反問:“奕哥覺得我應(yīng)該回學(xué)校嗎?”
“剛開始接觸,一心要考慮的無非是將你打造成一個風(fēng)光無限的影后,可現(xiàn)在不同了。你回了家,有了親人有了依靠,奕哥不想逼著你走那么快。你年齡,人生尚且有無限可能性,眼下不必迫于生計,很多事也不用再去顧慮。所以,你想要去做的事情,超了你應(yīng)該去做的事情,排在了首位。明白了嗎?”
“嗯。”
“不急,給你幾天時間,多想想。”
“我知道了。”陶夭長舒一口氣,認(rèn)真地,“謝謝你和我這些,我很感激。”
“乖。”鳳奕柔聲笑了。
通話結(jié)束。
陶夭緊緊地握了一下手機,平復(fù)著心情。
其實在鳳奕出那一段話的時候,她心里有了答案。可她不想那么快就回答他,顯得不夠正式。
原來這幾天他們都在等她。
鳳奕、耿寧,還有可人。
沒人問她拍戲的事情,都在給她時間考慮。
她真幸運。
遇到了這么幾個人,他們和她無親無故,卻出了和家人一模一樣意思的那些話,如何能不感動?
她現(xiàn)在想要去做的事情:給他們驕傲。
——
陶夭收了手機,轉(zhuǎn)身進(jìn)門。
悅耳流暢的聲音傳來,她愣了愣,循聲而去,看到了正在彈鋼琴的歐陽瑜,以及,站在他邊上的楚原。
大廳里氣氛分外得溫馨安靜。
歐陽瑜抬眸看見她的瞬間收了手,笑著喚:“夭夭過來。”
陶夭:“……”
莫名地有點不想過去。
她慢吞吞地走到了兩人跟前,看了歐陽瑜一眼,笑著:“雖然我不怎么懂,不過四哥你彈得挺好聽。”
歐陽瑜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好好夸人會死呀?”
陶夭抿抿唇:“我的都是實話。”
“怕了你的實話。”歐陽瑜話間扯著她手腕往過拉,嬉笑著:“過來感受一下,我教你彈。”
話出口他下意識看了楚原一眼。
其實應(yīng)該楚原教才好!
他也不懂。
歐陽瑜有些心累,一不留神,陶夭便掙開了他的手,一正經(jīng)地:“你玩這個吧,我有點事想用一下電腦呢。”
她看一眼楚原,淡笑著問:“方便嗎?”
“方便,就在書房。”楚原看一眼有些郁悶的歐陽瑜,露出一絲微笑問,“我?guī)氵^去?”
楚原的電腦應(yīng)該比較重要。
陶夭沒拒絕,點點頭:“給你添麻煩了。”
“別客氣。”楚原話音落地,帶著她往書房里面走。
歐陽瑜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禁感慨:郎才女貌,這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璧人好吧!
可惜楚原瘦削了些。
他一瞬間又想到了程牧。
不得不承認(rèn),程叔是他見過最有男人味的男人了。
難道妹就喜歡在他身邊鳥依人的感覺?
歐陽瑜蹙著眉,一只手按在黑白鍵上,若有所思地按出幾道聲響出來,模樣還有些苦惱。
——
此時,書房里。
楚原一只手按在桌面上,微微俯身盯著電腦屏幕,將桌面上紛亂的文件稍微整理了一下。
陶夭站在他身側(cè),看著他握著鼠標(biāo)的那只手。
楚原的手很長,骨節(jié)分明,挺漂亮。
“看什么呢?”
陶夭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你手指很好看。”
楚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哼笑一聲,語調(diào)隨意地問她:“評論區(qū)那個五,是你呀?”
“哦。”
“哦?”
“嗯。”陶夭點點頭,“是我。”
楚原微微揚眉:“語氣太溫和了,聽起來不像個男人。”
看他的大多都是男生,放縱隨意得很。
陶夭撇嘴:“我來就不是個男人。”
姑娘清瘦窈窕,站在超大號的書桌邊,頂著一個男生頭出這句話,顯得別扭還有些可愛。
楚原笑了,直起身:“好了,你用吧。”
陶夭看一眼電腦頁面,突然問:“《劍青》一點存稿都沒有嗎?”
“我都是當(dāng)天寫。”
“好吧。”陶夭有些遺憾。
楚原抬眸看一眼書架,指著一個地方:“那些是我以前幾書,還有些我自己偏好的,都在那一塊,你想看了自己拿。”
陶夭扭頭看一眼,應(yīng)聲:“恩恩,知道了。”
“要不要喝點什么?”
“嗯?”
“外面冰箱里有飲料,家里也有榨汁機,有什么需要不用客氣,當(dāng)成在自己家就行。”
“好,知道了。”
楚原點點頭,抬步出門,將空間留給她。
陶夭放下了鼠標(biāo)。
她其實只想找個事情打發(fā)時間而已,并沒什么事要上。
手機突然響起一道提示音。
程牧在微信里:“早上一直在開會。”
陶夭起身離開了書桌,窩進(jìn)沙發(fā)里,回復(fù)他:“哦,我沒什么事,就隨便問問。”
“在干嘛?”
“在別人家做客。”
程牧有些無奈地:“這幾天行程很滿啊。”
這語氣?
陶夭揣摩了半晌,輸入回復(fù):“是四哥要帶我來的。哦,就是那天起的那個作家,我們在他家呢。”
“男人?”
陶夭回復(fù):“是啊。”
“我看你四哥是有點皮癢癢。”
陶夭:“……”
她突然想起歐陽瑜一直要撮合她和楚原的話,一時間有些好笑,想了想回復(fù):“三公子人很好。長得好還非常有才華,還是個隱形富豪呢,昨天在拍賣會上花一千多萬拍了一架鋼琴。”
“三公子?”程牧短短三個字昭示著情緒。
陶夭忍不住笑了,提醒他:“筆名。”
程牧沒有很快回復(fù)她。
陶夭等了一會,發(fā)現(xiàn)他發(fā)過來一條:“我看你也有點皮癢癢了。”
不曉得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
陶夭輕輕抿起唇角,想象著他發(fā)出這句話的樣子,只覺得心里有一股莫名滿足的情緒緩緩流淌。
沒出息地又開始想他了。
她放下手機,嘆著氣到了楚原的書架跟前。
最終,她從書架上取下了一《王子》。和海棠園書房里那一比起來,她手上這一厚了些。
她取書的時候發(fā)現(xiàn),楚原收集了好幾個版的《王子》。
她手上這一最新,裝幀精美。
陶夭翻開扉頁,一副色彩鮮艷的圖畫映入眼簾。
------題外話------
今天。
阿錦和老公,阿錦爸媽,四人去醫(yī)院。
途中,車上。
老媽突然問:“你們平時用什么做飯?”(阿錦搬家后她第一次過來)
阿錦當(dāng)時在看手機,聞言一臉懵逼:“鍋啊!”
老媽:“……”
尷尬一秒,開車的老公悠悠飄來一句:“天然氣。”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尷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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