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里,慕輕歌坐在煉丹室中,手里拿著最后的那支基因改造劑試管。
試管里只剩下一部分藥劑,想了想,慕輕歌取出其中的十分之一,倒在了一旁的一張碟子中。
收回基因改造劑,她又讓萌萌準備了幾樣藥物。
她不知道這個空間里的藥田到底有多豐富,反正到目前為止,她提出的藥材,還沒有萌萌拿不出來的。
這個答案,恐怕要等她突破進入紫境之后,自己去找尋了。
空間外,整個衛府,也呈現出了一種緊張的氣氛。
雖然沒有人對外宣告慕輕歌將要救治他們的主母,但是衛琳瑯,還有衛家兄妹的情緒還是感染了眾人。
他們或許不知道府里發生了什么事,但卻能感覺到自家主人的不淡定。
“臭衛淇,你慕歌能煉出救娘的丹藥么?”衛琯琯一臉的憂心忡忡,既擔心慕輕歌,又期待母親的好轉。
衛淇撓撓頭,眉宇間也滿是忐忑:“我們要相信慕歌。再了,老爹不是過,娘的病不是那么好治的,無論結果如何,咱們都不能遷怒慕歌。”
“這是當然!”衛琯琯眼珠一瞪,老虎的氣質頓時出來了。
“你們倆守在這里干嘛?”遠處,突然出現了衛琳瑯的聲音。
衛淇和衛琯琯身子一凜,立即轉身看向來者,嬉笑道:“老爹!”
一身白布長衫的衛琳瑯走來,眼角余光眷了一眼二人身后不遠處的院門。
走近,他微微蹙眉,責備道:“你們兩人守在這里,未免也太不懂禮數了。”
衛琯琯吐了吐舌頭,繞過去,挽住父親的手臂,撒嬌:“我們是擔心慕歌,又沒有別的意思,老爹你可別錯怪我們!
“那也不能守在人家院門口!”衛琳瑯眼睛一瞪,微怒道。
衛淇縮縮脖子,嘀咕道:“老爹不也來了么?你的書房和院子,里這里可是南轅北轍。”
“臭子找打!”衛琳瑯老臉一紅,伸手要去打衛淇。
衛淇靈活一閃,跳到衛琯琯身后,伸著脖子喊:“老爹不過打人,丟臉不?”
“老爹打他,他是皮癢!”衛琯琯躲開,暴露出哥哥的位子,唯恐天下不亂的喊道。
衛琳瑯被這對活寶氣笑了,指著兩人道:“你們兩個沒一個好東西!”
完,他嘆了口氣,對兩人招招手道:“行了,我知道你們的苦心。不想讓我太過擔憂,才故意如此?墒牵玛P你們的娘,我怎么能不擔心?”
耍寶被父親識破,衛淇與衛琯琯對視一眼,同時走向了父親的左右。
“老爹,你別太擔心了。慕歌可以,一定可以的!毙l琯琯輕聲安慰。
衛淇也點頭道:“老爹,慕歌很厲害,咱們要相信她!蹦苣贸鼍琶剞D丹這樣的神藥,又能安然從雉城勢力追剿中離開的人,能不厲害嗎?
“對對!這次臭衛淇得沒錯,慕歌最厲害了,沒有什么是她辦不到的。所以老爹你放心吧!娘一定會好起來的!”衛琯琯雙眼彎如月牙,對著衛琳瑯保證。
衛琳瑯狐疑的看著她,仔細打量了一會,才試探的道:“丫頭,我怎么覺得你對慕公子十分有好感啊?我還從未見你如此推崇過一個男子。”
被父親中了心事,衛琯琯雙頰一紅,卻并未露出平常女兒家的羞澀和回避。她眼角含羞,偷偷看向父親,細如蚊吟的道:“父親難道覺得他做你的女婿不好嗎?”
衛琳瑯雙眸吃驚的一縮,盯著女兒半天沒回過神來,卻也忽略了衛淇黑臉的模樣。
“丫頭,你是認真的?”半晌,衛琳瑯才吐出這么一句話。
衛琯琯抬眸看了他一眼,羞澀的點頭,雙頰的紅暈更深了幾分。
得到女兒確定的答復,衛琳瑯的雙眉緊蹙了起來,眉宇間似乎有幾分為難和糾結。
感到父親突然沉默,衛琯琯抬起頭,正巧看到了父親皺眉的樣子,忙急道:“老爹,慕歌這么優秀你都不喜歡?”
“倒不是……”
“老爹,這不過是這丫頭的一廂情愿,人家慕歌可是從未表現過什么。”衛淇忍不住打斷父親的話,不知為何,即便慕輕歌已經明確告訴他性別為男了,他依舊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與她在一起。
這種破壞,是發自內心噠!
“死衛淇你什么!”衛琯琯氣得向衛淇一拳打過去。
衛淇向后一躲,衛琳瑯則抬手握住了女兒的手腕,沉聲道:“好啦。在我面前都要胡鬧!”
衛琯琯氣得跺腳,指著衛淇道:“老爹你看他……有這樣的哥哥嗎?老是惦記自己妹妹的心上人!”
這個消息,可謂震撼。
衛琳瑯被刺激得倒吸了口涼氣,瞪大眼睛盯著獨子,眼神利如刀芒的,恨不得將兒子解剖:“衛淇你!”
“老爹,你別聽妹妹胡八道!”衛淇急得忙為自己辯護。
可是,他那副模樣,卻讓衛琳瑯覺得更像是心虛掩飾。
頓時,他心中是一沉。
兒子喜歡上一個男人,哪怕那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美,又驚才絕艷,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更何況,他們老衛家的根,還需要兒子延續吶!
若自己的兒子真的對慕爵爺存在了非分之想,恐怕即便女兒再喜歡,也不能讓她嫁入慕家,否則這兄妹二人豈不是反目成仇了嗎?
“行了,你們兩個才多大,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別想。安心把修為提上去,才是正道!毙l琳瑯眼珠一瞪,警告二人。
衛淇和衛琯琯兄妹可沒想到,在轉眼間,自己老爹會想了那么多。
對他態度的突然轉變,都是一愣。
等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被自家老爹拉離了原地。
‘都怪你!’衛琯琯甩了一個眼刀給衛淇。
衛淇不甘示弱的回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衛琯琯瞬間領悟,眸中冒火,咬牙切齒。
衛淇依舊挑釁,似乎很樂意看到自己妹妹吃癟的樣子!
……
潛心煉丹的慕輕歌,可不知道在衛府還上演了這么一出好戲。
三天三夜之后,慕輕歌緊閉的房門終于打開。
她一出現,消息立即傳到了衛琳瑯和衛家兄妹的耳中。
等他們聞風而來時,慕輕歌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桌前,細細品味著幼荷親自熬煮的清粥。
見三人急匆匆的趕來,慕輕歌抬了抬眼,語氣淡然的道:“三位用了早膳沒?若是沒有,請坐吧!
原心急丹藥是否煉制成功的三人,聽到她這淡然平靜的語氣,腳下的步伐也不由得放慢了幾分。
衛琳瑯那張剛正的臉上,堆起笑容,走到慕輕歌旁坐下。衛淇與衛琯琯也跟在他身邊,不時偷瞄喝著粥的慕輕歌。
“慕公子慢用,我們都已經用過早膳了!毙l琳瑯道。
慕輕歌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專心致志的喝著碗里的粥。
那悠閑的模樣,讓衛琳瑯緊張了多日的心,終于得到一絲松緩。心中的激動,更是隱隱攀升。
在他想來,若是慕輕歌煉丹失敗,那么絕不可能如此悠哉的喝粥!
耐心的等待慕輕歌喝完碗里的粥,將空碗放下后,衛琳瑯才心翼翼的問道:“慕公子,不知衛某內子所需的丹藥……”
慕輕歌擦了擦嘴角,抬眸看向衛琳瑯,答道:“衛城主放心,一切已經準備緒。”
得到明確的答復,衛琳瑯心中懸著的大石終于落地。
但,一想到虛弱的妻子即將要遭受經脈重塑之痛,他的眉頭又緊皺起來,隱隱為妻子擔憂。
“衛夫人這幾日的情況如何?”慕輕歌隨口問道。但話一出口,不等回答,她又擺手道:“我一會過去看看,若是恢復得不錯,今日可以為夫人服下丹藥!
“有勞慕公子了。”衛琳瑯立即起身道謝。
慕輕歌自然的擺擺手,也同樣起身,與衛琳瑯并肩走出房間。
衛淇正要跟上,卻被衛琯琯拉了拉衣角。
他不解的看向自己妹妹,眼神滿是詢問。
衛琯琯看著父親與慕輕歌的背影,湊近衛淇,聲的道:“臭衛淇你有沒有覺得,咱們老爹對慕歌很尊敬!”
“慕歌能救咱娘,老爹對她的態度不對嗎?”衛淇莫名其妙的道。
“哎呀!你真笨!”衛琯琯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他的腦袋,直言道:“你沒覺得咱們老爹對慕歌的態度,像是平輩之交,弄得咱們兩人在慕歌面前,都像個輩了。”完,她那張嬌俏的臉上,還滿是埋怨。
被她這一提醒,衛淇也反應過來。
仔細回味父親與慕歌的態度,還有他話的含義,還的確有那么點意思。
隨即,他皺了皺眉,不確定的道:“或許……是因為慕歌的事大?讓老爹佩服了?再,若咱娘真的被慕歌救了,她可是咱家的救命恩人了,老爹對她客氣尊敬點,也沒什么不對吧。”
衛琯琯眉頭擰得打結,氣惱的跺腳:“可是,老爹這樣的態度,人家以后怎么跟慕歌相處嘛!
“什么怎么相處?以前怎么相處,以后怎么相處啊!毙l淇發不懂。
衛琯琯氣得踩了一下他的腳背,在后者怪叫中,跑了出去。
一邊跑,衛琯琯還一邊想,若是老爹與慕歌交談默契,以平輩論交。那她還怎么成為慕歌的妻子?
“莫名其妙!”腳被狠踩了一下的衛淇,看著自己妹妹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沒有衛琯琯想得那么多,衛淇也快步跟了上去。
不一會,一行四人,走到了那個清幽、安祥的雅致院落中。
布置清雅的睡房,衛夫人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只不過,臉色要比之前多了些血色,氣息也少了之前的幾分虛浮。
衛琳瑯揮手讓伺候的下人退下,慕輕歌則走到床邊,給衛夫人探脈。
在衛家三人的焦急等待中,慕輕歌才松開手,開口道:“嗯,這幾日夫人恢復得倒是不錯,如果衛城主不再考慮,一會我可以給夫人服下丹藥!
衛琳瑯看向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妻子,深吸了口氣,對慕輕歌抱拳俯首:“一切拜托慕公子了。”
慕輕歌輕點頜首。
衛家三人離開了房間,卻沒有走遠,而是站在院外等候。
房中,可是他們的至親之人,且正在生死之間徘徊。
房間中,只留下慕輕歌一人,她拿出煉制好的丹藥。丹藥帶著絲絲瑩藍光澤,丹霧裊繞,不斷幻化。
丹香更是濃郁得溢滿整間睡房,令人一嗅之下,心曠神怡。
“萌萌居然我這丹藥,還達不到靈級的標準。”慕輕歌凝著丹藥,心中有些不服。
她能在短短三日內煉制成功,已經超了她之前的水平?墒敲让嚷劻寺劊瑓s丹藥沒有到達靈級。
慕輕歌追問她靈級丹藥的詳情時,萌萌又故意賣弄,要等慕輕歌自己發現才是正道。
所以,慕輕歌收回了同爐的另一枚丹藥,不再浪費給萌萌當糖丸。惹得后者在空間之中氣急敗壞,跺腳撒潑。
將指尖夾著的丹藥細細打量了一遍后,慕輕歌將丹藥送入了衛夫人的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根無需刻意吞咽。丹藥進入口中,便化為一股暖流,順著衛夫人的喉管流入了四肢百骸之中,迅速蔓延她身的經脈。
很快,衛夫人的身體開始不斷抽搐,豆大的冷汗打濕了她的頭發,也浸濕了衣衫。
隨著她身體的抽搐厲害,她的臉色也積聚的蒼白下來,氣息也來混亂,時有時無。
慕輕歌清眸緊緊盯著她,將她的反應數收納眼底,每逢關鍵時刻,她都會上一句:“夫人,你的丈夫與兒女正在等著你,你忍心讓他們失望嗎?”每次她一完,衛夫人的氣息似乎又要強上一些,仿佛有力量注入一般。
院子里,衛琳瑯站在原地,渾身好似被灌入了鉛水,僵硬得無法彈動。
他緊抿著的雙唇,還有發白的手指關節,都透露出了此刻他的緊張與擔心。
衛淇與衛琯琯來回走來走去,不時的仰著脖子去看緊閉的房門,眼神中除了焦急,再無其他。
他們及期盼慕輕歌出現,又害怕她出現。
因為,她的出現,代表著兩種可能性。要么,是母親痊愈,要么,是母親死亡。她們期待前一種可能,又能的抗拒后一種可能。
糾結、矛盾的心思,在兩人心中滋生,如同螞蟻一般,啃噬得他們千瘡百孔。
這一等,是一整日。
月升日落,在忐忑和期盼中,緊閉了一天的房門,終于被緩緩打開,露出了那一抹令人驚艷的紅色。
“慕歌!”
“慕歌,我娘如何?”
看清走出的人,衛淇與衛琯琯迫不及待的向前詢問。
兩張有九分相似的臉上,都充滿了激動與害怕交集在一起的情緒。
慕輕歌眸光淡淡的從他們臉上掃過,最終落在站在原地,卻也同樣望著她的衛琳瑯。
酈國前三的高手,佗城的城主,此刻卻像一個最普通的男人那樣,用一種渴望而乞求的眸光看著她,想要從她口中得知妻子的消息。
慕輕歌嘴角輕揚,清的聲音淡淡流出:“幸不辱命!
簡單的四個字,讓三人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般。
衛琯琯更是直接軟倒,坐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掩面痛哭。
衛淇還算堅強些,但聲音依舊哽咽。他看向慕輕歌的眸色中,情緒復雜,卻難掩感激。真誠的語氣,從他口中出:“慕歌,謝謝!”
慕輕歌微微一笑,并未答話。
衛琳瑯僵硬的身體,終于恢復了一絲軟和。他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慕輕歌身邊,沉聲問道:“我夫人現在如何?”眼眶里,早已經變得紅潤。
慕輕歌看著他道:“夫人過于疲憊,已經睡下。之后細心調養一段時間,她能活動自如了!
“我,我可否去看看她?”衛琳瑯緊張得如同初出茅廬的愣頭子。
慕輕歌點了點頭。
得到慕輕歌的批準,衛琳瑯忙露出欣喜的笑容,大步朝房中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轉身對慕輕歌深深鞠了個躬。
衛淇與衛琯琯立即反應過來,也對慕輕歌行了鞠躬的大禮。
“不必如此。”慕輕歌緩緩搖頭,身子微微側開,避開了他們的行禮。
衛琳瑯感慨的道:“大恩不言謝,以后衛某之命是慕賢弟的了!”罷,他又看向子女吩咐:“慕公子辛苦一日,恐也累了。你們二人先送她回去休息,待明日我們衛府大擺筵席,感謝慕公子救命之恩!”
“不必了。我獨自回去便可!蹦捷p歌在兄妹二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出聲拒絕。
她大有深意的看了衛琳瑯一眼,便轉身離開。
衛琳瑯眼神閃躲了一下,便轉身進了房間。
愣在原地的衛淇與衛琯琯,有些沒反應過來。
少頃,衛琯琯才看向兄長問:“剛才老爹稱呼慕歌為什么?”
“慕……慕賢弟!毙l淇表情一片木然。
“老爹怎么能這樣!”衛琯琯嗔怒的跺腳,眼含淚花的沖進了屋里,想要找自己父親質問清楚。
衛淇則站在原地,腦海中仔細回味剛才父親的話,呢喃自語:“怎么突然間,慕歌變成了老爹的賢弟?那我和琯琯是不是要改口叫她叔叔?”
……
另一邊,回到自己院落中休息的慕輕歌,還在回味衛琳瑯那突然改變的稱呼。
她什么時候開始與衛琳瑯稱兄道弟了?
為何她不知道?
百思不得其解下,慕輕歌也索性不再去想。折騰一日,她也累了。吃完幼荷和花月準備好的美味佳肴后,她便洗澡睡覺。
至于衛家一家人的溫馨時刻,她也懶得去想。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等慕輕歌睜眼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昨夜吃下的食物,早已經消化光了。
腹中空空如也的抗議,讓她不得不起床覓食。
剛剛填飽了肚子,衛家兄妹二人找來了。
只是,今日見到這二人,兩人的臉上卻帶著別扭,衛琯琯的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更是紅腫一片,好像剛剛哭過一般。
剛見到慕歌,她一臉委屈的道:“慕歌,我老爹欺負我!”
慕歌嘴角一抽,不明所以的道:“衛城主怎么了?”
衛琯琯眼眶頓時又是一紅:“我老爹,你救了我娘,是咱們衛府的大恩人。今后都要以長輩之禮相待,不可以逾了規矩!
長輩之禮?
慕輕歌嘴角一抽,心中腹誹:她的年齡與這兄妹倆不相上下,若成了他們長輩,豈不是被生生叫老了嗎?這衛琳瑯搞什么鬼?
“衛城主太客氣了。”搞不清楚衛琳瑯的打算,慕輕歌也只能敷衍道。
“他不是客氣,是過份!他明明知道,知道我對你……”衛琯琯嗔怒的道,可是對上慕輕歌那雙清透的眸子時,卻又不出后半句話了。
只得嚶嚀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慕輕歌莫名其妙的看著衛琯琯離開的背影,看向衛淇,問道:“她對我什么?”
可是,衛淇并不回答她,只是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丟下一句,記得出席晚上之宴的話,轉身離開了。
這兄妹二人的反常,讓慕輕歌不解的摸了摸鼻子,看向掩唇輕笑的幼荷與花月二婢,一臉無辜的道:“他們怎么了?”
花月忍笑,用她那雙如絲的媚眼看著慕輕歌,輕嘆道:“爵爺,你可是又傷了姑娘的心了!绷T,她轉身離開。
慕輕歌眨了眨眼,又看向幼荷。
幼荷無奈搖頭:“我的爵爺,難道你看不出那衛家的姐心儀于你,那衛家的少爺更是對你心思不純嗎?”
慕輕歌終于反應過來了。
她嘴角狠狠一抽,好像被人甩了一個耳巴子。
少頃,她才黑著臉,磨著牙道:“他們兄妹倆大大咧咧,我一直當他們是在開玩笑。”
幼荷笑道:“這也不怪爵爺,誰讓您實在太有魅力,讓人無從招架!”
“你這妮子,也敢打趣我了?信不信今晚爺把你地正法!”慕輕歌眉梢一挑,嘴角噙著邪肆的笑容,雙眸微瞇的看著幼荷。
幼荷忙求饒道:“爵爺饒了幼荷可好?”
“這么容易想讓爺饒了你?”慕輕歌猛地抬手,一股巨力纏住幼荷腰間,將她拉入懷中。
幼荷驚呼一聲,雙頰嫣紅,嬌羞的道:“爵爺,你可別再戲弄奴婢了!
慕輕歌摟住幼荷細腰,在她耳邊吐著熱氣道:“不如爺對外宣稱你是我的女人,這樣能擋住那些鶯鶯燕燕了!
幼荷拉扯這慕輕歌的手臂,無力的道:“我的好爵爺,奴婢是你的人,你要如何,奴婢都無怨言。不過,這衛家兄妹的事,衛城主不都幫你解決了嗎?”
慕輕歌一愣,突然反應過來。
她衛琳瑯怎么會突然與她稱兄道弟起來,原來原因在這里!
“難怪他們兄妹倆今日來見我時,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慕輕歌恍然大悟,摸著下巴道。
幼荷趁機逃脫,轉了個身,拉開兩人的距離,才道:“爵爺總算反應過來了!
慕輕歌尷尬的笑了笑,對她道:“這幾日煉丹煉得腦袋有些抽。”
“那爵爺,你打算日后怎么辦?”幼荷問道。她可是記得,這衛家兄妹二人還想追著爵爺去虞國藥塔的。
慕輕歌想了想,答道:“雖然我不知道衛琳瑯為什么要這么做,既然他已經出招了,我權當什么都不知道,配合他好了!
幼荷想了想,也點頭。
在她看來,爵爺這樣的處理,更抹掉了不必要的尷尬。
而且,她也看得出衛家兄妹對自家主子那種感情,根談不上什么深情厚,只不過是好感而已。
或許日子久了,他們會發現自家主子并不是他們能夠比肩的。
可是,問題又回來了。
這么優秀的主子,誰能配得上?與她并肩起飛,攜手白頭?
幼荷認真的想了想,還是覺得沒有人啊!
……
一日時間,匆匆而過。
今日,一向低調的衛府格外的熱鬧。
一大清早,整個府邸喜氣洋洋的在打掃,布置。廚房里,更是忙得人仰馬翻,各種酈國有名的菜肴,都被端上了桌。
天還未黑,鼓樂之聲已經響徹府邸上空,重金從外請來的舞姬,更是在水面上的露臺上翩翩起舞。
不知情的人,對衛府的反常,猜測紛紛。
知情的衛府人,也只是知道久病不起的城主夫人,居然好了!城主大喜,這才操辦了這么隆重的宴會。
而消息再靈通些的人,隱約知道夫人的痊愈,與新來的客人有關。
似乎,是跟著少爺姐回來的那位,紅衣如陽,艷如血色,姿容絕美傾城,雌雄莫辯的公子出手,治好了夫人的頑疾。讓城主大人喜笑顏開,衛府也一掃了沉積多年的霧霾,宛如陽光照耀般。
宴會開始前,衛琳瑯親自去請了慕輕歌。
當慕輕歌看到衛琳瑯時,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覺得衛琳瑯未免也太隆重了些,她并不覺得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
“慕賢弟,請。”衛琳瑯一掃多年心事,身姿更加挺拔,笑容也更多了些。
慕輕歌頜首,與她并肩而行,朝著舉辦宴會的花廳而去。
“夫人如何?”這一日,慕輕歌倒是沒有再去看過衛夫人。
一來,是想著他們一家人在一起有許多話。
二來,她已經確定衛夫人好了,自然沒有必要再去打擾。
現在一問,也無非是隨意之言罷了。
難不成,要讓她一路沉默的走到花廳?
提到自己夫人的情況,衛琳瑯立馬從一代梟雄,變身成為疼妻子的好丈夫。他對慕輕歌和顏悅色的道:“夫人已經好多了,還能與我們話。只是身體還未恢復好,所以今夜不便出席宴會。她倒是提出想見慕賢弟一次,當面道謝!
“改日我會去見夫人,順便在為她煉制些固培元的丹藥。”慕輕歌道。
衛琳瑯頓時大喜,忙拱手道:“那有勞慕賢弟了。你煉丹需要什么藥材,只管開口,我派人去準備!
他已經見識過慕輕歌在煉丹上的事,真是恨不得她再多煉一些,留以備用。
衛琳瑯都開口送藥了,慕輕歌又怎會跟他客氣。直接道:“那好,明日我列好所需藥材的名字,剩下的事,有勞衛城主了。”
“賢弟客氣了,還叫我什么城主?若是不棄,叫我一聲大哥好了!毙l琳瑯故作不悅的道。
兩人相視一眼,一些話都盡在不言中。
慕輕歌微微一笑,順從的道:“那弟卻之不恭了,衛大哥。”
慕輕歌的聰明,讓衛琳瑯眸中精光閃爍,他笑道:“以后你那兩個侄兒、侄女你多多費心,若他們惹你生氣了,你盡管打罵便是。”
慕輕歌嘴角噙笑,意味深長的道:“衛淇侄兒、琯琯侄女都是聰慧之人,用不著我管教!
“哈哈哈哈哈……慕賢弟過獎了!”仿佛解決了一件心中大事般,衛琳瑯爽朗的大笑了幾聲。
恐怕衛淇和衛琯琯兄妹還不知道,在這短短路程中,他倆從慕輕歌的朋友,直降成為了慕輕歌的侄兒、侄女。
若是他們知道,也只能淚流滿面的控訴,有一個坑娃的老爹了!
……
慕輕歌隨著衛琳瑯來到宴會廳,發現這次宴會還真是為自己辦的。
她一路被衛琳瑯領到了首位坐下,與衛琳瑯平起平坐。衛家兄妹則坐在二人下手,除了周叔等衛府一些頗有地位的管事之外,再無外人。
當然,墨陽等人,也被邀請在列。以慕輕歌的隨從身份出席。
雖然人少,但場面卻布置得絲毫不簡單,處處都彰顯了衛府的用心。一桌琳瑯滿目的美食,醇香誘人的佳釀,還有體態婀娜,舞姿曼妙的舞姬,連餐具也都十分精致、名貴。每一處,都表達出了對慕輕歌這位貴客的重視與尊重。
慕輕歌與衛琳瑯坐在高人一等的首位上,地位高低可見。
席間,衛琳瑯更是頻頻敬酒,更是讓慕輕歌在衛府眾人的眼中,更加的不凡。
酒過三巡后,衛琳瑯站起來,正打算向所有人宣布自己的夫人在慕輕歌的救治下已經康復,見到有看門的仆人匆匆趕來。
“城主大人,有貴客到。”仆人還未進花廳,在門口跪地道。
這個時候有貴客來?
衛琳瑯皺了皺眉,抬手一揮,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們便紛紛收斂動作,向兩側退下。鼓樂也停了下來,靜靜等待衛琳瑯的吩咐。
“是何人來了?”衛琳瑯看向跪地的仆人,問道。
仆人埋首回答:“是從煥都而來,自稱為三皇子殿下。”仆人并未見過酈國三皇子鳳于歸的模樣,只能將對方的話如數回答。
衛琳瑯眸光一閃,看向周叔。
后者意會,連忙起身走過去,叫上仆人朝門外而去。
‘鳳于歸居然來了?’慕輕歌垂眸喝酒,長長的睫毛擋去了她眸底的神色。
“那個霸道的家伙居然來了佗城!哼!”衛琯琯一聽到三殿下到來,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衛琳瑯看向她,眼神中有些詫異:“琯琯你們與三皇子認識?”
衛琯琯心中還在埋怨父親,不愿理他,扭頭哼了一聲。衛淇只得代為回答:“老爹,我們回來的時候在佗城等慕歌,與三皇子發生一點爭執。不過,錯不在我們。”
這件事,衛琳瑯并不清楚。
想來,是老周覺得事情已過,也無什么影響,所以沒有。
此時聽到,衛琳瑯的眉頭皺得更深。
正在這時,聽到老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三皇子請,我們城主正在里面宴客。聽到三皇子到了,便先派屬下前來迎接!
他的話,預告了花廳內的眾人。
衛府中的其他人,都紛紛起身,向后退了兩步。
衛琳瑯也走下了臺階,朝門外而來。
衛家兄妹見慕輕歌一動不動的坐著,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氣悶的喝酒吃菜,對即將進門的三皇子殿下,視而不見。
衛琳瑯剛走到花廳門口,看到老周領著四五個人正朝這邊而來。
其中一人,長得威武俊朗,器宇不凡。其余四人倒是像他的護衛多一些。
再走近些,看清中間那人的樣貌,衛琳瑯便確定了來者的身份。他上前行禮道:“佗城城主,衛琳瑯,參見三皇子殿下。”
鳳于歸身上的披風,還沾染著雨露,夾雜著一絲入夜的寒氣。
見到衛琳瑯后,他到沒有責怪其未出門迎接,而是道:“衛城主免禮,是我突然來訪,打擾了城主。于歸路過佗城,想要借住衛府,不知可否?”
即便他想要裝出謙遜,但話中的強硬已經明顯。衛琳瑯眸光一閃,笑了笑道:“三殿下愿下榻寒舍,衛琳瑯又豈會將殿下拒之門外?殿下一路辛苦,恐怕還未用膳。我這里正好在宴請一位朋友,若殿下不棄,不如同席?”
衛琳瑯是什么人?酈國皇帝見到都要客氣的主,又怎會怕這三皇子?
鳳于歸眸中冷芒一閃,勉強露出笑容:“那恭敬不如從命了。”心中卻在恨道:該死的衛琳瑯,居然這般隨意讓我這個皇子作陪!
“奇怪,這三皇子在老爹面前怎么如此好話?”衛琯琯對衛淇輕聲嘀咕了一聲。
衛淇皺眉搖頭。
衛琯琯又下意識的看向慕歌。
后者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入:“那是因為你們爹是衛琳瑯!”
衛琳瑯的修為不弱,佗城對于酈國來,又太為重要。所以,即便是面對酈國皇室,衛琳瑯也能保住自己的風骨。
兄妹二人似懂非懂的點頭。
這時,鳳于歸已經在衛琳瑯的帶領下進入了花廳。
一進來,他看到了與衛淇坐在一起的衛琯琯,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亮光后,他才移開。
突然,一道嬌艷如血的紅色闖入他眼中,將他身上的暗紅整個比了下去。
當看清楚坐在首位上席的人,那張驚艷絕色的面容時,他的眸光一冷,渾身氣息也驟然冷冽了些。
在他身邊的衛琳瑯察覺到這隱約的變化,偷看了若無其事的慕輕歌一眼,問道:“三皇子?”
鳳于歸卻沒有回話,而是盯著慕輕歌,直接道:“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此話一出,衛家兄妹抬頭看向了他,眼中充滿了警惕。
衛琳瑯雙眼瞇了瞇,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看著,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衛琳瑯不動,衛府其他人自然不會動。
唯有墨陽等人,慕輕歌的心腹,此刻紛紛站了起來,一雙雙凌厲的眼,盯著鳳于歸還有他那四個隨從,似乎只要慕輕歌一句話,他們會沖上去將這五人絞殺干凈。
鳳于歸話中的危險之意,讓慕輕歌挑唇輕笑。
她放下手中酒杯,抬眸看向站在廳中的鳳于歸,笑靨如花的道:“貌似,是閣下出現在我面前的吧!
這話,令鳳于歸興師問罪的臉色一僵,渾身氣息頓時冷了下來。
他厲聲道:“你對朱力做了什么,心中清楚。若你不想沒命走出著衛府,快把解藥拿出來!”
“朱力?”慕輕歌笑容更甚,反問:“他怎么了?”
她那笑容中,鳳于歸似乎嗅到了故意的氣味。原他還不怎么相信朱力的話,覺得是眼前這個絕美的人兒下的毒,不過是想試探一番?墒牵F在,他卻有些懷疑了。不定,真如朱力所,他身上那奇怪恐怖的毒,是眼前之人下的。
“他在遇見你之后,渾身長包,身浮腫,流膿。你與他素有過節,看來這惡毒的毒藥還真是你下的了!兵P于歸眸光一沉,冷聲道。
“閣下千里迢迢來到佗城,是為了找我對峙?詢問我朱力中毒是否是我所謂?”慕輕歌玩味的笑道。
“姓朱的中毒了?哈!那個王八蛋,死了最好!惡人自有天收,怎么,他要死了,你還想誣賴我們慕歌嗎?”衛琯琯一聽朱力的慘狀,立即拍手稱快。
衛淇也對衛琳瑯道:“老爹,這個朱力,從雉城開始處處刁難我們,恨不得把我們殺了。到了佗城,更是仗著這三皇子撐腰,想要羞辱我們,要不是慕歌及時趕到,不定會出什么事。不信你問周叔。”
衛淇的話,讓鳳于歸氣息一冷。
“還有這等事?”衛琳瑯的凌厲的眸光從鳳于歸身上掃過,落向站在后面的老周。
老周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衛琳瑯當即明白過來。
他看向鳳于歸,聲音中透著冷冽:“三皇子,敢辱我一雙兒女的人,此刻在哪?”
鳳于歸眉心一跳,他可沒想到衛琳瑯會這么不給他面子?墒,他又不能當眾與衛琳瑯翻臉,若是傳了回去,他還怎么在他父皇那里爭奪太子之位?
無奈,他只得道:“他被這人下毒,此刻已經只剩一口氣了!
“如此,我要好好謝謝慕賢弟了!毙l琳瑯看向慕輕歌,雙手抱拳拱手。
這一幕,氣得鳳于歸差點拂袖而去。但一想到來此的目的,還有不值得為一個朱力與衛琳瑯交惡,他忙道:“當時,于歸實不知這兩位是衛城主的孩子,否則絕不會被朱力哄騙。今日,倒是要當著城主的面,向兩位道個歉了。”
衛淇與衛琯琯不理,衛琳瑯也并未因此而對他露出之前的和顏悅色。
鳳于歸心中把朱力和慕輕歌都恨上,看了衛琳瑯一眼,他咬牙道:“今日我來,還為了另一件事。于歸聽夫人久病在床,某懂一些丹術,或許能幫夫人看看!
完,他昂首挺胸,等待著衛琳瑯的態度轉變。
不是,衛琳瑯十分在意他夫人的病情,不愿錯過一絲一毫治療的機會嗎?
鳳于歸在等,等衛琳瑯對他懇求,卻沒有注意到四周古怪,而戲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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