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 姜城街道上,三日前就已經(jīng)每家每戶掛起了紅綢鮮花。
就連主街上,也用上等的綢緞鋪路,裝點得富貴華麗,卻又浪漫甜蜜。百姓們,都自覺的站在街道兩旁,無論是古巫國的原住民,還是前來游歷的外鄉(xiāng)人,在今天這個喜慶的日子,他們都手捧著鮮花,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被萬花點綴的花車,緩緩從皇宮走來,新郎新娘坐在花車上,俊美嬌媚,宛如天設(shè)的良配。
抬花車的人,足有十人之多。
而走在最前面右邊之人,身上穿著紅色華麗錦袍,美而不妖,氣質(zhì)出眾。
恐怕,最吸引眾人注意的,除了那對花車上的璧人,就當(dāng)屬她了。
她走得很慢,很穩(wěn),似乎希望花車上的新人能夠得到更多一點的祝福。兩側(cè)的人也如她所愿般,將手中的鮮花,拋上花車,用祝福將花車上的一對新人掩蓋。
清風(fēng)吹來,吹起地上的花瓣,朝花車而來。
可是,那紅衣錦袍的少年,卻突然停下,臉色變得冷峭。她垂落臉龐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起,卷入空中的花瓣朝發(fā)絲飛來,割斷了她的幾絲秀發(fā)。
在她身邊的墨衣少年看到之后,眸光陡然一沉,殺氣迅速聚攏。
咻咻咻——!
突兀的,上百道蒙面黑衣人,手持靈器從四方人群中跳出,不由分的就朝花車襲來。
突來的變故,令慕輕歌眸光寒厲,抬轎的龍牙衛(wèi)也抽出了自己的兵器。
墨陽看向慕輕歌,等待著她一聲令下。
四周,因為這群殺氣騰騰的黑衣人,陷入了混亂之中。沿途守衛(wèi)的皇宮侍衛(wèi),一邊圍到花車四周進(jìn)行防御,一邊抽出一人迅速向皇宮那邊報信。
花車中,慕連蓉笑容僵在嘴角上,神情驚愕。薛喬卻冷下臉,眼帶怒意。
他的婚禮,居然被一群宵之輩給破壞了!
“連蓉,你在此等我。”薛喬著就要下車,出手教訓(xùn)。
可是,慕輕歌的聲音卻在此時傳來:“姑父,聽花車還未到目的地,中途下車不吉利。你就待在花車上陪伴姑姑,剩下的事交給我解決。”
“輕歌。”慕連蓉?fù)?dān)心的喊了一聲。
慕輕歌凝視著那群黑衣人,冷冷一笑,對慕連蓉道:“姑姑對我還不放心么?”
話間,商紫蘇已經(jīng)從后面跑到了慕輕歌身邊,準(zhǔn)備與她一起抗敵。而那些黑衣人也一語不發(fā)的提著兵器沖了上來。
慕輕歌清眸掃過他們手中的靈器,譏諷一笑:“能夠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靈器的勢力,在附近也只有煉鑄塔分院了,何必遮遮掩掩的丟人?”
她的話,似乎激怒了領(lǐng)頭之人,他直接朝慕輕歌狠狠劈了過來。
慕輕歌輕松躲避,同時揮出一拳,直接打中那人的胸口,打得他猛地向后飛去。
這時,她肩上的抬桿依然紋絲未動。
其他黑衣人已經(jīng)沖上來,與墨陽等,還有皇宮侍衛(wèi)打成一片。就在墨陽準(zhǔn)備一劍割喉時,慕輕歌看到了,平靜阻止:“今日姑姑大喜,不宜見血。”
差點成為墨陽箭下亡魂的黑衣人,聽后頓時一喜,以為自己逃過一劫。
當(dāng)他看到自己的對手真的聽話收回劍時,心中更是狂笑不止。嘲笑眼前兩個年紀(jì)不大的子婦人之仁。
既然他們不想見血,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他趁機(jī)使出殺招。
可是墨陽卻絲毫畏懼,一手舉著抬桿,身子原地旋轉(zhuǎn),繞到那人身后,用手肘勒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扭。
咔嚓一聲,那人脖子被扭斷,滴血未見。死時還保持著死不瞑目的姿勢。
慕輕歌看得冷笑,心中腹誹:‘愚蠢,不見血不代表殺不了人。’
同樣的,龍牙衛(wèi)們,都以一種不見血的方式,在默默的收割敵人性命。聽到消息,及時趕來的剩余龍牙衛(wèi),也迅速加入了戰(zhàn)斗,同樣默契的采取了不見血的手段殺人。
薛喬看得目瞪口呆,對慕連蓉道:“你這侄子手下這幫人是什么來歷?年紀(jì)不大,個個殺起人來,毫不手軟,且手段干脆。”
慕連蓉驕傲的道:“他們都是我侄兒的親衛(wèi),由她親自培養(yǎng)出來的,自然厲害!”
薛喬聽得嘴角一抽,再看向慕輕歌的時候,見她揮手間便取下一條性命,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度,真是讓他都佩服不已。
商紫蘇的靈力修為不算高,但卻出身藥塔,在慕輕歌他們對敵之間,捏碎一些毒藥,直接灑向了那些黑衣人,減輕一些龍牙衛(wèi)的壓力。
因為花車不能落地,所以龍牙衛(wèi)們都是一只手抬著花車,一只手對敵。
花車如同海中舟,不斷搖曳,晃來晃去。
而四周的人,有些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躲開,有些則卻在猶豫觀望。
“誰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突然,遠(yuǎn)處傳來一聲嬌聲暴喝,姜璃的身影從遠(yuǎn)處遁來。
那些在觀望中的古巫國原住民,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女皇來了!”
“女皇生氣了!咱們一起出手打死這些跑來破壞婚事的渣渣!”
“對,注意別見血!”
古巫國國民,直接沖入,幫助慕輕歌他們御敵。
來,煉鑄塔的人,在人數(shù)上占優(yōu)勢。
來,慕輕歌他們因為要抬著花車,又要不見血的殺人,十分費力。
可是,隨著姜璃和古巫國的原住民們紛紛加入進(jìn)來后,情勢一度反轉(zhuǎn),把黑衣人殺得連連后退,幾乎已經(jīng)不需要慕輕歌他們再出手。
偷襲截殺,變成了街頭巷尾的圍追堵截,成為了民群毆,這是煉鑄塔分院始料未及的。
他們被打得抱頭亂竄,領(lǐng)頭的人就被慕輕歌一拳打成了重傷,此刻只得厲聲對姜璃喊道:“姜女皇,此乃私人恩怨,你與他們沒有關(guān)系,為何要插手!”
“放屁!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再了,你們敢在我親自安排的婚禮上撒野,就是掃我的面子,這樣我都不插手,你真當(dāng)我脾氣好啊!”姜璃噼里啪啦罵了一通。
煉鑄塔分院的人面色一白,只能下令撤退。
“想跑?”姜璃想要追上去。
慕輕歌卻攔住她。“讓他們走。”
“你!”姜璃看向她,眼中寫滿了濃濃的不解。
慕輕歌冷笑:“不過是一群蠢豬。別讓他們擾了正事,辦完了正事,他們不來,我也要去找他們。”
姜璃一拂袖,哼了一聲,“你的對,不能被這群鼠輩擾了興致。婚禮繼續(xù)舉行——!”她抬手一揮,被落下的二十幾具黑衣人尸體,就被拖了下去。
花車?yán)^續(xù)開始游街,為了防止再有意外,姜璃親自陪同。這在古巫國中,可是極高的榮譽(yù)!
將姜城的主街游完,花車才帶著滿城的祝福,浩浩蕩蕩的返回了皇宮。
在祭司的主持下,薛喬和慕連蓉完成了結(jié)成夫妻的誓言,然后就開始了一直要持續(xù)到第二日的宴席。
薛喬被眾人灌醉之后,送回了新房。
這是屬于他們二人的新婚之夜,沒有人會來打擾。
……
煉鑄塔分院,嚴(yán)華憤怒的一腳將前來復(fù)命的人踢翻在地。
“這就是你的好好安排?”
這人正是被慕輕歌打中的那位,他扯下臉上的面罩,不敢去看嚴(yán)華的眼睛,只能低頭道:“屬下原以為,游街的時候,人多混亂,是出手的大好時機(jī)。所以才……卻沒想到那姜女皇突然出現(xiàn),弄得我們功敗垂成。”
為了脫責(zé),他將失敗的原因部推倒了姜璃身上。
“一群廢物!”嚴(yán)華怒道:“那子若是好對付的,總院會抓不到他?你們就不該正面相拼,若是能抓到她親人,逼她返險自動跳入我們的陷阱之中豈不更好?”
煉鑄塔的人,驕傲自大慣了,哪怕有著總院的前車之鑒,他們依舊沒有把慕輕歌當(dāng)做一回事。以為她能逃到古巫國,是因為擅長躲藏,才躲避了總院的追捕。再加上,如今嚴(yán)華已經(jīng)進(jìn)入紫境,令他們信心大振,根就沒去想那么陰謀詭計,而是采取了正面出擊的方式。
如今,跪在地上請罪的人,聽到嚴(yán)華一頓責(zé)罵,才醒悟過來自己有多愚蠢!
他抬起頭,怯怯的看向嚴(yán)華,對他請示:“那……那屬下再潛入皇宮,將他在意的人抓來?”
“你怎么那么笨!”嚴(yán)華又是飛來一腳,踢中他的肩膀,差點沒把他的胳膊給踢斷。“白日里的偷襲,你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現(xiàn)在回去是找死呢?還是抓人?”
“那……那……”那人苦著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日中了慕輕歌一拳,現(xiàn)在又挨了兩腳。他已經(jīng)疼得直冒汗,感覺丟了半條命。靠靈力支撐著,讓他沒昏過去,現(xiàn)在實在是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了。
“滾下去!明早我親自去會會他!若是他識相,把盜走的東西,還有他的那件神器交出來,我還可以饒他一命。若是不識趣……哼。”嚴(yán)華貪婪的眸色中,折射出一道凌厲的殺意。
……
姜城皇宮中,天色漸亮,酒宴還在繼續(xù),慕輕歌卻一身清爽的站在了宮殿之外。與她一起的,還有墨陽帶領(lǐng)的龍牙衛(wèi)。
商紫蘇緊抿著唇,看著她,不發(fā)一語。
姜璃走過來,問道:“你真打算這個時候去?”
“宜早不宜晚。”慕輕歌淡淡的道。
“可是就憑你們這幾個人……”姜璃皺起眉。她對慕輕歌道:“煉鑄塔分院雖然與皇室并無牽連,他們的生死也與我們無關(guān),但是他們那邊好歹也有幾百人的弟子看守,盤踞在西南方。他們的分院長,據(jù)消息傳來前不久剛剛進(jìn)入了紫境。”
“那又如何?”慕輕歌毫不在意的道。
姜璃凝重的看著她,突然一笑,指著自己問:“要不我和你一起去?這樣把握大些!”
慕輕歌卻輕笑搖頭,拒絕道:“你的身份終歸不方便。”
“慕師弟,那我……”
商紫蘇剛一開口,就被慕輕歌打斷:“商師姐,這一趟你不必去,留在皇宮安心等我們回來就行。”
商紫蘇咬咬牙,突然覺得自己很無用。
她深深看了慕輕歌一眼,點頭道:“好。你心。”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背影堅定而挺拔。
望著她的背影,姜璃對慕輕歌聲的道:“她生氣了?”
慕輕歌睨了她一眼,搖頭道:“她這幾日或許需要閉關(guān),不要讓人打擾她。”
“什么意思?”姜璃一臉迷茫的看向她。
可是,慕輕歌卻沒有多做解釋。
她了解商紫蘇,她的離去,并不是代表了妥協(xié)。相反,她會覺得是自己幫不上忙而導(dǎo)致了這樣的結(jié)果,只會更加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去努力。
“出發(fā)!”慕輕歌轉(zhuǎn)身對龍牙衛(wèi)們高喊了一聲。
“等等,還有我!”突然,身后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
慕輕歌和姜璃轉(zhuǎn)身望去,就看到薛喬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跑了過來。
姜璃打量了他一下,語氣曖昧的道:“你不在房中陪你的嬌妻,跑出來干嘛?”
薛喬面色一紅,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看著慕輕歌道:“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我跟你一道去。”
慕輕歌雙眸一瞇,笑道:“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么?又知道他們是為什么而來?”
“不就是煉鑄塔分院的么?我管他們是為了什么而來?只要是破壞了我的婚事,又嚇到了親親連蓉,我就要去揍他們!”薛喬仰著脖子道。
“嘶~!肉麻。”姜璃被他對慕連蓉的稱呼弄得一身雞皮疙瘩。
慕輕歌眼中含笑,對于薛喬的反應(yīng),她很滿意。但她還是拒絕道:“他們是為我而來,也是我的私怨,其實今日你和姑姑也是受我連累,你們不怪我就好,剩下的事我來處理,保管讓你們滿意。”
誰知,薛喬雙眸一瞪,正色的道:“那更不行了!我必須去不可!哪有侄兒受欺負(fù)了,我這個姑父不出面的道理?”
“對方有紫境高手喲!”姜璃試探的道。
然,薛喬卻毫無懼意的道:“紫境高手怕他個球啊!一個人打不過,一群人埋死他!”
姜璃深吸了口氣,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對他的勇氣表達(dá)可嘉。
能想到有人數(shù)去填紫境這個坑,也是個奇葩了!
慕輕歌笑道:“姑姑知道么?”
提到慕連蓉,薛喬臉色一變,尷尬的道:“我趁著她睡著跑出來的,等辦完事了,我再回來給她倒茶賠罪。”
“既然姑姑不知道,我是不會帶你去的。”慕輕歌無奈搖頭。
“不行!”薛喬皺眉道:“我是你姑姑的丈夫,我們的婚禮受到了破壞,讓她受了委屈,我這個做丈夫的就要替她把這個委屈給消了。你是晚輩,保護(hù)你也是我們做長輩的職責(zé)。如果我眼睜睜看著你去了,我卻留下,你姑姑醒來,只會后悔嫁給我這么一個窩囊廢!”
“他得有理喲!”姜璃看向慕輕歌眨了眨眼睛。
似乎在,既然你對此行那么有信心,多帶一個人也無妨。
慕輕歌無聲嘆了口氣,看向薛喬:“好吧,一起走。”
待送走了慕輕歌等人,姜璃回宮時,才發(fā)現(xiàn)慕連蓉披著垂地的披風(fēng),正站在窗邊,遙遙望著慕輕歌和薛喬離開的方向。
姜璃看著她,向她走了過去。
來到她身邊,才問道:“你早就醒了?”
慕連蓉沒有移開眼神,只是緩緩點了點頭,表示回答了姜璃的問題。
“那為什么不出去?”姜璃不解的問。
慕連蓉有些失落的一笑:“我出去并不能改變什么,他們也不會讓我同去。何況,我相信輕歌。這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慕家的天,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是她在撐著。不僅是慕家,乃至整個秦國的天,都是靠她撐著。”
“聽你這么,我真有點同情慕輕歌那家伙。”姜璃輕聲道。
慕連蓉扯了扯嘴角。
她無法回答姜璃的話。
幼年喪父,母親失蹤。一個人,撐起一個天大的謊言,只為了換來家族的平安。默默忍耐,最后的強(qiáng)勢崛起,每一步,慕輕歌都是靠自己走過來的。
慕連蓉有時候覺得自己這個當(dāng)姑姑的,不僅沒有幫上什么忙,反而要讓這個侄女處處照顧。
……
古巫國真的不大,西南方的煉鑄塔分院離國都姜城的距離,也并不遙遠(yuǎn)。
天色蒙蒙發(fā)白,二十幾道人影,急速跳躍,速度之快,只留下了淡淡的影子。
“你們的速度好快!”薛喬勉強(qiáng)跟上慕輕歌,側(cè)臉問道。
慕輕歌淡淡一笑,這還是她收斂的結(jié)果。如果她力施展,早就被龍牙衛(wèi)甩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薛喬轉(zhuǎn)眸看了身后的龍牙衛(wèi)一眼,對慕輕歌道:“他們都是你訓(xùn)練出來的?”
慕輕歌點了點頭。
即便答案他早已經(jīng)知曉,但是看到慕輕歌親自承認(rèn),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他喜歡修煉,沉迷武道,自然知道要想培養(yǎng)出這樣素質(zhì)的親衛(wèi),需要多大的消耗。何況,他們來自三等國。
對于這個年紀(jì)輕輕,卻能叱咤風(fēng)云的侄兒,薛喬覺得自己真的端不起長輩的架子啊!
“到了煉鑄塔,你打算怎么做?”薛喬好奇的問。
慕輕歌眸光一冷,露出一個冷漠至極的笑容,輕吐出兩個字:“毀塔!”
這個答案,讓薛喬的雙眸猛地一縮。
……
古巫國,西南邊陲之地,有一片戈壁沙漠。
因為地下藏著地火龍,便被作為了煉鑄塔分院所在之地。分院中的人,可以直接利用那里的地火龍煉器。
也因為地火龍的緣故,在方圓幾十里的地方,都是荒蕪一片,只有紅色的沙礫存在。
靠近了這里,氣溫都要陡然升高幾分。
突然,從一道溝壑中,冒出一對清亮而冷靜的眼睛。他注視著前方若隱若現(xiàn)的建筑群,暗暗將其布局記在心里。
一刻鐘后,他才悄悄退了回去。
離開戈壁,他進(jìn)入了一群灌木叢中。
那里,還坐著二十幾人,各自沉默打坐,似乎在恢復(fù)靈力。
他迅速跑到中間穿著紅衣的人面前單膝跪地:“爵爺,屬下回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慕輕歌就緩緩睜開了雙眼。
而這龍牙衛(wèi),也沒有吭聲,而是撿起地面上的一根斷樹枝,在薛喬驚嘆的眼神中,迅速在地面上繪制出了一個簡易的布局圖。
畫完之后,他丟下樹枝,指著上面的建筑介紹:“煉鑄塔中,只有一座塔,塔中似有火光閃爍。這里,是弟子們休息的地方,這里是存儲煉器材料的倉庫,分院院長住在這。”
他介紹一番后,整個煉鑄塔分院的布局,已經(jīng)清晰明了。
然,他又接著道:“屬下打探過程中,發(fā)現(xiàn)他們的守衛(wèi)極其松懈,但其御敵的機(jī)械卻有些特殊。”
罷,他又撿起樹枝,飛快的在地上畫了幾筆,然后慚愧的對慕輕歌道:“這東西,屬下從未見過,不知有何用途。”
他畫得很簡單,卻能讓人一眼就看明白那東西的模樣。
薛喬皺眉看了看,突然道:“這東西我知道!是煉鑄塔煉制出來的一種防御極強(qiáng)的兵器,據(jù)一次可以放出無數(shù)箭,且能連環(huán)發(fā)射。每一支箭的力量,都相當(dāng)于一個黃境武者。這東西,他們曾銷售到禹國,現(xiàn)在禹國一些大型的城市,城墻之上,都配備了這樣兵器。”
完,他看向慕輕歌,看到她也皺起了眉,以為她也覺得棘手,卻不想她在沉默之后,居然吐出了四個字:“太落伍了。”
還來不及搞清楚這四個字的意思,慕輕歌就站起來,宣布出發(fā)。
龍牙衛(wèi)們沒有一點猶豫,迅速收拾好一切,甚至清掃了他們留下的痕跡,跟著慕輕歌朝著那片紅色的戈壁而去。
路上,薛喬來到之前去打探情報的龍牙衛(wèi)身邊,佩服的問:“你只去了一會,就能打探出這么多情報?”
那龍牙衛(wèi)默默看了他一眼,傲嬌的丟給他兩個字:“不夠。”
薛喬一愣,沒明白是什么意思。
墨陽正好走過,見他一臉懵逼的樣子,想著他終歸是長姐的夫婿,就好心解釋道:“他得對,這樣的情報不夠。”
他解釋完,直接過了薛喬。
薛喬卻更加疑惑了,哭喪著臉看著墨陽。他的解釋沒有讓他變得更明白好不好?
在溝通無效后,薛喬快步追到慕輕歌身邊,問道:“你有什么計劃?”
“有。”慕輕歌認(rèn)真的道:“直接開打!”
“哦,直接開……你什么!”薛喬反應(yīng)過來,差點沒咬到自己舌頭。直接開打算什么計劃?
“怎么?怕了?”慕輕歌挑眉問道。
薛喬立即挺起胸膛,狠狠拍了拍:“什么話?爺從不知怕字怎么寫!”
“那就好。”慕輕歌咧唇一笑。
同時,她想了想,又安慰道:“不過是收拾一群煉鑄塔的雜碎,犯不著用什么計劃。”
“太抬舉他們了。”墨陽冷不拎的補(bǔ)了一句。
薛喬震驚得長大了嘴巴,直接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慕家不是三等國的吧,他們實際上是來自一等國的超級大世家吧?可是,就算是那些一等國的超級大世家,面對臨川大陸上的三大勢力之一,也做不到這么平靜的對待吧?
雜碎?
要知道,這群雜碎在禹國可是上至皇親戚,下至平民百姓都是十分看重的。
甚至,以能夠得到一件煉鑄塔出品的靈器為傲。
不過……
能把這些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的雜碎殺回老家,也是一件痛快之極的事啊!想到這,薛喬的腰挺得更直了。
眼瞧著離煉鑄塔來近,慕輕歌突然道:“速度快點,咱們還能趕回去吃晚飯!”
她話音一落,墨陽帶著龍牙衛(wèi)紛紛抽出武器,沖向煉鑄塔。
薛喬定眼一看,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都是拿著靈器,而且手中還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東西。“這……這裝備也是在太……太……”
什么時候靈器爛大街了?
他們這種世家子弟,都難得擁有的靈器,在慕輕歌這里,卻是親衛(wèi)人手一份。
龍牙衛(wèi)們迅速靠近,他們并未遮擋自己的身形,自然就被煉鑄塔的弟子發(fā)現(xiàn)。
“站住——!什么人?煉鑄塔分院,擅入者死——!”瞭望臺上,傳來警告的喝止。
而薛喬所的那種兵器,也對準(zhǔn)了龍牙衛(wèi)們,似乎隨時準(zhǔn)備發(fā)射。
然,不等這兵器發(fā)威,龍牙衛(wèi)們都舉起手中的榴彈槍,對準(zhǔn)那兵器就是一通狂轟亂炸。瞬間,被禹*隊甚為推崇的超級防御武器,就在薛喬的眼前化為了碎片。
他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忘記了言語。
而龍牙衛(wèi)干凈利落的手段,讓煉鑄塔分院頓時陷入了混亂之中。
消息,傳到了剛剛起床,準(zhǔn)備洗漱的嚴(yán)華耳中。
“什么?敵襲?什么人敢招惹我煉鑄塔?”嚴(yán)華一聽,就推開了昨夜服侍他的‘女弟子’,大步走了出去。
而在外面,龍牙衛(wèi)們凌厲的攻勢,已經(jīng)攻陷了煉鑄塔的防護(hù)墻!
慕輕歌負(fù)手走在后面,那姿態(tài)簡直就像是閑庭信步般自在。
見薛喬還在發(fā)愣,慕輕歌好心提醒:“姑父,如果你在繼續(xù)站在這里,恐怕就白跑一趟了。”
這提醒,讓薛喬瞬間回神。
他立即展開氣勢,像雄鷹般撲了出去,加入了戰(zhàn)斗。
來多的煉鑄塔弟子沖出來,但面對龍牙衛(wèi)的凌厲爪牙,他們卻連連后退。
“等等。”
在薛喬一掌擊斃一個煉鑄塔弟子時,慕輕歌突然對他喊道。
薛喬不明就里的轉(zhuǎn)眸,就看到有一件東西朝他飛來。他抬手一接,定眼一瞧發(fā)現(xiàn)是一把靈器極品的九環(huán)刀。
他眼中泛起震驚,卻對慕輕歌道:“我有自己的兵器!”他并未謊,離開家族的時候,他帶走了在晉升藍(lán)境時,父親送給他的兵器,一件靈器中品的單環(huán)刀。
慕輕歌淡淡的道:“新婚賀禮。”
簡單四個字,讓薛喬收回了要的話。他仰頭大笑一聲,提起九環(huán)刀開始了他的殺戮。
“何人敢到我煉鑄塔分院撒野!”
天空突然傳來一聲爆喝,嚴(yán)華的身影沖入了天空。他一出現(xiàn),就施展出強(qiáng)大的紫境威壓,震得地面上除了慕輕歌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墨陽咬著牙抬起頭看向嚴(yán)華,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苗。
薛喬也同樣,他努力想要抬起手中的九環(huán)刀,卻始終做不到,反而讓自己背后冷汗淋漓。
“哼。”一聲輕哼,好似重錘般打碎了嚴(yán)華的威壓。
墨陽等人頓時覺得背上一松,立即起來進(jìn)行反撲。薛喬大驚失色的看向慕輕歌,到此時,他似乎才猜到她的實力。
嚴(yán)華同樣被慕輕歌的冷哼震得心口發(fā)悶。他眸光犀利的看向慕輕歌,雙眸猛地一縮,認(rèn)出了她:“是你!”
慕輕歌懶得與他廢話,更不覺得有什么可的。
她抬手一揮,招出銀塵。
銀塵一出現(xiàn),立即幻化為體,山丘大的身體嚇得煉鑄塔的弟子們?nèi)搜鲴R翻,身后的九尾更是令人恐怖。
“殺了他。”慕輕歌一聲令下,銀塵化為一道銀光,沖向了震驚中的嚴(yán)華。
‘什么叫完虐?!這就是啊!’薛喬睜大眼睛看著天空中銀塵與嚴(yán)華的戰(zhàn)斗,震驚得難以復(fù)加。
他真的覺得自己跟著來,就是打醬油,蹭功勞的!
地面的打斗,天上的打斗,都不需要慕輕歌出手。她好似有些無聊的站在原地,提著腳邊的石子打發(fā)時間。
突然,她眨了眨眼睛,想到了一個不用浪費時間的活。
頓時,她聲音一閃,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煉鑄塔存放材料的倉庫外。眼下,煉鑄塔已經(jīng)亂成一片,這里根就沒人把守。
慕輕歌毫不客氣的一腳踢開了門,背著手踱著步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jìn)去。
“何人擅闖……”
暗中守衛(wèi)的長老還未把警告的話完,尸體就已經(jīng)摔落在地,分成了兩半。
慕輕歌嫌棄的看向尸體,淡淡的道:“藍(lán)境巔峰。”如今,她可是紫境中期。要殺他,如同踩死一只螞蟻般容易。
解決完暗中的守護(hù)者,慕輕歌走在倉庫之中,打量著煉鑄塔的材料。分院中的材料大多數(shù)都是來自于古巫國海里,還有一部分是從外來的游歷者手中收來的。
這些東西,慕輕歌大致看了一眼,就將其部掃入了空間之中。
之后,她又去了嚴(yán)華的房間走了一遭,將他一些關(guān)于煉鑄塔煉器的法決什么的,都統(tǒng)統(tǒng)收走。
之后,她想了想,覺得真正的好東西應(yīng)該在嚴(yán)華身上。
畢竟,藥塔都有乾坤袋的存在,煉鑄塔不可能沒有。
想到這,慕輕歌瞬移返回了激烈的戰(zhàn)場中。
仰頭望向天空中的戰(zhàn)斗,慕輕歌再次消失。在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來到了被銀塵打得狼狽不堪的嚴(yán)華身邊。
她突然出現(xiàn),嚇了嚴(yán)華一跳。
慕輕歌眼睛卻直接盯在了他藏于衣衫里的乾坤袋上。某人雙眸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乾坤袋,然后在嚴(yán)華愣住的時候,露出一排整潔白亮的牙,“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xù),我不打擾了。”
完,她轉(zhuǎn)身就走,卻又冷不丁的丟下一句話:“銀塵,動作麻溜點,我們還要趕回去吃晚飯呢。”
嚴(yán)華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他想要殺了慕輕歌,可銀塵更加猛烈的攻擊卻到了。
慕輕歌回到地面,靈識立即探向嚴(yán)華的乾坤袋。
可是,外面卻有一層力量阻擋了靈識的進(jìn)入。慕輕歌微微蹙眉,抬手弄靈力強(qiáng)橫一抹,消除了乾坤袋上的靈力。
原主還活著,靈識印記被強(qiáng)行抹除,嚴(yán)華當(dāng)場就噴了一口血,精神受創(chuàng)。
他怨毒的眼睛掃向正在檢查他乾坤袋的慕輕歌,磨著牙恨聲道:“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好,是你們逼我的!”
罷,他寧可受了銀塵一爪,也要退到煉鑄塔中。
他落在煉鑄塔的塔尖之上,發(fā)髻已經(jīng)被打散,披頭散發(fā),狼狽不堪。
慕輕歌此刻卻口中念念有詞:“果然有好東西啊!珍貴的煉器材料,都被藏在這了吧?還是這老賊的私吞?”
嚴(yán)華看得目呲欲裂,氣得渾身發(fā)抖。
他喝道:“好!今日,我就跟你們拼個魚死破,讓你們?yōu)槲遗阍幔 绷T,他渾身靈力從身上流出,進(jìn)入身下的尖塔之中。
尖塔里滿是火光,似乎正是這地下地火龍的出口。
地火龍,就是地下的巖漿火山。
薛喬雙眸一縮,立即退到慕輕歌身邊,急切的道:“不好!他要引爆地火龍!快撤!”
可是,慕輕歌卻絲毫沒有擔(dān)心的樣子,只是看著嚴(yán)華垂死掙扎而冷笑。
墨陽等龍牙衛(wèi),也迅速退到了慕輕歌身邊。而那些煉鑄塔弟子,看到院長的瘋狂,卻如同末日降臨般,不顧一切的向四下逃竄。
“哈哈哈哈哈——!”
砰砰砰——!
轟轟轟——!轟轟轟——!
在嚴(yán)華瘋狂的笑聲中,他身下的尖塔崩塌,地里的火焰猛地竄了上來,將眼前的戈壁,瞬間化為了火海。
那些來不及跑,還有跑遠(yuǎn)的煉鑄塔弟子,都被火海淹沒,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一聲。
火海,向慕輕歌等人蔓延而去。
嚴(yán)華渾身被火焰包裹,張狂大笑;“哈哈哈哈——!我要你們陪葬!我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
“糟了!”薛喬眸光一沉,直接擋在了慕輕歌身前。
可是,慕輕歌卻伸手將他推到一邊。平靜的喊了一句:“元元出來。”
接著,慕輕歌身邊就出現(xiàn)了一個誰也沒見過的胖乎乎的男嬰,四肢爬在地上,似乎連路都還未學(xué)會。
銀塵站在慕輕歌旁邊,眷了元元一眼,狐貍嘴隱隱一抽。
“娘……”
元元正想開口叫‘娘親老大’卻被慕輕歌狠狠一眼瞪了回來。他委屈的撇起嘴,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
“這……這這是誰家的孩子?”薛喬瞠目結(jié)舌的看向元元。
別他,墨陽他們也是一臉懵逼好么?
這從哪冒出來的倒霉孩子,看到他們爵爺居然一開口就叫‘娘?’
“滅火。”慕輕歌冷冷的道。
元元這才轉(zhuǎn)眸看向眼前的火海。
倏地,他氣息一變,純凈無辜的眼中化為一片凌厲。他在心中道:‘你們這些凡火敢欺負(fù)我娘親老大!’
忽地,他一張嘴,一股白藍(lán)色的火焰沖了出來,瞬間就撲向了火海,將其燃燒成雪原。
驟降的氣溫,還有這詭異的畫面震驚了一眾人,讓他們瞬間石化。
元元卻絲毫沒有自覺,一鼓臉頰,再度吹了一口。頓時,地火龍被逼退,白骨妖焰包裹了整個煉鑄塔。
“不……不可能……白……白骨冷……焰……”
作為煉鑄塔的分院長,嚴(yán)華對異火的了解,不會比慕輕歌少。他認(rèn)出了這異火的來歷,卻也在認(rèn)出的那一刻,葬身其中。
嚴(yán)華的身體,在白骨妖焰中化為白色的氣體后,元元猛地一吸,收回了白骨妖焰。
不等他上前邀功,就被慕輕歌收回了空間之中。
而煉鑄塔卻在眾人眼中,化為了白色煙霧,被風(fēng)一吹,消失得干干凈凈……
紅色的沙礫已經(jīng)變黑,卻好像這里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這里也根不存在煉鑄塔般。
“走吧。”慕輕歌甩了甩袖子,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銀塵看向慕輕歌道:“主人,我托你回去。”
慕輕歌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將銀塵收回空間。
銀塵是她的伙伴,不是她的坐騎。何況,她來就沒有消耗什么靈力,根不用銀塵送她回去。
傍晚,慕輕歌是帶著一群魂魄不穩(wěn)的人,回到的姜城皇宮。
“回來啦?”姜璃坐在她的皇位上,吃著香甜的水果,對慕輕歌的回來,似乎早就料定了。
慕輕歌點頭,對她道:“我先去洗洗。”
姜璃點頭。
她離開后,她看到了神情不對的薛喬和墨陽等龍牙衛(wèi),好奇的道:“你們怎么了?一個個像是丟了魂一般。”
薛喬吸了口氣,劇烈搖頭道:“沒什么。呵呵,這一趟趕路挺累的,我先回去找親親連蓉了。”
罷,他就轉(zhuǎn)身溜了。
“趕路挺累?”姜璃重復(fù)著薛喬的話,咬了手中的水果一口,眼中滿是疑惑。
她又看向墨陽。
墨陽卻不等她提問,就直接道:“我想靜靜。”
然后孤傲離開。
其他龍牙衛(wèi)也紛紛表示自己想靜靜了,要獨處一會。
瞬間,姜璃面前就空無一人。她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道:“靜靜?靜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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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鬧鐘沒響,晚起了幾分鐘,耽誤更新了,主們對不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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