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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神醫之逆天魔妃 正文 第十六章 海嶼城分你一半

作者/蕁秣泱泱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碎裂的石塊,從墻上掉落,砸在地上。

    這聲音,打破了詭異的安靜。使得眾人都從震驚中猛然驚醒,腦海中快速回想剛才發生的事……

    呃,竇家的管事被打了?

    對!還是被一個看似弱不禁風,貌賽仙子的女子。

    這一拳打得可重?

    嗯,很重!沒看到竇家管事都變成一灘泥了么?

    “你……你們敢對竇家的人動手!”回過神來,竇家一位家奴指向慕輕歌和樰琊,還有荊海、石波幾人,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在他的聲音下,其他幾個家奴,紛紛跑到那管事的身邊,將奄奄一息的他從墻上摳下來。

    樰琊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難看之色。

    她走到慕輕歌身后,低聲用愧疚的語氣道:“對不起,少主。”她是在為之前擅自行動,打了竇家管事的事情而道歉。

    慕輕歌嘴角劃過一絲冰冷,并未理會她,而是向前走了一步,對竇家的家奴道:“人都已經打了,你們還問敢不敢?”

    “不!不不不……不關我的事,我不認識他們!他們做的事與我無關!”這時,石波卻驚嚇萬分的坐在地上,雙手使勁揮舞著。

    他的反應,讓荊海眼中泛起一抹失望和心痛。

    或許,他沒有想過一起長大的玩伴,在這樣的時候,居然就這樣把他拋棄了。而且,剛才他真的要殺了他!

    如果沒有慕哥哥他們……

    荊海眼中流露的傷痛更深,他心中清楚,剛才石波向他舉起的匕首,不是只是平時的玩鬧。如果沒有人阻止,他真的會把匕首插入自己胸口。

    事實的真相,讓荊海眼中的痛苦漸深,他對慕輕歌和樰琊道:“慕哥哥,你們快走!”著,又掙扎著爬起來,對竇家那些家奴道:“這件事與他們無關,都是因為我!你們要殺人就殺我好了!來啊!殺了我啊!今日你們不殺了我,他日我必要報今日之辱!”

    荊海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實際上他此刻早已經是強弩之末,靠意志撐著。

    他卻還是跌跌撞撞的走到慕輕歌面前,伸開雙臂擋在了她們前面。

    “臭子,你以為你還能活!你們這幾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好過!”竇家的家奴叫囂著,卻不敢輕易動手。因為樰琊剛才的那一拳,還是有著幾分震懾力的。

    “樰琊,把他扶走。”慕輕歌輕聲對樰琊吩咐。

    樰琊神色一凜,抿唇快步走到荊海身邊,要扶著他離開一些。

    可是荊海也是倔脾氣,根不愿走,還不斷的道:“姐姐,你們快走!竇家在這海嶼城勢大,你們要趁著他們還未反應過來就趕緊離開。”

    接著,又愧疚的道:“對不起,都是我把你們帶到這里的。是我連累了你們,你們快走啊!”

    樰琊搖了搖頭,對他道:“你不要再了,有什么事你慕哥哥會處理。”

    著,就將荊海扯到了一邊。

    剛讓開,就有一粒丹藥被彈射到了樰琊手中。

    “給他服下。”慕輕歌的聲音隨后傳來。

    樰琊輕點頜首,沒有猶豫,立即將手中的丹藥塞入了荊海的嘴中。

    服下丹藥,荊海瞬間感覺到自己身體輕松了許多,他震驚的看向慕輕歌。

    慕輕歌卻淡淡的道:“不必感謝我,你收留我們一夜,今日之事就當是報答了。”

    著,她眸光淡掃過地上的石波,接著又看向竇家的人,“這個少年我要帶走,若你們竇家有異議,大可以來找我。”

    罷,她轉身離去,樰琊也扶著荊海跟在了后面。

    她大大方方的離開,步伐沒有一絲急迫。竇家的那些家奴反而不敢阻攔,糾結了一會,他們才派人遙遙跟著,剩下的人先送竇家管事回去,向家中主人稟報。

    石波,被留了下來。

    這個時候,沒有誰會去理會他。

    荊海在被扶走的時候,也只是眼神復雜的看了他一眼,便咬著唇撇過了眼神。

    “就這里吧。”慕輕歌沒走多遠,就停在了一家看上去裝潢還不錯的客棧。她抬步走入其中,直接向店家要了三間上房。

    當她們帶著荊海進入客棧時,竇家的家奴也跟到了這里,目送他們進去。

    而在另一個隱蔽的角落,厲家的家奴也看到了這一幕,立即轉身離開。

    來到客棧房中,慕輕歌吩咐二送來熱水,又按照荊海的身材買來一身干凈卻不奢華的素衣。

    當熱水送進來后,慕輕歌拿出一瓶綠色藥水倒入水中,然后才轉身對樰琊道:“將他扶過來。”

    樰琊點點頭,扶著荊海走到木桶邊,將他放入其中。

    荊海坐在木桶里,一臉茫然。

    但是,隨即他就感受到水中似乎有一種力量,正在順著他的皮膚進入他的身體,在治療他的傷口。

    荊海震驚得張大了嘴巴,看向慕輕歌和樰琊。

    慕輕歌卻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對他道:“自己解開衣服,在里面浸泡半個時辰。”罷,就帶著樰琊離開了荊海的房間。

    直到房門關上,荊海都還處于一片懵懂之中。

    他似乎不相信,他們就這么輕易的走了?那些竇家的人沒有找他們的麻煩?

    ……

    從荊海房中出來,樰琊跟在慕輕歌身后,抿唇沉默。

    慕輕歌突然停下腳步,語氣稍冷的了一句,“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樰琊身子一怔,將頭低得更低,輕聲了一句,“是。”

    “打人沒錯。”慕輕歌又丟下一句話,然后進了自己房間。

    樰琊愣了一下,將慕輕歌的話回味過來。

    他是,自己動手并沒有錯,錯在她沒有經過他的同意!

    樰琊幾不可查的嘆息了一聲。

    “看來,這個身份,好還是需要繼續適應。”低喃了一句,樰琊走向慕輕歌的房間。

    “少主,竇家的人應該很快就會來,還有厲家的人……接下來我們還要繼續留在海嶼城么?”樰琊開口問道。

    慕輕歌端起桌上的茶壺。

    樰琊見狀,忙走過去,從她手中接過茶壺,替她斟茶。

    慕輕歌看了她一眼,才緩緩的道:“正因為這樣,留在城中才最安。”

    樰琊放下茶壺,不明就里的看向慕輕歌。

    慕輕歌卻沒有再多什么,而是捧起了茶杯,細細品茗。嗯,事實上,這樣的客棧中,用來給客人喝的也不是什么好茶。再一個事實就是,慕輕歌也不是懂茶之人。

    別忘了,她原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

    所以,茶的好壞對她來,都是一個作用罷了。解渴!

    客棧外的街上,有兩方人馬正從不同的兩個方向靠近。

    當他們都來到客棧前時,雙方的人都愣住了。

    一種詭異的氣氛,出現在客棧門口。這讓四周來往的人們都默契的向后退了好幾步,將客棧門口大片空間騰空。

    竇家帶隊的是另一名管事。但,與之前那個被樰琊打傷的家伙相比,他顯得要高級許多,氣勢也更強。

    見到對面的人,他邁著步子,昂首挺胸的走出來,神色倨傲的道:“竇家在此辦事,閑雜人等散開。”

    那囂張的語氣,簡直不把對面的人看在眼里。

    對面的人,果真在他一句話下,散為兩列。

    只是,還不等他嘴角上得意的笑容爬到最高,就突然一僵,雙眼瞪大的盯著對面從中間走來的人。

    “厲……厲家主!”他神色一變,之前的昂首挺胸,立即變成了躬身哈腰。就連鬢角也都冒出了冷汗。

    若厲家主只是厲家主,他身為竇家的高級管事,自然不怕。

    可問題是,這厲云濤除了是厲家家主之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海嶼城第一高手!

    對方是揮一揮手就能碾壓他的存在,哪怕他再仗著竇家的勢也不敢在厲云濤面前托大。

    竇家管事的臉色驟變,臉上的笑容訕訕起來,他賠笑道:“厲家主怎會來此?”

    厲云濤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對竇家的管事眼帶譏諷的道:“厲某要去哪,難不成還需要向你竇家報備不成?”

    竇家管事渾身一個激靈,忙道:“不不敢!”他臉上的笑容來難看,嘴角已經開始抽搐。他有要務在身,奉命把那敢當街侮辱竇家的狂徒捉回去。如今,來到那狂徒藏身之地,卻碰上了厲家當道,而且還是厲云濤請至,這可怎么搞?

    心中無數思緒飛過,竇家管事只能試探的問:“厲家主,我竇家要在此辦點事,您……”可否行個方便?

    “哦?真是巧了,我厲家也要在此辦事。”厲云濤冷笑著打斷了竇家管事的話。

    竇家管事臉上笑容僵住,早已經笑僵的嘴角,帶動了半張臉的肌肉,都開始抽搐起來。

    在他看來,厲云濤根就是在故意刁難。

    他們竇家在這里辦事,他也在這里辦事?有那么巧么?

    這竇家管事不知,這事還真就那么巧了!而且,不僅他們要在同一個地方辦事,要找的人,還是同一個!

    竇家的管事眸光閃爍,似乎在思量辦法。

    少頃,他臉上重新堆笑,對厲云濤道:“如此,那不如咱們兩家就各辦各的?”

    厲云濤冷冷的笑著,半瞇的眼縫中眸光凌厲。那帶著譏諷的眼神,如刀般射向竇家管事,把那人看得頭皮發麻,只想趕緊離開此地!

    竇家的管事猛地一個激靈,忙道:“那就先請厲家主辦完事后,我們再辦。”

    厲家人的行事作風,在海嶼城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他可不想撞到厲云濤的槍口上!

    厲云濤輕蔑的掃過他,對帶來的人吩咐,“都給我守好了,誰也不許進來!”罷,他便抬步朝客棧中走去。

    厲家的人立即圍上來,將竇家的人給硬生生擠到一邊,把守住了客棧的每一個出入口,將這間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

    圍觀的人群,看了這一場好戲,都紛紛猜測這厲家主親至是為了什么。偶爾間,也有人討論這竇家如今名為海嶼城第一大家族,實則已經被厲家壓了一頭。

    各種議論,都在人群中散播。

    而此時,厲云濤已經站在了客棧老板的面前。

    “厲厲家主……”客棧老板顫顫巍巍的站到厲云濤面前,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居然驚動了這位大人物出現。

    “不知厲家主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客棧老板穩住心神之后,才訕笑問道。

    厲云濤眼角余光掃過他,冷傲的問:“我問你,你店里可是住進了一位姿容仙絕,氣質出眾的紅衣公子?”

    客棧老板一愣,慕輕歌的形象立即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他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又討好的道:“有有有,跟著他來的還有一位仙人般的女子和一名容貌清秀的少年。”遲疑了下,他又道:“不過,那少年好像受傷不輕。”

    “行了,告訴我他住在哪間房。”厲云濤不耐煩的打斷了客棧老板的話。

    其他的人,他不關心,只要他要找的人的確在此就行了。

    “是是是……厲家主請隨的來。”客棧老板偷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趕緊在前方帶路。

    ……

    慕輕歌在房中,手中拿著與龍牙衛們溝通的玉牌,在上面不時輕敲了幾下。

    敲完之后,她便將玉牌收好。

    她給龍牙衛的信息是‘流客’,但是當初他們進入中古界前,并不知道有這么一個職業的存在,所以在當時編寫的密碼上,并沒有這兩個字,所以慕輕歌只能用諧音來代替。

    “希望他們能懂得我的意思。”慕輕歌自言自語的道。

    在來中古界的路上,她就曾經思考過,來到中古界之后,如何站穩腳跟的問題。

    中古界,對她來有著太多的謎團,也是一個完陌生的地方,所以她必須要靠自己的力量,自己的能力在中古界立足。

    流客,這個特殊的職業,給了她很大的靈感。

    甚至,在接觸的時候,她是了解,就是感覺這個職業是為龍牙衛量身打造的。

    叩叩——!

    突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慕輕歌的思緒。

    有很多細節,需要與墨陽他們見面之后才能細談。給他們‘流客’的暗示,也是希望他們能在見面前,對此有所了解,知道自己的想法。

    “進。”慕輕歌收斂神情。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是樰琊。她姿容清冷脫俗,帶著不食煙火的氣質。她走到慕輕歌面前,低聲道:“少主,厲家家主就在門外。”

    慕輕歌眸中閃過一道光澤,勾唇淺笑,“也該來了。”

    “少主你早就知道厲家的人會找上來?”樰琊聽到慕輕歌這句話,詫異的問。

    慕輕歌卻但笑不語,只是吩咐她道:“海那邊應該差不多了,你去看看他。”

    “是。”樰琊沒有多言,只是深深的看了慕輕歌一眼之后,就退了出去。

    她一離開,厲云濤就出現在了慕輕歌的門口。

    “厲家主請進。”慕輕歌從托盤上拿起一個干凈的茶杯,放在自己對面,端起茶壺往里面倒茶。

    厲云濤站在門檻外,快速打量了一下慕輕歌。

    忽地,他雙眸隱隱一縮,心中大駭!他居然看不透眼前這個紅衣男子的修為……這樣的情況只有兩個原因。要么,就是這人身上懂得收斂起息的密法,完美的隱藏了自己的修為。要么,就是他的修為遠超自己,所以自己感應不到。

    然,無論是前一種,還是后一種,對厲云濤來,都是不可覷的。

    因為,如果他會收斂起息的密法,那就明他來歷絕不簡單。因為這種密法,一般家族中是沒有的。

    如果是后一種可能,那就更加恐怖。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修為卻超過他這個所謂的海嶼城第一高手,這是什么概念?

    只不過是在瞬間,厲云濤心中就思緒翻轉,涌出了無數念頭。

    他恢復正常,抬腳進入了慕輕歌的房中,坐在了她的對面。近距離的打量之后,他是看心驚。

    慕輕歌的氣息十分渾厚,這只能明,她個人的實力不凡。

    再加上這張絕色妖嬈,美得雌雄莫辯的臉,厲云濤心中升起感嘆,‘也難怪他那個驕縱的女兒在受了欺負之后,口口聲聲要的不是對方的命,而是要對方的人!’

    藍顏禍水的話,從厲云濤心中飄過。

    “敢問公子性命。”坐下后,厲云濤率先開口。

    “慕輕歌。”慕輕歌端起自己的茶杯,對厲云濤遙遙一敬。

    ‘慕輕歌?姓慕?’厲云濤在聽到慕輕歌的名字后,微微蹙眉,在他的印象中,南洲的各大叫得上命的家族中,并未有姓慕的。

    慕輕歌看到了他的神情,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道:“厲家主不必多想,我只是來自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族罷了。”

    厲云濤一愣,不相信的打量她。

    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氣度,會來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族?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族弟子,能在自己面前還如此鎮定?何況,他的實力,自己始終看不透。

    “慕公子如果有不便詳之處,厲某不再追問便是。”少頃,厲云濤‘通情達理’的道。

    慕輕歌微微一笑,也懶得解釋。

    只是在心中腹誹了一句,‘唉,這年頭,居然真話都沒人相信。人與人之間的誠信呢?’

    卻不知,她這‘神秘’的一笑,更讓厲云濤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慕輕歌應該只是化名,眼前的這位定是某個大家族出來歷練的核心弟子。或許身上有什么任務,又或許礙于家族規矩,所以在外面行走只能用化名。

    “厲家主今日前來,是為了之前令嬡之事?”慕輕歌把玩著手中茶杯,勾唇淺笑。

    話入正題,厲云濤也收斂了之前的思緒。他正色的看向慕輕歌,口中道:“我那女兒,從下嬌縱慣了,如今受些教訓也是好的。”

    “哦?”慕輕歌眼中的玩味神色漸濃,“我聽的厲家主可不像是如今這般通情達理啊!”

    厲云濤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又重重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這不過是我厲家在海嶼城中的保護色罷了。”

    ‘開始了……’慕輕歌緩緩垂下眼眸,嘴角劃過一絲隱晦的笑痕。

    “慕公子是今日初到海嶼城,卻也應該聽了海嶼城的情況。海嶼城中,竇家最老,所以擁有更多名望。白家為次,只有我厲家是最年輕的家族。在我為成名之前,我厲家在海嶼城只能算是二流和三流之間的家族。之后,因為我修為突飛猛進,成為了城中第一,這才讓整個家族水漲船高,迅速發展起來,躋身于三大家族之中。然,我厲家的根基,卻是最弱的,根無法與其他兩家相比……”

    厲云濤開始了與慕輕歌的推心置腹。

    慕輕歌也沒有插話,只是默默的聽著。

    “……在海嶼城中,如果厲家是一個奮發圖強的家族,是一個發展中的家族,恐怕慕公子今日來此,聽到的就是有關于厲家的傳了。”厲云濤苦笑了一下,“厲家是新興家族,竇家和白家,特別是竇家是決不允許厲家繼續發展的!若是厲家不作出一副囂張跋扈,紈绔暴發戶的樣子,恐怕早就被兩家聯手排擠,甚至滅族了!”

    到此,厲云濤放在桌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

    “只有讓竇白兩家覺得厲家不成氣候了,我厲家才有**發展的機會。三十年,我厲家用了三十年的時間,讓海嶼城的人,都認為厲家盡出一些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哪怕有天賦佳的弟子,也同樣囂張跋扈,成不了什么氣候,不足為懼。”厲云濤著著,已經咬牙切齒,那語氣能讓聽眾感受到他心中的憋屈。

    明明,他已經是海嶼城第一高手,卻不得不戴著面具做人。不僅是他一個,還包括了整個家族。

    忽然間,慕輕歌眼神中出現一絲恍惚。

    厲家,仿佛就如同另一個慕家。

    當初的慕家,不也是這樣步步為營么?為了不讓那位九五之尊忌憚,慕雄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忍讓,而她也不得不做出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紈绔爵爺模樣。

    不同的是,慕雄有一顆忠心,做不出弒君叛國的事,所以她只能代勞。而厲云濤的韜光養晦,并不是為了保平安。

    他,亦有他的野心!

    恍惚之后,慕輕歌看到了厲云濤隱藏于眸的野心。

    他就好像潛伏在暗中,等待最佳時機出擊捕捉獵物的餓狼,再長久的蟄伏之后,再也壓制不住心中那熊熊燃燒的野心。

    他不愿再如此下去,他想要真正的站到海嶼城最至高無上的位置!

    “各家族之間不是有排位賽么?”慕輕歌突然開口,打斷了厲云濤的忿忿不平。

    這所謂的排位賽,是她在審問樂家的那位‘大人’時,得到的信息。似乎,在中古界的各大家族中,也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

    不同的等級,會有著相應的利益牽扯。

    所以,每一次家族的排位賽,對每個家族來都是十分重要的。

    當初樂家的那能找到‘天材地寶’的能人,私入臨川界,引起了秦嶺獸潮,將慕家軍牽扯進去,最后被司陌一掌拍成肉泥。后來,樂家又派人來尋,被慕輕歌和孤崖擊殺在秦嶺深處。由此引來了樂家三人,差點沒把秦國的天都給翻了,也徹底奠定了慕輕歌要滅掉樂家這跗骨之蛆的決心!

    而樂家的人如此鍥而不舍,就是因為家族排位賽即將開始,樂家需要那位‘能人’的天賦,幫助樂家在最后的時間內,得到更多更好的資源和機遇。

    既然有這么一個比賽,厲云濤要想成海嶼城的‘王’,又何必蟄伏三十年之久?

    慕輕歌的話,是帶著疑問的,卻也讓厲云濤更相信自己的推測。慕輕歌一定就是剛剛入世的大家族子弟,對于世俗中的家族之事,有些了解,卻不詳細。

    “的確有家族排位賽,但是那些不過都是明面上的東西,太虛太假。”厲云濤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無盡的嘲諷。

    慕輕歌微微蹙眉。

    “竇家根深蒂固,白家也不遑多讓。家族排位賽,是每個城市的勢力爭奪,每次舉行都是從州府派大人前來監督比賽。是為了公平公正,但實際上比的還不是各家底蘊,還有暗中送了多少靈石珍寶?”厲云濤滿臉不屑的著。

    慕輕歌已經從他話中隱隱理解,看似公平下的交易,才是最黑暗,也最容易激起人的反抗的。

    “要想改變家族地位,除了排位賽之外,就只有一種。”厲云濤眼中折射出凌厲的冷芒。

    他看向慕輕歌,突然道:“厲某有心與慕公子合作,事成之后,厲某許諾,這海嶼城我與君共享之!”

    慕輕歌眸光一閃,嘴角輕揚起來,“我憑什么相信你?厲家主就這么莽撞的對著第一次見面的人吐露心聲,就不怕么?”

    厲云濤扯著嘴角一笑,眸光變得發凌厲,所有的情緒都收斂干凈,那雙眸中只剩下冷漠冰冷。仿佛,與剛才在慕輕歌面前推心置腹的人不是同一人般。

    “慕公子在女面前,故意出狂妄之話,恐怕早就知道會讓我來找你。慕公子的修為我看不清,想必不低。我一人要滅掉竇白兩家,恐怕有些難度,但若是加上慕公子,那就穩操勝券了。”

    厲云濤出了找上慕輕歌的理由,卻沒有,如果慕輕歌拒絕會如何。

    慕輕歌玩味的問:“若是我拒絕呢?”

    厲云濤神色冷漠下來,“慕公子知道了那么多不該知道的事,如果拒絕合作,那就只能請慕公子在塵埃落定之前,暫居厲家。我那女兒對慕公子傾慕有加,想來也不算委屈了公子。”

    這是要軟禁她?

    慕輕歌心中一笑。

    她都有點佩服這個厲云濤了。

    這個人的膽子和野心是成正比的。他為了拉攏自己,敢對自己這個陌生人吐露心聲。也想好了如果自己拒絕,會如何。且他要的不是一個竇家,或是一個白家,而是要整個海嶼城只剩下厲家獨大!徹底滅掉竇白兩家!

    這樣的人,是天生的梟雄,能屈能伸,該出手時是也絕不猶豫。

    夠狠!

    也夠聰明!

    懂得審時度勢。

    慕輕歌在心中慢慢算計。這海嶼城,靠近苦海邊緣,無論是都樂島上的遺族,還是遠在苦海另一頭的臨川,這里都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好的中轉站。

    如果她答應與厲云濤合作,并且展示了自己的實力,讓厲云濤忌憚,那么就相當于自己在海嶼城留下了一條根。

    不定,對她以后在中古界行走會有一定作用。

    何況,她如今因為荊海的事與竇家起了沖突,恐怕竇家也沒那么大的氣量讓她安然離開。

    “厲家主來時,可有遇到竇家的人?”慕輕歌突然問道。

    厲云濤立即領會慕輕歌的意思,緩緩笑道:“自然是遇上了。只能,竇家那群不開眼的東西,真是為竇家覆滅添磚加瓦了不少。”

    兩人眸色觸碰之下,已經心中有數。

    慕輕歌又道:“厲家主真的相信我?”這個‘我’,指的自然是她的能力。

    厲云濤直言不諱的道:“厲芙雖然沒有多少實戰經驗,但是也是貨真價實的灰境一層。卻被慕公子身邊的那名女子一招打敗,只能那女子的修為在厲芙之上,至少都是灰境二層。能擁有一名灰境二層以上實力的女子為伴,而且還能讓她聽從公子吩咐,這一點就顯得公子不簡單了。”

    就算他估算錯誤,慕輕歌只是懂得收斂氣息之法,實力不高。但是他身邊的那個女子,也是一名難得的戰力,更何況,有著慕輕歌背后家族的撐腰,對厲家來,就是扯了一面大旗,他已經賺到了。

    所謂許諾共享海嶼城,厲云濤也是看準了,慕輕歌不可能一直在這個邊陲城待下去。等她一走,整個海嶼城還不是他一個人的?

    一答一笑間,厲云濤心中算計早過了千萬。

    慕輕歌心中也閃過了無數念頭。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和厲家主算不上朋友,卻有個共同的敵人,看來這朋友是當定了。”

    這句話,讓厲云濤心中一喜。

    但,慕輕歌又話音一轉,對厲云濤道:“海嶼城我不要,城中商鋪的經營權,如何統治,如何管理都是厲家的事。但是,我要每年海嶼城一半的稅賦。還有,我聽在海嶼城外有一條低級靈石礦脈,一向是由你們三家合理開發,竇家當然是占大頭,白家為次,厲家最低。事成之后,這靈石礦脈每年的產量我也要一半。雖我分走了一半,但實際上厲家卻是占了大頭。”

    海嶼城的賦稅和靈石礦脈,都要一半!

    厲云濤在心中罵了一句,‘好狠!’這些東西,光是聽聽,都讓他肉疼。

    他甚至懷疑慕輕歌到底是不是第一次,第一天來到海嶼城,怎么會知道得那么清楚?靈石礦脈的事,慕輕歌自然是從流客氏族打聽的,至于稅賦……別忘了,她可是世襲爵爺,怎么會不明白其中的彎彎道道?

    想要在海嶼城中定居,或是做生意,不上稅,這些家族憑什么讓你留下?

    厲云濤驟變的臉色,讓慕輕歌調侃起來,“怎么難不成厲家主的共享海嶼城只是而已?還是看我年紀不大,就想著要糊弄我?我可是已經讓出了海嶼城的統治權,只是要些物質上的賠償,厲家主這都舍不得?”

    她的話,讓厲云濤臉頰肌肉狠狠一抽。他看向慕輕歌,收回之前的一句評價,‘這哪里是處世未深的家族子弟,分明就是一只吸血狐貍!’

    雖然,慕輕歌得沒錯。一旦事成,即便分了一半的資源給她,他厲家一樣比之前的收入提高了數倍。

    但是,到嘴邊的肉,就這樣生生的被分去一半,著實讓他不爽!

    厲云濤沉默下來,在心中算計著……

    三十年的謀劃,如今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步。如果沒有慕輕歌的加入,他也能贏,但是會付出較大的代價,對家族之后的發展不利,也有可能在這個空隙間,生出一些家族來分割利益。

    如果有了慕輕歌的加入,至少厲家的損失會大大減少。

    這樣等到塵埃落定之后,厲家就能鎮壓整個海嶼城,不許任何人有反彈機會。

    到時候……

    厲云濤眸光深處閃過一道隱晦的殺意。

    等他騰出手來時,再收拾這個野心的子!

    與他合作,是看中了他的實力,還有他背后可能代表的能力。合作結束,這子貪得無厭,他只要處理得穩妥一些,隱蔽一些,也不一定會給家族來帶禍事!

    慕輕歌對厲云濤的評價,第一個就是膽大,這一點都沒錯。只不過是瞬息間,他已經想好了卸磨殺驢的狠辣毒招。

    這般一想,厲云濤心中被割肉的感覺也消散不少。

    他對慕輕歌露出肉疼的表情,“這一半的稅賦和靈石礦,實在是……”露出幾分掙扎,他才無奈的‘妥協’,“也罷,就當是厲某交慕公子這位朋友了!”

    慕輕歌微微一笑,對他道:“合作愉快。”

    達成目的,厲云濤便起身告辭。為表合作誠意,他還主動讓慕輕歌放心休息,不用擔心竇家來找麻煩。

    送走厲云濤,慕輕歌嘴角一直噙著的笑容,漸漸淡去。清透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嘲諷而冷冽的光澤。

    厲云濤心中所想,她如果猜不到,真該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得了。

    ……

    從客棧中走出來,厲云濤直接看向了等在一旁的竇家管事。

    見厲云濤眸光掃來,竇家管事立即堆起笑臉。

    厲云濤在心中冷笑了一下,向他勾了勾手指。那神態,比起之前竇家管事的倨傲不知高了多少倍。

    竇家的管事一愣,在厲云濤戲謔的眼神中,只得跑著過去,在他面前躬身道:“厲家主有何吩咐?”

    厲云濤用眼角余光掃向他,居高臨下的問道:“你來這,可是為了一位紅衣公子?”

    竇家的管事神情一凜,偷偷觀察厲云濤的神色,嘴角狠狠一抽。

    身為竇家的管事,他的意是很有骨氣的拒絕回答厲云濤的問題噠!可素,在厲云濤那充滿壓力的眼神注視下,他最終還是慫了。

    “是……是……”竇家管事結結巴巴的回答,心中卻在飛快思索他們要找的人,與厲云濤有何關系。

    厲云濤卻不屑一笑,對竇家的管事高傲的道:“都給我滾回去,告訴你們家族。這位公子是我厲云濤的客人,若是想要找他麻煩,就是跟我厲云濤過不去,就是更厲家過不去!”

    竇家管事頓時感到晴天霹靂!

    他怔怔的看向厲云濤,似乎完消化不了他的話。

    一個外來的子,怎么就跟厲云濤扯上關系了?還出如此保他的話!

    好奇心驅使下,竇家管事試探的問:“厲家主有所不知,這人打了我竇家的管事,我是奉了家主之命將人帶回去,把誤會清楚。”

    “不行!”厲云濤聲音陡然一厲,眼神中充滿殺意的看向竇家管事,“除非慕公子自愿,否則你們誰敢強迫他一下,就等著我厲家的報復吧。”

    罷,他狠狠一揮袖,帶起的氣勁直接將那竇家的管事掀到在地。他看也不看一眼,便帶人離開了。

    竇家的人,面面相窺。

    他們是來找人麻煩的,這麻煩還沒找,難道就要灰頭土臉的回去?

    這不符合竇家的氣質啊!

    可是,他們也明白厲云濤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瞬間,眾人紛紛把視線投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管事。

    他被眾人一看,立即冷下臉,從地上站起來,大吼道:“看什么看?都跟老子回去見家主!”他決定了,像這類事還是丟給家主的好,他一個人物最好不要參合進來。

    竇家的人氣勢洶洶而來,卻灰頭土臉的離去。

    這樣的畫面,讓默默圍觀的吃瓜群眾都愣住了,心中好奇這客棧中住的到底是那方神圣!

    而這一切發生之時,慕輕歌已經走進了荊海的房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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