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靜悄悄的,幾欲熄滅的火把在夜風中搖搖欲墜。
高瘦士卒郝栓馬和肥胖士卒周圣鵬打著瞌睡,靠在營地門口昏昏欲睡。
“再有一個時辰就要換班了,堅持住啊,不然會被懲罰的。”郝栓馬昏沉地搖了搖頭,打消了些許睡意。
“沙沙!”突然,一道異樣的聲音響了起來。郝栓馬迷糊著向營地外的黑暗中看去,卻黑漆漆的什么也沒看到。
“噗嗤!”一聲怪異的聲音響起,仿佛刀子劃在肉上的感覺。
似乎是從周圣鵬那里傳來的?郝栓馬頓時回頭,卻發現周圣鵬捂著脖子,鮮血從脖子間噴發而出。而這也成為了郝栓馬在這世上看見的最后一個畫面。
郝栓馬正欲大喊,脖子間卻傳來一股大力。頓時一股氣憋在喉嚨之間,“咔”黑暗中響起了扭斷脖子的聲音,又一具尸體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微弱的火光照在了黑暗中的臉上,映出了一個陰沉的臉。身后,有著兩個人,一個瘦弱的體型,一個拿著大銅錘的大漢。
“斬首行動開始,目標劉金甲,走!”
劉金甲的帳篷中。
微弱的火光依舊閃爍著,劉金甲盤膝坐在地上看著黑風山的地圖。
突然,劉金甲身體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一下。
三道身影若有若有無地在火光的照映之下反射在帳篷上。劉金甲心頭一驚,握起了手中的寶劍。
黑暗中,帳外的三人看見帳內火光照應下劉金甲緩緩地抽出了劍,為首的眉頭一皺,直接沖了進去。恰在此時,營地門口傳來一聲疾呼:“敵襲,有敵人襲擊!!”
嘩嘩嘩!!!!
頓時,營地內亮起了無數的火把!!
“呔!”劉金甲大喝一聲,堪堪躲過了刺客刺來的一劍,而后一個銅錘大漢揮動著銅錘砸向劉金甲,口中哈哈大笑道:“哈哈,讓你見識見識老子大關刀法用在金瓜錘上的力量,吼吼!!”
就在危險之際!!
“轟,當!!!!!”
一陣兵器交鳴的脆響。
一根混黃色的鐵棍打飛了刺客襲來的那把劍,而劉金甲也乘機躲過了金瓜錘的致命一擊。
“撤!!”為首刺客低聲一吼,加上沒有出手的那人,三個人連忙撤退。
“還想跑?給我殺!!”劉金甲怒吼。
無數密密麻麻的士卒包圍了整個營地。
這三個刺客,插翅難逃!!
“大哥,咋辦?”李逵額頭上流下了汗,縱然是黑風寨的三當家,可是面對如此絕境,也不禁有些顫抖。
二當家吳用握了握手中的煙斗,這煙斗可是一件法寶,可以讓人暫時恍惚,這在對戰中可是一大殺招。
“殺出一條血路!走!”宋江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話音剛落,宋江身子輕功施展,快劍耍了幾把劍花刺向了東面的一隊士卒。吳用和李逵緊跟其上。
“銀甲,蘇誠兄弟助我!!”劉金甲大聲呼叫,隨即身體施展輕功,手中的長槍刺向宋江。
“踏浪疊花步!!”吳用煙斗透露陣陣迷霧,身子飛起,在士卒的頭頂上踏過,身輕如燕。
“戰!!”李逵天生神力,一個金瓜錘使的活生活色,砸飛了一個又一個士卒。宋江則對上了劉金甲。
“宋江,厲害啊,居然敢闖入我們大營”,劉金甲冷笑了起來,但是心中也有些后怕。
以往的這個時候他早就睡了,今天是突然想再看看地圖,所以睡得完了。如果還睡著,只怕此時自己的腦袋早就已經搬家了。
“哼,接招吧,待我斬殺了你,你們鐵甲軍不戰自潰!!”
噗嗤!!突然,一股極其強橫的氣息襲來,宋江心生警兆,側身一躲,一根凌厲的棍子帶著兇悍的氣息擦著宋江的臉過去。
宋江放眼望去,是那個打掉他劍的少年人。
“八陣圖,開!!”
突然,宋江祭起了八陣圖,一股浩蕩的氣息四蕩開來,將除了宋江李逵吳用之外的人頓時拋飛了百米。包括劉金甲和蘇誠也后退了幾十步。
“快撤!!”宋江疾呼,三人在八陣圖的奇異功能之下化作了一股狂風而去。
“唉!!”劉金甲將手中的長槍狠狠地一拋,看著遠去的三人嘆了口氣,喪氣道:“大好的機會失去了,唉。”
此時,劉銀甲趕了過來,慌忙地詢問:“大哥,你沒有受傷吧,”劉金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早在開始的時候他便看見劉銀甲懦弱的躲在許多士卒的身后。
“你真是白活了這么大歲數,也白學了一身好武藝,滾!”劉金甲唾沫星子都差點飛到劉銀甲的臉上,把劉銀甲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蘇誠看著這劉氏兩兄弟,心中感嘆“都是一個爹媽養的,差距為啥那么大呢?”。
“蘇兄弟,今天多虧了你啊,不然我現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劉金甲激動地握著蘇誠的手,蘇誠笑了笑,在雷崖生活了好幾年,他已經漸漸不怎么喜歡這樣的客套了。
“劉將軍笑了,你吉人自有天相,我只不過湊巧幫了一忙而已,算不得什么的。”蘇誠笑道。
“哪里,蘇兄弟做出的貢獻有目共睹,眾將士聽著,我現在封蘇誠做千夫長,統領千人。”劉金甲大聲道。場下頓時嘩然,一些不同的意見紛紛響起,劉金甲冷哼一聲道:“難道我這個將軍話不管用了嗎?嗯?”
聽完這話,場下頓時鴉雀無聲。
“這劉金甲或許統帥不行,但是治內確實有一套啊”蘇誠見著情況,心中暗道。
“好,既然沒有人有異議,那今晚起,蘇誠便是我鐵甲軍的千夫長!!”
人群中,劉銀甲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蘇誠似有所覺地看向了劉銀甲的方向,怎么有一股淡淡的針對我的殺氣呢?
“嘿,哈!”。陣陣操戈練武之聲響起,驚起了山中飛鳥。
劉銀甲的大帳之中,三個人密謀坐著。
“石磊,許宇浩,你二人都是多年的千夫長,資歷深厚,如今地位與一個寸功未立的黃毛子相當,我真為你們感到不值啊,”劉銀甲眼角淌過幾滴假惺惺的淚水,對帳內另外兩個人道。許宇浩是一個面色黝黑的人,但是卻長了一張令人發笑的面貌。一字眉,齊耳發,外獠牙。但是在這鐵甲軍中卻沒人敢瞧他,他是后天六層的實力,但是卻有一個威力無比的武器,名喚奪魂幡。相傳是他家族中的至寶,為他建立戰功起了很大的作用。
“銀甲兄不必如此,我二人雖然有怨言,但是這皆是金甲將軍的決定,我等只得遵從。”另一個千夫長石磊道,但話語口氣中透露出絲絲無奈與怨言,顯然是對蘇誠不悅。劉銀甲看二人雖有心卻無膽,不得不下一劑猛藥。他沉吟片刻,抿了一口茶,緩緩道:“不知二位是否知道再過一段時間,軍中將有職位變動?”
許宇浩和石磊相視一眼,許宇浩道:“不知銀甲兄是指?”
劉銀甲道:“唉,家族中需要我兄弟二人去鎮守漠北,已經稟明皇上了,估計再有幾月我們便要走了,這大將軍與都督之職也不知道會落到誰的頭上啊。”講道最后,劉銀甲故意頓了頓。
石磊眼中露出幾抹渴望,但又被他隱藏了下去。
許宇浩則眼睛微瞇,沒有答話。
劉銀甲看了,不由得有些著急,心中暗罵:“這兩個老狐貍,我這用意這么明顯了,你們還不表態啊,”
但無論劉銀甲眼睛再眨,二人都是恍若未見,各自心中冷笑。
“二位,我大唐劉家可是京都屈指可數的大家族啊,二位如果愿意,大將軍與都督之職盡入二位之手啊。”
劉銀甲急道,他心中可是有著算盤,這蘇誠實力這么得他兄長的賞識,而他又與大哥不和,指不定大哥會取了他的都督之職,所以得早早地打壓,至于那對石磊和許宇浩的承諾,只不過是他編的一個謊話。
等事情成了,到時候想如何就是由他而論了。想到這里,劉銀甲眼中露出幾分隱晦的狡詐。
“請問銀甲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石磊與許宇浩有幾分疑惑,但是他們已經是隱隱的猜到了。
“那蘇誠我看著實在礙眼,如今兄長將他封作了千夫長,日后便要時時地在我左右,如果二位能替我整治整治他,最好弄下千夫長的位置,我之前的承諾自然兌現。”劉銀甲道。
二人相視一看,最后點點頭,一個黃毛子,換一個機會,值得。
劉銀甲大喜,連忙附耳對二人開始講了起來。
“如此嗯這般對!哈哈,”三人露出陰測測的笑容,似乎已經預料到蘇誠的結局。
“哈欠!”
帳篷中,正在擦拭棍子的蘇誠無端的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續擦拭棍子。
“蘇千夫長,蘇千夫長。”帳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蘇誠微微一笑,迎了出去。
“岳飛啊,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里了啊?”蘇誠上前勾住岳飛的肩膀道。
岳飛有些受寵若驚道:“蘇,蘇千夫長,我你”
蘇誠看出來如今的岳飛許是怕他是千夫長了,與以往不同了,心中嘆了一口氣,使勁拍了拍岳飛的肩膀,道:“岳飛,我們還是一個帳篷的舍友,一個戰壕的兄弟,沒有什么蘇千夫長,這里只有你的朋友,蘇誠。”
“蘇誠,我以為你也和別人一樣,升了官就忘了兄弟,沒想到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我岳飛沒白交你這個朋友,哈哈!”岳飛也是狠狠地給了蘇誠一個老拳。
這幾天他可是難以入睡,他來沒有什么朋友,來了一個蘇誠,與他年齡相當,而且還談得來,來蘇誠晉升千夫長,他以為二人從此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但又舍不得失去這個朋友,便前來一試,沒想到,到是自己多想了。
想到這里,岳飛露出了幾絲羞慚。
“走,去帳篷里,我給你嘗嘗千夫長專門配置的上好的茶,哈哈,”蘇誠摟著岳飛的肩膀走進了帳篷。
“蘇大哥,你那個棍法真厲害,那天我都見了,擦著那個宋江的臉過去了。”岳飛一臉艷羨。
蘇誠道:“你現在實力稍微有些低,等以后強大了,自然也就能做到了。”
岳飛不好意思道:“那個,呵呵,我的實力確實有些低,不過我志在成為一代名將,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蘇誠疑惑道:“為什么呢?實力強大了,自然就有了萬夫不當之勇啊。”
岳飛道:“一個人的實力再強也是有限的,但是一個軍隊不同,十萬人,百萬人,當統帥,攻城拔寨,將所有黑暗的朝廷都覆滅,刀鋒所指,都是我大唐疆土,何等暢然!!”
蘇誠被他這番言語震驚了,這是怎樣的豪情壯志啊,
“蘇大哥,你的理想呢”岳飛問道。
“我的理想?”蘇誠喃喃道,我的理想啊。
蘇誠看向案旁放置的混黃鐵棍,我的理想,不就是復仇嗎?可是,這又怎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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