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如卡諾尼克爾文明早期的那個大韓民國,敢于向世界叫囂,還不是因為自己有著美國撐腰?因此國內的軍隊不管如何糜爛,也依然是宇宙第一強國。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凌華皇后不會認為這種想法很可笑,反而會認為這種想法是正確的,因此才能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這么說來,朕反而應該高興了?”靈皇接過一位在宮中相貌平平的宮女遞來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香醇的雨前龍井,心里似乎好受了一點點。 “皇上,流寇已鋤,朝堂之上異心異夢者也因為王公世子們的消除,大都實力驟降,那從千年前第三王朝就維持著的,到了現在都快成了老黃歷的‘天榜’,是不是也應該換換了?” 靈皇聽著凌華皇后的說辭,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睛里冒出了血紅色的精光,顯然這個提議實在是對他的胃口。“白龍榜”一直以來是他實現徹底統一江湖勢力,將帝國徹底打造成鐵桶一塊的關鍵。江湖之人好勇斗狠,在第六王朝成立之前,他們大都為傳承門派的理念而活,就連所謂的魔道有時也一身正氣,敢為“義理”二字偶爾沖鋒一下,因此面對所謂的“天下大事”也時常有人“仗義出手”,對官府朝廷甚至于皇帝本身射箭下毒,兵刃相向,而一千年來,無論任何一個朝代,任意一個帝王,面對這些高來高去的家伙們也只能徒呼奈何,畢竟御林軍的軍勢雖然厲害,可是在及高端個人戰力上,朝廷永遠落了下乘。 百多年來,一代又一代南國皇帝無時無刻不想著能將整個江湖控制在自己手中,既可以免于三更半夜被什么人偷偷摸上來捅一刀,又可以憑空多出無盡的高手以供驅策。前幾代帝王中,血腥鎮壓者有之,金錢贖買者有之,而靈皇以高官厚祿為誘餌,也得到了神劍門和半個魔威閣,以及許多二三流的,雖然名聲沒有多少卻依然可以將北國輕松擊潰的精英門派,可是,天下江湖,依然沒有掌握在靈皇的手中,天下武士,依然占山為王,私販鹽鐵,甚至武裝劫掠,神劍門雖大,奈何高手寥寥,遇到一群鐵掌幫作亂都沒法收拾,魔威閣雖強,可是人數太少,遇到一個黑魔宗都被壓制住了。從開國先皇一直流傳下來的統一江湖的野心,到了靈皇這里,已經拖延了百年,甚至于整個南方帝國,都開始出現盛極而衰的敗相來。靈皇嘴上不說,可是心里十分著急,他覺得自己不能將這個野心留給自己的下一代,因為那有可能讓野心變成一個永遠的奢望。 他不能再拖了。 而現在,他有了一個方案,還有一個實行這個方案的窗口期。 白龍榜。 這個神秘的白龍榜,其實就是一場大規模的“二桃殺三士”計劃,將天下門派分出三六九等,等級越高名額越少,而朝廷,則可以在這個名額之中做足了手腳,第一名不給張三給李四,那么張三一定不干,朝廷又惹不起,那么只能找李四麻煩,于是第一名就成了兩個門派之間結下累世仇恨的導火索,同時,白龍榜不會如同天榜一樣不過一個名號,那可是帶著利益封賞和等級特權的東西,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依然滿足能者上庸者下的起碼要求,在大部分時候對大部分二三流的門派十分公正,也不會被天下人恥笑了。這樣,在大體公正的光環掩蓋下,無數可以操作的齷齪陰暗,都可以任由靈皇發揮,而天下間所有的貴族,無論文武百官還是累世豪門,都可以觀看一場“賤民之間的免費廝殺”,如同古代的角斗,豈不美哉!到時候,整個帝國的官僚,貴族和既得利益的門派都會自覺站出來,維護著整個體系的運轉,那么白龍榜,就真正可以代替天榜,而掌握白龍榜的南國,豈不等于說控制了整個江湖? 這個計劃,在靈皇看來天才而偉大,何況如今,一場秘境爭奪慘烈又出人意表,江湖門派哀鴻遍野,朝堂之上也出現了可以控制的權力真空,正是實行這個計劃的一次偉大的機會。 靈皇想到這里,臉色也好看多了,仿佛從一個戰敗逃兵迅速變成一位凱旋將軍一樣。“你說的是啊,華華,朕,打算明日就大封誥命,為死難將士們樹碑立傳,要讓他們的事跡永垂千古才好,之后,朕就要著手制定這關乎天下的白龍榜了。只是,這制定白龍榜的事情上,朕不可能親力親為……” “皇上,白龍榜之事,還等等到秋冬之際的萬國朝賀之后才能進行啊,那時候,鐵山大會,武山大會和寒山寺的無遮大會都落了慕,朝廷也好掌握天下武人的虛實,才能量體裁衣按照表現厘定座次啊,這貿然行動……”凌華為難道,靈皇嚷嚷白龍榜的事情已不是一天兩天的,凌華皇后自然有所準備,可是她的準備并未充分,甚至只準備了一半,要想將自己的勢力網水銀瀉地一樣不留痕跡地撒出去,還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而皇上若要下令制定白龍榜,只怕直接以這次東海秘境的結果為依據了,三五天就能草擬完畢,到時候,白龍榜的榜文一發,她凌華皇后可就什么手段都來不及了。她知道,靈皇雖什么事情都找她商量,可是在執行過程中根本不聽她的意見,甚至三防五拒,生怕自己的皇權,變成了凌華皇后的后權呢。 自古以來,一說到皇權,那根本就是什么情分都不會講的。 “這次秘境之行,大體就能看出來了,只是不知道交給誰來評判才好。法華寺的高人們眼光毒辣,但是出家在先,不可能沾染俗務,翰林院的書呆子們公正無私,可是評判下文筆八股還行,評判神功技法的眼光基本沒有,滿朝文武倒是兩者兼備,可是利益勾連太復雜了,難免有失公允啊。” “皇上,臣妾覺得您還是先考慮考慮八月狩獵的安排吧?祖宗之法不可廢除,何況是彰顯咱們大國威儀之事,也不能怠慢了,至于白龍榜,這事情重要,卻也不急于一時啊?就算朝廷里的位置出了空缺,而候補者立刻欽定下來,那新官也不可能立刻就走馬上任了吧?江湖上這次損失慘重,魔界門險些再次被滅門了,解語宗又勾連敵國陰謀大逆,這可是得交給三司會審的案子啊!加上寒山寺超度法事之類的,江湖上可能很難平靜下來,白龍榜,當真也不用立刻推出,還是要靜觀變數一段時間,摸準了每個門派的虛實才行啊。”凌華皇后半是撒嬌半是苦口婆心地規勸著,卻把靈皇逗笑了,那一瞬間,一向面色陰沉的靈皇露出了十分罕見的放松又開心的笑容: “你呀,又想著狩獵了!這芒種節才過去幾天呀!就又想著出去玩了不是?那豐都獵場你又不是沒去過,怎么又想起打獵了呢?” 凌華皇后佯裝害羞地垂下眼簾,將眼睛里悄悄閃過的黑色利芒掩蓋下去,反而用一種很煽情的,甜蜜蜜的又帶點回憶和傷感的語氣說道:“豐都煉魂山上一頓野炊,皇上親自為臣妾烤肉,那一天,臣妾就是投胎轉個三五次,也忘不掉。”她說得情真意切,靈皇聽得悚然動容:“你還記著?那可是二十年前……”他差點就將“你還是個十來歲的小毛孩子”這樣的話說出來了,凌華皇后在成為皇后前,也僅僅是個伺候人的宮女而已。 “皇上對臣妾的恩,一樁一樁,一件一件,臣妾都記著,永遠記著,就是將來到了地府,依然記著。”凌華皇后似乎想起了自己年少時候和靈皇那段真正存在過的愛情,想起如今彈指間二十年過去,曾經青澀柔弱的少女,如今也以徐娘半老,眼看著再過幾年,自己將步入不惑之年,真正將女人的青春與美艷散盡,也不知道那時靈皇是否還能珍惜自己,不禁感傷地落下兩滴眼淚,那眼淚滴下來,晶瑩剔透,仿佛象征著她人性中最后的光芒。 靈皇顯然被感動了,輕輕伸手撫摸著她依然吹彈可破的臉蛋。而此時輕輕閉上眼睛,靜靜躺在靈皇懷里享受寵幸的凌華皇后,腦子里卻想著一連串利用這個男人的陰謀。 “豐都獵場,煉魂山,哼哼,那可真是個好地方!那里,就是趙光叔的圈禁之地!以如今看起來糊涂實則明朗的形勢,后黨閹黨都損失慘重,朝野一片混亂,只怕崇王和那個所謂的前任太子趙光叔,真正迎來了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崇明王爺可能還等得起,畢竟他又投注給了太子,雞蛋沒往一個籃子里放,可是那趙光叔,只怕再也沒有信心得來第二次機會了,必然放手一搏!到時候……呵呵呵,皇上的行蹤泄露了,還正好到了他家門口,那么好的機會,他必然全力以赴,發動致命一擊,只不過,那種被圈禁了快一輩子的井底之蛙,又如何衡量的出,我等后黨的真正實力?……” “獵場救皇上,廢趙光叔,之后呢?順藤摸瓜查出崇王爺,打掉太子黨,之后牽連出靜宮妃子……不僅將這個狐貍精徹底打下去,免得本宮年紀一大,立刻就將皇上搶了去,還有啊,那么大的一座百花園,本宮也是十分十分地喜歡呢!嘿嘿嘿!一舉數得啊!” “給你這么一說,華華,朕也想再親自動手,給你烤一次肉了啊!”靈皇想起自己的年少輕狂,意氣風發,不禁也感嘆起時光如梭,明明歲月靜好,卻一瞬間人已黃昏了:“不如這樣吧,今年的狩獵,適當提前一點,畢竟之后的朝貢,鐵山大會,舞魁會等等都是近十年來的重頭戲呢,不比往日啊,之后就是你說的白龍榜出世。事情多呢,狩獵之類,提前半月一月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皇上作為一國之君,擺駕出宮這種事情切莫成為規律,否則容易讓外人有可乘之機啊!至于提前一些,唯一的影響大概就是狍子不夠壯吧!” “呵呵!你這小饞貓!”靈皇大笑道,接著朝外面大喊一聲:“來人,傳旨,今夜朕就在這暖香閣(凌華皇后的偏殿,相當于紫禁城里的皇后小行宮,南方帝國的規矩和其他地區不同,皇后有資格享用兩座宮殿,兩座宮殿周圍環境各不同,以示天下女人最高的尊崇)住下了,哪兒也不去了!叫御膳房直接傳這里來就是了!” “諾!”外面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顯然對靈皇這種明顯有悖于祖宗規矩的做法早就習以為常,靈皇和凌華皇后在一起,雖然不至于做出太羞人的事情,不能滿足他因為年紀漸長而日漸消退的生理**,卻能讓他從靈魂最深處開始放松下來,將朝堂之上的繁文縟節和各種棘手問題一并拋卻,反而比和那些鶯鶯燕燕只能給靈皇暖床嬪妃們在一起舒服上不知道多少倍呢。 這一夜,注定平凡又安靜,只是多少暗流,終究以這一夜的帝后溫馨為源頭爆發出來。 帝國禁宮,越發風波詭譎。而一切爆發的原點煉魂山,也就是趙光叔的圈禁之地,此時也在進行著一場不為人知的布置。 【豐都煉魂山·廢太子囚禁之府】 戶部尚書協理章京上行走,龍禁尉左特使仇似海心滿意足地放下肥厚的巴掌,一臉鄙夷地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誰能想到,這個中年人曾經可是差一點就當上皇帝的人,而此時,只能用枯瘦的手掌捂住高高腫起來的左臉,臭蟲一樣跪伏在一個小小的三品官員的腳下。 “以為自己姓趙,就真的是龍種了么?簡直可笑!那九五之位,除了血統,還要有足夠的德行才能坐的上去的!也不看看你這龍血蛤蟆一樣的德行!還陛下親弟呢!先皇可是在遺詔中寫的明明白白,逐出宗族!”仇似海挺著大大的酒囊肚叫囂著,仿佛一座在趙光叔銅錠之上隆起了肉山,那趙光叔,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披頭散發,沒有任何冠冕,全身上下找不出二兩金屬制品,就連原本化氣極致的修為,也在長期的慢性毒害和虐待之下,變成了可憐的入體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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