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峨眉與五臺兩家已然到了這般地步,自然有你沒我、勢不兩立了,不過對于五臺開府之時(shí),圣人顯靈,庇佑五臺一事,眾人也是無可奈何,不知如何應(yīng)對,惟有避開不提,希冀著依照昔年天道約束,圣人不可涉足人世,便是如長眉真人這等金仙,一旦飛升,也是萬難再降塵世的。
當(dāng)即峨眉諸人各按旗門方位,施展玄功,純陽雷火如暴雨傾盆而下,將五臺人間勝景炸得面目非,兩儀微塵陣內(nèi),炸碎的山石土木又無處可泄,為大陣煉化,還原為滾滾混沌元?dú)猓话銊ο蔁o法直接吸納這混沌之氣,便在陣中僥幸躲藏一時(shí),終究難免身死道消的大劫。不大光景,整座五臺,數(shù)百里方圓,除了望海峰附近幾十丈范圍,俱被化為齏粉,完一幅人間煉獄、太古洪荒的模樣。
祖師殿中五臺一眾弟子,此刻雖豪情陡升,一個(gè)個(gè)氣沖霄漢,欲要和五臺拼個(gè)魚死破,內(nèi)心之中不免惴惴不安。如今看來,今日五臺難免覆亡了。
趙坤元反倒安定淡然了下來,看此情景,祖師殿暫時(shí)安,事情或可有些轉(zhuǎn)機(jī)。默默推算,沉吟不語,半晌方道:“一味挨打也非長久之計(jì),還是要做好打算脫身而去!這兩儀微塵陣確是不凡,還好我方才觀察許久,峨眉此來不知為何布陣少了太清靈符陣眼,未能盡顯玄妙。布置旗門的六人雖法力已到天仙境界,若是有飛娘助我,單對上一人,倒也有幾分勝算。我觀諸人之中,單單追云叟白谷逸主持的滅門乃是破陣的樞紐關(guān)隘,此門一破,陣冰消。且前幾番交接,白谷逸此人對我五臺倒還留有幾分余地,不似朱梅這老兒,一味與我為敵。方今之計(jì),便由爾等發(fā)動護(hù)山劍陣剩余威力,分別牽制生、死、晦、明、幻五處,飛娘與我護(hù)著幾個(gè)三代弟子,先取滅門,僥幸能脫身而出,再行回轉(zhuǎn),與我五臺共存亡。”
他這番話已然得明白,不過是護(hù)著少數(shù)幾人逃出,其余弟子怕是難逃今日劫難。
金甲天王何章與蕉衫道人率先出列,要各取兩儀微塵陣一門,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拖延時(shí)間,好叫其余門人得空遁出。
火無害就是個(gè)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適才被白谷逸困住,激起兇性斗志,也然不顧彼此差距,出列請戰(zhàn)一門。胡式、孫福實(shí)力低微,斗志不盛,只是知道如今怕是難以逃生,暗嘆一聲,也一起出列請戰(zhàn)。
許飛娘見之對趙坤元道:“掌教師兄,如今微塵陣六門俱要有人牽制,除了你去的滅門,其余分派的人手還是捉襟見肘。胡式、孫福二人修道日淺,有些為難,我看不如將他二人合在一處,借著望海峰剩余劍陣,若能牽制一門便是大功,余下四門便由我與何章、蕉衫、火無害三人分別應(yīng)對。你看如何?”
趙坤元心中戚戚,他想拼著犧牲幾個(gè)弟子,將許飛娘與司徒平、尉遲元送走,自己再回來與其余諸人一起兵解,只是如今人手短缺,許飛娘的提議實(shí)在是不得已的唯一選擇。
殿中幾個(gè)大弟子心中也是了然。
胡式、孫福乃一起道:“師娘且清寬心,我二人愿拼將性命與峨眉賊子周旋。否則便是司徒平、尉遲元這幾個(gè)三代弟子僥幸逃脫,他們年力弱,如何擔(dān)當(dāng)報(bào)仇大任?”
司徒平等人聽出眾人話中之意,看來要犧牲幾位師長,保自己,情急之下,忙喊道:“弟子等愿與五臺一齊玉碎,勢不茍!”
趙坤元長嘆一聲道:“也罷,如今只要能逃出一二個(gè)福緣深厚的弟子,日后便有生機(jī)。便由我和飛娘各護(hù)著平兒、尉遲元先去滅門。火無害,你與穆函新近才入我門下,未曾朝夕傳授,便要為師門出死力,爾等可愿意?”
二人忙上前見禮。火無害道:“徒兒不敢抱怨,若無恩師成,今時(shí)依舊是月兒島上一囚徒,哪能得聞大道?況且當(dāng)日連山大師神識對恩師百般眷顧,想來也是我五臺氣運(yùn)綿長,今日之戰(zhàn)猶有勝算。便是徒兒不力,兵解轉(zhuǎn)世,只愿能依舊拜在恩師駕前!”
穆函也道:“沒有祖師點(diǎn)化,我不過是莽蒼山中一無知精怪,也遇不到我?guī)煾高@般高人。況且當(dāng)日祖師降服上古大妖旱魃,連她都答應(yīng)祖師五十年內(nèi)不再作亂。可見祖師真人機(jī)緣氣運(yùn),今日五臺之難,必可化解!”
趙坤元笑道:“你師徒齊心,倒確是能助我一臂之力。那幻門最是誘人心魔,幻境百出,防不勝防。可巧你二人俱是異類成道,心竅不似凡人,對上幻門猶有一戰(zhàn)之力。便由你二人起立往中央幻門叫陣,拖上大半個(gè)時(shí)辰便是大功一件!”
二人忙唱諾領(lǐng)命。
趙坤元又道:“朱梅把手的晦門最是兇險(xiǎn),其人對我五臺也是恨之入骨。何章你有一腔赤膽忠心,頗具血性,好好借著列缺雙鉤與我傳你的心法,與之周旋!”
何章慨然允諾,道:“恩師放心,與那朱梅老兒至死方休!”
其余三處,乃命蕉衫道人去東北死門,胡式去西北明門,孫福去西南生門,命各人俱要死命對敵,拖住峨眉手腳。
趙坤元又將司徒平與尉遲元喚到近前,命他二人跪下,以手撫頂,念念有詞,將識海中上清道藏一十二篇,分作兩份,封存與二人紫府之中。命二人若是逃出,或往廬山,或去南極,尋到鄧八姑與林淵,以上清心法,破除封印,等日后習(xí)練純熟,方可出山。二人含淚,叩拜再四。
許飛娘又將五煙羅取出,交給趙坤元防身。趙坤元笑道:“便勞動你用五煙羅護(hù)住兩個(gè)孩子,我為你等前頭開路!”許飛娘只得依了。
分派完畢,領(lǐng)著上下人等,一齊拜過上清圣像,開了殿門,各自出戰(zhàn)相迎。
且不其余諸人,單表趙坤元與許飛娘,護(hù)著司徒平、尉遲元,直取正東滅門。
此刻三仙二老并妙一夫人各自執(zhí)掌旗門,催動大陣,純陽雷火傾盆而下,五臺派已是甕中之鱉,化為飛灰是指日可待。不曾想東臺望海峰上忽起六道劍光,分赴微塵陣六門。峨眉諸人不禁心中譏笑,看來這五臺是要困獸之斗,不甘心束手待斃了。
白谷逸也是心中嘆息,見居然是趙坤元直往自己這廂而來,后面還有許飛娘緊緊相隨,忙打起精神力應(yīng)對。遠(yuǎn)遠(yuǎn)喝阻道:“五臺趙道友,如今形勢逼人,不如束手就擒,怕還有一線生機(jī),何必作此無謂犧牲?”
趙坤元苦笑道:“白老前輩,今日事已至此,多何意?僥幸能得前輩憐憫,放我這兩個(gè)徒孫逃出陣外,便是銘感五內(nèi)了。”
白谷逸喟嘆一聲道:“怕是為難老朽了,當(dāng)日凝碧崖佛道相商,便是要留下你五臺上下人等,不可走脫一人!不得,彼此只有手下見個(gè)真章了!”
趙坤元見他話中不留余地,只得先殺條血路而出,乃道聲得罪,將太平清寧劍祭出,萬丈清光,直取白谷逸面門。身后的許飛娘一面將五煙羅罩定司徒平二人,一面也將百靈劍一震,道道白光,隱隱壓制住旗門,硬抗傾瀉而下的純陽雷火。
白谷逸苦笑一聲,搖頭嘆息,將雙手一揮,旗門頓時(shí)放出陣陣霞光異彩,將二人飛劍抵住。
若論如今功力,趙、許二人對上白谷逸確有一戰(zhàn)之力,只是自己失了護(hù)山劍陣的加持,對上主持兩儀微塵陣滅門的追云叟,還是稍遜一籌。好在白谷逸好似未曾力,只是一味防守,死死將二人擋在陣中,叫他們無法逃脫。
(看了大半天藏傳佛教的資料,晚上回家我再寫,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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