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兩個村子的人為了爭奪水而械斗?”墨謙疑問道。
隨即看看王琰,這就是你的兩個縣的人和睦相處?
王琰也是老臉一紅,做官的總要會一點(diǎn)場面話,但是現(xiàn)在這個牛皮立馬就被吹破就令人尷尬了。
其實(shí)對于這樣的現(xiàn)象,墨謙倒是不意外,甚至還有些理解。
因?yàn)閾屗卩l(xiāng)下也并不少見。
種水稻需要水,人的生活、雞鴨家畜的喂養(yǎng)也需要水。
像種田這種靠天吃飯的活計(jì),沒有了水更加不用了。
沒有了收獲就意味著要餓肚子,甚至有可能會死。這種情況下,倒不如拼一拼來搶水呢。
縱觀歷史,農(nóng)民可能實(shí)際上是最辛苦、也最容易受到傷害的職業(yè)了。
即便是遇上了太平盛世,賢明的君主,農(nóng)民也不見得就能吃得飽飯。
不僅是古代所謂的封建****造成的,即便是號稱文明社會的現(xiàn)在,也還存在著許多這樣的狀況。;
一年到頭辛苦耕種,如果碰上了荒年,那不用,糧食銳減,必定是愁眉不展,因?yàn)榭赡軙媾R忍饑挨餓的狀況。
既然如此,那如果碰上了豐年呢?
這個也不好,糧食收獲太多,必定導(dǎo)致了糧食價格的下降,收入甚至連成都收不回來,所以最后受到傷害的還是農(nóng)民自己。所謂的谷賤傷農(nóng)便是如此。
“你們沒有跟下水村的人商量過解決的方案嗎?”王琰問道。
那人恭敬道:“回大人,我們早就在旱期到來之前就跟他們商量過了,只是這水就這么多,無論怎么分都不夠,兩邊都不滿意,于是一直都沒能定下來。這幾天來干旱,田里的水都快干了,眼看著莊稼就要渴死,他們就來這里搶水來了。”
那人正在這邊著,另一邊對峙的雙方卻開始躁動起來,想來是商討的結(jié)果并不能讓人滿意。
墨謙看見對方那里忽然多了四五個人,也是身著黑紅相間的衣服,手里拿著合鞘的長刀,頭上還帶著帽子,看起來像是衙役。
這群衙役一出現(xiàn),上水村的村民們便頻頻后退
來是對方來自己這里搶水,村子里的青壯年都在,壓根就不懼他們
但是沒想到忽然出現(xiàn)了這幾個衙役,雖然人并不多,但是現(xiàn)在形勢卻不同了
這些衙役代表的是安遠(yuǎn)縣的官府,可不是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能夠惹得起的,所以才頻頻后退
但是對面的縣衙們可不會因?yàn)樗麄兒笸怂允窒铝羟椋稚系牡叮B鞘的砸在村民的身上。
村民們有好幾個被砸倒在地上,他們手上拿著鋤頭鐵鍬,每一樣往對面身上砸去都能使對方受傷。
但是握著鋤頭的手緊了又緊,手心里不斷滲出粘手的汗。
對面可是官府啊,自己怎么……自己又能怎么辦?
打也打夠了,對面的衙役看見上水村的村民氣勢軟下來。
其中一個領(lǐng)頭的衙役冷笑一聲,把手上的刀架在上水村一個老者的脖子上,道:“唐村長,現(xiàn)在你們愿意讓他們?nèi)∷税桑咳绻銈冊俨蛔R相的話,接下來我可就不客氣了,你要知道,剛才我們的刀都是合著鞘的。”
“不行,如果你們把水給拿走了,我們這個村子就活不下去了。”
那個被喚作唐村長的老者看著架在脖子上的刀,心里有些害怕,但是還是咬著牙搖頭道。
自己一個人死倒也罷了,如果讓他們把水取走了,自己這個村子的人要怎么生存?
還有這么多的男女老少。
“死老頭,你就不考慮一下?可能我們不敢鬧出人命,但是打殘那么幾個人也是沒問題的。”
那個人神情囂張的道。
畢竟這是馬縣丞交代下來的任務(wù),下水村是馬縣丞的家鄉(xiāng)。
而馬縣丞此人在安遠(yuǎn)縣的縣衙里混了大半輩子,終于有了自己的實(shí)力,當(dāng)上了縣丞。
雖然名聲不是很好,但是聽家鄉(xiāng)下水村跟上水村因?yàn)樗l(fā)生矛盾,二話不便差了人過來幫下水村。
其實(shí)他也不是真那么熱心于村里的善事,但是俗話,衣錦不還鄉(xiāng)猶如錦衣夜行,好不容易當(dāng)了個縣丞,好歹也算是出人頭地了,終于有機(jī)會在鄉(xiāng)親們面前顯擺一番,這可是個在四里八鄉(xiāng)攢名聲的好機(jī)會。
“慢著,不要傷村長,我們讓你們?nèi)∷桶茨銈兊模磧蓚村子人口的多寡來分水,你們下水村的人比我們上水村的多,一天十二個時辰,你們有七個時辰可以取水,另外五個時辰由我們來截?cái)嗳∷!?br />
上水村的青年無奈屈服。
雖然他們村子登記在冊的人要比下水村少一成,但是因?yàn)樗麄兪窍掠蔚木壒剩貏荼容^開闊平坦,與外界的聯(lián)系也更加頻繁,有不少的村里青壯年都出門去務(wù)工了,種的田地自然也沒有上水村的多,現(xiàn)在反而要給人數(shù)更少的村子更多的水,實(shí)在是讓人憋屈。
而來這些水,就算是部給他們,也才堪堪夠灌溉所用罷了,現(xiàn)在的用水要更加的艱苦了。
沒想到那個衙役卻擺擺手,“你們的,是剛才商量的,但是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你們要多給下水村兩成,八個時辰給下水村,四個時辰歸你們。”
同馬縣丞一樣,馬縣丞想要討好村里面的人,以博得名聲,而這個衙役,則是想討好馬縣丞,為自己的前途博一個機(jī)會。
想必這樣的結(jié)果,馬縣丞會滿意吧。
那衙役暗自想到,自己離升遷又進(jìn)了一步。
“什么?這絕對不行,你這樣跟要了我們的命有什么區(qū)別?我們給你們多一成已經(jīng)是極限了,你們不要得寸進(jìn)尺。”
上水村的人憤怒的道。
“哼,如果你們不同意,那我們就三天兩頭來這里搶水,我倒要看看,你們寧遠(yuǎn)縣那個乞丐縣令也不敢得罪我們安遠(yuǎn)縣。”衙役譏笑道。
后面下水村的人也看不下去了,這著實(shí)是過分了。
他們也是農(nóng)民,深知水對于莊稼漢的重要性,也知道沒有水的痛苦,原他們這樣的決定已經(jīng)是占了便宜了,在得寸進(jìn)尺是要把上水村的人往死里逼啊。
于是下水村的一個老者走上前來,悄悄扯了扯那衙役的衣袖:“鄭捕頭,按照我們原商定好的就是了,現(xiàn)在正是旱季,大家的田里都缺水,連人喝的都要省出來,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那個被稱作鄭捕頭的衙役無所謂的道:“周村長,你不用擔(dān)心,他們這些刁民不用些手段是不會服氣的,給他們留些水已經(jīng)是我仁慈了,他們不敢怎樣的。”
完還挑釁的向著上水村的人睨了一眼。
周村長還想些什么,但是鄭捕頭把手一揮,示意他不要再了,他也只能苦著臉望著,這回,兩個村子的仇是再也解不開了。
“你……”上水村的男子都是血?dú)夥絼偟纳倌耆耍趺茨苁艿昧诉@番刺激。
有個二十多歲的少年人提起手里的鐵鍬就往鄭捕頭身上砸去。
但是鄭捕頭畢竟是常年習(xí)武之人,一個閃身就躲開了。
看著那個年輕人,怒道:“你竟敢襲擊官府,你想造反?”
那個年輕人愣住了,一時不知所措,造反?
自己這是在襲擊官府啊。
想要再打鄭捕頭的動作也停滯下來。
鄭捕頭一看他停住了,立刻把手里的刀連著鞘一起往年輕人的頭上重重敲過去。
十多斤的東西,這一擊,如果真的敲實(shí)了,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這個鄭捕頭,真的打算一點(diǎn)都不留情啊。
“長生,快躲開啊!”旁邊的人看著那個年輕人焦急大喊道。
而在場圍觀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狠毒。
長生兀然抬起頭,瞳仁中的刀變得來大,茫然不知所措。
遠(yuǎn)處圍觀的婦人里有一個忽然昏厥過去,倒在地上,那人正是長生的母親,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一次長生完蛋了。
“啊!!!”長生絕望的閉上眼。
…………
…………
但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意料中的疼痛感。
長生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那把刀離自己的額頭,僅有一個手指的的距離。
而劍鞘的中央部分則是被一個人緊緊地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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