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的鐮刀是吧?”墨謙指著地上擺放著的一堆鐮刀問道。
韓家溝的人急忙點頭,“是的,我們村的鐮刀都在這里了。”
墨謙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鐮刀,“有沒有誰家遺漏了的?又或者是誰可以將鐮刀隱藏起來了?”
“這應該不會吧?”一個年邁的老者說道,看起來是村子里面比較有聲望的人,但是他說完了之后自己也不是很確定,然后轉過身去問道:“你們都將自家的鐮刀交出來了嗎,這可是官府辦事,千萬不要有所隱藏。”
那些人連忙搖頭。
墨謙暗自笑了笑,這種問法根本就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想了想緩緩走到他們的面前,凝聲說道,“現在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趁早將鐮刀都交出來,如果有人隱藏的話,那就跟殺人者同罪論處。”
滕彥青有些驚奇地看著墨謙,這種問話的氣度,根本就像是一個官員在審問別人,只是舉人還沒有當官的資格,這個墨謙又是從哪里練出來的這種氣度呢?
韓家溝的人明顯被墨謙的話給唬住了,有一個人神情慌亂,額頭微微有些冒汗,當墨謙看向他的時候卻急忙將腦袋給低了下去。
“那好,既然你們都不認,那本大人只好自己查證了,衙役聽令,你們現在立刻就到韓家溝各家搜查,只要誰家有窩藏的鐮刀,那么這個案子不用審了,直接知罪吧。”墨謙的話不僅讓韓家溝的人愣住,甚至也將滕彥青等人給嚇傻了,讓你審個案子,你還真把自己給當縣令了?但是這種壓迫感卻讓下面的幾個衙役不由自主挪了挪腳步,等到站住來了之后才想起了面前的這個人并不是自己家大人,連忙轉頭看向滕—縣令,對方的臉色有點鐵青,似乎是有些氣惱衙役不爭氣,但是現在卻又不能干擾,只能默認般將腦袋別了過去。
衙役們得到了默許,踢腳就要走出大堂,這個時候一個人村民連忙站出來,慌張地說道:“慢著各位大老爺,是小的糊涂,不該貪圖一時方便將鐮刀藏在家中使用,但是我真的沒有殺人啊,草民這就去將鐮刀取過來。”
墨謙瞥了對方一眼,衙門的規矩自然是不可能讓人離開衙門的,“你把藏刀的地點說出來,我讓衙役去取。”
那個村民將地點跟衙役說了之后,兩匹快馬便匆匆趕往韓家溝。
墨謙上下打量這個人,“你叫什么名字?”
對方連忙跪下,“大人,小的名叫韓升,我就是個普通的莊稼漢,不可能殺人的,還望大人明鑒,大人明鑒啊!”
墨謙面無表情,打太極一般說道:“你最好老實交代,只要不是你做的,本官是絕對不會冤枉好人的。”“是是是。”對方小雞啄米一般說道。
“對了,你們的鐮刀平常都用來干什么?”墨謙將眼簾低下來,目光放到了那堆鐮刀上。
結果韓家溝的人都還沒有說話,滕彥青便已經搶先說道:“鐮刀當然是用來收割稻谷和除草啊,還能用來干嘛,你是不是傻?”墨謙目光一凜,雙目如電看向滕彥青,“本官審案,旁人休得插嘴。”滕彥青頓時怔住了,半晌之后才喃喃自語道:“還真把自己當個官了?”
那個老者回答道:“這位公子說的沒有錯,我們鐮刀平日里就是用來收割禾苗和除草,也沒用來干過什么。”
“有沒有用來宰殺牲畜?”
“沒有,宰殺牲畜自有其他的刀具,鐮刀既不好用也不干凈,實在是沒有必要。”老者出聲道。
墨謙微微點頭,便不再說話。
沒過多久大堂外就已經響起了馬蹄聲,韓家溝距離縣城并不算遠,加上有馬匹代步,所以很快就將鐮刀取回來了。
圍在衙門口看熱鬧的人很自覺讓開一條路,那些衙役們用布包裹著鐮刀走進來,但是當走進大殿的時候墨謙的眼睛卻瞬間閃過一道厲光,即時用厚厚的布包裹著,鐮刀的周圍還是圍繞著不少蒼蠅。
“大人,我們將鐮刀取回來了,您看……”兩個衙役捧著刀走到滕-縣令的面前說道,詢問對方的意見,結果對方一眼都懶得看,直接揮揮手讓他們送到墨謙這邊。
滕彥青一直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現場這種情況,七八十號人,那么多的刀,你怎么分辨出來是誰做的案?這種情況下本開就應該問問是誰在現場或者是誰有不在場的證明,他只是想著等墨謙問出來了之后他好省下時間繼續審問,畢竟這工作量太大,但是沒想到墨謙竟然比他想象中還要草包,連這一點都沒有想到,竟然想從鐮刀上面著手,那么多的鐮刀,只要把刀洗一洗,誰知道哪把殺過人?
于是乎,滕彥青揶揄道:“怎么,我的墨大人,你這官腔打夠了,刀也給你取回來了,你也該審案了吧?”
墨謙笑了笑,“你說的沒有錯,但是審就不用審了,兇手就是韓升。”
“哈?”滕彥青的下巴都快要被駭掉了,“雖然說別人私藏了鐮刀,那也不過是圖一時之便捷,有點小私心罷了,那也不至于這般污蔑吧?”滕彥青覺得自己已經夠能夠顛倒黑白了,但是沒有想到墨謙卻比他更能掰扯,到目前為止什么都還沒有問,就如此武斷。
不只是滕彥青,就是門外站著的人都覺得墨謙簡直就是在草菅人命,“什么舉人,還天才呢,這跟睜眼瞎有什么不同?”
“你說的對,我剛才可真是瞎了眼了,剛才還想說支持他呢,但是也得虧他沒有中進士,這種人當了官那就是百姓的禍害啊。”
“墨拙言?呸!”最后一句是賴仁杰說的,要是平日里他這么做,那么估計一堆人會覺得他就是在裝模作樣,但是現在他們卻出奇地感覺到痛快。
莊婉等人緊張得手心都冒了汗,但是他們不是當事人,是不能夠進到大堂當中的,所以只能拼命在外面跟墨謙使眼色,但是讓他們感到失望的是墨謙根本就沒有一點回應,還是風輕云淡地站在那里。
但是那個玄色衣服的人卻是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墨謙,別人都在聲討墨謙,他的嘴角卻露出了笑意,似乎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隱隱感覺到,這墨拙言,似乎并不是那么武斷地就下了結論,或許,待會兒能給他帶來點什么驚喜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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