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跑一趟沽陽啊……”
于樂撓著頭看向姜晚,雖然是陳述語氣,卻是個征求意見的意思。uukla
并且,姜晚的意見很重要。
完之后,于樂才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當下兩人的關(guān)系,相比于路人,也就是知道了個姓名而已啊。
雖然曾經(jīng)有一根神奇的繩子擺在我的面前……
“對了,我的編織袋先在你這兒寄存一下!庇跇方K于找到了征求姜晚意見的原因,但沒等姜晚回答,又被他自己否定了,“哦,我還是帶著吧,去沽陽發(fā)貨,肯定能省點兒。”
按照二蛋提供的價格,五斤的包裹郵局收費十六元。
而于樂當快遞哥時,把這種包裹帶回去,王霞是按八到十元收費的。
至于于樂向客戶收多少錢,王霞就不管了。通常來,派件是不掙錢的,攬件才是快遞哥收入的主要來源。
當然,王霞能從中掙多少錢,于樂也不會關(guān)心,操心太多容易老。
扛著編織袋走一趟沽陽,至少能省三十多塊錢吧,于樂覺得值了,反正也是順道的。
更重要的是,作為資深快遞哥,花十六塊錢寄個快遞,這玩意兒不能忍。
“你扛著編織袋坐車去沽陽?”姜晚還真是給出了意見。
“昂!”于樂已經(jīng)把編織袋上肩了。
無所謂啊,外來打工者不都是這么扛著行李的嗎?
況且已經(jīng)站在國道邊上了,長途客車不少,招手即停的。頂多再買張行李票吧,如果司機強烈建議的話。
“朵,咱們的是哪天進城買東西來著?”姜晚低頭問朵。
“就今天啊,就今天!”朵當即一蹦仨高,倒是把雀雀給嚇了一跳。
于樂已經(jīng)多次體味雀雀的心情了。
當一只雀雀真的不容易,整天擔驚受怕的……
“也好,談完事情我就陪你們?nèi)ベI東西吧,沽陽我還是挺熟的。”于樂為人熱情,勇于擔當,而且是個行動派,著就牽起了朵的手,“朵,咱們?nèi)ヂ穼γ娴溶。?br />
旅途無聊,有姜晚……和朵陪著,好像也不錯?
“不用不用,姐姐有車!”朵卻是很嘚瑟地鄙視了于樂。
姐姐……有車啊。
于樂臉上直抽抽。
來覺得,姜晚一個弱女子,還帶了個孩子……
呃,好像有點歧義。
嗯,順手的忙一定要幫!
原來人家不需要熱心人士幫著肩扛手提的?
“早就計劃去一趟沽陽了,你稍等一會兒。”姜晚微微一笑,邁開大長腿,步履輕盈地向院子里面走去。走到最西側(cè)教室時,探頭進去了句什么,然后就繞到了教室后面。
破敗凌亂的教室后面,卻駛出來一輛豪華霸氣的大野!
好像有點不太搭?
好吧,也沒人規(guī)定大野必須停在哪兒。
真正不太搭的是,柔軟恬淡的姐姐,居然開了一輛粗獷硬朗的大野?
感覺就像是一位美女機甲戰(zhàn)士雄赳赳地走來,大地在震撼。
當亮銀色的頭盔脫下來時,秀美的長發(fā)無風自飄。
嗯嗯,對比強烈的混搭,錯位的美……
于樂腦袋里暈暈乎乎的,后箱蓋翹起時,他倒是知道把編織袋放進去。
然后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褲腿,還在草根上搓了搓鞋底。
快遞哥也算是街面上討生活的人了吧,于樂認識這個車標,甚至知道這車在整個滄海市內(nèi)也沒有幾輛。
可它居然出現(xiàn)在一個落后山區(qū)的路邊店里。
姜晚怎么會有這么高檔的車子呢?
上車之前,于樂還需要靜一靜……
姜晚通過后視鏡看見了于樂的動作,笑臉上略帶了些頑皮。一只手從方向盤上收回來,若即若離地托住了香腮。
“朋友不能坐前面哦!”
朵好容易爬上了副駕駛,卻被姜晚溫柔卻堅決地攆到了后座上,撅著嘴很不高興。
于樂就很自覺地上了后座,摟著朵以策安。
看上去情緒已經(jīng)很穩(wěn)定了,眼神清亮淡定。
姜晚驅(qū)車出門,打了轉(zhuǎn)向燈,觀察過往車輛后,劃了條弧線迅疾地駛?cè)雽^車道。
其實按照乘車禮儀,如果是專職司機開車,那就要坐在后座上。如果是車主親自開車,那就應(yīng)該坐在副駕駛上,以示對車主的尊重,也方便途中交談。
好吧,大家都不是那么計較的人,干嘛要糾結(jié)這等事呢。
當一只安靜的雀雀多好,蹲在于樂的肩膀上,不用考慮那么多。
好吧,離著朵遠些的那邊肩膀……
朵為了逮麻雀,能待在大門口等于樂。為了進城,她也能忘了逮麻雀。
早就計劃去沽陽了嗎,于樂還是覺得這事有點巧了,卻也不敢想太多……
藏馬鎮(zhèn)到沽陽市,大約三十公里。國道限速七十,野車也就基上保持了七十的勻速。
車外風格硬朗,車內(nèi)倒也有一些柔順溫馨的元素,比如乳白色的真皮座椅,還有厚實的剪絨腳墊。中視鏡上掛了一枚巴掌大的華夏結(jié),然后就沒有其它的零碎裝飾了。
內(nèi)部空間闊大,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回蕩著輕漫的音樂,連陽光都柔和了許多。
于樂感覺,車內(nèi)外幾乎就是兩個世界吧,或者是因為車窗玻璃有單向透光的效果?
車外看不清楚車內(nèi),車內(nèi)看車外卻很清晰。
各色景物在飛速地后退,卻幾乎聽不到風噪,也感覺不到顛簸和卡頓。
于樂第一次覺得,乘車其實是一種享受,并且不急于到達目的地。
目的地還是到了。
就在即將進入沽陽市區(qū)的國道邊上。
看上去也是一處廢棄的院落,還不如山野店那么寬敞呢。
院子內(nèi)外都長滿了枯草,各種雜物也多。
五六個農(nóng)民正在收拾院子右邊的角落,拿著鐵鍬鏟草根。一個額前染了黃毛的年輕人在上躥下跳地指揮,看見野車進來,大喊了一聲,“干嘛的?”
于樂摁下車窗,朝著黃毛笑了笑,“找鐵總,打電話約好了的!
那黃毛就拿煙頭指了指平房的中間位置,于樂很有禮貌地點頭道謝。
這排平房有十來間,倒是比教室高大些,或者曾經(jīng)是一家工廠來著?
最中間的門上掛了“總經(jīng)理室”的牌子,門右邊停了三輛汽車。一輛是雙排座客貨,一輛是箱式貨車,還有一輛五菱面包?瓷先ザ加行┠觐^了,跟這個院落很匹配。
野車直接開了過來,挨著邊停下,頓時就有了鶴立雞群的感覺。
或者是買了一新皮鞋,放在一堆破布鞋的旁邊。
于樂先下了車,取出了編織袋。然后才想到,扛著編織袋去談事情好像有點跌份兒?卻也不好再放回去。
得,那就提著吧,有啥嘛!
回頭見朵也蹦了下來,于樂就牽著朵進了平房。
這個地方太臟太破,于樂覺得姜晚不應(yīng)該踏足,也就沒有等她。
“請問您是鐵總嗎?我叫于樂,剛打過電話的!庇跇钒丫幙棿旁陂T邊上,滿臉憨笑地朝著茶幾后面的粗壯老板打了個招呼。
朵就骨碌著大眼睛到處看,走到哪兒都不怯場。
一張舊沙發(fā),沙發(fā)前一張笨茶幾,茶幾上倒是擺了一套嶄新的功夫茶具。
暗紅色的木制茶盤上,各種物件繁雜多樣,玻璃的公道杯,竹制的夾子,茶壺茶杯都像是紫砂的。茶寵是一只金蟾,上面還沒有茶漬。
“于啊,坐!我這兒才剛開張,條件還欠了點。哈哈!叫我老鐵,沒毛病!”鐵總?cè)畞須q吧,或者四十來歲?
一張飽經(jīng)風霜的大餅?zāi),此刻就有些春風得意的樣子。
鐵總沒有站起來迎客,倒是指了指茶幾對過的兩張仿皮折疊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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