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是給我爹配的新藥?”
寧無雙從于樂手里接過了一個大塑料桶,蓋子是打開過又?jǐn)Q上的。你不說的話,我還以為是大桶的濃縮果汁呢,混合了番茄,橙子,水蜜桃各種汁,味道應(yīng)該很不錯。
偏方治大病。
于樂給的藥酒,寧無雙也只好信其有了。
否則,還能怎樣?
這兩天,本來住校的寧無雙,每天起大早跑去上學(xué),差不多五公里的樣子。傍晚時再跑回來,陪著老爹吃飯,說一會兒話。然后就被老爹趕回屋里復(fù)習(xí)。看看書,再抬頭看看老爹,感覺心里踏實了一點兒。
老爹還在。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不在了。
寧無雙心底黯然。
早餐是老爹做的,有火腿煎蛋,有面包果醬,有咸菜小米粥。寧無雙低頭很大口地吃,還嬌憨地說咸了淡了。老爹去切水果時,她才悄悄地抹去淚水。
晚餐是于樂帶來的,從山野小店里打包,品種很豐富。寧無雙低頭吃時,眼前卻老晃著姜晚的影子。
她是……我嫂子。
哥很好,嫂子也很好。
我要好好復(fù)習(xí),還有半個月就高考了。
寧無雙在班里名列前茅,從幾次摸底考試來看,應(yīng)該是掛了九八五的邊吧。沒把握考上,踮踮腳也能夠得著。怎么報志愿,還要問問哥的意見。
哥說,要考個九八五。
爹也會很高興。
這是我唯一能為老爹做的事情了。
可是,我還能陪老爹多久,老爹還能陪我多久……
“這是給無雙喝的,喝了就不結(jié)巴了。”于樂嘻嘻哈哈地說道。果汁桶被無雙接走,他順手伸向無雙的頭頂,半途卻又停住,收回來摸了摸自己后腦勺。
“你以前都揉我頭頂?shù),把我頭發(fā)弄得很亂!睂師o雙鼓著眼睛。
“你不是不喜歡我那樣嗎,每回你都吹胡子瞪眼的!庇跇繁硎靖倪^自新。
“人家哪有胡子!”寧無雙瞪了于樂一眼,拎著大桶果汁跑了。
喝了就不結(jié)巴了這個梗,來自于一個老電影。電影里的小女孩是個結(jié)巴,小男孩欺負(fù)她,拿糖紙包了臟東西給她吃,說吃吧吃吧,吃了就不結(jié)巴了。
那時無雙才五六歲,哥十歲出頭,帶著無雙跑到瓦屋屯去看露天電影。
“老師,感覺怎么樣?”于樂把打包盒放在躺椅旁邊的小桌子上。
“渾身熱乎乎的,由里到外的熱,但肯定不是發(fā)燒,很舒服!睂幬ㄊ挛⑿χ鹕。
作為自學(xué)成才的赤腳醫(yī)生,寧唯事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很了解的,否則他也不會自己跑到市里去做檢查。
不過,現(xiàn)在的狀況超越了赤腳醫(yī)生的經(jīng)驗范疇,很不尋常。
或者,于樂說的都是真的?
“有力氣嗎?”于樂問道。
“有!睂幬ㄊ氯鐚嵒卮。
起碼去年下半年以來,寧唯事就覺得渾身酸軟,不愛動彈,迷迷糊糊地想睡覺。這兩天卻是有明顯的改觀。
“那就對了,沒事就在村里走走,爬爬山!庇跇纷隈R扎子上,打開塑料袋里的飯盒。
“好。”寧唯事笑著答應(yīng)。怎么說也在這個屯子里生活了二十一年了,一水一石,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多看兩眼也好,反正白天無雙要去上學(xué)的。
寧無雙拿來了碗筷,三人一起吃飯。
于樂陪著寧唯事喝了兩杯,雖然昨天說過每頓只喝一杯。寧無雙也給自己取了個玻璃杯,倒上果汁,跟老爹和哥哥碰了碰。
“嘻嘻,酸酸甜甜的,好喝!”寧無雙美美地喝了一口。
“也不能多喝哦,早上這么一杯,晚上這么一杯吧。”于樂笑道。
“可是有這么大桶……”寧無雙撅著嘴不樂意。
“既然有這么多,那我們一起喝!庇跇泛韧炅司疲徒o寧無雙搗亂。
寧無雙撅著嘴兇了于樂一下,還是跑回屋里取了兩個玻璃杯出來,給老爹和哥哥倒?jié)M,隨后把蓋子擰緊,表示不給了。
“真不能多喝,記住了嗎?”于樂臨走時又囑咐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摳門死了!”寧無雙推著于樂的后背趕他走。
哥哥的后背好厚實,很有彈性。
寧無雙往回走時覺得耳朵發(fā)熱,可能臉也紅了吧,身上更是熱騰騰的。她沒敢看老爹,趕緊進(jìn)了屋開始復(fù)習(xí),卻老是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
你才結(jié)巴……
于樂回到家里,又陪著老爹喝了一杯。老娘在旁邊絮叨,怎么一大一小兩個酒鬼呢?于樂就給老娘也倒了一杯。
“我也喝?”老娘瞪眼。
“嘿嘿,娘辛苦。”于樂嬉皮笑臉。
“要不然你老念經(jīng)。”老爹板著臉。
“喝就喝!”山村婦女其實不忌口,“娘當(dāng)然辛苦了!”
“你是他娘。”老爹不想被人賺了便宜。
“我這沒前窩后窩……”老娘很慈祥。
“嘿嘿,你倆商量著,我去池塘看看!庇跇汾s緊敗退。
山村土話,前窩是指二婚時帶來的孩子,也就是拖油瓶。后窩當(dāng)然是二婚后又生的孩子。沒有前窩后窩,是指前窩后窩同等對待。老娘說的這話,意思是老爹是前窩,于樂是后窩,都是她的孩子。
這個話題,于樂當(dāng)然不方便摻和。
出門時卻聽見老娘說道,“我這有些日子沒喝過酒了,怎么會這么熱?”
“我也熱,樂樂說他加了藥的,每天只能喝一杯。沒準(zhǔn)兒是這小子忽悠我吧!崩系灿X得奇怪。這酒,倒是普通的大桶瑯琊臺。
“樂樂說一杯,那就一杯!”老娘干凈利索地收起了酒桶……
寧校長的陽壽一直在續(xù)。前面也經(jīng)過了那么多人的驗證,一直未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今天于樂終于給老爹老娘上了藥。
能否治療絕癥,這個不好說,強(qiáng)身健體的效果肯定是有的。
說到底,葡萄也只是仙界的普通水果而已,循序漸進(jìn)地吃些,總歸沒有害處。
仙界水果蘊涵了靈氣,這靈氣卻有改造身體的作用。對修煉者來說,能夠提升修為。對普通人來說,能夠延年益壽。
增強(qiáng)體質(zhì),提高活力,本身也就是對抗疾病了吧。
問題就在于,往池子里灌水的速度能否超過放水的速度。
人間兩小時,就是陰間一天。
于樂每隔兩小時跑一趟,倒是把陰律司跑得很熟了。
生死簿就像是一個被父母扔在家里不管的可憐孩子,憋久了變話癆,企盼著有人陪他。
米娘不辭勞苦,不計報酬,不分晝夜地陪聊,生死簿實在是幸福得不得了,對于樂提出的些許要求,當(dāng)然是盡心盡力,唯恐不足。
“續(xù)了兩秒。啊呀,續(xù)了三秒了?”生死簿對這種續(xù)陽壽的情況,當(dāng)然也并不陌生。
凡人修仙者,一旦有成,陽壽也是在增加的。比如晉升為地仙散人,壽元一千。待晉升真人,壽元就變了一萬,還是階躍式的增加。
看上去,這個名叫寧唯事的凡人,應(yīng)該是剛剛開始修煉的吧。
死到臨頭才修煉,也是奇葩,許是因禍得福獲得了機(jī)緣?看樣子是在病榻上得到了靈丹妙藥。
這位帶來米娘的于樂大哥,對寧唯事顯然是極為關(guān)心。莫非這是他的兒子,啊不對,莫不是私生子吧,不同姓的。
“寧唯事是你失散多年的私生子?”生死簿開恩跟于樂閑聊幾句,雖然于樂不如米娘的聲音那么令人心曠神怡。
其實,生死簿已經(jīng)被米娘給慣壞了,此時薛定厄再來騷擾,簿爺都不一定搭理他。
當(dāng)然,簿爺拎得清。這位于兄一日不來,米娘就不肯說話了啊,無論生死簿怎么伏低做小……
“呃,他是我的老……師尊。”于樂哭笑不得。
“凡人關(guān)心師尊,何時超過關(guān)心兒子了!”生死簿還是個世事洞明的生死簿,見多了欺師滅祖。
“哈簿兄,這兩位是牛頭兄和馬面兄!庇跇窙]空跟生死簿扯淡,感覺給他引薦了牛頭馬面。
“原來是你們兩個小鬼啊,說吧,有什么事求簿爺?shù)?”生死簿很給于樂面子。
“簿爺!”牛頭馬面激動地上前見禮,嘴唇都有些哆嗦了,跟著陽大人,果然有湯喝。
“他倆沒什么事情求著簿爺。接下來我可能有些忙,米娘就由牛頭兄和馬面兄來……接送!庇跇氛f道。
“哦,那就辛苦牛頭兄和馬面兄了。”生死簿趕忙換了一副口吻。
“不辛苦不辛苦!為簿爺服務(wù),是我小哥倆的榮幸!”牛頭馬面哪敢稱辛苦。
試問陰間這么大,誰能當(dāng)?shù)蒙啦疽痪湫至耍?br />
呃,在生死簿跟前能說上話,應(yīng)該怎么變現(xiàn)呢?
于樂帶著激動不已的牛頭,和腦汁沸騰的馬面出了陰律司,朝著彼岸花走去。
剛開始時,寧校長的陽壽每分鐘續(xù)了一秒,現(xiàn)在增加到了三秒,應(yīng)該還會繼續(xù)增加下去的。應(yīng)該,啊不,必須增加到每分鐘續(xù)一分鐘。
于樂卻也不能每兩小時跑來一趟,換手機(jī)并給手機(jī)充電的重任就交給了牛頭馬面。
上次過來時,于樂把風(fēng)力發(fā)電機(jī)改造成了手搖發(fā)電機(jī)。只是把葉片驅(qū)動改成搖把帶動齒輪驅(qū)動而已,張弛就能搞定,雖然他實在是弄不清楚于樂在瞎搞什么。
魚塘需要用電,扯條電纜不行嗎?
手搖發(fā)電,莫非可以同時鍛煉身體的?
不過張弛從來不多話,畢竟沿河別墅已經(jīng)開工了,河西村的工廠也在建設(shè),張弛得到了不少工程。光是建筑工地周邊的噴繪圍擋,就讓他忙活了大半個月,全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哦。
這次于樂又讓張弛改造了一個完整的手搖發(fā)電機(jī)組,外加二十多塊蓄電池。
反正薛定厄這邊,人力是無限的。
好吧,鬼力。
于樂帶著牛頭馬面來到彼岸花時,一個光著膀子的粗壯鬼卒正在賣力地?fù)u動把手,旁邊一個替班手搖發(fā)電手正在喝茶休息。
四五個失足鬼妹磕著瓜子端詳粗壯鬼卒?磥黻庨g的生意并不怎么樣,都挺有閑的嘛。
Ps:本章標(biāo)題是一道年齡測試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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