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年的初春季節(jié),此時正是東京少有的好天氣,明治天皇正在宮內廳的陪伴下在東京皇宮的御花園內走著,此時他已經患上了糖尿病,身體漸漸變差,但是明治維新以來的威望仍然讓他牢牢掌握著這個國家的最高權力。
老臣伊藤博文陪著他,兩人就像好友一樣。宮內廳的內侍在后面遠遠地跟著。
面對著難得的春光,兩人多日來的陰霾也稍稍為之一扇。
“你覺得我們要不要繼續(xù)向支那派兵?”明治問道。
伊藤博文眉頭皺著,看著遠處櫻花樹上新發(fā)的嫩枝,在黑色的樹干上顯得格外醒目。
“現在等于說只有我們在支那的土地上了,德國先遣隊被殲滅之后就不再派兵來了,他們在遠東的勢力很薄弱,法國在遠東的勢力被完全拔除,我們的盟友大英帝國在這一區(qū)域的力量也被擊潰許多。”他拄著文明棍停下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早春的空氣,實在是無法決斷。
他似乎回到了那個準備向清帝國開戰(zhàn)的前夜。
“這個雍國,王雍,簡直是怪胎,不符合常理。”睦仁喃喃的道。
“是的,按照我們預兆,支那發(fā)生革命之后,應該要陷于內戰(zhàn)長達數十年,這其中就是我們漁翁得利,逐次蠶食的時候,但是沒想到突如其來的出現了雍國這么一個政權,瘋了一樣的沒收財產,又擊潰這么多國外的干涉力量。”伊藤博文也不由得嘖嘖稱奇。
“還是要打,一旦雍國崛起,統(tǒng)一整合了傳統(tǒng)勢力范圍,那么我們大日本帝國甚至面臨著亡國的危險。”睦仁沉聲道。
“和雍國打一場傾國之戰(zhàn)?”伊藤博文問道。
“傾國之戰(zhàn)!皇國興廢之戰(zhàn)!”睦仁斬釘截鐵的道:“雍國一旦騰出手來,必然會向滿洲進發(fā),甚至朝鮮進發(fā),我們十數年來的努力就要毀之一旦了!”
“財政方面?”
“向英國借款!”
……
這是徐錫麟的第二軍到了極限時所碰到的極限情況。
但是好在英國對于是否給予日本貸款在遲疑狀態(tài),而日本剛剛經過日俄戰(zhàn)爭,戰(zhàn)爭貸款還沒還完的情況下就和雍國全面開戰(zhàn),殊為不智。
但是日本方面準備先行進兵,打雍國一個措手不及,源源不斷的日軍在聯(lián)合艦隊的運輸下,前往浙江。
夏季,第二軍遭遇了最強大的一次進攻,源源不斷的日軍就像潮水一樣不斷地向第二軍襲來,新生的第二軍顯然沒有遭遇過如此瘋狂的進攻。
中堅的軍官和老兵大量的死亡,整只軍隊瀕臨崩潰。
人民軍所秉承的宗旨是“兄弟們,跟我上!”,軍官帶頭沖鋒,在前線指揮。
這么長時間如此高強度的作戰(zhàn),徐錫麟的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雙目充滿血絲的看著眼前的地圖。
“司令,前面一道陣地就要崩潰了,再不撤退,司令部就要被直接打擊了!”下屬急匆匆的說道。
徐錫麟此時卻緊緊咬著牙關。
此時整個第二軍已經打殘了,極高強度的作戰(zhàn)對于這個新生的軍隊來說太過于殘酷,如果后退,很可能就是潰不成軍,后面就是自己的家鄉(xiāng),自己決不能撤退!
他的熱血由極熱到極冷:“我在這里堅守,百里,你率著傷兵先后撤休整一會,再向第三軍求援。”
“我……我知道了。”蔣百里凝視著這個視死如歸的長官,肅立,向他敬了個禮,走出了軍營。
太難打了!第二軍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他明明白白的能夠看得出來。當然也不能夠怪其他人,比如說第三軍要不是他們坐鎮(zhèn)湖廣,北據亂兵,招募兵源,運送糧食,武器,或許戰(zhàn)爭開始月余,第二軍就已經崩潰了。
難道能夠怪領袖嗎?四處出擊,得罪了所有的列強?
蔣百里有些迷茫,他看著天上的灰云和遠處隆隆響著的炮聲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果是他肯定是先搞定國內革命,尋找機會才會和英法兩強開戰(zhàn)。
但是他回頭看了看西方,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雖說戰(zhàn)事不利,但也僅是浙江一地,如果說日軍擊潰了他們第二軍就能獲勝,那是完完全全不可能的事情。
一個冉冉升起的新生政權的再加上中國廣袤的腹地可以毫無疑問把整個日本拖垮。
他大踏步的向西方走去。
讓蔣百里先行撤退后,徐錫麟卻折返腳步,走出了這被炸得破破爛爛的民居,卻向著前線走去。
蔣百里是個人才,實實在在的人才,軍事素養(yǎng)很高,打仗謹慎細致,第二軍正是在他一步步驚喜的算計下,步步為營和日軍打的有來有回,支撐到了現在。
他帶著警衛(wèi)走向了前線,炮聲越來越響,他卻沒有絲毫的慌張。
他來到坑道,拿著望遠鏡看著越來越近的日軍,指揮著第二軍的士兵調度著。
士兵們看著司令再一次來到前線,和他們并肩作戰(zhàn)不由得感到更有氣力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動作卻更加快速,有力。
從早晨到傍晚,又是一天,徐錫麟一直在坑道中與士兵們并肩作戰(zhàn)。
日軍越來越近了。
殘陽如血,已經到了必須要撤退的時候了,在這里繼續(xù)堅持,要么是全滅,要么是被俘虜,在日軍手中那還不如死亡。
但是“嘭!”
隨著一聲沉悶的炮響。
“司令!”
徐錫麟只感覺到全身一陣劇痛,整個人好像飛了起來,他的意識漸漸地渙散……
遠遠地似乎聽到:“第三軍……第三軍……”
但是他的大腦已經漸漸無法思考。
……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氣已經有著微微的涼意,他疲憊的睜開眼睛只感覺到全身上下仍然疼的厲害,而下肢則完全沒有了感覺,他苦笑了一聲:“自己還沒死……”
他歪著頭,窗外的秋葉剛剛黃了邊,潔白的床單,旁邊的柜子上還擺著鮮花。
“徐司令!您醒了?”一個進房查看的護士驚喜地叫道。
……
他的兒子徐學文在床邊為他解釋這幾個月發(fā)生了什么……
他被炸傷后,第三軍從安南北上從兩個方向包圍并殲滅了日軍,現在日軍已經被第三軍從東南沿海清除了出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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