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智的主意簡單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直接購入一家擁有齊證件的糖果/食品公司,然后以捐贈的形式將“營養糖果”送入“蘇申市”各個孤兒院!
如此一來,則可以繞開很多麻煩,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而大家的分工是這樣的:景龍他們負責收購證件齊的糖果/食品公司,官面上的事也由他們負責出面;牧唐則負責準備制作糖果所需的原材料,佟香玉和慕容嫣兩個女生則聯系孤兒院。
一天過去,景龍那邊遇到一點點麻煩,不過也僅僅只是麻煩而已。用他的話來,最遲后天就能夠搞定。畢竟要和政府部門打交道,費時。景龍這話的時候他信心滿滿,想來問題不大。
掛了景龍的電話,牧唐直接開著車回到了“客家酒店”。結果佟香玉和慕容嫣兩人都還沒有回來。牧唐撥打兩人的通訊,佟香玉的沒通,慕容嫣的通了。
景龍好奇她們怎么到現在還在忙,慕容嫣就告訴他,佟香玉把秦水蓮拉了過來,然后那個秦水蓮剛好認識一個分量不輕的大人物——圣母教的侍女長!
有這位大人物出面牽線搭橋,原很麻煩的事情一下子就變得簡單了。蓋因為,“蘇申市”超過四成的孤兒院都是“圣母教”直接、間接開辦的,而剩下六成政府公辦的孤兒院“圣母教”也占據主導!
之所以如此奇怪,其實這里頭還有一段不為外人所知的“血色往事”。
早些年,“圣母教”自己開自己的孤兒院,政府公辦孤兒院也是由政府權負責。彼此沒有關聯。可是大約在十年前,某地的政府公辦孤兒院被爆出驚天丑聞——脅迫孤兒從事**、器官買賣!
原該地政府死命的想要捂蓋子,結果實錘證據外流,“圣母教”經過調查之后確認一切屬實,憤兒和該地政府正面硬肛,解救了受害孤兒,并要求嚴懲所有相關人員。
可該地政府可不干。那是一個巨大的利益集團,政、商、軍三界均有參與,沒幾個屁股干凈的。“圣母教”一改往日做派,直接動用了“圣劍侍女”抓人,甚至鬧到了調動駐軍“鎮壓”的地步。
一場大戰之后,該地駐軍慘敗——并非單純的實力不如,還因為多數軍人是有良知的,不愿意給那一撮畜生賣命,鬧到最后該地軍、政甚至給“圣母教”給一鍋端了!
最終還是帝都方面出面,和“圣母教”坐下來談,這事兒才翻篇。至于政府和“圣母教”究竟達成了什么協議,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之后該地政府班子部刷新,一堆“空降兵”從各地調過去。
而那件“血色往事”,這口鍋最后也蓋在了“五色教”頭上——倒沒有冤枉“五色教”,那群畜生當中還真有一些邪教徒,至于政府,那肯定是沒什么錯的,頂多就是“管理不善”。
不過自那之后,九州國的孤兒院就被“圣母教”接管了,所謂的“公辦”不過是掛個牌子遮羞。也就是,國的孤兒院都是“圣母辦”。
在這樣的背景下,“圣母教”的侍女長百忙之中直接介入,那顯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事實上,這種事情一點都不少見,相反每年“母誕節”前后都有很多社會人士出于各種動機進行捐贈。
這會兒功夫,佟香玉、秦水蓮兩人正在和各個幼兒園的園長詳細談論捐贈事宜呢。是的,園長們都湊一塊兒了,不用一個個去見。慕容嫣因為插不上嘴,在外頭等待,這才接到了牧唐的電話。
牧唐和慕容嫣聊了幾句,掛斷電話,感嘆一聲“這傻妞倒是懂得動腦子了,不容易啊”。直到晚上十一點多佟香玉三人才回到酒店。是的,三個人!秦水蓮也拎著個包包一塊兒來了。
“牧唐,又見面了,有沒有想我呀,嘻!”秦水蓮一臉笑嘻嘻的朝牧唐打招呼,那歡樂勁兒真不知道哪來的。“牧唐”這個剛出爐的稱呼也讓牧唐楞了一下——乖乖,自己竟然被別人稱“”了。
牧唐當然無法體會到秦水蓮從“禁足”中解放出來的歡樂心情,基上她從早上離開“圣母大教堂”到現在,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減少一分,開開心心一整天。
還不等牧唐應聲,佟香玉就已經叫嚷了起來:“木炭木炭,有吃的沒,哥快要餓死啦!”牧唐道:“早就猜到你肯定沒吃飯。等著,早就已經準備好,放酒店廚房里溫著了。”
“干的不錯,表揚一下!”
牧唐準備的東西當然還是之前搜刮的戰利品。數量不少,足夠他們幾個人吃上一個月。當然,隔開來吃的話可以吃更久。
牧唐晚飯也沒有吃,等飯菜都擺好了,大家就一起圍著用餐,晚餐夜宵連著一塊吃。
秦水蓮吃的贊不絕口,直“牧唐”如果是去開餐館一定賺錢賺死。佟香玉對此舉雙手贊同,還什么,“早就想要拉著他一起去擺燒烤攤了”。牧唐暗道:這死妞,就不能忘了那什么燒烤攤嘛!
邊吃邊聊,餐桌上的話都是怎么開心怎么,完沒有邏輯可言。尤其佟香玉和秦水蓮聊起今天在孤兒院的見聞,哪個哪個孩可愛,哪個哪個孩蠢萌,基牧唐和慕容嫣就只有聽的份兒。
終于,牧唐忍不住打斷她們,道:“喂喂,了這么多,到底和那些院長園長之類的談的怎么樣?”
佟香玉拍著胸脯:“那還用?有哥出馬,一個頂十個!當然,秦水蓮也是大大的功臣。咱們都和那些個院長好了,咱們這是低調的、匿名的捐贈。等咱們這邊東西都準備好了,給他們送過去就成。”
秦水蓮道:“另外,因為‘霸王水晶河豚獸’的特殊性,我們就沒有提這茬。不過牧唐,咱們話可在前頭啊,捐給孤兒院的糖果可千萬千萬不能有問題。”
牧唐笑道:“放心吧,到時候你可以拿去權威機構檢驗,要是我有半點問題,我一個人吃了!”
佟香玉“噗”的噴飯,“木炭,那你可要心再心。八十多萬根棒棒糖啊,你一個人舔啊舔,那得舔到啥時候啊?”
牧唐夾起一塊肉戳進她嘴里,“就你話多!”
秦水蓮道:“嘻,那就沒問題啦。放心,我朋友多得是。只要你這邊弄好了,我這邊也不會有半點問題。對了,你預計那些棒棒糖可以幫孩子們增長多少生命力啊?”
“……”牧唐翻了翻白眼,“1點都不能增長。”
“……”這回換秦水蓮無語了。
佟香玉道:“啊,不能增長生命力啊?”
牧唐道:“還增長生命力,你以為這生命力是天上掉下來的啊?如果是一兩千人吃,那還有可能增長一兩點。可現在是八十多萬!照你們這么想,別‘霸王水晶河豚獸’了,就是1級魔獸都不夠分。這么和你們吧,按照現在的估計,一根棒棒糖,可以增強十歲以下孩子的免疫力,讓他們三十歲之前不會得任何病。當然,前提是他們過的是普通人的日子。如果有人成為魂氣士,那就另當別論了。”
佟香玉道:“那三十歲之后呢?”
“干嘛,你還想管一輩子啊。”
秦水蓮道:“足夠啦,足夠啦!牧唐,我先替那些朋友們謝謝你啦,來,我以湯代酒,敬你一杯,嘻!”
佟香玉趕緊搶功:“我呢?我呢?秦水蓮,你光謝木炭不謝我可不行……”
“就你戲多了。”
秦水蓮笑嘻嘻道:“那咱們就一起唄!來來來,干杯,干杯!”
……
……
靜靜的夜,靜靜的雪。
一個邋遢如乞丐的毛糙老頭來到位于“蘇申市”邊郊地區的一家孤兒院外,腋下夾著一個酒葫蘆,醉醺醺的,手掌“乓乓乓”的拍打在貼門上,“開門開門,大仙兒蹭酒喝來啦。”
好一會兒,一個披著老舊棉大衣的老人拉開大鐵門上的鐵門,斥道:“死酒鬼你喊什么,孩子們都睡了,好不容易才哄睡,吵醒了你來哄啊?要喝酒滾別處去,我這兒別的沒有,童子尿有的是,你要不?”
那邋遢老乞丐不是別人,當然就是“世界有名”的特級大廚,酒中仙。
酒中仙嗤嗤笑道:“醒了好,醒了大仙就喂他們一口玉液瓊漿,保證他們睡的比豬還死。”舊棉大衣老人道:“哼,一葫蘆馬尿,你還是留著自己喝吧。進不進,不進趕緊滾的遠遠的。我這兒正吃飯呢。”
酒中仙哈哈笑道:“巧了,大仙也沒有吃飯。走走走走,湊一桌湊一桌。”他直接擠開那個老人,屁顛顛的溜進了孤兒院。
棉大衣老人罵了聲“這死酒鬼”,然后就被冷風吹的一哆嗦,趕緊關上門,縮著肩膀腳下生風般回到了屋里。
院長辦公室。
滿屋子的書、文件,只有一塊地方空了開來,上面擺著一碗白米飯,兩碟菜,分別是炒青菜和西紅柿炒蛋,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剛熱好不久。
“哈哈,大仙就不客氣啦。”完他就抓起桌上只扒了兩口的米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舊棉衣老頭氣的胡子一翹,“哼”了一聲,重新拿了副碗筷。
飯菜都不缺,孤兒院里總有一些剩飯剩菜,隨便熱一下就能吃。隔夜了就要送出去喂豬,不會再給院里的孩子或者老師吃。但老院長總是會舍不得,不管餓沒餓,都要吃一點。
“這都凌晨一點多了,你怎么才吃飯?”酒中仙大口大口吃的嘖嘖有聲,津津有味。很難想象,他一個“球二百強”的魂氣士廚師,居然能吃得下這種孤兒院里的剩菜剩飯。還有,別看他動作粗糙,狼吞虎咽,可卻沒有一粒飯漏出來。
孤兒院院長用下巴指了指滿桌子的文件,道:“喏!一堆文件要處理。今天又有九個團體和個人要捐贈,我不得把事都理清楚咯。哪有你這死酒鬼瀟灑。喂,你給我留點,我從中午到現在就吃了這一頓。”
“哈哈,手快有,手慢無!”
兩個老人,就在這兒搶起了兩碟剩菜。
手快有,手慢無……五十多年前,那會兒公辦孤兒院可不歸“圣母教”管,每天想要吃飽飯就得手快——白了就是搶,不僅手要快,膽還要大,心還要狠,反之,就得乖乖餓肚子。
兩位老人此時一如當初少年,為了吃口飽飯而你爭我奪,個中滋味,除了他們誰也體會不了。
飯后……
“我還有最后一個心愿,”酒中仙癱瘓一般躺在根沒有靠背的椅子上,一搖一晃,“而且這個心愿馬上就可以完成了……”
老院長老臉泛起惆悵,“完成這最后一個心愿之后呢?”
酒中仙慢悠悠的:“去找興平那個狗巴崽子算賬。”
“他是宗師,你一個特級,沒勝算的,”老院長嘆息一聲,“算了吧,都過了五十多年了,一把年紀了,還有什么看不開?”
酒中仙嘴巴一張,臉一扯,道:“你瞅瞅這,你瞅瞅這!過了五十多年,我這牙還空著,要不是他那一拳,我這牙能掉?不揍回去,老子心里不舒坦。”
“……”
老院長又是嘆息一聲。
真是只是因為一顆牙?
當然不是,那一拳砸掉的不止是一顆牙,還砸碎了另一種東西,它叫友情。
我已經老了,他還是少年!老院長心里呢喃著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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