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龍山精神病院門口。
王猴兒踹門下車,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拽了一下西裝下擺,讓它看起來更加筆挺,然后大跨步走向大門。
精神病院可不同于普通醫(yī)院。這里墻高院深,墻上還有鐵絲網(wǎng),大門口有保安駐守,大多都是從部隊退役下來的士兵,等閑人不讓進出。
幾乎相當于監(jiān)獄。
王猴兒毫無懸念的被攔截下來,在保安室值班的護士詢問他是看來看望家屬的,還是來咨詢醫(yī)療服務(wù)的。
“我來找你們這兒的管事的,那誰來著……對,王院長,”王猴兒尖嘴猴腮,長得有磕磣,笑起來嘴巴呲咧的老大,“巧了,跟咱一個姓,沒準兒五百年前還是一家!
護士問道:“請問先生您有預約嗎?”
王猴兒笑道:“有,有有,你打電話去問問,你就是他本家親戚,他就知道了!
那護士聽他話前后不搭,雖然心中有疑惑,可還是抓起座機給院長辦公室打電話,“喂,王院長嗎,我是……”
“我來跟他,”王猴兒手一抄就把話筒躲了過來,“喂,王院長,您好啊……我誰?我王猴兒啊。啥子?您再想想……嘿嘿嘿,我你不記得,王繼權(quán)是誰您總記得吧?霍……沒別的意思,找您話,拉拉家常,方便的話,咱們見見?”
完,王猴兒就將電話還給那護士,“護士姐姐,麻煩你給帶個路?”
那護士不搭理他,將話筒放在耳邊:“王院長……是,我知道了!笨戳搜弁鹾飪海瑨炝穗娫捳酒鹕,“你跟我來吧!
“謝您啦!護士姐姐你叫什么名兒?等我忙完了事兒,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榮幸請你吃個飯,你看看,突然讓你幫忙帶路,可幫了我大忙了,我得好好感謝你才行。”
“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應該的……”
“嗨!什么應該不應該的,你給咱帶路,就是幫咱的忙,咱就得好好感謝感謝你,要不然咱還是人嗎?”
一路上王猴兒都纏著護士話,要么是請吃飯,要么就是問有什么愛好,或者喜歡哪個明星,甚至是今天的天氣如何都能扯,仿佛有不完的話題。
那位護士姐就是在這樣的煎熬下,度秒入年的將王后猴兒帶到了王院長的辦公室。
“嘻嘻,這一路上咱們聊的可真開心,護士姐姐回頭咱再找你聊哈!迸R進門,王猴兒還不忘向護士姐嬉笑一句。
當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護士姐嘀咕道:“什么人,簡直有病!蓖昃鸵荒樝訍旱碾x開。
一門之隔的院長辦公室里。
王猴兒笑嘻嘻的對著王院長拱拱手,“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事來叨嘮王院長,罪過,罪過。”
一身白大褂,頭上希拉蒼白的王院長老臉陰沉,硬邦邦的道:“王先生有何貴干請直,我忙得很!
他剛才只以為自己的兒子被這個姓王的家伙怎么樣了——王繼權(quán)就是他的兒子,可掛了電話之后他就打電話確認了,兒子好端端的在單位上班,半事都沒有。
王院長感覺自己被耍了,能有好臉色都怪了。
“是是是,王院長貴人事忙,咱也就不廢話了,”王猴兒拉過一張椅子往王院長辦公桌前一坐,“是這樣的,我有三十多個兄弟今天被貴院當精神病逮進來治療。嗨!您看這事兒鬧的,他們哪有什么病,都是給人坑的。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把他們放了。”
搞了半天原來是有求于我!王院長笑了笑,“這可不行。醫(yī)院有醫(yī)院的規(guī)定。進了精神病院,必須確認是不是患有精神疾病,才能做進一步處理。若是沒病當然會放了?扇羰怯胁s放了出去,出了事我們醫(yī)院是要負責的!
王猴兒賠笑道:“是是是,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嘛。只是這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我那些個兄弟就是和別人打打鬧鬧,給人坑了。一個個都好著呢,哪有什么精神病!敝瞥鲆粡堉,“一心意,請王院長喝茶。”
王院長看了眼那張支票,若無其事的抓起茶杯,吹了吹,道:“不是我不肯幫你,實在是……”
啪!
突然一巴掌扇在王院長的臉上,將他的眼鏡還有茶杯都扇飛出去,跟著一只手抓著他稀拉拉的頭發(fā),拽起他腦袋“砰”的一聲砸在臺面上,就在王院長準備大叫的時候,一柄明晃晃的刀就插在他眼前,釘穿了那張支票。
那鋒利冰冷的刀刃就把王院長的咽喉給堵住了。
王猴兒湊到他的耳朵畔,笑嘻嘻的道:“王院長,行個方便,行不行?”
王院長下意識的道:“行,行行!”
“這才對嘛,”王猴兒拔起刀,“不過為了防止你;印
刀子徑直插入了王院長的手掌,整個釘穿,頓時辦公室里就響起了殺豬一般的慘叫。
王猴兒拍著他的老臉,“嘿嘿,王院長,您可別怪我不敬老。畢竟現(xiàn)在很多老東西都給臉不要臉。上次咱坐公交,一個老家伙讓我讓座,咱不讓,他就罵了咱一路,還要動手打我。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咱把他塞進了垃圾桶。這種垃圾,就該跟垃圾待一塊兒。你我做的對不對?”
王院長忙不迭的頭,疼的渾身顫抖——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肯定,這個年輕人有病,而且是非常嚴重的心理疾病,就算被他殺了,那也是白死,更何況這種狠人,法律也許根本就制裁不了他。
王猴兒拿起那張支票,揮了揮,道:“這錢就當時醫(yī)療費,五十萬,足夠了吧?咱是窮人,您多擔待些!
刀子拔出,王院長又慘叫了一聲,趕緊拿出醫(yī)療箱給自己消毒包扎,他可不想自己的右手就此廢了。
等包扎好了傷口,王院長就帶著王猴兒前往“看押區(qū)”。
一路上,看到王院長的人都納悶,怎么“雷電法王”今天臉色這么差勁,感冒了?有醫(yī)生獻殷勤的關(guān)切他幾句,王院長卻厲聲呵斥“管那么多干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弄得那些想要拍馬屁的灰頭土臉,狼狽退散。
兩人走過一條病房區(qū)夾成的嘗嘗走廊,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男女護士,保安,以及各種言行舉止怪異的病人。
“我是鳥,我是鳥,大大的鳥,飛呀飛呀飛呀……”
“媽媽,媽媽,吃奶奶,吃奶奶,呵呵呵呵……”
“放開朕!朕是秦太祖,朕是九五至尊!朕要去一統(tǒng)天下!你們敢攔朕,朕滅你們九族!”
甚至有個人突然跑到王猴兒面前,跪倒在地大力磕頭:“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您要相信臣妾啊……”
王猴兒一腳踹過去,渾身雞皮疙瘩。
尼瑪,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管自己叫臣妾……剛剛吃下的東西差嘔出來。
突然有人從旁邊的病房里滾了出來,連滾帶爬,嘶聲裂肺的吶喊:“我沒有。±献記]病啊!我要報仇!龍墟……啊哈啊啊啊……龍墟!我要殺了他,我要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哈哈哈哈……五神啊,你開開眼吧,看看你的子民……求求你降下天罰,殺了龍墟給我們報仇。!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么……你們都該死,你們這些邪民統(tǒng)統(tǒng)都要被燒死!放開我,放開我!”
但見此人,雙手肘部以下,雙腿膝蓋以下,竟然空空如也。
無手無腳,已經(jīng)淪為徹徹底底的廢人。
足足有六個保安沖出病房,才將他死死的按住,然后由醫(yī)生給他注射大劑量的鎮(zhèn)靜劑,在此過程中,他嘴里吶喊不止,“龍墟”和“武神”——其實是“五神”,這兩個詞出現(xiàn)的頻率最高。
王猴兒走過之后,還是忍不住道:“剛才那個人是怎么回事?”
王院長咳嗽一聲,道:“那個人是從蘇申市那邊送過來的,他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手腳具無)。和他一起的還有六十多個,手腳都被砍斷。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知道,問了蘇申市那邊的人,他們以機密為由不告訴我們。聽他們平時喊的話,他們應該是信奉某個宗教的信徒,然后被一個名叫‘龍墟’的砍斷了手腳。有些人已經(jīng)徹底瘋了,有些人似乎認命了還算正常,還有的就是像剛才的,每天都鬧事,嚷著要報仇。”
言語間,王院長也是滿腹牢騷。
這六十多個人分明就是累贅,他們沒手沒腳,吃喝拉撒全要人伺候,有些人還特別兇殘,用牙齒將護士醫(yī)生咬出血,還有些狂熱信徒直接在精神病院傳教,幾天前還引起了一場病人暴動,搞的他焦頭爛額。
此時王院長已經(jīng)決定,將那些家伙用來試藥……反正這些人已經(jīng)徹底廢掉了,不妨用僅剩的價值,給人類的醫(yī)療事業(yè)進步做貢獻!
王猴兒嘖嘖兩聲,“龍墟嗎?殺人不過頭地,他不殺人,卻廢掉人家的手腳,讓他們活的生不如死,夠陰損的。”
由于“蘇申市”那邊將消息都封鎖了,加上事情過了這么久,“熱度”早就過了,王猴兒當然不知道“蘇申市”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王院長只當沒聽見。
有王院長開路,自然沒有遇到半阻礙。又走了一會兒,兩人來到了“看押區(qū)”。王猴兒見到黃四,罵了聲“廢物”,抬腳就踹了過去,將他踹的撞到了墻壁上。虧得這里的墻壁地面都是軟的,不然夠他受了。
黃四捂著胸口爬了起來,卻笑嘻嘻的道:“猴哥兒你喊個人過來就行了,哪勞您親自來啊!蓖鹾飪旱溃骸拔也粊恚銈兙偷戎谶@里頭過年吧!蓖,他對王院長道:“王院長,有個事兒……你看,要是有人問起是誰領(lǐng)走了他們……”
王院長人老成精,趕緊擺手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全都不知道!”
“那監(jiān)控?”
“監(jiān)控……監(jiān)控壞了,都壞了!”
王猴兒摟著王院長的肩膀,用力的拍了兩下,“那,咱就走了?”
“我……我送……送你……”
“哈哈,這怎么好意思呢?”
就這樣,王猴兒順利的將黃四一伙人帶出了“古龍山精神病院”,上了一輛大巴,把人都拉走了。
當晚,王猴兒請黃四等人到郊區(qū)的奢華夜總會吃了一頓大餐,玩了一把爽的,等一伙人吃飽喝足爽夠了,王猴兒就又將這一伙人拉到一處廢棄的工廠。
此時,此地云霧彌漫,寒風吹拂,有夠陰森。
黃四給夜里的寒風哆嗦了一下,道:“嘶!夠冷的。猴哥兒,咱到這兒來干嘛呀?”
此時王猴兒手里多了一把刀,他笑道:“事兒,就是……兄弟送你們一程!”
完,長刀出鞘,徑直插入了黃四的胸膛。
其他人一群呆愣一秒,瞬間做鳥獸驚散。
慘淡的月光下,依稀可見那柄殺人之刀非常破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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