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的馬車內十分寬敞,宛如一個精致的房間。rg
腳下鋪著厚厚的地毯,一張案橫呈其中,在車廂一角還有著一個的火爐。
到了江遠和斐芊芊這個境界,已經(jīng)完不需要火爐取暖,即便是在大雪天光著身子也不會覺得寒冷。
“江公子,我們真的很有緣分呢!”斐芊芊曖昧地沖著江遠笑道,“鬼門世界中我任務失敗,被貶到彭城這種鄉(xiāng)下地方,卻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遇到你。”
江遠微微一笑,卻沒有話。
斐芊芊卻湊到江遠身邊繼續(xù)道:
“看來江公子對于我誤解很深啊,那我就坦誠相待吧。實話今天我?guī)徒樱仁菫榱藘斶公子恩情,同時也是為了自己。”
“是嗎?”江遠似笑非笑地問道。
斐芊芊點點頭,認真地道:
“我若是不在這里做出一番業(yè)績,恐怕是很難再吸引族中長輩的注意。而想要建功立業(yè),則少不了幫手。我將星魔海的一半地盤分給江公子,就是希望能與江公子合作。”
“合作?”江遠問道,“我們有什么能夠合作的地方?”
斐芊芊解釋道:
“如今陳國公良家、簡家,與我國藍家,三家聯(lián)手圍剿無射郡內翼教余孽,大戰(zhàn)在無射郡西北部和兩國邊境極度慘烈。而距離彭城不遠處的凌城以北,也是主要戰(zhàn)場之一。
這片戰(zhàn)場的翼教余孽是不可能向北方逃避了,最有可能的就是逃竄往彭城方向。如果我能在這里截殺幾個翼教余孽,定然能夠重新被家族看重,重返家中!”
江遠聽到這里,只覺得好笑:
“我沒猜錯的話,你僅僅只有穆境中三闕的實力。你這么弱也想要截殺翼教余孽?真是不怕死啊!”
江遠曾與昭境上三闕的金開甲廝殺過,對于斐芊芊這種完低了一個境界的世家子弟,還真是看不上眼。
不過讓江遠意外的是,當初公良易前往凌城竟然是這個目的,并且藍家竟然也牽扯其中。
“我弱?”斐芊芊一時氣結,“我今年還未滿十六歲,可是已經(jīng)達到穆境中三闕的實力,這樣的實力在家族同輩子弟中,也能排得進前三十,這樣還弱?”
江遠不禁疑惑道:
“你這種也能進前三十?”
這倒是讓江遠極為詫異,當初金開甲的實力可是連江遠都差點敗下來,難道金家和斐家的差距如此巨大?
“你這是在羞辱我嗎?”斐芊芊也不禁微微動怒。
這倒也不能怪江遠,金開甲乃是整個莘國年輕一代第一高手,實力強橫也屬正常。
而斐芊芊不過是斐家年輕一代前三十,若是放眼整個薛國,可就連名號都排不上。
但是若道家族整體實力,斐家并不比金家弱,甚至還要強上一截。
而斐家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也能與金開甲伯仲之間。
江遠暗自思索了一陣,決定先利用斐芊芊來了解一下薛國的公族世家。
于是他哈哈笑道:
“斐姑娘不要生氣,我只是常年不外出而導致沒有見過世面,所以對一些公族世家的情況不太了解。如果有錯的地方,還請斐姑娘指正。”
斐芊芊俏麗的臉上似乎開始明白:
“你是隱居的世家子弟?我曾聽過,有一些勢力弱的世家為了保自身,而不愿卷入世間紛爭,終年隱居世外桃源。你實力這么強,想必在你的家族之中也定是翹楚。那么你突然外出,又是打算做些什么呢?”
江遠不知道斐芊芊的是真是假,于是干脆笑而不語,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斐芊芊這個女人滿口謊言,她故意引出什么隱居世家之類的話,恐怕是九真一假,企圖套自己的話。
斐芊芊眨了眨大眼睛,旋即岔開話題笑道:
“江公子,或許在你的眼中我是很弱,但是只要我們聯(lián)手,要截殺一些翼教余孽立功卻是不難。江公子放心,大魚都有三家盯著,我們遇到的只會是一些魚蝦,不會有什么危險。”
江遠聽到這里,心中也有些意動。
殺死翼教的妖人,能夠從中獲取鬼氣。
并且有斐芊芊這個監(jiān)星使在,截殺翼教變得可以光明正大,出了事也可以往斐芊芊身上推,讓她擋在最前面,這對于江遠來倒是一件好事。
思索了一陣,江遠決定再壓榨一下斐芊芊的價值,于是他道:
“翼教的人可不好惹,你要我冒著生命危險幫你,僅僅分出星魔海的地盤給我可不夠。”
斐芊芊聽得江遠有答應的意思,隨即喜道:
“江公子放心,我定然不會讓江公子白白幫忙。從今天起,江公子便是我斐家的客卿,我斐芊芊雖然如今失勢,但是身為嫡系招募一兩個客卿也沒人敢什么。對于江公子的待遇,完與家中其他客卿待遇相同。”
江遠聽到這個條件,有些不滿,冷冷問道:
“當你斐家的客卿有什么好處?”
斐芊芊察覺到江遠的失望,于是解釋道:
“江公子不知曉薛國公族世家情況,所以難免看了這個斐家客卿的身份。如今薛國王室之下,實力最強的便是薛氏、斐家、方家、藍家四大公族世家。
其中我們斐家實力排得上四大公族世家之中第二位,但是與王室的關系卻是最為親密。薛國之中除去封君食邑領地之外,但凡王室管轄的土地,都由我們斐家子弟掌管監(jiān)天司,任命監(jiān)星使。
一旦成為了我斐家客卿,除了豐厚待遇之外,還能享受相關資源。斐家客卿無論去薛國任何地方,都備受推崇;做任何事情,都名正言順;出任何事情,都會有斐家照拂。”
江遠聽懂了斐芊芊的意思。
只要自己成為了斐家客卿,就可以扯虎皮拉大旗,仗著斐家狐假虎威。
江遠如今已經(jīng)有了自保的實力,在這個世界缺的是一個合理的身份。
天平鎮(zhèn)和陽城的身份是不能用了,這讓江遠變成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如今斐芊芊拋出這個橄欖枝,倒是正合江遠的意思。至于待遇之類的東西,反倒是顯得不那么重要。
于是江遠笑道:
“斐姑娘此番盛情,江某又豈能拒絕?”
斐芊芊喜道:
“那好!我明天就寫信回家族之中,很快就能為江公子明確客卿的身份!”
江遠哈哈一笑,舉起桌案上的酒杯,與斐芊芊對飲。
笑了一陣,斐芊芊隨口仿佛無意提及一樣道:
“對了,江公子當日取走的那塊碎片可否歸還女子?女子要它有其他用處。”
若是斐芊芊不提,江遠都差點忘記了那塊什么邪靈鏡碎片。
那東西除了堅固之外,再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所以江遠一直都扔在家中極少帶在身上。
此時斐芊芊起,江遠卻開始重新思考起來,他笑道:
“那什么碎片的,你不是是贗品嗎?所以我就隨手扔了。”
“你扔了?!”斐芊芊驚訝道,“扔到什么地方了?”
江遠觀察著斐芊芊的神色,心中了然,那塊碎片定然還有其他用處,只不過自己尚未發(fā)現(xiàn)。
于是他一邊故作苦思,一邊道:
“我好像在鬼門世界里與你分開不久之后就扔了,如果斐姑娘想要,不妨抽空回去找找看怎么,那個贗品對你來很重要?”
斐芊芊臉上神色一陣變幻,她緊緊盯著江遠,似乎是想要辨認江遠話中真?zhèn)危?br />
“也沒有多重要,扔了就算了”
這個話題似乎令斐芊芊不悅,她開始逐漸沉默下來。
當她無意間瞥見江遠口中的箭頭時,卻突然神情劇變,想要湊上前來看個仔細。
江遠則閉上嘴巴望向馬車外,隨著天色暗了下來,馬車也逐漸馳入了彭城。
一夜之后,星魔海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彭城分舵舵主尤明軒收到調命,前往總舵任職。
而新舵主,則是原為赤虎壇香主的江遠。
雖然外人不論怎么看,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江遠無論資歷還是輩分都遠遠不及尤明軒,但是他一上任,卻受到了整個彭城上下的支持和歡迎。
三天之后,西南原先星魔海的各處分舵,紛紛收到來自于彭城分舵江遠發(fā)布的命令,各個分舵降低一級,成為各地分壇,同歸彭城分舵統(tǒng)領。
這樣的劇變讓彭城西南的各個分舵無法接受,有的分舵明確拒接來自于彭城的命令,有的分舵則暗自向總舵打探消息,還有的分舵直接公開斥責彭城分舵為星魔海叛逆,也有的分舵開始宣布獨立,甚至有的分舵已經(jīng)開始向周邊攻略地盤。
對于這樣的情況,星魔海新月城的總舵卻一直沉默,卻暗中派出了不少人從中挑撥離間,煽風點火。
一時之間,彭城西南星魔海的勢力范圍紛紛大亂,廝殺不止。
而面對這樣的情況,彭城分舵卻開始武力鎮(zhèn)壓。
周邊的分舵之中,但凡有不服從彭城命令的,一律被血腥清洗。
剛開始還有幾個分舵組成聯(lián)盟討伐彭城,聲勢十分浩大。
但是這個聯(lián)盟并沒有持續(xù)幾天,出人意料地被彭城新舵主江遠一舉斬殺數(shù)十名聯(lián)盟高手之后,逐漸偃旗息鼓。
隨著彭城發(fā)強勢地征服西南地界各個分舵,而新月城總舵卻詭異地默許,形勢終于開始一點一點傾斜。
來多的分舵終于表示愿意接受彭城的命令,而剩下頑抗的少數(shù)分舵,也逐漸顯得獨木難支。
人們這才開始意識到,星魔海真的變天了,雖然明面上還保持一統(tǒng),實際上卻已經(jīng)開始一分為二。
而這個叫做江遠的新舵主,也成為了這場劇變之中,所有人視線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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