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公主搖了搖頭:
“魔并不存在與這個世間,就與神一樣都是僅僅存在于神話中的東西。在世間,神器的由來無人知曉,只知道在有人的記載以來,神器便已經存在。由此有人猜測,神器是一種名為‘神’的存在制造的武器。神器你已經知曉,但是你或許不知道,這個世間還有一種強大的武器,叫做‘魔器’。”
“魔器?”江遠微微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東西。
幽月公主繼續解釋道:
“魔器,是一種與神器屬性截然相反的武器。它所產生的并非是傳承之力,而是一種邪氣,純凈而沒有其余屬性的邪氣,能夠被各種妖鬼都吸收使用。一些得到魔器的妖鬼,由此而變得強大異常,就如同鬼門世界里的翳王。”
江遠聞言笑道:
“就因為這樣,你就當我是魔?”
幽月公主道:
“無論多精純的鬼氣,一旦進入妖鬼體內,就會沾染上妖鬼特殊的屬性。而你其實我也不太相信你是魔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我當然不是!”江遠回答,“你告訴我的東西很有用,我還想多知道一些。”
幽月公主輕輕搖頭:
“我生前所在的家族,也不過是一個世家。對于神魔的了解十分有限,僅僅只知道這些。但是我知道,這個天下對于神器魔器的了解,沒有誰能比各大王室和天子知道得多。”
江遠一聽略微失望,什么王室天子之類的層次,還不是如今自己所能夠接觸的。
但是他很快疑惑,自己并未在陸俊生面前動用過鬼氣,他又是如何認為自己可能是魔呢?
只見幽月公主朝著江遠靠近一步,盯著江遠道:
“其實你是什么我不管。你救了我,又把雨霖照顧得那么好。以往你我的恩怨購銷后,算下來我還虧欠你一些。有些事我也可以告訴你,只是希望,你能夠一直對雨霖這樣好。”
江遠滿口保證:
“放心,我從不食言。”
幽月公主遲疑了一下,還是道:
“我之所以能夠不懷對生者怨念,是因為雨霖。雨霖并非僅僅普通樹妖,她或許自己都不知道,她乃是上古神樹‘建木’之后,只要隨著她成長起來,各種天賦神通都會逐漸覺醒。她每隔一百年結出的果實,具有讓妖鬼消除怨氣的功效。我告訴你這個,是希望你不要輕賤她,不能讓別人欺辱她。”
江遠發開始覺得當初救回幽月公主的決定是明智的,否則他哪里獲取這么多的信息。
當即江遠道:
“你放心,我早就將林雨霖看作是自己的親人了。你是她姐姐,那你也是我的親人!我知道你不放心林雨霖,那么從今之后你就在江府之中住下,日夜守護在林雨霖身邊監督。”
幽月公主將信將疑地望著江遠:
“你真能夠如此坦然?”
“那當然!既然你已經不會對活人心懷怨念,那么我自然能放心地讓你留下。”
著,江遠上前一步伸手就朝著幽月公主抓去:
“來來來!我再多給你點邪氣續命,我馬上要出遠門了,可不想回來的時候得知你魂飛魄散了。”
幽月公主卻后退一步,正色道:
“這次,你的手不要亂碰!”
江遠笑道:
“你別把我看做是那種人,我知道如何尊重女性。”
著,江遠沒有朝著幽月公主身上亂點,而是抓過她的手腕,開始通過手朝著她的體內注入鬼氣。
幽月公主略一掙扎,最后便也任由江遠緊緊抓著她潔白手腕。
江遠暗中盯著幽月公主,心中開始得意起來:
“如今你想要不魂飛魄散,就得繼續依賴我。想要照看樹妖,就得留在我家中。我無形之中已經掌控了你的命門,以后就乖乖地為我服務,提供秘聞情報吧!”
對于樹妖是什么建木,江遠卻并沒有放在心上。
且不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那么等樹妖成長起來那得多長時間。樹妖開啟神智,便已經消耗漫長歲月,結一個果實都需要一百年,她的成長所需時間更是無法度量。
江遠可沒空慢慢培養她,他只需要樹妖能夠治療的功能就可。
……
第二天傍晚,也終于到了江遠開始啟程的時間。
在江府的門口,馬車和星魔海的幫眾已經等候。
江遠則與家中的人開始告別,四個孩戀戀不舍地道:
“義父,這一次你可要早點回來!”
江遠笑著與他們輕輕抱了抱,隨后便打算離開。
樹妖林雨霖則沖著江遠大喊:
“江遠大哥!我聽人無射城李家店的糕點可好吃了,你這一回去可要多買點回來啊!”
江遠只當沒聽到這句話,坐上了馬車就開始啟程。
于玲早已經坐在了車廂內,隨著江遠鉆進來,她微微紅著臉往旁邊挪了挪。
只見她梳著精致的參鸞髻,頭頂斜插著一支銀卉絞絲發簪。身著一襲月白色的素雪絹云形千水裙,腳上穿一雙碧色紋云頭錦鞋,就連腰間的幻矖劍也找來了鯊皮劍鞘護好。
這一趟江遠并沒有帶太多人,除了于玲和水袋里的妖鬼之外,他僅僅帶了袁賀、韓超,還有赤虎壇的十余名幫眾。
于玲待在江府之中一直不太自在,得知這一趟要隨江遠同行之后,當即便欣喜地好好打扮了一番。
韓超、袁賀和其余赤虎壇的幫眾騎著馬匹在馬車周圍開道,一名幫眾的手里還舉著彭城析木分舵的大旗。
隨著馬車開始啟程,車廂內微微顛簸起來。
江遠扭頭對于玲問道:
“為什么不去坐后面的馬車?”
為了方便于玲,江遠特意安排了一輛馬車供于玲乘坐,卻沒想到她竟然跑到了江遠自己的坐輦里。
于玲聞言垂著頭,雙手緊張地抓緊膝蓋上的裙子:
“我我怕公子路途沒人話太過煩悶枯燥如果公子不喜,那我這就離開。”
江遠笑了笑:
“來了就待著吧,馬車都已經啟動了。”
于玲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當馬車一直來到彭城東面城門的時候,只見除了上官淑之外,卻還有一列車隊在等候。
那一列車隊里頭,卻有著不少傳承之力的氣息,大部分來自于斐家,只有一個陌生的氣息卻是江遠第一次感應到。
上官淑很快來到江遠馬車邊稟報:
“舵主,這兩天來到彭城的諸位監星使,聽聞舵主今天啟程,便也在此等候,希望能與舵主同行。”
江遠倒也沒有反對,他打開車門沖著那列車隊微微抱拳。
既然是斐家的人,那么結伴上路倒也并非不可。
一來不僅可以多得知一些關于斐家的事情,而來不定還可以結識一些斐家子弟,不定以后能夠派上用場。
于是江遠這邊,便并入了那列車隊里,一同出了彭城東門,朝著前往東北方向的道路而去。
車隊順著道路浩浩蕩蕩前行,江遠打開車窗望著外頭,沒過多長時間,他就看到了路邊遠處的三樹湖。
三樹湖湖面早已經解凍,碧色的湖水蕩漾著清波,湖畔的三顆樹上已經生出了綠芽。
于玲指著湖面,沖江遠問道:
“公子,湖里游的是鴛鴦嗎?”
江遠笑道:
“只不過是兩只野鴨而已。”
“哦”
數個月前在三樹湖這個地方,江遠曾與星魔海的總舵主靳鴻劃分勢力范圍,江遠名義上還屬于星魔海,但是卻已經自領彭城以南的地盤。
如今出了彭城前往無射城,勢必要經過靳鴻的地域,甚至還要經過星魔海總舵所在的新月城。
對于凡人間的勢力,江遠已經來不在乎,凡人勢力再大,也得依靠公族世家而生存。
在江遠的心中,對于未來,他更期待的是如同封君一般,有著自己的封地食邑。甚至更進一步,成為一方諸侯。這樣的勢力,才是真正正統的勢力。
不過對于這一切來,還顯得有些遙遠。
這一趟江遠前往參加聚會,就是想要認清自己如今的實力在這個世界處于什么地位,只有認清了自己,才能去爭奪自己地位應得的資源。
回頭望了一眼遠去的彭城,江遠開始為彭城里的家略微擔憂。
在彭城里,一直有著一個隱患,未被找出來的隱患。
江遠當初在玉弓山莊的時候,曾收到斐芊芊密信,彭城之中,有人與神秘的深山古剎有聯系,以至于江遠前往康縣的行蹤被暴露。
但是那個人是誰,斐芊芊曾查過,江遠也派人查過,卻最終一無所獲。
深山古剎里面究竟有什么東西,斐芊芊沒有明,江遠也暫時不打算去探究。
至于彭城里的臥底,江遠不認為他能折騰起什么風浪來。
如今彭城處處是江遠的眼線,只要他敢一行動,就必然暴露。
而即便他抓住了江遠的義子義女作為要挾,江遠也不會懼怕。
在這個世上,江遠還不認為有什么東西能夠用作要挾來脅迫自己,即便是四個孩也不行。
由于是在傍晚才啟程,所以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
夜里危機四伏,道路上早已經見不到普通行人。
而無論是江遠,還是車隊中的幾位監星使,都并不為夜間趕路而擔憂。
在他們看來,除非真的有妖鬼不長眼,否則誰敢沖撞著一幫由監星使組成的隊伍。
然而事實,卻往往容易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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