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正要話，陳偉和臨省殯儀館的老王從辦公室里笑著走了出來。

    老王看見我，從口袋里摸出煙，遞給我一支，然后道：“辛苦辛苦，怎么不進去坐坐？你的臉色不太好嘛，是不是生病了？”

    我接過煙，搖了搖頭，道：“不是，剛才那個廁所……”

    我著用手指了指東角那邊道。

    “怎么？你進那個廁所了？”老王瞪大眼睛，原打算拿著打火機準備給我點火的右手，也定在了半空中。

    “怎么回事啊？”陳偉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王。

    我點了點頭道：“嚇死我了，那個廁所有問題。”

    “啊？”老王搖了搖頭，給我點上火，然后壓低聲音跟我們道，“那個廁所，不太干凈，都已經(jīng)一年多沒有用了。”

    “啊？”陳偉發(fā)出一聲驚嘆，然后湊上前來問老王，“那個廁所，怎么不干凈了？”

    老王對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進屋，我們跟著他走進了辦公室，分別坐下，老王也點上一支煙，道：“一年多以前，我們這里辦了個喪事，死的人是縣上的一個老頭，因為家屬要守靈，所以那天晚上單位上的陳就留下來值班。”

    “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什么問題，家屬就在靈堂里守著，陳在辦公室睡覺，睡到半夜，他想要上廁所了，于是就跑到廁所里，廁所里面沒有燈，陳當時比較急，就沒有帶手電筒，反正有打火機。”

    “據(jù)他，當時他是蹲在第一個坑位里的，正在方便著，從旁邊的坑位里傳來一陣咳嗽聲，陳以為是哪個家屬，就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隔壁那個人聊起天來，開始還好，陳和隔壁那個人聊天聊得也不錯，就聽著那個人的聲音似乎有點兒老，于是就問他，你年紀應(yīng)該挺大了吧，這活只要讓家里的年輕人干就行了，你是死者的什么人啊。”

    “那個人突然就沒有了動靜，然后陳又問了幾句，不見有人答應(yīng)，覺得有些奇怪就趕緊收拾好，穿起褲子，走到隔壁一看，你們猜他看見了什么？”

    “看見了什么？”我們都有些好奇，看著老王問道。

    老王抽了一口煙，然后道：“什么也沒有看到，隔壁根就沒有人，當時把陳給嚇得。”

    老王著搖了搖頭，然后把煙放進了嘴里。

    “我的天，他是見鬼了吧。”陳偉著，轉(zhuǎn)臉看了看我，問道，“莫宇，你剛才看到什么了嗎？”

    “沒有，就覺得背后好像是有人，還沖著我呼氣嚇死我了。”我挪了挪屁股，仍然覺得背后有些發(fā)涼。

    老王：“唉，后來啊，問了那家屬，當天晚上守靈的，根就沒有老頭，唯一的老頭，就是躺在靈堂中間的那位。”

    “我的媽呀。”陳偉驚訝道，“那真是見鬼了。”

    “對的哦。”老王接過話，道，“再后來，陳跟那些家屬起那個人的聲音，結(jié)果，家屬他們都那個聲音就是老頭的。”

    我撓了撓后腦勺，道：“那我剛才在那個廁所里，遇到的不會就是那個老頭吧。”

    陳偉拍了拍我，一正經(jīng)的道：“絕對是。”

    我看了看老王，老王也不否定。

    陳偉站起身來，笑著道：“那王師傅，你們也不找個大仙過來驅(qū)一驅(qū)鬼？”

    老王狠狠地吸了兩口煙，然后擺了擺手道：“驅(qū)什么鬼，我們干這一行的，碰到這種怪事還不是家常便飯，要驅(qū)哪里能驅(qū)的趕緊？對了你們要上廁所，來辦公室這里，外面那個廁所已經(jīng)沒人用了。”

    晚上我們在這個殯儀館吃過晚飯，和陳偉商量了一下，我們還是打算連夜趕回去，怎么都還是自己的屋子睡起來比較舒服。

    晚飯的時候是是在拗不過老王，陪他喝了兩杯，陳偉因為要開車，就免過了喝酒的厄運，原我的酒量就不太行，這兩杯烈酒下肚，只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直難受。

    陳偉看著我，擔心的問道：“你怎么樣了，沒事吧。”

    我惡心的直想吐，擺了擺手，表示不太想要話。

    陳偉看了我一眼，道：“要吐記得叫我停車出去吐啊，別吐在車子里了。”

    我還以為他多關(guān)心朋友，原來是怕我弄臟了車子。

    我正想要罵他兩句，車子突然一顫，像是碾壓到了什么東西，隨即陳偉就是一個急剎車，我的身子猛然的一個俯仰，胃里的東西在瞬間翻涌上來，我趕緊拉開車門，連車都來不及下，就對著外面稀里嘩啦的大吐起來。

    陳偉在后面給我拍了拍背，然后下車道：“怎么這一點兒啤酒就把你灌成這樣了？”

    我正吐的稀里嘩啦，然后就聽到陳偉匆忙的跳下車，來不及管我，往車后跑去。

    一陣翻江倒海，胃里的東西一下子吐的干干凈凈，我從一旁摸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漱了漱口，又喝了一點兒，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我靠在椅背上，深呼吸，抹著汗，陳偉也上了車。

    “怎么樣，沒事吧？”我見陳偉上車，連忙問道。

    “沒事。”陳偉看了我一眼，神色看上去有些慌張。

    “怎么了？撞到什么了嗎？”我看著陳偉的樣子，有些擔心。

    “沒什么，還以為撞到人了，下車去看，根什么都沒有。”陳偉道。

    “是不是路上有坑啊？”問完我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剛才那一下顛簸，分明就不是過坑，而像是壓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像是動物或者人。

    “哪里來的坑，這條路我又不是沒有走過，路況我還能不知道嗎？”陳偉道，然后有些擔心的嘟囔道，“難不成是又撞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

    聽到陳偉這樣，我連忙打斷：“胡八道什么？”

    我嘴里雖然這樣，心里卻是有些發(fā)虛，推開虛掩著的車門，往車后面看看，然后縮回身子關(guān)上了門，將車發(fā)動了。

    車開動的那一剎那，我似乎聽到了車外傳來幾聲沉重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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