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家伙被捏著鼻子灌下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臟水,神婆走后不久,家伙就開始拉肚子,稀里嘩啦的,拉到幾近虛脫,家人忙把他送到醫院,于是可憐的家伙又被扎了好幾天吊針。
“你們干脆把我折騰死算了。”家伙對他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這樣。
“那家伙現在怎么樣了?”陳偉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時非常擔心,他想如果不是他要家伙抄名冊,家伙大概不至于生病。
“肚子是不拉了,但人還是那樣,蔫搭搭的。”家伙爸爸頓了頓,似乎在醞釀什么,又,“偉,我聽你們以前,也遇到過不干凈的事,是吧?那個我想,想請你幫幫忙。”
“行吧,我先看看家伙吧。”陳偉二話沒就答應了,這是不容回避的責任。
“行要上,不行也要上!”陳偉這樣對我們,我們都同意。
我們和陳偉一起來到家伙家,家伙正坐在客廳一角低頭玩玩具,有外人來,他頭也沒回。
“家伙。”陳偉叫了他一聲。
家伙這才回過頭,看見陳偉,他笑了一下,家伙的父母還有他爺爺奶奶頓時十分驚訝,家伙爸爸告訴我們,這段時間家伙根沒笑過。今天陳偉一來,什么都沒做,居然鐵樹開花,真是不可思議。
家伙瘦了,面色蠟黃,眼睛也失去了五歲孩子應有的活潑和神采,我們看著都有些揪心。陳偉慢慢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問:“家伙啊,你在玩什么呢?”
家伙看了看陳偉,沒直接回答他,卻:“叔叔,我不能和你玩畫字的游戲了,有個穿黑衣服的阿姨來找我,告訴我不能亂畫字。”
陳偉一怔,還沒話,家伙媽媽一把揪過家伙問:“家伙,你什么呢?什么穿黑衣服的阿姨?她什么時候來找過你?”看來家伙從來沒和家里人過這事。
家伙看了他媽媽一眼,低下頭,不話了,家伙媽媽急了,叫道:“你這孩子怎么又這樣了?快啊!”
“我你喊這么大聲干什么?”家伙爸爸瞪了妻子一眼,“嚇著他。”
這時家伙又話了,他:“我只和叔叔。”他指陳偉。
“那個我……”陳偉看著家伙爸爸。
“你問他,你問他。”家伙爸爸急忙,同時拉著家伙媽媽走到客廳另一邊,我們也很自覺地站遠了些。
家伙并不介意我們在場,和陳偉話時聲音也沒有放低,因此我們能十分清楚的聽見他和陳偉對話的內容。
家伙:“那天我回來以后,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看見有個穿黑衣服的阿姨站在我床邊,她看見我看見她以后,她就開始和我話。”
陳偉問:“她和你什么了呢?”
家伙:“她我不應該畫那些字,畫那些字不好,會讓我生病。”
陳偉問:“她還了什么呢?”
家伙:“她還我不能告訴別人我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以前看到的也不能,她還以后我再也不能看到那些東西了。”
這時家伙奶奶尖叫了一聲:“家伙的眼睛以后會看不到東西?!”
“媽你胡什么呀?”家伙媽媽很不高興地看著她婆婆。
站在一旁的王艷急忙安撫家伙奶奶:“奶奶你聽錯了,不是家伙以后看不見東西了,他以后只是看不見不應該看見的東西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家伙奶奶抹著眼淚花,如釋重負。
陳偉繼續又問:“那然后呢?她還了什么?”
家伙:“然后她就什么都沒有了,她咻——的一下,就變沒有了,然后……”家伙苦著臉,“然后我就生病了,真難受啊。”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呢?還難受不?”陳偉問。
“不難受了,就是沒勁,沒意思。”家伙。
“怎么沒意思?”陳偉問道。
“生活沒意思。”家伙此言一出,把我們一屋子的人都震呆了,一個五歲多的孩,居然起了生活沒意思。
家伙媽媽想張口什么,被家伙爸爸用眼色阻止了。
陳偉和家伙的交談結束后,家伙爸爸急忙拉過陳偉,問他:“偉,剛才家伙,你和他玩那個什么畫字游戲,是怎么回事啊?”
“呃……就是我教他認字玩,讓他照著報紙抄了幾個他不認識的字。”陳偉搪塞道,他沒敢實話。
“那怎么會……那個女的是?”家伙爸爸疑惑地看著陳偉。
“我現在也不上來到底是怎么回事,應該和家伙的那個女的有關吧。”陳偉。
“那個女的是鬼!”家伙媽媽聲驚呼。
“呃……”陳偉不知什么好了,想了一會,:“要不你們等一下吧,我去打個電話。”完他就往陽臺走,我們知道,他這是要給郁知打電話。
陳偉這通電話足足打了半個多時,去陽臺的時候眉頭緊鎖,回來的時候眉揚目展。
我們頓時舒了口氣,看陳偉的表情,就知道郁知對此事有十足把握。
事后陳偉,郁知不愧是我們的終極法寶,大大大絕招,郁知除了干不過命,大概什么都能干得過。
郁知指導后的陳偉簡直就是一副大師嘴臉,嚴肅莊重地給家伙的家人傳授起郁知教給他的法子:買些艾草,用水煮上半時,然后濾除艾葉,用水給家伙泡澡,每天泡一次,每次泡到汗出為止,連續泡個幾天,一直到家伙恢復。
結果真神,只泡了兩天,家伙就開始活蹦亂跳了。
為表示感激,家伙的爸爸特意跑來殯儀館,要塞給陳偉兩條煙,陳偉打死也沒要。
不知情的葛大爺當時在場,以為是死者家屬來送禮,見陳偉沒收煙,非常不理解,家伙的爸爸走后,葛大爺開始苦口婆心地教誨陳偉:事要做,禮也要收,辜負了人家的一番美意,我們是會過意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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