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塞上的岸防炮被艦炮擊毀？”薩拉曼卡無法置信反問傳令兵，“你是，我們布置在城墻上的、足以擊沉5噸蓋倫船的4磅炮，被停泊在港口里的船擊毀？”
傳令兵低著頭聲回答：“是的，總督閣下。更新最快不過敵人擊毀的只有一個炮臺，我們還有其他的炮臺可以使用……”
薩拉曼卡激動地來回踱步，嘴里喋喋不休：“這些負責(zé)操作岸防炮的士兵和軍官，滿腦子一定都是和某位夫人的約會，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和責(zé)任岸防炮怎么能在對射中輸給艦炮？”
過了一會，他下令：“告訴要塞司令官何塞圣地亞哥，讓他帶著自己的人趕到炮臺上去，如果不能驅(qū)逐敵人的艦隊，我會寫信給國王陛下和樞密院，讓他提前退休，要塞的防務(wù)會交給更合適的人選。”
何塞圣地亞哥是整個馬尼拉軍事防御的負責(zé)人，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上校盡管他的年紀不像看起來那么老接到總督近乎威脅的命令后，他不得已帶著自己的衛(wèi)兵，親自來到炮臺，組織反擊。
盡管履行了命令，司令官仍然在心里腹誹：總督大人整天生活在對尼德蘭軍隊伙同整個東印度的海盜入侵馬尼拉這種子虛烏有的威脅的恐懼中，他已經(jīng)在擴建工事和征募軍隊方面花掉了三十萬比索，并且還準備花掉更多的錢。給陛下和樞密院的報告總是充滿了絕望的唿吁，好像他正站在被圍困的要塞里苦苦度日。對于軍事入侵的恐懼和緊張讓總督作出了不理智的判斷，其實和這支來自明國的艦隊可以坐下來好好談的，而不是用大炮進行溝通和交流。這不，才動手就損失了一個炮臺、一門4磅炮、幾名經(jīng)驗豐富的士兵。
“廣東”號上，冷眼旁觀的普特曼斯睜大了眼睛看著冒著濃煙的炮臺，他還是第一次見識這種爆炸彈的威力。他忍不住問：“你們就是用這種炮對付鄭一官？”
威廉得意地回答：“當然不是，我們擊敗鄭一官是靠艦隊的綜合實力，不過這種炮在關(guān)鍵時刻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讓你焦頭爛額的鄭一官在我們的手下只堅持了不到4時就面崩潰。”
普特曼斯暗自心驚，看來有必要重新評估這個對手的實力以及他們提出的看似無禮的要求了。憑借熱蘭遮幾百名士兵，怎么擋住對方的雷霆一擊，還不如體面的撤離，以此換取海上貿(mào)易的貨源。
這時城堡上的炮臺似乎恢復(fù)了反擊的能力，炮擊再度開始。“轟轟轟”，一枚枚4磅實心彈飛向艦隊。有一枚炮彈運氣不錯，落在了“澄邁”號上，兩名水手一命嗚唿。
威廉臉色沉了下來：“真是冥頑不化，繼續(xù)給我射擊，敲掉這些炮臺，看他們還有什么招數(shù)？”
“廣東”號艦長范博梅爾搖搖頭：“這些西班牙人真是固執(zhí)，港口都被封鎖了，商船都無法進港，每一天都要損失多少商業(yè)稅，為什么不能坐下來好好談呢？放棄大員的據(jù)點有那么困難嗎？”西班牙人在大員的處境比荷蘭人更糟糕，因為得不到足夠的貨源，加上因為信仰天主教，被幕府排擠出了日的市場，整個遠東的商業(yè)線處于線虧損狀態(tài)，雞籠和淡水兩個據(jù)點更是難以維持。在范博梅爾看來，答應(yīng)瓊州營的要求，順坡下驢撤掉據(jù)點，既能避免戰(zhàn)爭，又能止損，何樂而不為？
威廉心中一動，提及商業(yè)損失，他一下聯(lián)想到了當初跟隨將軍圍困廣州城的情形。當時瓊州營以薄弱的幾千人兵力和五艘武毅級戰(zhàn)艦，就完成了圍困廣州城并且取勝的艱巨任務(wù)，其殺手锏之一就是用臼炮持續(xù)轟炸城內(nèi)，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和心理壓力，讓城內(nèi)的官員放棄堅守，選擇了最后的反撲，失敗之后訂立了城下之盟。
他立刻改變了命令：“放棄那些炮臺，炮口調(diào)到最大角度仰射，把爆炸彈都給我射進城堡里去，讓這些頑固的伊比利亞白癡嘗嘗爆炸的滋味！”既然馬尼拉不愿談判，選擇武力對抗，那么放棄炮臺這樣命中率很低的目標，節(jié)省下來的彈藥部打到城內(nèi)，把轟擊炮臨時當做臼炮用，不失為一個取巧的辦法。
以轟擊炮接近長管加農(nóng)炮的射程、艦隊停泊的位置與城墻的距離，最大角度的仰射基上能夠?qū)⑴趶椝瓦M城內(nèi)。
于是要塞司令官何塞圣地亞哥目睹了從未見過的一幕：艦炮發(fā)射的炮彈沒有瞄準炮臺，而是過自己的頭頂，悠悠地飛進了城內(nèi)。炮彈落在士兵營房、港口稅務(wù)官辦公廳等地方，劇烈的爆炸讓這些房子幾乎炸成了一片瓦礫。
他過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大聲道：“趕快報告總督閣下，這樣的攻擊我們無法阻止，再這樣下去，馬尼拉會成為一片廢墟！”
這顯然是夸大之辭，轟擊炮的大仰角射程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根無法威脅到馬尼拉的中心區(qū)域，總督府等要害機構(gòu)仍然是安的。可是圣地亞哥并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自己的抵抗變得毫無意義。
薩拉曼卡接到報告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從感情上，他絕不愿意向這些明**人屈服，可是理智告訴他，對抗下去損失會更大，不僅封鎖港口會流失商船帶來的稅收，落在城內(nèi)的爆炸彈會讓來多的房子倒塌，也許事后要花費幾萬、十幾萬比索才能修好或重建。
總督在猶豫，炮擊在繼續(xù)，雖然轟擊炮一次投射的炮彈并不多，但是持續(xù)的爆炸仍然煎熬著城內(nèi)的所有人。
伊薩貝拉市長來求見。他誠懇地對總督請求：“總督閣下，嘗試著和這些明國人談判吧，這些可以落入城中的炸彈讓所有人都恐慌不已，士兵的士氣也降到了冰點……”
薩拉曼卡沉吟著，沒有作答。之前過于強硬的態(tài)度讓他覺得有些無法下臺，如果停火談判就相當于變相地向?qū)Ψ角恕?未完待續(x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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