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任何性質(zhì)的帶路黨，夏天南都是歡迎的，有這樣的人在，自己做事就省了很多力氣。rgＸ他笑著拍了拍王大海的肩膀，鼓勵道：“孺子可教，將來必成大器。你們總兵這一走，可能會騰出位置，要好好把握！”

    王大海年紀比夏天南大了好幾歲，可是低頭哈腰接受這一拍，甘之若飴，仿佛晚輩聆聽長輩的教誨。他聽了夏天南“善意”的提示，感覺骨頭都輕了幾分，大喜過望。雖然以自己的能力和人脈，想繼任總兵是癡心妄想，但是升個副將還是值得好好運作一番的。想不到王洪出事，卻變成了自己的機會。

    隨著王大海等人的倒戈，原烏云密布的靜海縣城安然躲過一劫，瓊海軍把大炮拖回陣中，帶著潘達、王洪等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夏天南在天津衛(wèi)秋后算賬，阿巴泰已經(jīng)一路狂奔逃回了北方，一路上不敢休息，跑死了不少戰(zhàn)馬，很多沒有馬的包衣半路就掉隊了，等到達順義與阿濟格會師時，已經(jīng)只剩下六千人左右。

    阿濟格的大營就設(shè)在順義。除了京城周圍勤王的兵馬，北直隸附近沒有能夠抵擋后金大軍的力量，阿濟格連破昌平等十多個州縣，大大五十六戰(zhàn)部獲勝，俘獲人畜十余萬，風頭一時無兩。正值得意之時，阿濟格聽聞阿巴泰吃了敗仗狼狽而歸，幸災(zāi)樂禍地趕來探視。

    來到阿巴泰的營中，入目盡是受傷的士兵、精疲力盡瀕死的戰(zhàn)馬，裝載財貨的箱子和漢人丁口一概欠奉。

    阿濟格進了阿巴泰中軍營帳，看到這位以驍勇著稱的七哥連盔甲都沒脫，坐在椅子上直接睡著了。不過阿巴泰很警覺，一聽到腳步聲就醒了，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阿濟格。

    “嘖嘖，七哥這是怎么了？你不惜違犯軍紀，私自竄入山東，應(yīng)該是滿載而歸才是，怎么兩手空空跑了回來，財貨和丁口呢？瞧外面這陣勢，怕是吃了敗仗吧？”

    面對這位胞弟的揶揄，阿巴泰心里無比郁悶。他悶聲回答：“讓英郡王見笑了，我在山東吃了個敗仗，財貨和丁口都丟了，還損失了一半以上的人馬……”

    “損失一半多人馬？”阿濟格吃了一驚。來阿巴泰偏離路線，擅自進入山東，已經(jīng)違反了軍紀，作為這次軍事行動的主帥，他是有資格責罰的。但是遭遇戰(zhàn)損五成以上的慘敗，就不是他能處理的了，必須由大汗親自處置。后金人丁不旺，培養(yǎng)出一個合格的戰(zhàn)士不容易，每損失一個牛錄都是對后金沉重的打擊。一次損失近萬人，無疑是后金的罪人哪怕其中大半都是漢軍等炮灰部隊。

    如果阿巴泰因此受罰，剝奪貝勒的爵位都是正常的，作為主帥的阿濟格恐怕也會遭受牽連。他也沒有心思去挖苦對方了，連忙問道：“明狗動用了多少兵馬，是不是把洪承疇和盧象升都調(diào)來了？”

    在阿濟格看來，關(guān)內(nèi)的明軍沒有抵抗后金軍隊的實力，唯一能構(gòu)成威脅的，也就是五省總督洪承疇節(jié)制的各路剿匪大軍和盧象升的天雄軍了。能把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阿巴泰打得這么慘，除了兩路人馬聯(lián)手，沒有別的解釋。

    阿巴泰苦澀地回答：“不是洪承疇，也不是盧象升，是一個廣東來的總兵，兵力與我相仿……”

    “噗呲……”來有些緊張的阿濟格忍不住笑出了聲，“七哥不要笑了，明狗能打仗的部隊屈指可數(shù)，從沒聽過廣東有一只部隊能和大金勇士分庭抗禮的。廣東那是什么地方？聽范文程那些漢人，廣東是明國極南煙瘴之地，寸草不生，這樣地方的人，不定飯都吃不上，還有力氣跑到北方來打仗？”

    大明幅員遼闊，后金不過是開化不久的民族，對長江以南的疆域并不了解，都是從投降的漢人那里聽到一鱗半爪的消息，以訛傳訛，此時的廣東在阿濟格眼里，不過是個充滿煙瘴的蠻夷之地。這種地方走出來的人能夠打敗大金的勇士，在阿濟格看來只是荒謬的笑話。

    阿巴泰沒有心情辯解，只是道：“英郡王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他日如果能在戰(zhàn)場上見到，你就會明白我所言非虛。”

    見阿巴泰這么，阿濟格斷定他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過錯而編造的一套謊言，因為心虛而不敢為自己分辨，心里放下心來渾河之戰(zhàn)后，能夠正面對抗并讓大金勇士慘敗的軍隊是不存在的。

    “七哥，你若不實話，十二弟也幫不了你，等返回關(guān)內(nèi)，自己去和大汗解釋吧！”

    完，阿濟格轉(zhuǎn)身出營帳，走到門口時，他停頓了一下，“三日后咱們出順義，經(jīng)通州往東，從冷口返回關(guān)內(nèi)，到時經(jīng)過明國京城，把你的人整頓一下，別讓明狗看笑話。”

    等阿濟格走后，噶爾圖低聲對阿巴泰：“英郡王也欺人太甚了……”

    阿巴泰閉上了眼睛，抑制住心中的怒氣，緩緩道：“成王敗寇，若是和他易地而處，我也不會什么好話。誰讓咱們吃了敗仗呢，忍著吧……”

    三日后，瓊海軍到達了京城南邊的永定門。

    與黃猛甲到達的時候相比，此時的永定門熱鬧非凡，城外駐扎了幾支大軍，營帳一眼望不到邊際，派人上前一問，原來是從山西、宣府、大同等地來京勤王的兵馬。

    擋在通往永定門官道上的正是大同總兵王樸的兵馬。夏天南命楊由基上前交涉，讓他們讓開一條路，讓瓊海軍從永定門入城，卻被拒絕了。

    一名大同鎮(zhèn)的守備傲慢地對楊由基：“你們也是來勤王的吧，懂不懂規(guī)矩？大家都在城外扎營，你憑什么入城享福？就算扎營，也講究個先來后到，這個地兒我們占了，你們往西邊或者東邊找個地兒吧！”

    楊由基暗自把手放在刀柄上，沉聲道：“我們不是來勤王的，也不和你們爭地盤。告訴你們的頭，讓出一條道來，我們好進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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